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系列之幸福之路——卡门青德
卡门青德  发于:2011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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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咬牙忍住了,身体里面翻腾的热流却不知道要如何控制。

杜萧终于注意到少年额头上和身上细细密密的汗珠,红得不正常的脸色。

旁的人也注意到了,有几只手早就等不及伸过来,笑著:怎么啦,喝过啦?有地方过夜没有?

滚!

摸上来的热乎乎的东西让他更不舒服,恼怒地挥手打过,倒口的咒骂突出喉咙却是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呻吟。妈的!

见了鬼了!

这毛病不见好,反而越来越诡异。

要马上离开这里!

他强逼自己拿出精神,一抬头一睁眼,已经又是那个清醒嚣张的应以暄。

“我走了。”

“我送你,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杜萧马上跟著站起来,伸手想去扶他。顺道瞪了一眼早就在一边虎视眈眈更在刚才趁

机出手占便宜的几人。

“不用。”应以暄强支昏昏沈沈的脑袋回道。

“哎呀,不知道打铁趁热,这下到嘴的鸭子怕要飞了!”吧台旁边传来几个戏谑的声音。

“自己吃不到也不让别人吃,小气。”

“哈哈,你看那小美人儿逃得掉么。”

“你们!”听明白他们意思的杜萧刷地涨红脸,回头就想教训那几个家伙,谁想却突然天外飞来一拳,先把他揍了个不

分东西南北。

然后这个位于某间高级酒店内部的酒吧就陷入空前的混乱……

31

应以暄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昏昏的,也依然觉得干渴,不只是嘴唇喉咙,他觉得连血管里的血液都是燥热的。

他睁开好像粘到一起的眼皮,想起自己的古怪症状和酒吧里的情形,立刻心里一紧,翻身就坐起来,倒把旁边的人吓一

大跳。

“醒了!”

耳边想起杜萧惊喜的声音,应以暄接住脑门上掉下来的奇怪东西,扭头微怒地瞪著眼前的男人。谁晓得杜萧这个平素看

起来稳重又不缺犀利的男人竟开心地蹦起来,风风火火地奔出去,大声叫著:“醒了!他醒了!”

他终于可以沈冤得雪了!

应以暄则是奇怪地发现这个他躺著的房间似曾相识。

然后陈兰就走了进来,答案完全明了。

这里是颜芮的地方。

虽然应以暄头昏昏沈沈痛得厉害,但是,他还是能确定这个杜萧的样子不对劲,那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相当狼狈,明显是

被痛揍一番的标志。

谁这么厉害,居然能把个杜萧揍成这样。

注意到那个眼神奇怪地盯著自己的脸。

有点被戳到到痛处的感觉。杜萧咧咧嘴,摸著脸强装爽朗笑笑:“一点小误会,哈哈~~~”

“什么小误会!这误会大了,杜秘书,您可一点解释都没有!”陈兰微笑著落井下石。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什么不轨的意图,纯粹是跟他一起去喝两杯,聊聊男人的话题而已。”说了两句却又心有戚戚

地握拳,“可是你们竟然以为我对他下春药,这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那种情况,任谁都会那么以为吧。”陈兰嗤之以鼻。

“但是……但是你们看我是那种会对男人出手的变、变态?!”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何况美色当前,每个男人的反应都不会差太多!”陈兰一棍子下去,不留活口。

“但是我没有不轨的念头!”

话一出口,看见面前女人突变的脸色,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脸一白,支支吾吾起来: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兰挥挥手,忍住笑:“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杜萧苦著脸,欲哭无泪。

“我知道的。”陈兰语重心长地拍拍他。

在一边的应以暄只觉得更晕了,心头还有点凉:难道他竟然真的被人下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春药?

回想症状……竟真跟电影小说描述的春药中毒一样……

混──账──

这是应以暄再次晕过去之前所做出的唯一的思考。

哎呀,又晕过去了。陈兰看看手里的药,为难地皱著细眉,这药应该赶快吃的,就这么掰开嘴巴喂也喂不进去,这家伙

连睡觉都把牙关咬得死紧,本来说好不容易醒了就可以让他自己吃。

盯著面前的面孔,因为高热所以睡得其实不是很安稳,呼吸有些不规律,清秀的脸上完全没了平时迫人的气势,只散布

著淡淡的,不自然的红。

此刻,对方显然全无还手之力,而四下──无人!

哈哈,好机会!

陈兰冲著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妩媚一笑:乖乖的,姐姐喂你喝水吃药。

陈兰含上一口温开水,俯身就往下凑,随著那张脸和热热的呼吸越来越近,心下忍不住有点小鹿乱撞,──真的就这么

亲到了!

啊不对,应该要闭眼,对,闭眼……

“你在干什么?”

冷风突然嗖嗖地灌满屋子,有人好死不死这会儿跑出来碍事。

“咳!”她一口气没换过来差点把水喷出来,赶紧若无其事地坐正,把一口水吞下去以后才慢悠悠答话:“喂药啊。”

“嘴对嘴喂?”站在门口的颜芮额头上浮出久违的青筋。

“这样省力嘛,谁让他不吃呢,呵呵。”陈兰连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如果说她的前男友现在的表现是在吃醋,那么她比

较想确认这到底是在吃谁的醋。

“你……男女授受不亲,你多少注意一点影响!”

“什么年代了?你跟我说这个?哪,我也亲过你你也亲过我,那我们是不是马上要拜堂成亲才行?笑死人了,亲一下又

不会生小孩。”陈兰赌气地把水杯往床头一放,挑衅地看著颜芮:“这个药我喂定了。”

“不准用嘴。”

“呵,那你到给个能让他吃下去不呛出来的方法。”

“我看,不如把药兑成水,加点糖,去找个奶瓶装起来喂……”

第三个人在这个时候插进来,本来已经离去的杜萧,在寝室门外讪讪地建议。

“你怎么又回来了?”陈兰道。

“因为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还不是因为你。”陈兰冷笑。

杜萧撇撇嘴:“但是我也被你们冤枉成淫贼打个半死吧。”

说起来那家酒店以后都不能去了。

回想起那一串乌龙事件,颜芮也尴尬地别过头去。

“为什么你们居然会把我想到那么离谱的地方去!”杜萧看看两人,终于发作。这两人根本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兰翻眼看看天花板,不做声。发现情况不对的人是她,打手机给颜芮说应以暄被下了药叫他快来的也是她。

可她当时看那情况确实情急,那种声色犬马的地方,那种情形,鬼才不那么想。所以……她绝对没错!

“谁要你做那种会被误会的事还色迷迷地看著别人,哼,活该。”

“我哪里色迷迷了?”

“你哪里不色迷迷了?还学人搭讪,哈!”

“这又关你什么事?”

颜芮无限头痛,但又无处可逃。

这个叉著腰得理不饶人的凶悍女人是陈兰?温柔可人连说话都不会大声的大家闺秀陈兰?

噩梦。

“你们可不可以出去吵?我喂病人吃药。”他疲累地扶住额头。

“我来喂。”陈兰立刻回头。

“用奶瓶。”杜萧听见也回头坚持自己的主张。

颜芮无言地看著莫名奇妙热血沸腾又开始互瞪的两人:“……不早了,你们都先回去,这里有我够了。”

好不容易把两人赶走,颜芮再次回房,瞧著人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摸摸额头,还是很烫手。看看手里刚买回来的药,

这药是一定要吃的,可是怎么给他吃下去真的是个问题。

用奶瓶像喂无知小婴儿那样灌?忍不住一个哆嗦,虽然不失为无计可施下的一个好办法,但是这人要清醒过来,就等著

被灭口吧……

这个这个──

就是一向知识丰富点子成群的颜芮这回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你说这人好好的,平时精神得像妖怪,怎么一天不见就

变这样,本人居然还毫无知觉地给他四处乱跑!

昏睡中的应以暄也不是全然没有意识,只是他在跟热火烧身的痛苦作著艰苦的斗争,最后终于凭著自己的意志小小胜出

,艰难地动了动指头,到最后爬了起来。

本来还在挣扎著要不要用陈兰那种方法喂药的颜芮忽然发现病人居然自己爬起来了,赶紧过去扶住:“怎么了?”

“……水。”应以暄动动喉咙,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发出的声音干哑难听,下意识伸手抓自己的喉咙。

“别抓,回去躺著,水就来。”颜芮抓住他的手,把他按回床上,然后飞快地出去倒水。

躺回床上以后,才恍恍惚惚想起什么,马上又抓著床单坐起来,清醒的意志被愤怒和仇恨熊熊燃烧。

水也顾不得喝,抓住颜芮劈头就问:“下药的人渣在哪里?”

“药?人渣?”药是医生开来治病的啊。

“……是……杜萧?”

“杜萧怎么了?”颜芮心虚地避过他的目光。

“……春……药……”应以暄几乎是咬牙切齿红著脸吐出这个词。

“你知道了?来,先喝口水,把药吃了。”颜芮轻声哄著,把药递到他面前。

“什么……药?”应以暄警戒地看著那把花花绿绿的药片和胶囊。

“退烧药和维生素,你是生病发烧,不是吃了那种药。”

……

嗖嗖~~~

屋子里面怎么突然有点冷?

……原来是发烧,不是发情,那他刚才那些被个恐龙抱著孩子逼婚的噩梦和痛扁幕后黑手还

把他子孙根给X掉的复仇美梦敢情都是白作了。

想了很久,决定暂且相信面前男子的应以暄不管怎样还是稍微松下一口气。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生病发烧这个事情带给他的打击比不知不觉被人暗算吃下春药还大。生病呐,绝对国防身体的

他居然生病!还生得这么莫名其妙,现下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怎么不叫人郁闷。

而且……为什么又是这个人?

讨厌自己软弱的样子,更讨厌这种样子被人看见。

“来,吃药。”

“不吃。”他有些恼火地用手臂把身体撑起来,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就要下床。

“去哪?”颜芮紧张地把他按回去。

“回去。”

颜芮一时间无语。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人直接敲晕省事。刚刚昏过去的样子倒是老实得很。

“不准走,我不想一大早去给人收尸。”

“不麻烦你。”奇怪,谁要你收尸了。他一边好笑地想一边低头扯身上不属于自己的睡衣。

颜芮皱著这两天就没真正展开过的浓眉,看他的手指头摸摸索索解著睡衣的扣子,却因为使不上劲绕来绕去怎么也解不

开,最后干脆蛮横地乱扯起来。

觉得这样的少年很可爱,但心里也有点被莫名其妙的揪住。

伸手捉住摧残睡衣的手,那只手现在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因为发烧所以很烫,还有些发抖。即使如此却仍旧完全不同于

女子。暗笑自己当初脑子糊了浆糊,非把个野小子认成丫头,搞得两个人关系如此恶劣,想补救谈何容易。

“现在太晚了,乖,先吃药,吃完药明天怎么都行。”

颜芮好言好语轻声哄著,趁对方动摇的时候把那个软绵绵散发著高热的身体抓进怀里,带到床上,又拿起一边的湿毛巾

给他擦擦汗。然后……在应以暄的脑袋因还没来得及为这个动作做出点什么反应的时候,颜芮带著豁出去的心情,干出

件他平时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事情──

他把药丢进自己嘴里,再灌下一口水,然后,用自己的嘴,靠上了应以暄的。

唔唔唔──

应以暄的脑子又空白了。

然后很快清醒,当他很快发现咬紧牙关,缩著舌头乃至展开攻防站这种行为只是加长这个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过程以

后,便很干脆地聚集所剩不不多的力气,调动还有自由的脚,曲起膝盖,一点也没犹豫地顶向对方的小腹,做出了最符

合他本性的反击。这个时候,一上火,咕咚,药也不知不觉一口吞下去,呛了一下,忍不住咳起来。

颜芮好像大梦初醒般松开手,忍著肚子痛,紧张兮兮地看著他:“没事吧……”

咳完的应以暄狠狠抹抹还残留著水渍和别人嘴唇触感的嘴巴,愣愣地看著忽然满脸通红的颜芮,刚才发生的事情像闪电

一样划过脑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基本上没经过大脑,少年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地抱住脑袋,不愿意相信事实地发出天塌下来的惨叫。

初吻!没了?!

没了就没了,可是为什么对象是个男的啊啊啊!而且还吃了对方的口水,嘴巴跟肠子都要烂掉了!

早知道就不搞什么坚持,上次,娜娜要亲就给她亲了……还有上上次的小雅,隔壁乐团的香香也好啊,虽然都不是喜欢

的类型,好歹也是软玉温香的美女!!!

少年的不大的心灵里面,深藏的,对于未来唯一那么一点点纯洁美好的企盼和坚持,破灭了。

32、

应以暄终究是应以暄,虽然某个事件当时给他的打击很大,但是一觉睡醒以后,就又看起来什么事都没了。

这个事件,他自己心里给下的注解是:不过是嘴巴挨到嘴巴加上舌头碰到,又没有感情交流,不算。对方是个臭男人,

不算。大爷他不是自愿的,更算不得数。最多跟路边猫猫狗狗亲亲蹭蹭一个级别。

对,一个级别,这当然是指对方。

但是颜芮不这么想,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做了,可能是中邪,也或者是他也生病了,他越想越没头绪,只记

得嘴唇的触感、一霎那涌上脑子近乎麻痹的沈迷、理智的空白,以及,应以暄抱著脑袋深受打击的可怕哀嚎……

他蹲在卫生间,也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脑袋,虽然当时他对挂著一副陷入地狱的阴暗表情兼严重灵魂出壳的少年说了对不

起,而且确实怎么看都是自己不对,但是自己居然就是一点后悔的心都没有,那句“对不起”说得多没诚意也只有他自

己清楚。

即使有在反省,但是完全没有后悔,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一点点得意,一丝丝满足……满足?!他竟然因为这种事情而感

受到满足的喜悦?

他多半是疯了。

──要怎么办!!!

他揪著头发,恨不能把脑袋往墙上撞撞,看能不能撞回原样。

应以暄打开厕所门,就看见男人坐在白得刺眼的马桶盖上愁眉深锁的模样。

“便……秘?”

少年没什么力气地靠在门框上,用软绵绵的口吻问著,懒洋洋的样子有点像第二次见面那天教室门口的情形。只是颜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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