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四)——香龙血树
香龙血树  发于:2011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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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一直把Anton送到了那幢大房子门前。
那是新泽西和宾夕法尼亚的交接处。
汽车很长时间一直行驶在原野上,Anton感觉从他们过了第一道带着徽记的门,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开始看得见房子。

Anton下了车。
那是幢复古风格的别墅,很大,Anton猜大概是二战前建造的,在今天看来更加典雅和庄重了。不远处的背后,还连着另一幢房子,风格似乎更加古老。
门前的庭院里有几个孩子在玩球。

"Anton!"远远地Minna看见他招了招手,放下身边正在说话的女助理,向他走了过来。今天她把头发扎在了背后,显得很随意,Anton笑着跟她打招呼。

"是我喊你来的!是我喊你来的!"可是有人比Minna更快,他的儿子已经像一发炮弹一样,呼啸着从房子里冲了出来,这回脚上没有了那四只可怕的轮子。
Minna于是向Anton摆了摆手,会意地笑了笑,没有再走过去。

"Wow!你这拐杖太酷了!!"男孩跑到Anton跟前来了个急刹车,盯着他的拐杖看。
"喏,给你的小礼物,生日快乐,"Anton把手里礼物递了过去,"你真的是这个月的生日吗?我怎么记得要早些?"
"不是的!"男孩儿接过礼物,拉着Anton向房子里走去,"我的Party本来计划去阿拉伯的!"

"我的同学想去看金字塔,其实我更想去幼发拉底河,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个古城出来。"Minna的小儿子飞快地说着。
"可是Roddy说,那更本没可能!让我休想!所以只能再去金字塔,然后带上我们班的同学,一架飞机刚刚好。"
"可是,Roddy最后又说不让去。结果拖到现在,什么花样都没有了!"他不满地说。
"明年我想去看企鹅。估计他也不会同意!"
Anton笑了起来。

"在这里补办一个,是他们临时的主意。我想,那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己太闷了。"男孩撇了撇嘴评论道,对他爸爸的安排丝毫不领情,"因为,反正纽约也不方便,"他挖苦道,"还好,我其实更喜欢这里一些。"
Anton能猜出他爸爸的用意,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毕竟他爸爸和妈妈想一起给孩子过个生日并不太容易。

男孩一边说,一边带着Anton在房子里兜圈子。
"但是这里太远了,我班里那些同学们都太吵了!不适合这里,我几乎没有请他们。"男孩继续说下去。
"妈妈的朋友我不喜欢,因为他们比我的同学们还吵!而且害我经常把性别搞混!Roddy的人,说话全是一副腔调,听了一个人我就不用听第二个了!"

房子很大,每到一个房间,Anton还来不及看清楚,男孩又把他扯向下一间了。
偶尔,他看见了Roderick保镖的身影,也看见了他的几个助理,他们看见孩子和他进来,一点不吃惊,向他们俩人点头打招呼。

"这房子,据说是Roddy爷爷奶奶的新房。大得像迷宫!"男孩插进来一句,然后继续说他的生日Party。
Anton点头听着。

"我的马术教练带着他的一个学生去参加一个什么预选赛了。我就想到你了!"男孩看看Anton,摸了摸他的拐杖,"还是你好玩儿一些!你会陪我打游戏,打枪开飞车,马也骑得好!要是你有时间,可以在这儿呆几天,陪我玩。"
"但是妈妈说,你很忙不会有空,你真的没有时间吗?"男孩"通通通"像机关枪一样,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讲完了,期待地看着他。
他们在又一个大厅前停了下来。

"......呃"Anton看看他,"我最多只能呆一个晚上,星期一前必须回去了。"他说着,向周围看去,没有看到Roderick。
"Roddy在后面的老房子里!"小男孩儿立刻就发觉了,"你不用管他,不用管他!"他强调。
"虽然这是他的家,"他补充了一句,"但是你是我请来的,我和妈妈!"

"你等我一下!"男孩说着从衣袋里翻出了正剧烈闪烁的手机,"我妈妈在喊我!你自己再转转,我回来找你!迷路了就问周围那些人--"男孩喊着匆忙跑掉了。

Anton于是自己向房子深处前走去。

第132章文中音乐

单辟一章说说文里的音乐。

音乐俺也不擅长。
俺文里的歌,相信不少人都很熟悉;
但是还有很多大人没有听过(有不少朋友问起),那么待俺一一道来,献给大家。为的是,各位大人有好音乐时,也介绍给俺,共同分享。

俺随时饥渴地、热烈地、期待大家给俺推荐好音乐!(此需求长期有效!)

一、先说背景音乐:
歌名《Melodramma》(《真爱乐章》)。
这是AndreaBocelli2001年专辑《CieliDiToscana》(《托斯卡纳的天空》)的主打歌,也是俺当年最喜欢的歌之一。

Bocelli的歌里,往往充满了大海的涛声,和对光明的向往。

众所周知,他是地中海边的盲人歌手。深挚强烈的情感,演绎出深挚强烈的歌声。
文里,大西洋边的主人公,一样面对着大海,绝望地渴望着光明,面对着自己的强大命运。
所以俺把它放在了主题曲这个位置。

真爱乐章Melodramma的歌词翻译:
这是我的歌,爱的颂歌,
我正为你引吭高唱,伴随着苦痛,如此激烈,如此强大。
深深刺伤了我的心。

晨光清澈,田野间传来酒气的芳香
我在梦里遇到你,如今你的影子还依稀在我面前
喔,多少记忆汹涌翻腾,远方丘陵如画
我却痛彻心扉,是该起身了,是该离去了...

这是我的歌,爱的颂歌,
我正为你引吭高唱,伴随着苦痛,如此激烈,如此强大。
深深刺伤了我的心。

晨光清澈,田野上一座风车转动
那是我的命运在这里降临
没有你的苦痛命运
没有你而苦痛。

我的心轻轻吟唱,一曲甜美的真爱乐章
这是爱的颂歌,我为你歌唱。
这首真爱乐章,没有你,我独自歌唱。

还有他的另一首歌,会在文里最后出现,到时俺再细述。

二、文章中间的歌曲
1、第30章:Goinghome
又一首极脍炙人口的歌。
改编自德沃夏克《新大陆》第二乐章的慢板主旋律。国内许多演奏会中经常可以听到这一段旋律。
因为流传甚广,后来,美国一个叫费希尔的音乐编辑给这段填上了英文歌词。(中文版歌词也有,可能不少人都唱过)

用的IZZY这个版本。
原曲表现的是作者对美国黑人命运的关怀、同情,和他自己远隔重洋对祖国亲人的深切思念。
在文里,这是除了背景音乐,第一次出现音乐好像。
主人公在那章性命垂危。(我没有去过多描写生命的垂危感。)

死亡的归宿感,跟回家的含义很靠近。
另一方面,在主演(嘎嘎!)生命垂危的时刻,文里,描绘了花香、空气的味道,隔壁电台里女歌手隐约的歌声。
地点在费城的郊外。

看完全文,可能就会发现,那片地域,这花香、空气的味道,甚至还有唱歌的人,其实对主人公又别有意味。
这种深入骨髓的思念,其实也可以说"远隔重洋"。所以当时信手把歌也填上了。。。汗!

不过,很值得一提的是,英文的歌词非常优美。
(歌词还贴吗?)

2、第64章:Thecolorofthenight
好像文里的歌大都离不开缠绵的夜色、蒙昧的旅程。

这又是一首当年极其流行的歌。
原唱LaurenChristy。
有一个版的《呼啸山庄》曾用过这歌。不过这个版的电影似乎因为很多原因没有广泛流行。
布鲁斯威利斯拍过一个同名电影,主题曲也是这歌。那电影据说比较失败。照今天来看,也很狗血。

歌词也很美丽。

3、第99章:Nightsinwhitesatin
著名的白纱之夜。
这个貌似不用多说不?

经典原唱是MoodyBlues(连接无效鸟)。
更经典的还有20年前美剧Wiseguy中的引用。

事实上,文里这章提到那张专辑是MarioFrangoulis2002年的专辑《SometimesIDream》
有意思的是,这个1966年出生,4岁前生活在罗得西亚(现津巴布韦)的希腊男生,出道时,在媒体宣传中曾被称作对AndreaBocelli的挑战。

4、第104章:汪峰《硬币》
这个是多云大人给俺听的。没多久,就写到这章,忽然一下子想起贴上了。

5、119章:Takemetoyourheart
嘎嘎!(*^__^*)
《吻别》英文版的节奏,在这里还是比较匹配的说。

6、131章:Soulmate
歌手:NatashaBedingfield
也没什么可说的。

(还有,还啥歌来的?)

三、第三卷和结尾的歌曲

(未完......待续......本章不定期更新)

汗!如有大人需要俺贴歌词或者其他,俺就贴。
然后,有好音乐好歌,记得给俺介绍!

第133章

Anton于是随意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进了一道走廊,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长廊里光线幽暗,似乎倾斜向下,有个微小的坡度。Anton纳闷地走下去,一路小心着脚下,等他终于穿出走廊时,眼前出现了一座宽大的楼梯。
回廊于是转了个个儿向楼梯后绕去。楼梯的另一边,一只幽暗倾斜的坡道向地下延伸着。

Anton吃惊地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楼梯、周围墙壁上弯曲细致的雕饰,似乎一下子进入到了维多利亚时代。
Anton忽然醒悟,原来他已经进了下车时看见的后面那幢房子,一道回廊悄然把两幢建筑连接了起来。两座建筑的地基高度略有不同,所以,回廊也略有坡度。

Anton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身后,走廊上空无一人,无疑他已经离正面的庭院很远了。
Anton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下车时两幢建筑的方位感。
如果他能从这建筑中间穿到院子里,或许是更近的。
但是,他该往那边走呢?

他向前看去,那延伸下去的回廊,前面完全没有了灯光,一片幽暗,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再看看那条向下的坡道,无疑那里通往地下的桌球室之类的地方,他猜。
Anton抬起头向楼梯上方看了看。

那上面一片明亮。
楼梯边的大窗上,无比明亮柔和的光线,正温柔地洒下来,照亮了楼梯上一大片的空间。
Anton忽然意识到,幽暗的走廊几乎让他忘记了这还是在上午。
他想了想以往接触过的亚当式建筑,或许他可以向上,应该很快可以找到另一座楼梯,离大门也就不远了。

Anton于是上了楼梯。
他向上走去,转了楼梯的弯度,到了二层。
那是片空荡的楼梯厅,柚木地板上形成了优雅的花纹。
Anton犹豫了一下向前走去,可是刚一拐过弯,Anton愣住了--

在他旁边,一个凹字形的方厅里,墙壁上,挂着一幅高大的画像。
Anton一眼看见那画像,便像被击中一般,被牢牢攫取住了视线,顷刻间愣在了那里。

 

Anton看着那画像。

周围一片寂静,他身后画像对面的光线,越过大玻璃窗,温柔地洒在那画像上。
明亮又朦胧。
Anton呆呆地看着,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血液似乎渐渐沸腾起来。

--画上是个女人的半身像。
栩栩如生。
那女人穿了件柔和的白色高领长袖礼服,戴了一串精致的项链,略斜侧坐着,头转向了画面前方,弯曲的发帘下,一双明秀的大眼睛,正微笑着注视着他。
在她的腰间,戴着薄手套的双手里握了一只十字架,十字架最前端有颗醒目的淡蓝色调大钻石,银色的链子在她裙边落下。

画上的光线很柔和。
衣服似乎平静地吸纳了光线,没有丝毫浮躁光滑的反光,那布料和十字架金属的质感却又似乎触手可摸。

Anton惊讶地看着。
最让他震动的,是那女人的容颜。

Anton敢说他一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那容颜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很多东西:传说,大海,阳光,岁月,时间......一下子世界上所有他能想起来的美好伟大的东西,一齐扑面而来。
那容颜让人感慨,仿佛陡然见到永生的希望。

Anton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
画上那女人还很年轻,二十多岁,不到30岁的样子。
那容貌,柔弱又坚强,让人忍不住爱惜,却又忽然心生敬畏。

这是个让你无法在她面前高声说话的女人。Anton忽然想。
让你看见她,忽然怕惊动了心里的一个梦幻。

Anton看着画上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那目光里似乎有无边的温柔--无边的温柔,和犹如阳光一般的希望。
可是那眼中,又似乎有一点点说不出的忧郁,似有若无,让人着迷。
再去看时,那眼睛里,又似乎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力量。
那温柔,忧郁,阳光,希望和力量,奇异地交织在一起,此刻正像巨大的光芒注视着自己,忽然让Anton陡然积聚起全身的力量。

他无法想像,在生活中他见到这个女人的景象。
他呆立在那画像前,许久,忘记了一切。

"我母亲。"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Anton微微转头看了一眼,Roderick不知何时站在了身边,他又转回头。
俩人一起看向那画像。

"70年代末,"Roderick看着那画,说了一个著名画家的名字,"他来家里画的。"
Anton听说过那名字,那画家的作品似乎很罕见,在收藏圈被奉为天价。

"--那时候我妈妈已经36岁了。"Roderick久久地凝望着那幅画。
他的语气深长,更像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Anton吃了一惊,忍不住回头看了眼Roderick,再次打量那画--看不出来,他还以为画上的女人还只有二十几岁。

"你再也看不见她像这样子了!"许久,Roderick忽然说。
Anton听见Roderick的声音,吃惊转过头。

"躺在医院里,睡了很多年了!"Roderick终于转过身,看着他坦率沉稳地笑了笑。
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很有感染力,但是对视的瞬间,Anton感觉到了笑容里的刚强和力量。

"来吧!到我这儿坐坐!"Roderick拍了拍Anton的肩膀,向旁边一扇门走去,那门刚好开在那凹字形的方厅里。
Anton跟着他走去,最后回头看了看那幅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地这幅画,有一种奇异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或者,画上的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也许是在幼年的一个梦里吧?不知道,他自嘲地摇了摇头,跟上了Roderick。

**************
那门刚刚打开一条缝,一阵舒缓、肃穆的合唱扑面而来。
Anton循声看去,远处唱机柜上,一只老唱机正沉静地旋转着。

那是一间大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很考究,到处有精致的雕饰,厚厚的地毯上,有细腻的丝线。光从向阳的大窗户里射进来,让半个房间沐浴在阳光里。
屋子里,煦暖的木香,跟阳光混合在一起,不由自主地让人留恋。

门边不远处的桌面上,放着Roderick的烟斗、电话,一份报纸和一本摊开的笔记簿。
显然,Roderick刚才就在这房间里,听着唱盘,Anton猜。

他跟着Roderick进去,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已经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了,叫Anton忽然意识到,这房子隔音出奇的好,他刚才在方厅里,竟然丝毫没有听到这音乐。

他们就在那儿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Anton很容易地听了出来,因为无数次,他在不知多少个地方听到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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