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下——麻雀船长
麻雀船长  发于:2011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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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瘦,样不好看,等过段时间要好好调调。”严青突然道。
算,和严青道理从来是不通的,放弃与他沟通。
严青拉两下铜铃,如上次般,个脚步声很快便在门外停住。
“把准备好的热水端过来。”
屋外那人应承后,便迅速离开。

严青转头抚摸的头发:“小辛,应该很清楚,如果乖乖听话,严青哥哥会直疼。”
严青哥哥?多久没有听到样的称呼,时间都觉得有些陌生。
其实从小到大,学的最多的便是忍耐与顺从,忍耐的是别人对受严青宠爱的不满,暗地欺凌,顺从的是严青的单方面的溺爱与约束。
不能否认,只要顺从严青,便可以事事无忧。
想到里,几乎想嘲讽自已,其实人生世,便求个无忧,若是如此,又为何偏偏不满足,为何又想着逃脱片安乐地。
归根结底,也不过个凡人,不满足于现状的普通人。
总想着能见见外面的风雨,渴望能顶立地,追求着飘渺不可寻的自由。
根本无法解释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究竟在追求什么,只是单纯的想逃离令人窒息的情感……
严青关怀,照顾,几乎事事不假于人手……他以为好的名义,约束的切。
在他看来,不接受他的情感几乎是不可理喻或是毫无道理,可是在看来,又有谁能解事事不由已,就连反对都象是的罪,样的压抑……
严青眼中的只是个孩子,小辛永远都小,所以只需要照他安排的路走下去。
常常在想,若是真的爱他到至死不渝的程度,也许便不会如此痛苦。

房门叩叩的响数声,严青却坐着不动,只声:“进来。”
有些惊慌的扯动四肢,想把自已掩藏起来,然而锁琏被拉得哗啦啦的响,却不能。
“严青……哥哥……”哀求的看向严青。
严青微微笑,显然对的称谓极为满意。
门开那瞬,严青已放下两旁的帏帐。
“放在里,们下去吧。”严青在帏帐外发号施令,听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然后有脚步声轻巧的退出门外。
待帏帐被重新挂起后,才发现,那是只足以容下两人的浴桶。
北方的热水凉得快,更何况此时才刚初春,看着那冒着白气的浴桶,感觉身上开始发痒,真恨不得立即就跳进去洗个痛快。

“小辛,们很久没有起沐浴过……”严青从床后的壁孔中取出条长长的锁琏,在锁住脖颈的横杠处鼓捣片刻,便觉得压力减轻许多,抬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接长锁琏。
严青又娴熟的解开缚住四肢的锁铐,悬空多时的腰终于触着床板。
虽然手脚恢复自由,却时不能动弹。
是严青给闻逍遥散,内力全失;二是四肢都有些麻木,时间缓不过劲来。
严青直接抱起,将放进浴桶,靠在侧,随即开始解衣。
他很有魅力,直都很清楚。
若燕南雪象空中的月清冷皎洁,他便象地下的毒蛇,美丽的外表总能欺骗过往的路人,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刻便击致命。
低垂着眼,看水面上的倒影。
严青和之间的纠葛似乎除他放开,便没有其他的出路。

很认真的问:“严青,为什么喜欢?”
浴桶两侧都有微凸之处,以供坐下浸泡。
严青缓缓坐入水中与面对着面,两人的弓起的腿因为窄小的空间不得不交叉紧挨着。
他掬起捧水,轻拍在脸上,抬起额头甩甩水珠。
长长的眉浓淡有致,因为紧闭的眼微微的拧起,却显诱人。
唇的厚度恰到好处,在热气的湿润下显出好看的粉嫩,时常刻薄微笑的模样几乎不能想象。
相反,看着水上倒映的自已,虽然随着水波不停的扭曲,但依然能找到真实的模样。
也许可以算是俊朗,却像少什么,没有活力,死气沉沉。
燕南雪特有的疏离淡漠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后的经历慢慢而成,他就象个超脱于凡尘的隐士,出世而不居高。
严青则有种犀利的锋芒,他的举措优雅却杀人不见血,明明只是个文人的模样,却有着笑傲风云的气势。
也是他的位置和历练铸就的。
只有,就象个苍白的人偶,被保护得过好,没有经过大风大浪,只会无病呻吟。

“为什么要睡觉?”严青撇开脸上的水珠,也脸认真的问。
愣。
“因为需要!”严青莞尔笑道,伸出手臂插进的后背,呈环抱状将往他的方向微微用力。
以为严青是要吻,结果不是。
严青只是将拉近,往前些便只能跪在水中,严青则两腿大张夹着的腰。
姿势虽暖昧,却不带□,严青只是伸手取过放在桶外的竹筒专注的从头顶浇下。
“小辛……刚到青门的时候,才高……”严青感叹着,将十指插进的发间:“每回洗澡,都得抱着,总怕掉下去。”
努力的回想,但印象实有些淡薄。
“那时候很胆小的,总是紧紧搂着的脖子,连眼睛都不敢张开,生怕撒手。”严青的手慢慢滑到的脖颈处,抚摸那浸湿的项圈。“哪象现在,锁住的人,也锁不住的心……”


1
第65、66章
65
想象着严青所的情形,终于也有些笑意,事好象还真有些印象。
“还有什么?”忍不住问道。
严青伸手掸,颗水珠击在鼻尖,紧张的眨下眼。
严青大笑出声,眉目舒展,霎时犹如春色满园,雪白整齐的牙全露出来,在记忆中似乎从没见过他如此开怀的模样。
“不知道,小的时候可好玩。”严青兴致勃勃的在身上擦洗,边笑个不停。
“小的时候特别傻,吃饭的时候不懂叫饱,每回喂啊喂啊,发现的肚子都鼓出来,伸手摸,肚子硬挺挺的,裤带都滑到肚皮下。才知道,原来不但饱,还撑得很。”
“那时候,口齿不太伶俐,讲话总是颠三倒四。有年夏,气奇热,很多人都长痱子。那会儿身上很有些肉,也长不少,于是特意弄宝宝用的消痒水给泡澡。结果知道,泡在里面的时候什么吗?”
“什么?”聚精会神的听着那些连自已都记不清的往事,冷不防被问住。
严青又笑得前仰后合,激得浴桶里的水四处飞溅。
好半,他才抹把脸道:“个劲的叫着,好痛快呀,好痛快!心想么舒服,那就多倒消痒水进去吧,结果越倒越叫得欢。开始还得意洋洋,后来看到身上起痱子的地方全都红通通的,才觉得有些不对。问给消痒水的大夫,才知道,消痒水次不能用太多的,而且痱子起得厉害的时候,用上消痒水还挺疼。那时候叫得欢不是因为舒服的原因,而是痛得紧。”
噗的声,再也忍不住,终于抱着肚子笑出来。

“很有趣是吧?”严青扶着,高兴的:“样的事还有很多呢。”
“有次,们吃苦瓜。自已本来就不爱吃,后来听老人带小孩的时候定要以身作则,否则小孩就不乖。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先把苦瓜吃,然后再叫吃。可能是太苦,所以脸上没藏住,见就不要吃苦瓜。问为什么,严青哥哥就是苦瓜,不能把哥哥吃。”
真的过?刚从之前的大笑中缓过劲来,现在又忍不住想笑,搞得肚子有些疼,抱着哎哟哎哟叫起来。
严青伸手揉的肚子,低声责备:“真是的,都么大人,总是傻乎乎的。”
“还有呢?”正听得津津有味,于是又催严青。
“嗯……有。小时候吃炖排骨不懂咬,所以都会把肉挑下来给吃,然后看就问,为什么不给吃骨头。小时候傻归傻,问问题的时候也不含糊,什么都要刨根问底。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和讲个是不能吃的,就随口应声,骨头要吃的。结果之后很长段时间,见到都叫狼狗哥哥。”
瞪大眼睛:“真的?”
“对啊,不知道,养孩子麻烦死,不过也很好玩的。”严青笑着将的头拉到他胸前。
依然跪在他腿间,此刻却极自然的依偎过去。
“谢谢,严青。”第次感觉到,其实并不解个人,也不解他为付出的切。

“小辛,觉得养小孩很辛苦,但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严青的声音突然转低:“不懂为什么世上,总有些父母生下孩子却不好好照顾,既然样,为什么还要生下来?”
听得心头跳,萧离,严青害死他的父母,那两人个是严青的父亲,个是他的姨母。
“严青,的母亲呢?”伸手轻抚严青的后背,长到么大,依然不懂怎样安慰别人,真是笨拙得可以。
严青冷哼声:“?要的不过是权利和人,可怜到最后,连人的心也没留住。”
觉得有些难受,燕南雪虽然没有明确过什么,但从他提起严青的话中便可以感觉到他其实对严青很是喜爱。
个人可以令个与他相见不久的陌生人生出无限好感的首要条件,必定是他十分可爱或是聪慧。
二者,严青都不缺。
可是,严青最想要的父母只怕从没有注意过他。

“小辛,人活在世上,总有个寄托。”严青将搂得越发紧,低声呢喃:“总想着能把最好的都给,让笑,让开心。看着,就仿佛见到自已也样幸福。”
“若是问爱不爱,会告诉爱。因为需要,也需要。”
“之于,就像个理想。若是可以,希望像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可是,已经是样,过去的事谁能不能改变。”
“原本以为,只要自已忍住,就不会伤到。可是发现错,需要的不只是亲人,朋友,还要爱人。要个能与生世相伴的人。既然如此,便成为那个能与相伴的人。样,就永远不会离开。”
“虽然发现的晚,但不后悔,就算重来次,也不能允许心里有别人。”
苦笑,切都晚,心里永远有燕南雪。
严青将轻推开些距离,伸指住的心脏:“问自已,究竟爱不爱燕南雪?”
想爱的,归春河五年,平静悠然,相濡以沫。
“从开始就怀疑他是的父亲,对不对?”严青笑得冷酷:“过,要的不止是亲人,朋友,还有爱人。其实根本不在意那个人是谁,只是需要那个人。”
“知道骗,没办法再把当前以前信任尊敬的严青哥哥,个时候燕南雪出现,他代替个位置。”
“为什么允许在他身边生活五年?因为他可以代替亲人和朋友的位置,却不能成为的爱人。”
“他太温柔,从小就知道。虽然看着冷情,心肠却软,做事也温吞。想守护他,他却不需要的守护。”
“他选择以自已的死换来的活,但若是,宁可让下人全死,也要想尽法子活下来,陪起。”
“别。”捂住耳朵,不想听下去。

“小辛……”严青残忍的拉开的手。“燕南雪在心目中何止是个人?他就像神样,仰慕他,敬仰他,却不敢越雷池步。”
那是因为不想亵渎燕南雪。
“真爱个人的时候,又怎么甘愿远观,若是,哪怕在涯海角,也定要把逮回身边,哪怕需要折断的双臂。”
往后退,却坐到浴桶凸起处,脖颈上长出的锁琏轻磕在桶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几乎忘,现在只是个阶下囚。

怦!声巨响,房门四分五裂,碎片飞射。
还来不及话,就被严青紧紧护住。
虽然轻微,但确定听到声闷哼,抬头看严青,却不见他脸上有丝毫动容。
“小青儿,是不是该和解释下,为什么小离儿不在房里?”
个高挑美艳的人穿着暴露轻薄的衣裳,袅娜的走进屋子站定。
皮肤并不很白,却很细腻,显出种野性的美。
眉眼细心的修饰过,唇饱满有型,似在邀人亲吻。
仿佛没见到屋内的情形,带着脸的煞气。

66
严青双手撑在身旁两侧的浴桶边,含笑回头:“师娘,师傅他老人家要带离表弟走,是晚辈,总不好杵逆。”
小丫头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看自已手指片刻,才道:“,该不是通风报信,故意不让舒畅吧?”
严青依然不卑不亢:“师娘哪里话,师傅原本就已在青门附近,正好大师兄又寻师傅要昧解药,于是师傅便跟着过来。”
小丫头歪着头来回打量严青与,突然嘴唇微勾,风情万种的笑:“?起来,老东西的大弟子叫燕南雪是吧?还从没见过,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像小青儿样风流傥倘呢?”
“师娘,大师兄已身故。”严青不知为何突然揪紧扶在浴桶上的手。“师娘,共处室多有不便,还望回避。”
小丫头笑得花枝乱颤,娇滴滴道:“小青儿真是无情,叫柳盈便是,叫什么师娘呢?听起来很是生份。”
严青苦笑:“师娘,句句属实,若不信可以问小辛。在他身边潜伏多日,应该知道他不会骗人。”
柳盈扭动腰肢,妖娆的走近浴桶,伸手在水中拨拨:“哟,水有些凉,小青儿,要不要先出来再话?”
“燕南雪火化。”不知道严青为何脸色陡然变得煞白,但看到水中似乎有红丝出没,于是便替他回答。
柳盈愣,随即掩嘴娇笑:“老东西的徒弟怎么可能死就死?骨灰呢?”
严青扣在浴桶边的指节也泛出白,伸手轻轻将他推开,不需要他样的保护。
“燕南雪的骨灰被吃。”从浴桶中站起来,转身面对柳盈。
柳盈饶有兴趣的打量片刻:“小辛?燕南雪是什么人?”
沉默片刻道:“爹。”
“那吃他骨灰做什么?”柳盈伸手抚摸的肩臂,挑逗的捏两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人,居然连骨灰都不放过。”
“是。”正色道。
回换成柳盈愣住,随即轻笑出声:“有意思,发现老东西的徒子徒孙都个模样,全是乱伦的种…………敢打?”
冷冷的看着柳盈,右手因为多时不用使力过度还有些颤抖:“不准侮辱他。”
严青紧张的捏住的手:“师娘,小辛还小,不懂事,望切莫计较。”
柳盈瞪着眼捂着脸狠狠盯半,才哼出声:“还从没有人敢打的脸。”
严青急道:“师娘,……”
柳盈压根不理他,只是眼神毒辣的瞅着。
“不会道歉,因为该打。”坦然道:“不自爱,不检,口出恶言,举止放荡,人做到样,真是失败,恬不知耻。”
“……”柳盈的脸色刷得变得苍白,狠狠跺下脚就跑出去,似有呜咽。

“小辛,何必激怒,日后若是找起麻烦来,会令烦不胜烦。”严青无奈的叹息。
从浴桶中爬出,回头道:“自已出得来么?”
严青的笑意敛去:“扶把。”
待严青趴上床后,才完全看清他背上的伤口。
伤处只有个,似是被破裂的房门碎片所刮形成。
但般来,学武之人,特别是武道修为达到定程度,便有护身罡气护体,非般人力可伤。
“伤口不大,有些深,而且里面似乎有东西。”伸手在伤口附近轻按,听到严青重重的吸口气。
“不是柳盈没有武功吗?”不解的问。
严青疲惫的转头看:“那是使用缩骨术的后遗症,过时辰便可恢复。”
“伤口里面有什么感觉?”看着严青微微隆起的伤处,觉得有些疑惑,原本伤口流些血,在浴涌中便发现,但此时居然滴不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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