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一)——香龙血树
香龙血树  发于:2011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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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摇摇头--再怎样都无所谓了!
他看看天上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嘲讽地笑笑,上帝,你还有什么安排?

Rene的左边,沿着弧形的海岸看去,远处,有一栋亮着灯的房子,就是那海滨别墅。

Rene回头看看别墅,已经过了许久,他估计那两个人都已经忙完走了。
这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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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虽然没有月光,Anton还是找到了那个人。
Rene一个人呆在礁石边。
"Rene。"他在背后低身开口。

Rene听到身边有人开口,站起抬头,Anton已经站到了他身边。
Rene不易察觉地退后了一步。

"白天的事情,我很抱歉。"Anton往前一步,认真地说。

静谧的海边只有他们俩个人。
Anton的身体还是那样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Rene能感觉出Anton身上散发的热量。
我不会再碰你--Rene的耳边响起那句话,他再退后一步。

Anton察觉到Rene的变化,略一诧异。
"我不该那样说。"他再次上前,试图安慰Rene。
Rene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低头转身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Jimmy!"Anton伸手拉住了Rene。
Rene站住,低头看看胳膊上用力掐着自己的大手,Anton近在咫尺,他隔着衣服能体会到Anton厚大的手掌,长而有力的手指,但是他再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再也不敢有任何举动和表示了。
"--对不起!"Anton用了十足的力气说这句话,"我知道我那么说很过分。"Anton说。
"--里边没人了吧?"Rene说。

"妈的!你别这样。"Anton痛惜地骂出来。
"你他妈的别他妈的他妈的跟我这么说话!我跟你没什么私交。"Rene猛得一摆手臂,却没甩掉那只手。
"靠,我还能怎么说?!Jimmy我说是我不对,"Anton狠狠地把Rene一把拉向自己,"我向你道歉,行了吗?!"
Rene情急中一个解脱,随即往后一闪身,不巧脚下正踩到一块沙滩下的石头,身体一晃往一边栽去。Anton手一被卸开,随即反手又抓来,却不料抓了一个空,俩人一起栽倒在沙滩上。

两个人顺着沙滩滚到了水边。
静谧的海滩上,只有两人的喘息声和衣服窸窸簌簌的摩擦声。
两团黑影纠缠在一起,像黑暗里的两只豹子。

突然地,下面的人不再动了。

挣扎中,Rene感觉自己的身体热了起来。妈的!他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然而与Anton身体间要命的摩擦与接触还是唤起了他的欲望,终于,他不敢再动了,不敢再有挣扎,怕更多的接触只会更糟。
Anton就那样压在他身上,能清楚察觉出他的欲望。

像第一次一样,Anton束缚了自己的手--Rene意识到--现在他的手没有被束缚,可是他却照样一动不敢动,不敢把Anton推开,更不敢去抚摩那个人--他再不敢碰那个人了,也不敢说话。他害怕Anton可能会回应的目光和语言。

月亮就在这时钻出了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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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e想往后缩,可是身后是沙滩,他钻不进去。
他和他的欲望都无处遁形。
他的身体发着烫,欲望燃烧着,对面是一个鄙视他不想再碰他的人,他的欲望却为他而燃烧。他甚至一动都不敢动,只能等对方离开。
无地自容。
他再也无力抵挡月光下心底的绝望,终于,Rene转过脸去,脸贴在沙子上,泪水流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恨死自己了。
可是只有那么一两秒,他咬牙忍住了泪水,又死死地握住了拳头,等着身上的人走开,好把他一个人丢在沙滩上。

Anton诧异地觉察出Rene的欲望。
随即感觉到身下Rene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Anton往对方脸上看去,一瞬间,瞥见了脸上的泪水,他的心猛地缩了一下。Anton想起第一次见到Jimmy的感觉,那人的身上奇异地少着一种称为年纪的东西,让自己想管他叫男孩。

Rene再度绷紧了肌肉,握紧了拳头,抵挡着自己的欲望。
可是他感觉出那个人的手攀上来摸到他的脸。
Anton的另一只手随之抚上了他的腰。
啊!Rene心里的绝望彻底蔓延开来。他再次往一边挣去--别那样!
他想起过去无数次类似的侮辱,他们把药塞进他嘴里塞进他身体里,灯光下玩弄着他的欲望,然后是希金斯痛不欲生的鞭子。
他耳畔是Anton说不会再碰自己的话,他想Anton要故意把他的欲望暴露在水银灯一样明亮的月光下,再把他丢弃。
他绝望地退缩向一边挣扎。

可是他感觉到Anton跟着纠缠过来又压住了他,然后嘴落在了他唇上,一只手抚去了他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他听到那个人说。

他挣扎了一下,可是Anton牢牢按着他,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脸,那吻重重地压上来却异常温柔又绵长,让他无法喘息和躲闪。

就在这时,海浪忽然哗啦一下汹涌上来,淹没了他的脸--于是,那一吻,异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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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身体都被打湿了。
Rene感觉出Anton带着他向沙滩上移去。
可是没挪多远,Anton的吻就缠头裹脑地扑了上来。
Rene的心一下子乱了。欲望在夺走他的理智,意识一点点模糊,心乱如麻。

Anton感觉到身下的人依然绷紧着,"放松。"他说。
Anton老练地吻着他,Rene的嘴不自觉的张开着,让Anton的舌头进来,舔吮着他的舌头、口腔,他的欲望在一点点地被纠缠起来。
Rene觉得自己依然不知道Anton想干什么。
可是他无力抵抗了,终于顺从了欲望,放下了最后的防卫,一瞬间,他的肌肉完全放松下来。
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Anton手伸进了他的裤子,握在他的下体上,手指套在他最敏感地部位,有力地一动,他叫了出来。
Anton的手随后伸向Rene的腰带,这时他诧异地听见身下人的声音。
"别,如果你想看我出丑,我自己来。"Rene无力地说。
他在Anton身下,手绝望地伸向自己的衣服,解开了衬衫,扯掉领带,自己彻底解开腰带。
"你说什么?"他听见身上的人喘息着说,话音未落,那吻又落了下来。
火热的唇舌很快覆盖了Rene全身,他身上的衣服被扯掉了。后背贴着的沙滩依然还有温度。然后Anton俯下去含住了他的欲望。有那么一会儿甚至让Rene觉得他要射了。
然而那人已经猛地拉他起来,把他翻转过去。

Rene忽然喊出来,激烈地动起来,"别在这!别在这儿!Anton!"
"别,"他哀求着,声音在沙子里渐渐混乱,和喘息呻吟混合在一起,"......它看着呢......"
什么?谁看着?Anton一脸困惑,但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分开Rene的腿,手探到了中间,"别叫,放松,Jimmy!"他用唾液小心地润滑着,知道Rene的身上有伤,于是进得尽量轻。

Rene的手再度握住了沙子。他后边的伤口边缘,唾液和身上咸涩的海水混合在一起,撕裂的痛楚越发强烈,让他身体颤抖起来。没隔一会儿,他胡乱伸手把衣服抓过来盖住了头,把呻吟和叫声埋在了衣服下。

明亮的月光洒在Rene的背上。

Anton在Rene身上再次放纵开来,一开始干涩的通道,很快润湿起来。
许久之后,Anton把Rene转了过来,又一次深深挺进去。
一瞬间Rene的目光越过自己两腿间,在自己的小腹上方与Anton相遇。
Anton俯下腰,用力深深地吻上了他的唇。
Rene又闭上了眼睛,喉咙里含混的呻吟出来。
汗水流了出来。
两个人的动作渐渐轻快起来。呼吸声交替着响着。
银色的月光,把沙滩照得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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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之后,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他们觉出凉意,醒转过来,惊讶地发现,一轮满月已经升至中天,周围一片雪亮。

身下的沙子渐渐凉了。
汗水落尽,发丝间、皮肤上,被风一吹凉丝丝的。空气凉爽又轻快,带着甜甜的气息。

两个人坐起来,把衣服披上。
气氛忽然轻松而愉悦。
"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别在这?"Anton忽然问。
"是别在月亮底下。"Rene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我从没在沙滩上没在月亮底下干过这个。"

Anton诧异又有趣地看着他,睁大了眼睛--天底下所有人都在沙滩上做爱。
"呃......还有,看见月亮我会想起我的初恋。"Rene笑了。
"我曾经非常喜欢一个人--我那时还小--但是却没有去追求,也没有想过要在一起。"他笑着说,"因为我相信我会娶一个公主。沙滩,月光,那是我梦想里和公主起舞的地方。"
"哈哈,和心里的公主在银色月光下起舞,"Anton笑起来,"每个小男孩都有过那样的梦想。"
"恩。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世界上更本没有银色月光。"Rene说。
"也没有公主。"Anton说。
Rene看着他笑了起来,伸手摸摸他的胸脯,"公主,现在有一个,不过是带毛的,"他说,"感觉也不错。"

一瞬间,Anton注视着Jimmy的眼睛,Rene躲闪了一下,可是Anton的吻又落了下来,两个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许久分开,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月光下,Jimmy的眼睛格外明亮。
Anton的蓝眼睛像大海一样宽广宁静。

"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个约会?"Anton看着Rene的眼睛,忽然说。
"呃?"Rene微微张开嘴,愕然。
Anton依旧看着那双眼睛,狡黠地一笑,"那么,下周还给你?"

两个人穿上衣服,互相拉起对方。在感冒或者有人闯进别墅前,他们得走了。

俩人一起向别墅走去。
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沙滩上,Rene画的那颗心,被他自己用沙子只填住了一半,他在上面打的那个叉,只剩下了短短一截,像只箭插在心上。

远远地,夜色深处,隐隐传来低沉的吉他声和女人的歌声,Rene心里一动,那如泣如诉调子,像一首他曾经熟识的Fado。

他回头看看身后,空阔的沙滩,亮白的细沙,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
头顶上,一轮圆月高照。Rene没有告诉Anton,他一直觉得--那是上帝的眼睛。
第50章
上午,阳光灿烂,Anton开车驶向一所学校。
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是做一个孩子的贴身保镖。

Anton第一天到人质组报到时,翻开放到他手上的资料,第一页上,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正在照片上向他微笑。

Anton简单看了下资料。
小男孩今年9岁,孩子家最近一个月来陆续收到了三封绑架恐吓信。
一开始,孩子的母亲相信自己保镖的能力,在发生了一起简单地绑架未遂之后,报了案。于是案子落到了负责重要人物安全的保安和人质组。
案子具有高度保密性,因为要躲开外面那数以百计尾随在孩子母亲后面的狗仔队,以免掀起轩然大波。

Anton随手打开下面的案卷,孩子母亲那张家喻户晓的脸立刻跳了出来,她欢快地眼睛正在那头蓬松不驯的栗色长发下,阳光灿烂地向Anton微笑。

--Anton临时借调的工作,是保护歌星Minna小儿子的安全。

不用看资料Anton也知道,Minna一共有两个孩子,她的前夫是好莱坞一个著名的演员叫Kermit,俩人恋爱过、结了婚,又照例像那些好莱坞的明星夫妇一般,没过几年又离了。
离婚后,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大儿子今年13岁,跟了Kermit;小儿子跟随Minna一起离开LV,回到了她从小长大的NY。但是所有的小报上都谣传说,那小儿子其实是Minna跟他的绯闻男友著名的Roderick参议员生的孩子。

保安和人质组的人手确实有限。而国庆前后,纽约的重大活动又实在太多。
  闲暇时间Anton考虑过White的提议,抽空把White陆续送来的东西都看完了,休息时也会分点精力去琢磨斯特林奇那档子事。但是要他真的考虑去FBI,一来虽然州警察本身有些官僚,但是以他过去跟FBI打交道的经历,他确实还有点不太喜欢FBI的风格;二来,最近这两个月,是除了圣诞那段日子以外,每年州警察最忙也是压力最大的阶段,他不好这个时候离开。
--至少要等两个月再看看吧,于是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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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Anton的特勤处,重又陷入忙碌中。

证人出庭前丧命,大法官心脏病发作,受害者翻供,部分相关人证神秘失踪......几项指控证据不足撤消之后,唐纳利毒品案的主犯Michael依然逍遥法外。他在这天上午大摇大摆被律师保释,离开了州监狱看守所。

紧随其后是纽约帮派间一系列地报复杀戮以及小型火并。

Harvy他们在法庭枪击事件发生的当天,就把纽约翻了底朝天,查找枪手、保护线人、转移各种涉案证人家属,采取各种措施防患于未然。

接下来的几天来,上至副局长、雷诺、Rene到Harvy每天都在忙于开会,特勤处正与反黑组、扫毒组联手对付略显动荡的纽约黑帮。
特勤处投入Harvy一队人马全力扑在了这上面。

几个月间,从郑焕龙的出现、"龙印"复现、第二大帮派的分崩离析,到Micheal唐纳利团伙倒塌、毒品交易重新洗牌,纽约黑帮显示出少有的动荡。
这些小摩擦和火并,最终把科林斯底下的几个帮派也卷了进来,现在只有科林斯本帮,暂时看来还依然风平浪静。
而传说中的纽约黑道老大科林斯,早已经有近三十年没有露过面了。

反黑组、扫毒组的几个头儿,会议间隙不断在给手下电话,要手下警察和卧底盯死几个帮派的动向。
会上,Rene依然不动声色地听着,没有任何态度。

一切表象皆是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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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场。
"安打!"场上的孩子们正欢快地打着球。
Anton站在球场边,来回踱着步,看着场上一个小男孩飞快地跑向本垒,周围的教练和孩子们欢呼雀跃着加油。
一会儿,他的目光越过球场上的孩子,落到了对面的回廊下。
对面,休息区回廊的阴影下,出现一个人,是Rene。
Rene一进来,Anton就看见了,他做了个手势,示意Rene等等,他一会儿就过去。

Rene站在回廊下,注视着场上的情景。
周围是一片欢呼,场上,所有人都在阳光下,只有他一个人正好在回廊的阴影里。
阳光把孩子们的头发照亮,孩子们的发丝在阳光下带着温柔的质感,皮肤金灿灿的,眼睛里闪着明快地光。
Anton的头上也落满阳光,眼睛里闪着静静的光泽。

Rene不由自主的随着那孩子的跑动,从回廊的一端缓缓地到了另一端,再走回来。
在他头顶上,回廊的边缘就像一道无情地分界线,把阳光和阴影分隔开来。他始终都正好走在阴影里。
曾几何时?他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情景?一瞬间,Rene心里一阵恍惚。
那灿烂的阳光和孩子们明快的肤色,一时间仿佛刺伤了他的眼睛,Rene停下来,站在那里,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忽然一个男孩飞跑着冲了过来,险些撞到他身上。
Rene轻轻后退一步。
男孩一个急刹车,他的手上还带着棒球手套,"洗手间在哪?!"男孩儿忽然气喘吁吁地问。
Rene犹豫了一下,飞快地往周围看了一圈,"从这个回廊到底右转,再左转。"他低声飞快地说--是的,如果它还在那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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