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能也是江湖人,身法极快,瞬间便消失在林子里。
许久,祁珏松了口气,抹了把脸,暗责自己不能再掉以轻心。才想着,听到飞快的脚步声接近,再次紧张,抬头一看,
是熟悉的人,不由地松懈了。
「怎么了?」祁琛提着一只兔子回来,祁珏扑进他怀里,对于突来的热情,祁珏微微一怔,放下兔子,搂抱祁珏。「害
怕?」
祁珏埋在他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
祁琛安抚他,敏锐地打量四周,微微皱起剑眉。「有人来过?」
「……刚刚有个奇怪的人。」祁珏稳定了下来,抬头道,「说是路过。」
「奇怪的人?」抱祁珏的手劲不禁加大。
「不过后来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祁珏一脸不解,「也许真的只是路过吧。」
真的只是路过?祁琛拧了下眉,道:「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待着了。」
「啊?」
「一起来处理兔子吧。」没有解释,拉着祁珏一起解决他们的晚餐。
在离他们数十米远的一角,黑衣男子重重一掌拍在一块巨石上,霎时,巨石成粉碎。
恨恨地抬头,望着远处的炊烟,面无表情。
星光灿烂,闪烁在夜空,像一匹点缀珍珠的丝绸,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树下相拥而眠的人身上。不是第一次露宿
野外,但感觉一直是新奇的。
靠在男人温暖的怀里,静静地望星空,说不出的惬意。
「睡不着?」男人贴在他耳朵,轻问,呼出的气搔痒了耳朵。祁珏躲了下,更往男人怀里贴去。男人轻笑声,「难得你
如此黏人。」
祁珏微叹。他也不知自己竟能这般自然的靠在男人怀里,越来越习惯黏着他,假如有一天不能再靠在他的怀里,不知会
如何。
蹙了下眉头,他仰头,主动吻男人的下巴。
祁琛略微一惊,没有阻止,迎合地低头,吻住那诱人的小嘴,轻轻地啃咬,吮吸,嘴微开,两舌纠缠。许久,两人分开
,气息紊乱。
「想要?」半压着祁珏,祁琛低沉地问。
祁珏咕哝几句,壮着胆子把手探进祁琛的衣内,抚摸光滑坚硬的胸膛。当下,祁琛捉住他的手,再次吻住他,另一手往
下滑去——
「嗯……」祁珏挺了挺腰,想阻止,却又舍不得,闭了闭眼,乖巧地配合。
两人纠缠过太多次,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祁琛轻易地撩拨祁珏的敏感点,以往祁珏会无措地呻吟,这次却大胆地碰
触祁琛的身体,急切地探索。
祁琛轻笑一声,抓住他乱摸的手,引导他碰触自己的敏感地带。
「这里……还有这里……对……」呢喃着,带着他手抚摸自己,祁琛眼光柔和。
在他的鼓励下,祁珏第一次主动碰触他的身体,被抚摸敏感点时,他也会愉悦地轻吟。
身体撩拨到最高点,彼此都做好了准备。祁琛抽出插在祁珏股穴里的手指,以自身的欲望取而代之——
「啊……」灼热而巨大的坚挺一寸寸挤进来,既想抗拒,又想要吞噬它,祁珏浑身是汗,身体一弓,腰一挺,迎合而上
,祁琛的欲望一下子全根没入。
「这么心急?」祁琛扣住他的腰,低头吻吻他的眼睛。
「呜……」祁珏低泣。
股穴里好胀,有一点点痛,但更多的是酥软快感,随着男人紧密地抽插,越来越多的快感从下体涌上,遍布全身。不由
自主地伸手握住自己前面的分身,不断地搓揉。
今天的他果然不太一样啊。
祁琛边挺进,边观察身下的少年。脸上渐显媚色,眼角带着泪水,小嘴微张,实在诱人。
夜色撩人,树下的两人激烈地纠缠,第一次高潮来临,几乎同时低吟出声。
急促地喘气,欲望还未完全平息,身体却已疲倦,出神地望着星空。
祁琛抚摸他汗湿的发,欲望还深埋在他体内,没有抽出的打算,低头吻他的唇,询问:「再来一次,好么?」
祁珏这才略显羞涩,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祁琛低低地笑,揽着他,再一次纠缠。
半个月兼程赶路,终于到达天山脚下的蟠水镇。
一路风尘仆仆,虽然累,却很充实。见识到各地的民情风俗,开扩了视野,融入平民百姓间,生活更添趣味。
祁珏由衷地期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康复,和普通人一样,能跑能跳。
无忧仙果就在近期结果,此时盘踞在蟠水镇的江湖人越来越多,使这平静朴实的小城镇热闹了起来。
祁珏骑在马上,好奇地东张西望,祁琛牵着马缰,慢慢地走着。两人都换下了华丽的衣裳,穿上布衣,披了头巾,覆去
了一半的脸,在大街上显得平凡无奇,也不引人注意。
「糖葫芦,卖糖葫芦哩——」
小贩的吆喝声起伏,祁珏耳朵一动,顺声张望过去,眼里流露出渴望。
祁琛也听到了小贩的叫声,见祁珏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轻斥:「别想。」
祁珏当下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一会去客栈用了饭,再来买吧。」
祁珏立即挺胸,眉开眼笑地望着祁琛。祁琛摇摇头,他是不是太宠他了?
刚到客栈门口,便有人探头探脑地接近他们,询问:「两位可是祁大爷?」
祁琛侧眼一扫,把这人探察了个透。「夜泽澈派你在此等候的?」
那人两眼一弯,笑。「爷不愧是爷,一猜即中。」
祁琛伸臂把祁珏从马上抱下来,祁珏贴在他怀里,两眼却好奇地看向那人。那人促狭地眨眨眼,又咧咧嘴。
祁琛拉着祁珏的手,往客栈里走去,那人紧跟在后。
「主子已为两位爷订好房间了,请随小的来。」
祁琛点点头,跟着他上楼。
进了备好的房间,属中等房,宽敞不失雅致,正合祁琛的意。
「爷请梳洗打理一番,小的这就去吩咐准备饭菜。」
「嗯。」门一关,房内只有两人了。
祁珏拿下头巾,来到窗口,俯首看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祁琛洗了把脸,转头见祁珏还趴在窗口,便拧了擦巾,来到他身边。
「放心,糖葫芦跑不掉。」
祁珏脸微红,由着他帮他擦脸,擦脖子,擦手,他现在是越来越习惯被祁琛侍候了。看他乖乖的,祁琛怜爱地摸摸他的
头。
可惜祁珏还是没有吃到糖葫芦。
用了饭,洗了澡,祁琛以天晚了需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要上天山为由,祁珏只能幽怨地瞪祁琛,在祁琛火热地抚摸下
,又化为一声声轻吟。
由于无忧仙果一结果,必须及时摘下食用,否则就失去了效果。故此,祁琛只能带祁珏跋山涉水,来到天山。
要在众多江湖人手中,夺得先机,取下无忧仙果,不是件易事。
身为神医的夜泽澈运用了家族力量,守住了半个山头,江湖人对此非议颇多,有硬闯,有谩骂,有偷上,有跳脚的,但
一一被夜泽家的人挡在半山腰。不过也有武功高强的,闯过层层难关,直达山顶。
目前,真正接触到无忧仙果树的人,只有夜泽澈一个人。在山上待了这么久,已经快让他发疯了。
手下前来报告说祁琛已带人至山脚下,当下磨掌擦拳,所以,在看到披着厚厚裘衣的两人姗姗来迟,夜泽澈毫不客气地
一拳击向祁琛。祁琛稍一侧身,躲过他的攻击。
「别躲,让我打一拳!」夜泽澈咬牙切齿。
祁琛抬眼冷瞅他。「是你自己讨了这差事。」
夜泽澈顿时气馁了。没错,是他自己讨了这差事,可……这全是为了某人的性福啊!想想,有一个身强力壮的枕边人好
,还是抱一个虚弱的美人强?自然是前者啰!
偏偏某人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摆出一副死人脸,让人想气都气不起来。
夜泽澈转头望向祁珏,不由一笑。「哎呀,小珏儿气色不错,看来某人照顾得很好啊。」
祁珏眨眨眼,偎在祁琛身旁。这个神医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个正经。
「哇哇哇,小珏你变了哦!」夜泽澈大惊小怪。「以前你不是很怕某人的吗?现在居然变得这么黏人了?我说……琛,
你用了什么手段引诱小家伙如此信任你呀?」
「如果你想成为冰雕,我不介意助一臂之力。」祁琛冷冷地说着,抱起祁珏,往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夜泽澈愣了愣,晃下头,无奈地跟着进小屋。
小屋里,三个围着火炉,喝着热汤。一碗下去,身体终于暖和了。
祁珏从厚厚的裘衣里伸展出四肢,小脸被火炉烘得绯红。祁琛摸摸他的手,不再冰冷,就由着他解开裘衣,抬眼望向夜
泽澈,剑眉微拧。
夜泽澈干咳数声,收回暧昧的眼,扇了扇袖子,傻呵呵地笑。「还真有些热呢。」
「……你要说什么?」祁琛冷冷一问。
「呃……没什么没什么……只觉得小珏越来越漂亮了——哦,我是说小珏被你养得白白胖胖,看起来很……好……吃…
…啊!」捂住头,缩成一团,瞪着掉在地上的暗器——木炭。幸亏是未燃的,若是火炉里那种烧得通红的木炭砸头上,
不烧焦一层皮?
他吃瘪的模样,惹得祁珏闷闷一笑。真是活该!谁叫他乱说话,没个正经。
「哎呀呀……小珏笑了?小珏居然会笑?」夜泽澈大惊小怪,一脸不可思议。说实话,还真没看过小珏真正笑的样子,
总是愁眉苦脸的,久了真怕他成苦瓜脸,想不到,现在的他居然笑了,双眉舒展,眼睛里闪着点点光彩,天真无忧地笑
,煞是可爱。
祁琛伸臂一揽,把祁珏抱进怀里,挡去了夜泽澈的视线。珏儿确实很少笑,相貌仅是清秀,可他笑起来,却别有风味,
望着他的笑,魂儿会不知不觉地被勾了去。
夜泽澈清了清嗓子,不再玩笑,开始正经地与祁琛探讨关于无忧仙果的事情。
无忧仙果,即将在明天开花结果,现下,人已到,只待它结果食之。
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无旁人,单单他们几个守着无忧仙果树,慢慢等待即可,然而,太多的江湖人慕名而来,夜泽澈带来的人手,挡得下
一般的江湖人士,却防不住武林高手,到时候,恐怕有一场苦战。
另外,无忧仙果生长位置古怪,正长在一悬崖上,欲采果子,必须探手去摘,稍不谨慎,便会掉下悬崖粉身碎骨。
这些问题,不得不使人忧虑。
天黑了,祁琛和夜译澈结束了讨论话题。吃了晚饭,躺床上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等待明天。
祁珏缩在祁琛的怀里,一时睡不着觉。
「怎么?」祁琛低问。
「……没有无忧仙果也没关系。」祁珏轻声说。「我现在很好。」
「我希望你能更好。」祁琛吻他的唇。
祁珏张唇,让他的舌头轻易地进入口中,细细地回吻。深深的吻,吻得两人身体发热,但顾忌到明天,只能强压欲火,
低低地喘气。
「睡吧,别担心。」
「嗯。」祁珏挪了挪,往他怀里钻去。
祁琛紧紧抱着他,相拥而眠。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夜泽澈翻个身,咕哝几句,微微打鼾。
雪下得很大,寒风呼啸,即使穿着厚重的裘衣,仍挡不住寒意。
祁琛和夜泽澈是习武之人,深厚的内力能够抵挡寒冷,祁珏却不行,他无丝毫内力,且较于一般人更弱,在寒冷刺骨的
天山之巅,冻得直哆嗦,要不是祁琛一直抱着他,并输内力给他取暖,恐怕他非要成冰人了。
三人缓慢地走向目的地——无忧仙果所生长的悬崖。半路上发现十来具冰冻的尸体,祁琛与夜泽澈视而不见,祁珏却满
是震惊。这些人为何会躺在雪地里?
「一帮不自量力的蠢货。」夜泽澈讽刺。「死有余辜。」
「死?」祁珏低语。
夜泽澈转头看看一脸疑惑的祁珏,笑。「小珏不知何为『死』?」
祁珏摇摇头,眼里尽是纯然。
夜泽澈睁大眼,「忘得可真彻底。死——就是要消失了,再不能睁开眼睛,不能动不能说话,身体冰冷僵硬,时间久了
,肉体腐烂,只剩白骨。」
祁珏拧了下眉,听到他解释「死」字,心里莫名的闪过阵阵寒意。哆嗦着更往祁琛的怀里贴去。
「莫怕。」祁琛抱紧他,细语,「有我,你便不会死。」
祁珏听了,不安的心渐渐放宽,信任地靠在他怀里,祁琛暖意地微笑。
夜泽澈见二人如此温情,不禁暗叹。这两个人啊,抛却了过去,卸下沉重的负担,毫无忌惮地谈情说爱,竟是如此的叫
人羡慕。
抬头远望,悬崖近在咫尺,那伸展崖外的无忧仙果枝叶生机勃勃,一朵鲜艳的小花,在寒风飘雪里傲然开放。
再过半个时辰,小花结果,正是取食的好时机。三人快速地移向悬崖,猛然,一股气流袭向他们,厚重的雪随着气流迎
面而来,夜泽澈上前一挡,雪如白粉般地散去。
「来者何人?」他大喝一声,挑剑刺去。
藏于雪中的黑影跳出,迅猛地闪至无忧仙果树前,夜泽澈一惊,定睛望去,脸色大变。
玄衣男子抱剑独立于飘雪之中,衣袂飞扬,双眼如野兽般的凶残,冷冷地注视他们。
「凌、不、羁!?」
Chapter 10
「你果然没有死。」祁琛道。
「我自然没有死。」凌不羁道。
「祸害遗千年,你自然没那么容易死了。」夜泽澈嘿嘿一笑,道。
「……问路的怪人?」祁珏喃喃。
凌不羁锐利的眼睛射向祁琛怀里的祁珏。
如果说,数月前在赤月堡的他像破败的娃娃,那么此时缩在祁琛怀里的他是受人精心呵护的珍贵宝贝。过去他愁容憔悴
,楚楚可怜,如今的他气色红润,娇憨可人。
数月前,他的眼里一片死水,黯淡无光,如今他的眼睛灿然如星,灵光闪烁。判若两人!
幽兰,唯有精心护养方会绽放么?
可是看起来很脆弱啊,似乎轻轻一碰,便会夭折。风雨摧残的野花虽破败,却更适应恶劣的环境,坚毅地成长。
可惜了。
「不愧是曾经的赤月堡堡主,突破我布下的层层防障,闯到这里,在下佩服佩服。」夜泽澈笑容可掬,眼里却没有笑意
。
他动用了夜泽家族的力量,在这天山布下道道屏障,挡下多少武林人士,一路过来的尸体,皆是过不了关卡死于非命的
人,然而,凌不羁居然能够无声无息地闯过层层屏障,先他们一步来到此处。
他的目的何在?为无忧仙果?
「夜泽家的暗卫确实厉害,让我损失了所有部下,不过——得到无忧仙果,牺牲再多人也值得了。」凌不羁低头看了眼
花开得正艳的无忧仙果,志在必得。
「很可惜,只要有我在,你将无法如愿。」夜泽澈扬扬眉,坚定地说道,正欲上前,却被祁琛阻下。
「琛?」夜泽澈诧异地接过祁珏,看着他慢慢地走向凌不羁,抽出腰间的软剑。为何……
「你我之间的帐,该结了。」祁琛淡淡地说。
凌不羁恨恨地望向他,点头。「确实,该好好地结算。」
风止,雪动,剑气划破空气,两道人影如离弦的箭,相对飞射,刹那间过了数十招。
夜泽澈抱着祁珏快速地闪至无忧仙果树旁,凝神等待。
真不好办啊,站在这悬崖口,寒风凌厉,稍有不慎,便要被狂风卷下山崖,亏得由他抱着祁珏,若他一人站在此处,恐
是凶多吉少。
再看向那斗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心中更无底了。消失数月的凌不羁似乎武功更精进了。祁琛与他对了数百招,居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