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默不语。我不会再去相信他和虐待自己了。

公司今天很早放员工下班，圣诞卡片满天飞。好快，圣诞了。我想起了哥哥，他因为我家破人亡，他是否还活著。好想

找到他。打开桌上的圣诞卡片，看著早上花店送来的用茉莉花制成的花束。还有一本记事薄。是以前我的追星日志。上

面歪歪斜斜地用汉字写了诸如“今天我摸了偶像的大腿”，“发现偶像喜欢别人”，“偶像今天吻了我”的琐事。

我冷笑，随意把它扔进办公桌的抽屉。大明星吃完饭没事干是吧，把我的个人隐私翻出来再嘲笑我一番。你他妈去死吧

。

走到大街上，一阵喜庆。S城越来越国际化，圣诞节也可以热闹得像春节。程响说今晚吃火锅，还叫了他的两个好兄弟

，说合适的话替我撮合一下。还说其中一个弹贝司和小提琴的长得很帅，一点都不挑，是男人就要。我漾起笑容，拉紧

大衣的领子，快速走到地铁站去坐车。

坐在站台的座椅上等车，手被冻得通红没有知觉。一杯热买咖啡递到我面前。男人说“一起过节吧。”哼。一起过节。

什么一起过节。妈的，不就是形式化地吃完饭再去酒店上床。节日里你寂寞了就想要找人做爱。好啊，我陪你。你每天

死皮赖脸，赖在这边装博爱，那我也浪得风流。想玩是吧？那我就奉陪到底。我黎风什么没玩过。

我站起身，抬头，媚笑。“好啊。”说完自动上前牵紧他的手。易然带我去假日酒店的顶层蜜月套房，叫了客房服务。

白葡萄酒的酒瓶泡在冰块里，上面浮著的是芳香雪白的茉莉花。易然打开酒，软木塞砰一声跳到空中。他对我微笑，说

“下个月，我不再拍电影了，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澳洲好吗？回美国也可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

“好啊……我想去月球。”我站在落地窗前故意抬杠。

易然把酒倒在高脚杯里，递给我，我不去接。“喝酒会暖身。”

我尖声嘲笑他，“你神经病喔，谁冬天还喝冰葡萄酒。有些人就是铁石心肠，那颗心怎么暖也不会变热。”就像之前你

那么多次的粗暴。既然不爱，还这样自私。这是天理不容的。

“为什么不相信我？现在的我真的爱你。没有你陪著，这一切的生活都淡得没有味道。”他把酒放下，眼神认真，走上

前来帮我脱大衣。酒店房间的暖气让我的脸发热，呼吸有点不顺。

耳朵边上响起他可靠的声音“相信我。”

操，你还当我是自动送上门来的。生活没有味道你他妈加点盐啊。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这样。两句话不到，就上来宽

衣解带。易然，做人要厚道。时至今日，你还要拿我对你的爱做筹码，来肆意玩弄我么。我推开他，厉声骂“你也懂爱

？当初是谁做得那么绝，我开口恳求也不心软，把我插到去住院接受心理治疗。现在你来跟我说爱……”我眼睛湿湿，

声音哽咽，倒抽著气喊“你知道为了你，我他妈付出了多少嘛？”

易然疼爱地摸著我的半边脸颊“对不起……我都不想的。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

“你也不想……”我拽住他的西装领子，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鲜血马上喷洒在空中，“你他妈不想，我想？”易然被

我打得滑到在床边，头磕在床角，额头渗出血。

我掐住易然的脖子，紧紧收紧，看著他痛苦得喘不上气的样子，疯狂地大喊，“都这样了你还来找我干嘛……看笑话是

吧，很好笑喔？”说完我莫名地傻笑。“呵……呵……，以前的我就是贱，倒贴上来给你。你不要我。于是我跪下来求

你，你却不肯多看我一眼，还要嘲笑我。你的心意我早就明了了。现在你心血来潮，突发奇想，就要把我留在身边。我

再傻也没傻到相信你的烂情话的地步。”

易然大口喘桌气，推开我，我也跌倒地毯上。他看著我，拿手去抚自己的胸膛，调顺呼吸，艰难地恳求“相信我……我

真的爱你。”

35

我坐在地上，痛苦地笑。心痛地喊“现在你来跟我说爱，还有什么意义。我不要你的爱，我只要你把我失去的都还给我

，都还给我……”

易然大颗大颗的泪滑到脸上。额头的鲜血还在渗出。“我只是想弥补，你给我机会，再给我最后这一次机会。一离开美

国我就后悔了。那晚我千不该，万不该那样对你。后来你家发生的事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年来，我一有空档就飞去美国

找你，私家侦探也换了好多个。我没有哪一天不是在想念你。来回穿越换日线只是想找到你……”

一把推开酒店的客房服务推车，上面的花和冰块洒下来，落了一地。我上前拿脚狠命地踹他

“就算你找到我又改变得了什么？我嫂子死了，我大哥失踪了，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混蛋……”他抱住我的腿，把头靠

上来，大哭著喊，“我没有要求你去替莲报仇，我没有要求你做什么，是你自己选的……你把我带回美国囚禁我，朝我

开枪，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做的那些都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一个正常人会那样对待一颗爱他的真心么。易然，你还是觉得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脑子空白起来。身子也轻飘飘的

。他把责任推得这么远。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

他还在费力跟我解释，“那天你看到的只是我弟弟，他回国来看我。我已经推掉所有的片约，不再拍电影了。以前，你

跟莲同时出现在我身边，他那么脆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对他怜惜是自然的。可是那都不是爱，我真正爱的只有你

。”

脆弱，你他妈还跟我说脆弱，这段关系里，脆弱的除了我还有谁。我摇晃著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腿，使劲地搓了搓自己

的脸，让自己找回知觉，让自己还能继续感受到地心引力。我站起身，朝门走去。

我离开。不再见他。就这样结束。我想过要杀了他，可是我下不了手。现在的我可以勇敢到去接受我得不到他这个事实

。我也不会再想要去操纵他的生死。就算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我也不要了。我累了。

走出几步，听到他在身后喊“留在我身边，我真的爱你。”我停住，这些话多么像以前我求他的时候说的。伸手去握住

门把，心里一阵恐慌。拉开这扇门，我就真的离开他。如他所说，生活就会变得淡得没有味道。这辈子，见到他，我不

开心，见不到他，我也不开心。我该怎么选。

“做我一辈子的爱人。”易然的声音穿越空气和我的身体，飘荡到我的心底，将我恐慌的心抚平。“我求你……”衣料

摩擦著地毯发出稀稀簌簌声，他离我越来越近，他跪在地上，上前来拉住我的手挽留，“求你……”

我颤抖著慢慢转过身，把他一把抱进怀里，爱得这么痛苦为得是什么。到了这步田地还要纠缠不休。易然抱住我，鼻涕

眼泪流了满脸，失去控制一样，脆弱地喊“不要再离开了。我害怕那些你不在身边的黑夜……握不到你的手，我什么都

看不清楚。困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出去。求你留下来……”他贴在我的身上，瑟缩著哭泣，肩膀抽著气，苍白脆弱。易

然，我该拿你怎么办。

36

“我想过的，淡出后就带你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他慢慢起身，牵起我的手到他湿湿的唇边不住地亲吻。“我弟弟在日

本有产业，我们可以去他那边……”他的眼睛，好像我刚见到他时一样暧昧温和，却又无所依靠，空洞著在等待我的应

许。

“易然，做爱好吗？”我拉下他的手,镇定地要求。他露出喜色，握紧我的指腹，喜极而泣，狂乱地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我咬牙切齿吐出这两个字。

易然拉我走到床边，声音稳定了下来，还是带著一丝喜悦“可是什么？”

我没有马上回答，低头看到地毯上的茉莉花漂浮在融化了的冰水上，咬了咬牙。再抬头正视他，“让我上你……”易然

表情僵住。干了的泪痕在灯光下发出淡淡的阴影。屋子里死一般地宁静。我放开他的手，笑著说“怎么了，刚才谁还跪

著跟我表白，说他爱我，求我留下来，不是你么？”我端起他放在床头柜边的冰葡萄酒，一口饮尽，冰冷的液体顺著食

道滑下，流进心里。针扎一般疼痛。爱我你就证明给我看。

不等他回答我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外套，裤子都除下，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和一条格子短裤，大腿上的疤痕甚是明显

，再次对上他惊惶的眼，“不好意思，我的身体……，呵，无所谓了，反正你爱我。”我走上前，拿手解他的西装，故

意装作镇静。一颗扣子被挂住了，我好脾气地去解，手忙脚乱地使劲去拧，过了半分钟还是没能解开。

“去死吧。”我咒骂出声，一把扯掉那颗该死的扣子，脱掉他的西装，里面的衬衫更是又咬又扯，终于看到他姣好的皮

肤露出敞开在我的视线了。整个过程中，易然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著实不肯相信我的一举一动。我抖著手把他放倒在

床上。他躺在酒店的天蓝色床单上，脸侧向一边，眉皱成一团，这样的情景让人心醉，心碎。

爬上床后，把手撑在他的肩膀两侧。探头去闻他的发香，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滴在他的颈项间。他不躲也不闪，任由我摆

布。冰冷的葡萄酒还留在我的心间，扎得我的心脏好疼。

我粗著声音，埋在他的脖子上，闷声问“怎么了，不愿意？还是这一次，你又准备拿叉子来插我，让我后悔。”他贴著

我的脸的喉结快速滑动了一下。他还是侧著头，说“没有。”声音细得如蚊子叫。“我没听见。”他没有反应。我捏住

他的下巴，张大嘴大叫“我没听见，你再说一次。”他转过脸，热泪盈眶，抖著嘴唇，稍微提高声音“没……有。”

“哭什么哭，觉得被我上丢脸了是吗？”我伸手上去，使劲抹擦掉他不断涌出来的泪水，又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开口

命令他“把裤子脱了，自己脱……”他开始慢慢解自己的皮带，在床上摇摆著脱下自己的裤子。“一起……”看著他的

内裤，我再次命令。

易然一脸难受地拉下自己的内裤，整个人毫无遮掩，赤身裸体地呈现在我眼前，白玉般剔透的身体在酒店白帜灯光的照

射下，泛出性感的光。他夹紧腿间，试图回避我灼热的视线。接著又轻轻闭上眼，脸上的表情也消失掉。我伸出舌头，

去舔吻他的身体，粘稠的唾液和他微热的体温结合在一起，情色地涂抹著我对他的依恋。

他闭著眼睛，不肯给我任何反应。“还爱我吗？”我的唇贴在他的乳间，尖起牙齿啃咬著中央的胸肌，易然的身体开始

一下一下小幅度地战栗。“嗯……爱吗？”我咕哝著问。自己的身体发烫到不行。腿间的欲望顶起，摩擦著棉内裤，敏

感得我将它夹紧了再夹紧还是觉得胀痛难忍。手伸到他的后背将他扶上枕头，躺到床的正中央。

37

身下的男人一直克制住自己不给我回应，可是身体却先背叛了他的心。僵硬的气氛开始被他逐渐升高的身体温度融化。

我撑起自己的身子，低头认真端详他的面孔，煞有介事地说“不行的话，我马上可以停下……”

易然，为了你，我失去的太多，就算你没有要求我，但那些一切确实是我为了你才做的。你没有错。一直以来，就算我

们伤害彼此不是因为你我的决定，而是命运的注定。我也绝对不会奢望和你有明天。只是这一晚，我想知道你爱我到何

种程度。

他睁开了眼睛，发出疏离的神采。没有给我应答。我见到后起身要下床，他拉回我，拿手上来摸住我的唇和脸。干燥纤

长的指腹一寸一寸滑过我的面部轮廓，我的眉，眼和鼻，一点一点地移动到我的发际，停在我额头的中央，他决绝地告

诉我，“从这一刻开始，只要你想，这个身体都是属于你的。”

听完这句话，我迅猛上前，贴唇上他的嘴，用舌尖在他的唇缝间轻轻抵触，接触到的柔软让我撑在他肩膀两边的手臂慢

慢无力抽经，整个人都跌到他的胸膛上。

只要我想，他都是属于我的。

舌尖毫不费力地进入了易然的口腔，翻越过他的软舌，抵达他的口腔内壁，湿滑地刮舐著那些如牛奶布丁一样柔软滑腻

的肌肉组织。气息微乱的他，伸出双手环过我的胸，贴著我的肋骨紧紧圈抱住我。我的胸腔被他挤得生疼，“呃”地喘

出声，心里却想让他抱得更紧。

易然抬起的身子如蛇一样缠上来，蠕动著勾引我释放气势如虹的激情。腿心被他坚硬的硕长牢牢顶住，隔著内裤的棉布

，自己下身的昂扬立即蓄势待发，双腿的筋脉如临大敌般全部收紧麻痹，酥软乏力，只能紧紧贴住他的腿腹。不留下一

丝缝隙让空气穿越。

这个吻越发冗长，越发猛烈。易然的舌头螺旋式地缠上来，勾紧我的舌头不停旋转著。大口大口的空气凝结在我和他的

唇齿间。他和我交替呼吸著这些气体，维持著这个长吻。我的手滑过他光滑的裸背，顺著那条玲珑曲线慢慢停在他的股

间，滑进那条缝隙。在他敏感的内侧，用手指温柔触摸。

他马上作势要闪开，我一个拥抱抱他贴得更紧，紧到连他乳间的轻微抖动都传递给我的皮肤，让我发现他的迷乱。我滑

下自己的头，闭起眼睛，用眼睫毛在他硕长的脖子上滑动，觉察到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汗水也微微渗出，沾湿我勉强

还穿在身上的白衬衫。耳边响起男人压抑的欲望叫声。“黎风……不……要。”我不停地吞著口水，妄图舒缓喉头的干

燥，敷衍著回答“要。只要我想……你都是……我的。”

我暴躁地扯下自己的内裤，扔到床下，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性器。无可救药地挺拔著，向我发出胀痛的讯息，想要上前

吞噬易然的温软。

握住易然双脚的脚踝，掰开他的大腿，然后挤进他的腿间，上前顶住凹陷的部位。易然靠在床头，脸颊发红，黑发上的

汗水都滴下，眼神里泛出暧昧的情欲，辛苦地承受著我的索取。我的小腹窜出一团火，一路烧到大脑，整个人发烧发烫

到只看得到他眼里的情欲。

不等他准备好，我便将他的双腿按成八字，用力挤进自己的欲望，他的身体内部好像地心那么灼热。随著没入的分身一

点一点用力插入，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落下。扣在他腰间的手也汗津津滑腻腻，就要扣不牢他的

腰。

易然咬紧了牙，俊脸皱成一团，发出低低的不间断的“哼……”“啊……”声。而我也因为进入的不顺畅一片茫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