烟苍茫 下——碎娘
碎娘  发于:2011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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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也没理会千峰,又拨开了他:“我是要去救箫!”

不然朴如是一样虽生犹死,这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这句话冷然没有道出来,因为他发现四鹰又挡在了他前面。

“请少主归位?”

“老四,你——”

“属下的水性较好,由属下去找吧。”

冷然默许,慢慢归位,又将目光投向了还泡在水里的如是及不肯将他带上船的何逊身上,刚看出点门道,柳旋尘尖锐的高音就插了进来:“哈哈儿,你小子别光顾着自己快活就不顾萧一意死活,老娘我还指着他给我赚银子呢!还不快给老娘弄上来,等着老娘给你颜色看呢?”

不多时,何逊收拾收拾就将如是抛了上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忙了半晌,如是终于幽幽转醒。

松了口气的柳旋尘火气很快又攀了上来:“何逊!好你个臭小子,我一夕楼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同一个客人不接二次,只宿一夕!你竟然……”

“莫生气莫生气,火气太大老得快啊。”何逊诞着脸将一锭银子交到柳旋尘手里:“这些,您拿着,刚才的帐。一夕楼的规矩我哪敢坏啊,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这不,我今儿就带了三个朋友来捧如是的场……您放心,做东的是如是没做过的生客——我们今晚想包了如是。”

柳旋尘掂了掂银子的份量:“包整晚啊——如是才刚救醒,不知道能不能服侍好你们四位啊。”

何逊又往前凑了一步:“四个人包整晚对如是来说算什么,再多的他也做过。再说我们确实可都是懂规矩的人,晓得多一个人多一倍银子的规矩——四个人,八倍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哦。”

柳旋尘斜睨了一眼神情依旧呆滞,大脑一片空白的朴如是,返身上岸:“好吧,我看你小子是熟客才肯照顾你的。八倍的银子,可不要赖帐啊!”

这边,四鹰已潜出了水面,将箫交到了冷然手中。

当冷然的眼因这玉箫而放出奇异的光时,四鹰深深地后悔了。

似乎事情确实按他所最不愿见到的轨道发展了,而自己无意中,竟成了促成者。

“这不是,这不是‘妙音’么?”

是“妙音”——上镂<相见欢>,又名<乌夜啼>。

与此同时,朴如是涣散的精神也因这支箫瞬息凝聚,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一股力气,竟一点点挪到了冷然面前,抢一样地将箫握在了手心!

一不留神被夺走了符的冷然抬眼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失声叫了出来:“萧一意,你怎么……”

被叫做“萧一意”的朴如是依旧毫无反应地把玩着玉箫,小心翼翼地贴心窝抱着,满足得像拥有了全世界。

冷然却几近失控了,不顾一切地扑到了朴如是身上:“萧一意,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没去找我?你的头发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成了男……到底怎么回事?你回答我啊!”

朴如是疑惑地盯着面前这个人,好像从来没看见过他一样。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萧一意!”冷然双手扣住如是的头将自己的脸推到了他面前:“是我啊,冷然!冷然!”

如是被这个奇怪的人疯狂的举动吓得瑟瑟发抖,慌张地扯着未央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向未央求助!

未央忙过来试图扯开疯子一样的冷然:“这位公子您认错人了,这位朴如是并非你口中的什么‘萧一意’”

冷然已在崩溃边缘,哪里听得进去:“不,这就是萧一意!别说他头白了,就算他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会不认识他!萧一意,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杀了他!你快告诉我啊!萧一意!”

未央用了全力也无法制服冷然,边扯边喘着气喊:“公子您不要再逼他回答了,他不会说话!”

就像猛地给了冷然一记闷棍,冷然猛地想起萧一意刚才起就一句话也没说过,就连手被那个妓女踩碾出没发出任何声音。

“萧一意,这是真的吗?你真的……不会说话了?”

话出了口,冷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地颤。

朴如是无声点头。

冷然这下真的完全疯了,双手勒着如是双肩,指甲都克进了如是肉里,死命地摇,嘶哑的哭喊声听得每个人心痛如绞:“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古九寒?对,肯定是他!你回答我,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你不要怕,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去要了他的命!你快回答我啊,是不是他?到底是不是他?”

如是吓坏了,除了徒劳地用双手不断想推开冷然外哪里还做得出其他举动,更别提点头了。

四周的人望见苗头不对都赶了过来,柳旋尘一等加上四鹰的协助才将如是从冷然怀里救了下来,又费了好大周折才将冷然按倒在地:“这位公子你冷静些,如是他确实不是您的那位叫‘萧一意’的朋友,他从八岁起就是一夕楼的人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离开扬州城。您真是认错人了!”

就算周围的人一致点头做证,冷然仍是不信,那朴如是明明就是萧一意,怎么样才能证明呢?……对了,萧一意身上有好多疤,左肩上还有个飞龙刺青……

想到这儿,冷然猛地弹开所有人的压制,射到朴如是面前,如箭,一把他他从叶未央身后拉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朴如是的反抗出人意料地强烈,死命地摇头,眼泪都要下来了,紧抓着衣服,拿出豁出命的驾式死活就是不放手!

可他哪里是冷然对手,不多时外衣就被撕下!

如是急得对冷然又捶又咬,张着嘴似在向天哀鸣却喊不出半点声息。眼角觑见冷然的佩剑,情急中拔出来一顿乱挥,只听“哧”地一声,竟把冷然右肩划出了个血口!

冷然所有的动作一下子归于无形,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殷红的血是那么真实,再看朴如是,双手颤抖着握着剑,指向他的剑尖将他们之间划出了银河一般的距离,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旋尘还以为冷然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连忙一具巴掌扇到如是脸上:“混帐东西!竟敢伤了客人,还不快给这位公子赔礼!”

如是“叮”地一声扔掉了佩剑,深垂着头跪下,大气也不敢出。

这不是萧一意!冷然疲备地想,面前的这个人,只空有个和萧一意一样的外壳而已,萧一意不会如此懦弱,不会以我如此畏惧,更不会出手伤我!

最重要的是,萧一意的眼,从来都有着诉不尽的丰富内涵,而面前这个人的这双眼,却空洞地泛成了死灰色。

他决不可能是萧一意!

四鹰看得少主今日为了如是如此反常早已怒火中烧,再看得如是竟敢伤了少主,更是火冒三丈,一扬手,三只破晓飞刀流星一样向着朴如是飞去!

柳旋尘眼疾手快,手中围纱也横着飘了过去,硬是挡掉了三如钢铁飞刀!

仅这一手,就可看出她武功绝对不弱,至少比四鹰高!

这妓院老鸨竟带着一身绝技!

“如是着实不对,可他也向你们赔了不是了。你们公子只是受了点小伤,你也不必下此死手吧。弄死了他,老娘靠你赚钱吃饭啊!”

东方成乘势出来打圆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嘛!各位万不要为此伤了和气!申老板,我们这位弟兄敢是护主心切,您谅解一下;这位兄弟,你也莫要生气,受伤的是你家主子,这仇,还是留着你家主子晚上自己报吧。冷然兄,你说呢?”

千峰也想趁机添上那么两句,却被叶未央拉到了一旁:“千大爷您可千万莫要劝他。看他的样子,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竟被个男妓伤了还无法回敬,肯定觉得很丢面子,说不准算计着晚上怎么折腾如是呢。晚上若有他在,您们几位还玩得成?不如把我推荐给他,八倍的银子马上减成了四倍不说,我保证帮您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地,您意下如何?”

正好这时冷然推了说辞:“兄弟今天有伤在身,不能陪诸位仁兄一同尽兴了,还请见谅。”

冷然是绝对无法忍受这样三个精壮的武林高手同时对付这个和萧一意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可怜男妓的。但一边是嫖客,一边是卖春的,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他无法阻止。逃避,是最好的选择。

千峰顺势就下:“既然冷然兄你都有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勉强。可你载兴而来,我

们也不能让你败兴而归失了礼数。这样吧,这位未央最会疼人了,今儿晚上不如就让他陪陪你吧。”

冷然刚要出言婉拒,未央已黏在了他身上,嘴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不知说了句什么,冷然马上变了态度,勉强笑了笑:“既然如此,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 31 章

“你说如是他并非八岁就进了一夕楼,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冷然刚进未央房间就开门见山。

未央关好门,慢条斯理地来到床边坐下:“我总不能白白告诉你,你总得做点事情才行。”

冷然掏出两锭金子抛了过去:“够了吧?”

未央却把金子又抛了回来:“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未央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倒在了床上:“做了这么久,都是我侍候别人。今天,我想尝尝被人侍候的滋味。”

冷然冷冷看了他许久,一件件除去自己的衣衫,推开未央,自己躺到了床中央。

未央银铃般笑了笑:“你可懂我的意思么?”

“我懂。”

“你肯?”

“我肯。”

未央悠悠叹了口气:“看来你对他是真的有情。”他走到屋中央,一件件把冷然衣衫,又丢了回去:“起来吧,我跟你开玩笑的。”

他缓缓踱到关着的窗前:“郑公子,你和那位叫‘萧一意’的朋友很熟吗?”

“是。”

“熟到什么程度?”

“……生死相许。”

“如果,你确信了如是就是你那位朋友,你会为他赎身,还像原本那样待他好,忘记他这段肮脏的经历吗?”

“我会!”

“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未央点点头:“其实,如是他是大约五个月前被送到这里的,送来的时候他就忘了所有的事,还带着很重的伤。柳旋尘她就让我们合伙骗他,告诉他他从小就在一夕楼长大,只是前阵子被人买了去,倍加蹂躏虐待直到他忘了所有事后,又把他卖了回来,他那一身伤疤就是被那没人性的主打的……”

“等等!”冷然简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么说来,如是身上确实是有很多伤疤喽?”

“很多,非常多,密密麻麻,丘陵一样绵延不断,几乎铺满了全身。唉,如是一定吃过数不清的苦……”

是萧一意!冷然差点就要叫出声来:是萧一意!那个朴如是就是萧一意!

短暂的欣喜马上被铺天盖地的悲苦掩盖了——萧一意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由一匹倔强刚野的狼变成了现在这么个凡事逆来顺受的绵羊的呢?

“尽管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从小就生长在一夕楼,已经接过不知多少个客人了,可他仍是不信,不肯乖乖接客。总是逃跑,抓回来打得多惨也照逃不误。柳旋尘只好将他交给我

——一夕楼最好的训师调教。老实说,我见过不知多少个倔强的男孩子,一开始都有像他态度这么强硬不肯服输的,只要经了我的手,没有一个不服服帖帖的,唯有他是个例外。在他身上我用上了所有的法子,软硬兼施可谓倾尽所有,他却一点起色也没有。我知道他后庭的柔软度和弹性早就够用了,可他就是控制着自己的情欲不肯沉浸其中。最后我跟柳旋尘说他这么不合作也侍候不好客人,不如积点阴德让他去做杂役算了。可柳旋尘不肯,说这么有身段的男人,长得又不赖,还训了这么久,弃之不用实在可恼。再说我堂堂一夕楼连个男妓也管不了,传出去太让人笑话了。他再不济,总比死人强吧?他不是总爱逃吗?给他手脚都上上重镣!平时做杂役,晚上留给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客人。我倒要看看,他能硬到几时!就这样又过了两月光景,如是的房间已经布置得跟刑房似的,什么工具都有了,他却还是不肯就范,就连柳旋尘也拿他没辙了。本来就这样过下来,如是的日子虽然苦些,倒也无事,直到那一夜,千大爷带了那支箫来,如是就被彻底毁了!”

冷然的手一直紧捏着床延,听到这一句,紧张得一下子捏碎了床板!

他的心,一直随着未央不急不缓的语速滴血,此刻更像被一根尖锐的长针瞬间穿透,带过的丝线将他的心高高悬在了半空中……

“那一夜,千大爷又来一夕楼寻欢。他点的可心妙语连珠,千大爷玩到兴起,就拿出玉箫说要送她。恰好如是在一旁提水,他前夜早被上得站都站不直了,这时恰好一下子仆倒在一旁,第一眼看到这玉箫就一直看一直看忘记了起来,被柳旋尘斥责他不好好做事乱瞄什么玉箫。这样一来,千大爷也注意到了这个戴着重镣干活的杂役,说柳旋尘你何必如此苛责,他愿意看就让他看个够嘛。就把如是招了过去还把玉箫交到他手里任他看。如是接过箫来摩挲着就不忍放手,竟还很开心地笑了!那是他入了一夕楼后第一次见他笑,笑得那么美,连我都看呆了。其实之前千大爷并无断袖癖,但他看了如是一眼后就舍了可心要如是陪他,还特猴急,当场就要占如是便宜。这是大厅,如是又不像我们放得开,哪里肯干?挣扎中无意给了千大爷一个大耳括子,声音特响亮。千大爷的脸马上就变了,说大爷我肯上你个贱坯子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千恩万谢也就算了还敢打大爷我?婊子都不如的东西你还耍什么清高?早不知被多少人骑过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三两下撕光了如是的衣服,除了他手脚的镣

铐后又将他双手反绑了起来,涂了春药,扔在楼中央空荡荡的歌台上,告诉如是除非如是大声求他上自己,否则他就请楼上楼下所有人看一场不要钱的春宫戏!如是知道千大爷是要看他一个人在春药的作用下出尽丑态,就偏不要遂他的愿!拳头攥得直颤,牙齿咬得格格响也不肯求饶一声。千大爷是风月场的老手了,哪会就这么认输,也不管什么求饶不求饶了,一遍遍给如是用上了最厉害的春药‘桃花劫’,还把如是那里扎住了让如是无从发泄!释放的欲望一波波袭来,如是一身身出汗,终于抗不过药物,在台上翻滚、扭动、厮磨、呻吟……就这样被整整折磨了一个晚上!所有人听得那叫一具销魂,看得那叫一个过瘾,千大爷还觉得面子挣得不够!第二天一早,打了匹烈马,去了马鞍,就这么把如是拎到了马上,绕着扬州城最繁华的闹市跑了一圈的同时借着马背的颠簸把如是上了!一时间成了扬州城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这还不算完,刚把如是带回大厅他就给了如是两个选择,一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吹次箫,吹得好了,不但马上给他衣服穿放他回房,还把玉箫一块送他。当然,他说的吹箫指的是口交。二是带着如是再去苏州骑一圈,反而他不嫌丢人!最后如是选择了前者。那一刻千大爷笑得特放肆,楼里每个角落的人都听到了他胜利的宣言,如是却落泪了。那是真正不轻弹的男儿泪。我从来不能想象他也会落泪,那个那么粗的大理石假阳具插在身体里好几天都不喊一声疼的铁铮铮的汉子!虽然那时如是很快就因后庭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没有完成整个过程的口交,但我知道他彻底地完了,千大爷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他从身到心全面击垮了。他经历了这样的屈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变回原来的那个硬气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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