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人了,我…会不会回去香港陪他?我不敢想,不想回香港就为了看可可伤心欲绝的模样,也还不想……离开你。你
记不记得之前在水饭房时我说过……没办法想像离开你们的日子怎样过?我还很傻地说,我宁愿不出狱,只要每天、每
隔短短一段路程可以见到你们就好?」
他苦笑两声,眼泪这次真的像要滑下来了,男人附下头,浏海骚痒着他的脸颊。
下一秒,男人像猫般伸出舌尖,舔过他的眼角。这样好痒,他轻轻耸起肩膀「……但不是这样的…我现在才知道,不是
这样的,那个春天不可能无限伸展直到永远,而我也……宁愿有跟可可在外头交往过,有带过他去高级餐厅、有带过他
去五星酒店开房…哈哈……有看过他那个我在狱中一辈子也看不到的笑容跟表情。即使我还是会被同一个男人连甩两次
,即使最后他还是选择Jude跟宝宝不跟我私奔……我还是不要困着他,像那该死的箱子困住他一样,如果让我再选,我
也一定要跟他交往。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拉起十指交扣的两手,贴在自己冷到微红的脸颊上。
无论过多十年或二十年,他仍愿意仰望这男人像全心全意朝拜自己的信仰「让我在意大利重新认识你、让我去过你的家
、让我真的跟你上过床了而且还不止一次、也让我见识过你对我的关心着紧……当然,还有千载难逢的,你打石膏坐轮
椅让我推你四处去!!哈哈…大条道理可以将你抱来抱去之后…」
「我绝·对不要回去监狱,你对我视而不见的那段日子。」
阿心看着那认真找出适合词汇描述自己心情的男人,像孩子般,用力地说出这一句。
彷佛坚决地、横蛮地决定后,那样的事就不准发生;像任性而誓死地扞卫心爱玩具的孩子,毫无道理可言却又带着霸气
。
「是不是从小到大凡是你大少爷看上眼的东西、想要的东西,其他人都不准要。就是有人跟你抢,你也一定会抢到手,
而且还非它不可?」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在那个什么阿煦跟可可甩掉他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积极去颓废了。
陆皑侧头,把脑袋倚在他胸膛上顺势思考起来。
彷佛真的打算把从小到大的功过跟胜利品都在脑海中检视过一次,专注地思考,半晌才答「…说起来是这样吧,只要我
想要的到最后一定会得到手。我还是非它不可,很有一见钟情的素质喔……」
这样的个性也蛮麻烦的,他彷佛听到陆皑在碎碎念。
然后他的腰被圈紧了些,男人笑容满脸地摇晃他两下「不过呢,我从小到大想要的是你最难得到手,但我用了快六年也
终于把你融化了吧……」
他握紧拳头发出喀勒的声音,男人干咳两声不敢再说下去,只是表情还该死的带着得意洋洋。
用了快六年时间也把他给融化了吗?……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真的是这样?光想到这可能性就感到他妈的恶心,他从来不觉得是这样。怎可能被个没有比他高、也没有比他身手
敏捷、呆头呆脑只有穿起西装才比较人模人样一点的男人给驯服,这是不可能的事。只可以说是,既然送上门免费给他
干的为什么不干,而且干的还是个超级多金而脑袋又不正常的富家子,这样两天一小干、五天一大干可能连第三世界国
家的国仇家恨都报得完,所以就干了,剧终,绝对不是什么穷家小子爱上千金小姐的俗烂八点档剧情,干!!
「你把话题扯远了,我营造的气氛都破坏掉啦……」
陆皑颇感委屈地抱怨,被阿心这个一打断,他连自己准备要说什么都忘了。要不要干脆跳去最重要的部份啊!?「总之
,我想说,这世界真的什么都可能,我好像前不久才认定阿煦是我下辈子的情人,转眼我就被他告到入狱了……可可也
是,如果Jude跟宝宝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他也一定不知怎办才好,他等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但你就在我面前、前晚跟
你睡在同一张床上,现在还抱着你看夜景……好不可思议,我第一次在铁栏外看见你时根本没办法想像有这一天……我
不想再失去了,已经历太多失去了……如果那些都是为了等你出现才溜走的,至少我要抓住你。」
……所以这又怎样?这就是男人所谓的重点了吗?
姓陆的男人不是他妈的趁他脚断就抱着他了吗?而且他敢不抓着让他滚下山的话就试试看啊。
那边箱的陆皑低下头来,不知道阿心有没有发现到他失序的心跳。
事实上他觉得心跳快到要跳出喉咙了,连呼吸都只有阿心的味道,让他更紧张了。
啊啊他还是第一次说这些话,虽然应该没第二次机会……
好紧张,如果被拒绝了一定糗大了啦……他跟阿心可以称之为交往的时间不长,顶多只有两个星期,但已经太够了,他
等了这样多年才等到阿心也对他有感觉……要说的话永远不会太早……
即使临阵磨枪也是非说不可了,他这个想法还是昨晚才仓促地生出来的,却来得彷佛狂风暴雨,让他毫无招架之力,迫
不及待地想要附诸实行。虽然铺排略嫌不足,他们此刻身处的不是某个名胜小岛中、也不是租场的高级法国餐厅、身边
更没有一整队小提琴家在伴奏,要他跪下的话更强人所难。但他…用诚意补足一切。
如果此刻不说,今晚一定会咬着被子哭到死的,后天一定会后悔到想撞墙的。
「等我一等。」
这样说着,看得太多电视剧而把固定公式输入脑袋的陆皑,有点手忙脚乱地把阿心抱回座位上,车门大开而且是开蓬,
观赏夜景的角度依然绝佳。阿心一手搭在车门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夜色,棕红色的头发翻飞,背上盖着他的大衣,瞳圈
映着点点碎光……这男人一天之内究竟可以让他一见钟情多少次?而且他竟然乖巧地盖着他的大衣,他死而无憾了。
他把后座的玫瑰花、跟今天上午才抢的“新鲜热辣”表盒拿出。
男人有点感兴,彷佛研究他玩什么把戏,看见玫瑰花重出江湖时又没他好气般微眯起眼。
什么嘛,玫瑰花是指定道具啊,这男人好歹配合一下情趣嘛。
「这,是送你的。」
他把很名贵的黑绒盒搁在阿心膝上,阿心毫不别扭就啪一声打开。
里头一双对表,表圈散发锐冷光芒,简洁的黑钢表带与酒红色表面,有相当份量。
「男装对表,我叫Staff替我配起来的……平常我觉得戴自家品牌太别扭,好像做宣传什么的都不戴。但你看看表面跟
表底,LU,有我的姓氏。」
他私心地希望阿心戴上有他姓氏的随身物,虽然,阿心手掌上的烫疤似乎已经是了。手表对一个混黑的来说始终实用,
在砍到阿心的手腕之前,起码有这手表挡驾。
阿心没有表示喜恶,只是沉默地伸出手指抚摸表圈,享受泌凉感。
「为什么送我表又送我车?」
「这是预祝明年的今日,一周年纪念日的礼物。」
「明年今天要纪念什么?」
男人抬头,如他所料地被吸引过去。
「订婚。」
男人一副“你刚才说了什么?我重听了吧?”的表情,微微瞪大眼睛。
他站在车旁,一手搭在车门上,双手刚好把座位上的阿心圈住。
「哈雷就要跟Hugo交易了,如果顺利的话,我后天就可以回香港……我们可能又有两年、或许是五六年不能见面了。我
不想每两年才见一次,可能你对我的感觉又要重新开始过……我不想这样。如果你愿意、你也想跟我一起生活的话——
」
「我们结婚吧。」
这句的威力尤如投下一记原子弹。
他不要阿心拒绝、怕听到任何不想要的答案、他索性不准那张嘴巴说话——
话音刚下,他便吻住了阿心。
二十四、一周年纪念日 下1/2(H 慎入)
「…等…把话说…清楚…」
恋人被他吻到断断续续地抗议。
因为接吻不遗馀力的关系,剥离也发出惊人的声音「…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啊,应该到你说了。」
虽然如此,但很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他打从心底知道,让阿心说十句话,十一句话会让他不高兴。
但自己一点也没打算放弃,期限只剩下明后天而已…既然最后结果相同,速战速决好了。
拜托你别说出残酷的答案啊……怀着任性的想法,他未等阿心说任何话,又黏上去。
黏黏糊糊的热吻。
他觉得阿心也喜欢这种结实的、甜腻得让人喘不过气,只能全神投入的吻。
不打算就此结束,激吻像做爱的前戏。他努力认真地挑起怀中人的性欲——
说到底,阿心是个食色性也的野兽,这项任务简单到极。
将舌头伸到稍为深入的地方,灵巧地、激烈地磨擦着上口腔。
只要磨擦敏感的地方就会很舒服,会有丝丝触电般的快感窜上。
收到上床的暗示很容易勃起,他也是男人,清楚得很。而且阿心这些日子来的床伴也只他一个而已(他很高兴这男人没
有跟其他柳丁们胡混)。
模仿着做爱的舞步,舌头淫靡又滑溜地出入,阿心配合着发出规律的声音。
喉头哼出来的声音性感得要人命,他光听阿心的鼻息都能勃起了,但现在不行……
不是为了在山顶野合才带他上来的、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阿心,眼前这个男人而做的,今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以
他为最优先。
单膝跪在椅沿上,变换了姿势多少让勒紧的胯下放松。
他握着阿心的下巴,持续地加深这个吻,不时改换角度,以不同的深浅再吻一次……
风呼呼地吹,阿心的发张狂地打在他眼皮上。他伸出双手,盖着阿心冰凉的双耳。
接吻的声音成为阿心听到的唯一了。即使只有一晚,或一小时,都希望只看着我就好。
阿心由始至终没有闭上眼睛,微眯着的双眸让人目眩神迷。
虽然也有微弱反抗、把他推走的时候,却更像是不满他霸王硬上弓的轻微任性。
在他送花送表又送车之后,男人似乎也没有把他推开的理由……吻到最后,他的衣领子一紧,男人伸出一手,把自己扯
得更贴近他,他欣然地接受并卖力回应。对比起来,之前一直想着好想吻阿心啊然后在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的自己就像
个傻瓜一样。
他向下啜咬,阿心仰起了颈项,他笑「阿心,你知道吗?你的接吻技巧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才说完,后脑就一痛。
阿心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扯仰了,然后吻到暖热的唇瓣不容拒绝地压上来。
毫无技巧可言、横蛮的掠夺方式一时间也把他的节奏打乱了,他只能把男人钢夹般的手指拉开,头发痛痛痛啊!阿心故
意地把自身重量都压下来、压到他快要在车旁下跪!!这样不行!!
应、应该是他做主动,而不是阿心……「嗯…放、放手……嗯嗄……」
想是这样想,却丢脸地发出几声低吟。多生涩、多令人生痛的接吻或做爱都好,只要是喜欢的人作主动…他都…没法制
止的高兴,小陆皑再垂头丧气(虽然这样的时间很少)也会一刹那充满元气,这是全世界男人的共同悲哀,还是只有他
的恋爱体质会这样?
上半晚的计划都确切地执行了(应该)。
绝对不能在这一步上有什么闪失……他怎么能反被压倒啊!?
他伸手,拉下阿心裤头拉链(轻而易举就能得逞的角度)。
阿心一手推着他的肩膀「别在这里做,他妈的冷死了……喂——」
「只有这·里露出来的话,好歹不会感冒吧。」
如果真的因为这样而感冒的话,他一定会笑死的。
话音刚下,他头一低,便含住了小心心。
想用舌头先舔湿顶端,先爱抚套弄一下,但可能自己也有点紧张吧……
竟然一鼓作气地,掐住半勃起的东西便含了下去,连他也吓到了……天知道他这样做已经是五年前了,他第一次替男人
口交(虽然这种事也很难有第一次),但当初的自己也像鬼迷心穷了,义无反顾就做。
同样地,这次也吓到了那个男人。
他觉得很有趣,阿心的反应几乎跟第一次一样。
那时候他是刚含下去就不知所措了,刚吞下一根自己天天如厕洗澡都会看见十几次,同样生理构造的东西……难以形容
,虽然也知道男人那里被含的感觉绝对比只用手爱抚来得好,但也会问自己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跟阿心连朋友也算不上(说起来,他们好像从没有能称之为“朋友”的阶段)。
异性恋人或是一晚床伴愿意这样做都很欣然,但被一个大男人鲁莽地口交…简直是最变态的另类侵犯嘛!!他连阿煦都
没有抱过,但竟然敢含着认识不够半年的男人的阴茎。吐出来也不是、不吐出来也不是,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是阿心身
体的一部份……就不感到嫌恶,如果能看见他舒服得不住喘息的表情甚至觉得自豪高兴。这就是恋爱吧。
那份心情,到现在还没有变改才是不可思议。只是他已经没了那种患得患失、怕豁出去后反而被厌恶的惊怕,只剩下“
绝对要令阿心舒服到求饶”的念头。毕竟五年没有白过啊。
阿心下意识地夹拢了双腿,他蹲下来,把两腿分开。
他们都穿球鞋而不是老鼠灰的布鞋了……但这样的“跪地求婚”也有够另类。
「你…不用…妈的!!嗄!!」
嘴上说着用不着做到这地步的男人,在他细心地沿愤涨的中线舔下去时,却抓住了他的头发。
让阿心…更舒服、更兴奋、更陶醉,只想着他,然后高潮到脑海空白一片,什么都不能想吧。
他用食指跟拇指圈住了龟头,一下又一下规律地磨动着。
伸出舌尖舔舔铃口,那里已流出了爱液,海水般的味道,混合了唾液便瞬间增多到滑下了指缝,流下手腕……头顶洒下
阿心压抑的、低低的哼唧声,一想到那男人正全神贯注地留意他的侧脸、嘴唇跟舌尖的每个动作就全身发热了,连裤档
的位置也紧得生痛。
他忘了……当初在男厕为阿心做的时候,明明阿心被下了药,为什么他竟然没有乘人之危了。
半成品很快成为了完成品。
男人的状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要好,小心心精神百倍地勃立直挺,也很硬。
因为刚刚那段求婚宣言还是他们太久没做了?连寒风也没办法灭却的热情。
抽离舌尖,拉出一条银丝。他用拇指打圈磨擦龟头,动作越来越快,阿心也开始喘息了……
指尖湿湿的,把爱液一次又一次抹匀了整个龟头,份外色情。
开始套弄底端的时候,他分神偷看男人的表情……男人双腿大张地坐在驾驶席上,一只脚还打上了石膏,一只手托着他
的发间、另手紧握着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