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尼系列————七七流年
七七流年  发于:2009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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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后,一来二去,狄卓安又把范尼带上床,一轮高潮过后,狄卓安把范尼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认真的盯着范尼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范尼,我爱你。”

      范尼呆了,但很快,就开始习惯性的回击,“你没有听说,男人在床上,尤其是这种状况下说得话最不能信么?”

      “那或许是你的意见,但是,我绝对是不一样的。”

      “是么?那这算什么,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总是脱口而出发誓呀爱呀什么的,我看你刚才还是着凉了,这会发烧呢吧。”

      腾出一只手轻轻握住范尼下颌,让他正视自己,狄卓安捕捉到了范尼一直游离的目光,“随便你怎么说,只要我们今天在一起,明天在一起,以后的每一天都在一起,你就会相信我的话的。”


      真是很奇怪,明明是一点都不好听,一点都不煽情,一点都不……,为什么,我会心动,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次的伤心,难过,还是会,还是会心动。

      拒绝去想,范尼在狄卓安耳边吹气,“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说废话,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狄卓安是个男人,狄卓安是个有需求的正常男人,狄卓安是一个刚刚一次根本无法满足的有需求的正常男人,所以,很自然的,他被范尼拖入另一轮热烈。

      此后,狄卓安又多了一项习惯,每天每夜,每时每刻,在范尼耳边轻轻的说,“我爱你”,之后也并不补上一句“你爱我么”,只是单纯的告诉范尼“我爱你”。

      范尼有时真的想回应道“我也爱你”,但是,却总也说不出口。范尼有时也会自嘲,不知接吻过多少次,多少次上床,但是却,从来没有说过那三个字,“我爱你”,这样的自己,果然是很差劲。


      本来以为这样虽然别扭但还谈得上舒适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有一天,狄卓安的父亲找到了范尼,是在范尼的学校里。

      范尼于是,静静跟着他来到他的办公室。

      “范先生,请你离开我的儿子。”

      范尼轻轻摇摇头,“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令公子的?”

      “我是他的父亲,这是我们的事情。我已经调查过你,所以你也不用多说什么。”

      范尼笑了,“您查到了,我是男妓?您觉得我下流是么?对,我并不否认,但是您应当听说过,需求产生供给,就是因为有一群掩盖自己的欲望,还很有钱的人存在,我们,才应运而生,别人出卖脑力或是体力,我们也是,只不过,我们还出卖身体,我并不认为我比那些人有什么肮脏的。


      您的儿子,是他先找上我的,在和我谈话之前,我想您应当先管教一下您的儿子。”

      做父亲的却把头埋进了手掌里,“我找过他,但是他,却很坚决的告诉我,他爱你,他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他的头突然抬了起来,“我并不是想威胁你,我是在请求你,以一个父亲的身分,我知道,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和小然在一起也不是图他什么,但是,你们还年轻,你们不知道以后会,以后会……,我不能眼看着我儿子受这种苦,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离开小然吧!”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范尼眼前却幻化成自己父亲的样子,已经有了白发,皱纹也慢慢爬出,一双大手……

      范尼调整了好久,终究冷笑出来,“周先生,您还说已经调查过我呢,您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是男妓,如果您一开始拿出支票,我想我们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男人差异的抬头,慌忙擦去眼泪,“你是说真的么,你肯离开小然么?”

      “那要看您开的价是不是够高了。”

      结果男人递来的支票,看都不看一眼,范尼塞进口袋,转身就走,男人在背后喃喃,“谢谢你,我知道你是……”

      范尼停下来,没有回头,“告诉狄卓安,我,我是拿了你的钱走的。”然后,离开了。

      晚上,范尼去了酒吧,他是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呆一下,但是,他发现,安静几乎会逼疯他,他会出现幻听,他会听到狄卓安一遍一遍在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范尼没有要柠檬汁,他点了店里最烈的酒,喝到第七杯,戚颜上来夺杯子,被范尼推到一边,这时,狄卓安冲了进来,抓住范尼的肩膀,狠狠的摇着,“范尼你告诉我,我爸说得都是假的,你告诉我,你爱我!”


      范尼却显得的清醒,他扬声大笑,“狄卓安,你忘了,我是男妓,我陪你扮甜蜜已经想吐了,你爸可是比你大方多了,一眼就看出我想要什么,狄卓安,你还嫩点。”

      “不,范尼,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爱我!”

      “爱,开玩笑,我范尼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实话告诉你,救你那场戏也是我设计的,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凯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哈哈哈,狄卓安,你还真好骗呢。”范尼倾向前轻佻的拍了拍狄卓安的脸,却被狄卓安厌恶的拨开。


      “小子,看在你老爸给我的票子上,我教你一件事,我们呀,哼哼,只谈性和钱,其他的,免谈,居然找我要爱,你呀,还真是傻×……”

      范尼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狄卓安一个耳光打断,看着他愤然跑出酒吧,范尼大笑起来,一口把剩下的酒倒在嘴里。

      狄卓安,如果没有遇见我,你应该还是过着单纯的生活吧,考上大学,毕业,找份工作,结婚,相妻教子。

      都是我的错,所以,在一切还都来得及的时候,让一切结束吧。

      希望你,永远不要踏进这个圈子。

      希望你,永远恨我,这样,你还会记得我。

      狄卓安,我——

      范尼看着自己的衣服渐渐打湿,轻轻的问身边的戚颜,“下雨了么?”

      戚颜摇摇头,拉着范尼的手放在脸上。

      原来,是我自己哭了,好奇怪,我居然也会哭,水怎么源源不断流出来,人不会脱水么?奇怪,真的好奇怪……

      范尼再次醒来时,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面对他的是一个陌生人,想了好半天范尼才认出,那是不化妆的戚颜。“我怎么了。”

      “你在酒吧喝醉了,我把你带回来了,这是我家。”

      “哦,谢谢。”范尼挣扎着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下午两点。”戚颜坐在床边,“范尼,不是我说你,你何必那么糟蹋自己。”

      “戚颜,你听我说,狄卓安他,不是同性恋,只不过碰见我。只要我走,他就正常了,这样,对谁都好。”

      戚颜却无法赞同的摇摇头,“可是你呢,范尼你也觉得同性恋不正常,恶心么?你这样怎么去爱别人呢”

      “我,我还有那个权利么,戚颜,我承认,我胆小,我害怕,我不敢面对,所以我,只能这样,能躲一天是一天,我知道,是有同性恋幸福的,但是,那绝对不是我。”


      “可是……”

      “戚颜你别说了,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就是没办法做。”

      “好吧,那你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老老实实回去念书,以后,再说以后吧。”

      看范尼穿好衣服要走,戚颜叫住他,“范尼,你那张支票。”

      范尼头也不会,“你看着办吧。”

      看着范尼走出门,戚颜倚在一边的立柱上,“范尼,你呀,就是不肯对自己好……”

      泡个澡,换身衣服,摘下隐形,带上半框眼睛,范尼来到图书馆,心中默念,“范尼,做的漂亮,你真的很棒,你这是为了狄卓安好,没错,只有这样才最好。”

      所以,范尼你呀,

      就亲手将这样的感触

      写一封情书

      送给你自己

      感动的要哭

      很久没哭

      不失为天大的幸福

      就好好将这一份礼物

      这一封情书

      给自己祝福

      可以不在乎

      才能对别人在乎

      范尼系列之七——最终幻想

      最终幻想

      经历了狄卓安事件后的范尼,很少去酒吧了,偶尔的出现几次,也只是和戚颜谈笑,再不接受中年人的搭讪,有需要的时候,只是找个陌生的人解决,决不和人保持长久关系。欢好后,就毫不留情的,离开。


      知道原因的人,总是长叹一声,范尼呀,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研究生读完后,接着直博,其实范尼是很想留校的,然而素来宠爱他的导师大手一挥:“这么年轻,先出去历练几年,再回来也不迟么。”就打了个“发”字,把范尼这个半新鲜人扔到社会上。


      其实凭着以前的收入,范尼完全可以衣食无忧,但是,范尼还是需要一份工作,给父母交待,所以,范尼选择了几个工作交上了简历,其中一份是近年来飞速发展的丰标集团。范尼很快就收到这间公司面试的通知。


      当范尼一身灰色西装走进房间,正在翻阅他的简历的人抬起头,笑了笑,“范尼么,坐下呀。”

      范尼却在一瞬间被夺去呼吸,那张脸,虽然肤色更深了,虽然带上了眼镜,虽然发型变了,但是,无论他如何改变,范尼还是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狄卓安。

      不知多久,范尼才反应过来,嘲讽的笑了笑,范尼低下头,“对不起,狄先生,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公司,这是个误会,请您当作没看到我好了。”说完,范尼转身就走。


      却被狄卓安唤住。“范尼,我没别的意思,你看,我刚从国外回来我爸就把公司交给我,多少人眼里看着呢,我想找个有能力的人帮我。范尼,你的简历我看了,也知道你,我觉得你有这个实力,这一次,你能不能留下来帮我?”


      范尼慢慢回头,挑起眼睛笑,“怎么,吃亏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

      “你这么提醒我就说明你没有恶意,反正也是出来找工作,别的地方给你的我都给你双份,范尼,就算我求你。”

      范尼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见到狄卓安,天知道他有多么……,但是他不能呀,当年差一点就走错一步,万万不能,再让自己陷进去。“怎么,傻了,你怎么不跟以前似的拿我那点破事儿说我?”


      “我绝对不会的,范尼,你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妈的,心还是软了,就受不了他这套,算了算了,认了。范尼开口:“好吧,不过我跟你说好了,就干一年,不可能再多了,不然就算。”

      狄卓安却仿佛高兴的什么似的,“真的,太好了,我等会就让人起草合同。”说着,就让范尼先坐下,自己打了个电话给,交待几句。然后就有个秘书模样的人进来,狄卓安对她吩咐到:“告诉外面那些等候的人,请他们回去吧,还有,把我接下来的安排都挪后,凯悦给我定个位子。”


      然后转向范尼,“一起吃个饭,就当庆祝,不介意吧。”

      想了一下,范尼还是答应了。总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心里有鬼吧。

      一起下了楼,看着狄卓安为自己拉开的前门,范尼动也不动,稳稳的说:“我坐后面。”狄卓安却不以为忤,任范尼在后排坐定。

      一路上狄卓安试图跟范尼讲话,却被范尼冷冷一句:“有外人同行,请专心开车”挡了回去。

      到了饭店,挑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狄卓安把菜单递到范尼手中,“喜欢吃什么,随便点。”范尼也不推辞,特意挑了狄卓安不吃的菜点了一堆,倒是狄卓安,等服务员走了后才淡淡笑道:“原来你还记得。”


      范尼即刻变了脸,匆忙站起身,动作大的差点把椅子撞倒,轻轻说了一句“失陪”,也不管狄卓安有没有听见,抬腿离开。

      冲到洗手间,范尼用冷水一遍一遍泼自己的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范尼喘息着,为什么,一碰上那个人,自己的冷静和不动声色全都不知去向,就好像不被人重视的孩子拼命吸引大人的注意,这种低级失误,应该是和他范尼绝缘的。


      范尼,冷静下来啊冷静下来,照平常那样不是很好么,你就把他,把狄卓安,当作一个雇主吧,不,应当说是,顾客。

      吸收间的门被推开,镜子中映入狄卓安的脸,范尼连忙回头。

      狄卓安解释道“你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说着,掏出手绢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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