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情人——苏格兰
苏格兰  发于:2011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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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希望他原谅你喔?好啊……那你先把他的婚纱设计图还给他……”

“衣冠禽兽,会演戏。怪不得,原来你哥就是专门演电影的……现在有报应啦,真是好啊。让你欺骗颜越感情,偷他的

设计图去参赛。有报应的,下一个就轮到你。林和平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连人格出卖……滚……我杀了你……”

程响跑进厨房,易伟伦站起身对我礼貌地笑,优雅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带著很认真的表情走上来,“我哥跟你的事我

都知道。这次的事……”程响走了出来,一把明晃晃地水果刀拿在手里。我忙上前拉住他“冷静点。”

“不要拉我,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他们这些败类才这么不安宁。”程响往前奔走,要拿刀去刺易伟伦,易伟伦站在原地

,没有一丝慌乱。避也不避,温和地开口“颜越跟我的事不用外人来插手。”

见到程响的冲动,我连忙上前拉住他。看来易伟伦跟他结怨不小。

“不用外人插手,对啊,上天看得到,你会有报应的……”程响在我怀里越发挣扎起来,我抱都抱不紧了。耳边一直是

他激动的吼叫声“上天看得到,会有报应的。”程响一个猛冲,把我弹了开,我瘫坐在地上。有报应的,现在都来了。

眼睛开始湿湿的,不知道算不算哭泣。

程响发现我的不对劲,转过身来,把刀扔在地上,拖住我的脸“对不起,这个混蛋和我们家的仇人串通了来伤害我家人

,我只是……”程响还没说完我就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情绪崩溃地喊,

“惩罚我就好了,我贩毒杀人,我十恶不赦,跟他无关,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放过易然。放过他……”

程响把我抱在怀里,什么都没有说,温柔地把我扶回沙发。拿起车钥匙对易伟伦说“说完正事就滚回你的日本,不要脏

了我的地方。”房子里只剩下我和易伟伦。他坐到我对面,脱掉了风衣外套和围巾,只剩下黑色V领卡西米毛衣,染过

的栗色头发在身后白墙的映衬下很耀眼,除了鼻子更挺外,五官和易然极为相似,只是他的穿著打扮都很挑剔,一派日

本的精致味道。

我看到他手腕上的表,是一块流线型简约设计的经典卡地亚手表,变幻流转的光影和他眸子里闪动的神采一起向外人诉

说著这个男人的品位。他身子往前倾,合起双手,发出略带低沈的声音“我三个小时后的飞机。”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没有回话。他是人家的弟弟,我也是人家的弟弟。自己的哥哥出了事,他这样镇静,我这样慌乱。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

“我住在日本。”

“哦。”

“我已经找过楚扬了,他答应替易然辩护。”

“嗯。”

“可是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情形是什么样大家都清楚。”

“我知道……”

“你……”他又抬手看表。

我体贴地问“你有急事?”实际是不想再继续这样毫无帮助的对话。

“有一点急,我要去跟人分手……”

“分手?”我重复了两个字,你哥都在蹲大牢了你还在这边谈恋爱。你果然是衣冠禽兽。

42

易伟伦坐在我面前五分锺,看了三分锺手表,用一分锺跟我讲话,一分锺穿回自己的衣服。他说“不要抱太大期望。”

然後起身走人。我和他一起出门。他去跟情人分手。我去公司拿我的东西,因为多日的旷工和满城飞的谣言,我被公司

解雇了。

并排走在大街上,看到我的失魂落魄,一辆车驶出来就要撞上我,易伟伦伸手来牵我,拖著我一前一後地穿越过那些让

人无措的白色斑马线。身边是穿梭的人流,互不认识。路口红绿灯交替亮起,数字一个个跳动。前面数字城顶楼上的露

天宽屏电视亮了,路人都抬头去望。

方霆梳著一丝不苟的头发,翘著二郎腿坐在某电视台的演播室里。作为维亚莱姆和showtime的官方发言人,他说“易然

一个月前已经和showtime单方面终止了合约,现在他的一切行为和维亚莱姆没有任何关系,维亚莱姆概不负责。关於他

杀人的传言我公司不会做任何回应。”

我茫然地低下头,这就是楚扬说的“人情薄如纸。”方霆关心的只是公司的形象。商业利润至上,人情能值几个钱。易

伟伦拉我走到路边专卖店的明亮橱窗前,轻轻托起我的下巴,温柔优雅的眼神对上我干涩的眼,忧郁地说“如果是死刑

,你怎麽看……”我抖动了几下嘴唇,要回答“不可能。”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他叹了一口气,拉我入他的怀,一片沈默。我伏在他的肩头,他的风衣被我的泪打湿。耳边一直是汽车一闪而过的呼啸

声。世界一直这样转动,街市依旧太平。只是我丢失了我的宇宙中心。

易伟伦牵住我的手,他的手细长宽厚,可是不如易然的温暖。他的一切都和易然那麽像,却不是易然。那份温情和心碎

,只有易然才能给。到了公司楼下,我要转身告别。不想打扰他去分手。他叫住我。“我好像忘记了来找你的目的。”

我回过头,看著他和易然形似神不似的脸,“是什麽?”

“一年多前他从美国回来後,每晚睡觉都需要安眠药的帮助。夜夜失眠,精神恍惚,神经衰弱到不能上通告和拍片。这

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现在。”易伟伦松开握紧我的手,上来擦我眼角滑落的泪水“还有,他在日本买好了房子,准备下

个月就搬过去。後花园里自己开垦出了一块田地,种满了茉莉花。他说要补偿你。”

我静静地听著,心脏里的血液都静止,流不动了。

易伟伦抬手看了看表。“你会等他吗?”

“会。”我不住地点头,“一直等。”

“那他已经很幸福了。”易伟伦微笑。“至少你已经原谅他了。”

我走上公司,坐到办公桌前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同事都在旁边斜目,小声议论。“同性恋呢……,黑社会贩毒呢……

真是想不到,长得那麽乖巧。”我抬眼狠狠望回去,抱起自己的东西走了。

放下一大摞的文件夹,坐到公路边的座椅上,我又看到那本记事簿,易然圣诞节那天送来给我的。翻开後,看到本子的

後几十页上写满了漂亮的中文汉字,明显不是我的字迹,拿到眼前,仔细辨认阅读,读完後把本子紧抱在胸前哭得撕心

裂肺。

易然。原来你爱得和我一样辛酸。

43(易然的自白I)

如果某天早上醒来,我第一个想起的不是你的脸和你的名,我也就不再寂寞。回到S城已经一星期了,我分不清房间外

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光是那样刺眼。我这样自私残忍的人不适合生活在灿烂的日光下。一切都没有颜色,没有味道。

白色的安眠药片撒了一地,我每天都捡起来吃,几颗几颗,我已经记不得了,好累,一直想著我伤害他的那一夜。我只

想让自己停下来休息几秒。可是,我很清楚,就算死去我也忘记不了他痛苦的表情和脆弱的恳求。他说“易然,求你,

不要……”他满身是血,他在地上奋力爬动闪躲,我都没有停下,我用最恶毒的语言去伤害他的心,用最粗暴的方式占

有他的身体。我多么该死。他带血的后背还在我眼前颤抖著。而我却无情地将我的巨大贯穿进入他的身体。我强暴了他

。我禽兽不如。

从长岛开车到纽约机场的路上,车灯打在漆黑的洲际公路上,我浑身是血,他的,我的。风声响在耳边,是他受伤后的

无助哭泣。方向盘握住了,车子性能很好,车速超快。我很明白我的目的地是纽约机场,我要回S城,我有自己的生活

,和他的相遇只是一出小闹剧。很快,我就可以回复我的正常生活,自我控制,自我计划,一切我都有分寸,我是娱乐

圈最懂事成熟的艺人。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脱离控制”四个字。

可是为什么鼻子是酸的,下腹的性器胀痛著,上面沾著的精液和血一起提醒著我刚才我的兽行。手又再握紧了方向盘,

拐弯,上高速路,为何看不清方向。下雨了。车窗开始模糊,我打开雨刷器刷车窗,还是看不清楚,又再刷了一次,还

是一片模糊。怎么刷也看不清,操,怎么回事?心口一阵闷痛。鼻子酸楚。不是雨水,原来是眼里涌出的泪水。

车子轰一声撞在旁边的护栏上,我把头靠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拿手不停地刮自己耳光,打得脸颊火辣辣地痛。我做了

什么?我怎么能这样伤害他,我爱他啊。我的粗暴会让他痛成什么样子。

抬头明月光的皎洁夏夜,我看不清楚方向,也不想要未来。风声就是他的哭泣声。在空气中扩散,变成一万支箭上前来

射穿我的心。心碎一万次的痛,也比不上我带给他的伤。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嗫嚅著这句话,一直嗫嚅。

那个夜晚漆黑得让我毛骨悚然,而我,在离开他以后的一年里,都伴著这样的毛骨悚然度过无色无味的日子。已经没有

什么未来了,我把未来交给了他。S城的风声穿过地铁,人海,阳台,传到我耳边,我听出来是他在哭,他一直在哭。

我在客厅的沙发下捡到这本记事簿,他写了好多字在上面,歪歪斜斜的一笔一画,好像刚上学的一二年级小学生写的汉

字。他说“我对易然的爱与日俱增,这爱少于昨天,多于明天。”读完这句话我轻轻地笑出声,呵~这是西班牙画家毕

加索对自己情人的表白。

原来他还知道毕加索,我以为他只是个街头小混混,除了和经济人顶嘴,在休息室的冷气机前打瞌睡,只会半夜偷偷摸

起来,去冰箱开罐啤酒,坐到沙发上把电视音量开到最小,看凌晨的德甲联赛,,看完后蹑手蹑脚回来睡到我身边,再

上来偷吻我几下。接著以为自己的夜生活计划天衣无缝,丝毫不为我察觉,满意地睡过去。

其实每一次他起身我都会被吵醒,只是看著他深怕把我吵醒的样子我会一直装睡。他每次偷吻完我以后,还会用英文小

声念几句祷告。诸如希望耶稣让我爱上他,满月时分跟我做爱一类的愿望。他闭上眼睛认真念祷告词,脸上发出希冀的

光,我睁开眼看到,笑得眼睛都完成一条桥。

他总是斜著眼睛看我,一直看,双手拖著下巴,嘴巴张开流著口水,花痴一样。等我发现,抬头看到他眼里的似水柔情

,问他有事吗,他就会马上把目光移开,装腔作势地回答“我没在看你,我在看你的牛仔裤。这个款型很好看,我也想

去买。”

其实那条牛仔裤是他的,我随便拿来穿的。

他本来喜欢美国乐队,只听英文歌。发现我喜欢 X JAPAN 以后,他特地去买了一个4G的ipod nano ,灌了X JAPAN的

十几张专辑进去,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地听,耳朵都听得发炎要去看医生。听完后还跟我装他是老fan 了,X JAPAN的什

么歌什么八卦都知道。

44(易然的自白II)

他说“我要易然做我一辈子的爱人,不止是情人……”我开始捂住嘴小声地哭。他一直这样在心里留著期盼,等待著我

,一直都不放弃。我给他的,除了宛如情人的款款暧昧,刻苦铭心的道道伤痕,还有什么?他那样体贴,即使一起吃匹

萨,也要帮我挑没有洋葱的。而我却把他的真心当作驴肝肺。呵,我多么禽兽不如。

我去了很多次美国,在长岛的那栋别墅前看到“待售”的广告牌。我问地产商这里的住户去了哪里,得不到回答,我到

美国人口调查局和纽约市警局去问黎风的下落。没有人知道。我找私家侦探也查不到他的去向。

我演的电影开始很卖座,刻意炒作的绯闻越来越多,片酬从七位长到八位。我红得发紫,红透了半边天。经纪人说公司

在力捧我。我的演艺事业登峰造极了。我人生的梦想实现了。可是,不是靠我自己的实力,而是因为黎风。我知道,是

他让维亚莱姆的执行董事方霆这么做的。一直以来,是他在照顾我,我在要求他。

没有人知道,每天工作完了回来,我第一件事是联系私家侦探,打听他的下落。每一次,都是失望地坐在电话机旁失魂

落魄。他消失了吗。可是耳边还是他的哭泣声一直在响,不定方向的风吹去了哪里。当他身边的空气流动的时候,他闻

得到我泪水的咸味吗。

睡不著,吃不下。蹲下身来,捡起落满一地的一片片白色小药片,这些药片也是他的眼泪,一颗颗,我都吞下。

不要再哭了,我好爱你,我们重新来过,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绝对不会。

躺倒卧室的床上,以前我睡在左边,他睡在右边。中间是两双十指紧扣的双手。关掉灯以后他会问“要不要吃痰?”他

的普通话讲很差。经常我都听不明白他讲什么意思。我回答“啊?”

“痰啊……要不要吃?”他俏皮地大声喊。

“什么痰不痰的,快睡觉。”我把手搭上他的肩,轻拍著他的肩膀哄他睡觉。他游移著伏上我的胸膛,唇凑上来,吐给

我一颗水果糖,水果的甜美香味自他的口腔传来给我。充满整个世界。一片浓情蜜意流淌在我和他之间。

我勾弄舔舐著他柔滑温热的长舌,贪婪地占有他的唇齿。他的舌头回应地缠绕上前,吮吸著我的唾液,水果糖在我们的

舌间来回移动。甜蜜绽放。我在心里轻笑,“白痴,是糖,不是痰啦……”

往日的声光魅影都浮上心头,捕风捉影太傻,可我只剩下一副躯壳,只能机械地重复著这些对他的想念,一直不肯跟昨

天说再见。我把精神寄托给了风。不论风吹多远,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回来。

拿著私家侦探的照片和地址按图索骥,我终于遇到了他。看到他的苦,见到他的伤,我站在远处望著他上班,买菜,挤

地铁,进出街角的干洗店,挣扎著维持一日三餐的温饱。他的嘴角不再含著笑。他努力在不起眼的角落苟且偷生。我知

道了黎家的变故,知道从头到尾他为我付出了多少。

我对自己的伤害更加严重,安眠药几十片几十片地吞。有几次进了医院洗胃。再让我多痛一点,让我把伤害他的都还给

我。

我站在他租住的楼下一直等待。漫天飘飞的梧桐树叶落下的时候,他落寞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拒绝了我,他以为我还

是一年多年前的那个我。他不相信我。没有关系,我一直等。就如他当初一直等我爱上他一样。我等他相信我。我等他

回来我身边,做我一辈子的爱人,我要一直照顾他。

再次睡在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我在心里默念“吾爱,我每一天都属于你,我要和你一天比一天更亲密。”

我在日本买了房子,和公司的合同也终止了。这一次,何止是宛如情人。黎风是易然名副其实,如假包换的爱人。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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