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男?变女?(穿越)第一部——渭城朝雨
渭城朝雨  发于:2011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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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不断,理还乱  

我终于眨了眨睁得发涩的眼,他看着我,仍是笑着,重复道:“我来,本是想杀你。”

“本~~~~~~~~?”听话听重点对我来说可真是难得一回。

“是的,本。我打算,如果你长得像音羽,我就杀了你。”啊,难道我得庆幸下我长得不像她 !这是什么逻辑?完全

不明白。

“不明白?”他笑着打个响指,那个笑得一脸和气的胖子就走了过来,长长的水袖一扫,挥净 了大片地,似乎还觉得

不够,他跪了下来,仔细把一些细小的碴子捡开,模样之认真,就像趴在地 上捡金沙,然后四肢着地撑在地上,转头

对嘲天笑道:“主上,请!”

我绝倒!更绝的是嘲天真的走过去,一撩前襟坐了上去,袖袍一挥,将透着寒风的门重新掩上 ,末了还皱下眉道:“

硌得很。”

那人冷汗涔涔,强笑道:“属下知错。”

他才又转向看得目瞪口呆的我说:“他一定告诉你,当年我与问世是为了音羽才灭了血蛟,是 么?”

“他”是谁?说得有点耳熟。

“问世是,我却不是。我讨厌她,讨厌到恨不得她死的地步,最好所有他在意的东西都消失, 这样他就只会看到我,

就只会记起我,哪怕他因此恨我也无所谓,那样的话,他就会时时刻刻地想 着我。”

“他”和“她”让我有些发晕。他又笑了:“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么?我可以告诉你,反正现在 我又不想让你们活了。

“等等!我不想知道了可不可以!”我伸手让他打住,他皱了下眉:“当然不行,我要说,你 就得听!”马关条约有

它不平等么?割地还求个荣咧,要我命了还不可以反抗!朔月捏捏我的手示 意我别再说话,我怕呀!不说点什么根本

不能抒解我心里的恐惧。刚才我说什么来着?说他神态安 然,气度雍容是么?收回前言,此刻的他看来,根本就是个

爱情观变态到极点的疯子。

他还是笑,笑得就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我喜欢的是……”

“什么人!”苏峨抽箭、转身、拉弓、上弦、瞄准一气呵成,箭尖直指门外。他脸色凛然,银 色的眼中平波无澜,似

乎全身心都投注到了那一箭之上。 

门还是掩着,但我听到外面多了一个人的呼吸,是妖狐么?他,他怎的还要回来!一只套着如 意履的脚轻撞开门踏了

进来,往上是紫萝裙,云锦丝衣和紫缎青花小夹袄,外面是件黑色连帽披风 ,两缕紫发自双颊垂落出来。待她掀下帽

子,我忍不住睁了睁已瞪大的眼,好漂亮的一个女子:秋 水为神,白玉为肤,舞凤几美,我却觉得连她捧着纸包的那

双手都不够,便是一个抬眼的动作都让 人倒抽口气。我常想妖狐要是变成个女子定是艳冠群芳,而这女子却与他完全

不同,没有妖艳妩媚 ,没有风情万种,反在眉眼间透着英气,目光坚忍,若非那身衣裳和妙曼的曲线倒要让我在她性

别 上好生猜上一猜了。

她见到嘲天似吃了一惊,嘲天见到她则没什么表情,只是微眯了下眼。

“师傅,你怎么来了?”

这声音,我腾地站了起来,指着他:“妖……妖……”他看到了,嫣然一笑,好熟的笑!

“狐狸!!”

他把披风一扬,转个身变回原样,笑着走过来:“可不就是我么!”

我眼睛还没换过来,他已到了面前:“哪,吃的。原来前面就到魔天了,我看到处都是抓我们 的告示,就变了个样子

去,怎么样,漂亮吧。这是师傅把我踢出来之前最后的考验。”

他转个身:“师傅,变得像么?”他一问完,喉咙就被青岚掐住了。

“你果然是嘲天的弟子!”

“嘲天?”他疑惑地看过去,似乎才注意到苏峨和嘲天屁股下的胖子,脸色渐渐发白。苏峨却 收了箭,上前来拱手道

:“属下见过殿下,日前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

妖狐脸上已全失去了血色,听着嘲天说:“怎么,过了天劫,有了名字,连师傅也不认了么? 过来!”他一抬手,一

抓一扣,妖狐便自青岚手中脱了过去。

他刚握到妖狐的手,脸色一变:“你的……”

“师傅!你真的,是嘲天?”

嘲天看着他,放手道:“惊神鞭都给了你,我不是嘲天,那谁是?”

妖狐硬气道:“你说过此鞭会自己选主人,谁挺得过它的考验谁就是它的主人。我过了它给我 的天劫就是它的主人。

嘲天听了“哈哈”一笑:“的确,是它自己选了你,不是我给的,是我失言,可你被谁救不好 ,偏是被这个血蛟人所

救……”

我心一凛,把妖狐拿回来的纸包砸了过去,里面的食物洒了他一头一脸:“你果然是他的人。 ”

“九华!”

“我一直对自己说,是自己选择的,就要相信,所以不管朔月和青岚怎么说,我都认为你是清 白的,可是你却真的骗

了我。”

“九华,我没有,你知道的。”

“不,我以为我知道,但其实我是个什么都自以为是是蠢猪!被你说几句好听的就沾沾自喜得 昏了头,傻傻地相信你

说的每一句话,现在来害了朔月、青岚。你们要我的命,拿去就是了,狐狸 ,我只请你放过他们。”

妖狐全身都在轻轻地颤:“九华,九华,在你眼中,我真的是那样的人么?我对你说的每一句 话只是为了好听吗?我

真的不知嘲天就是我师傅,我对你,真的从没有过半句妄言,你信是不信?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极轻,一双紫眸浸

在泪水当中,闪着脆弱的光华。

我定定地看着他:“你放过他们再亲手杀了我,我就信。”

妖狐看着我,似是为了忍住泪,深吸了口气,边向我走来边抽出惊神鞭:“好,我证明给你看 !”

长鞭闪电般递出,甩的却是身后的嘲天。嘲天似是早就料到,巧妙地闪了过去笑吟吟地说:“ 怎么,当真要欺师灭祖

吗?”

我看着嘲天道:“你没上当?”

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我对退到我们身前的妖狐说:“肯定是你的演技太烂了。那句‘我没有,你知道的。’说得一 点感情也没有,这种烂

台词当然骗不了人!”

妖狐背对着我说:“你的台词才臭呢!什么‘你果然是他的人’我又不喜欢他,又没买身给他 ,什么叫他的人,你果

然蠢得像猪!”

青岚已拨出碎梦,不耐地冲我们俩喝了句:“得了,半斤八两有什么好争,老子听得隔夜饭都 吐出来了,要打要杀就

快!”

嘲天笑着摇摇头:“杀你们容易得很,根本是不用我出手的。妖狐,你决定了要陪他们一起死 么?虽然我不会因为你

是我弟子而手下留情,但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也算进到师徒之义了。”

妖狐正色道:“我唯一感激你的是你让我有机会来到他们中间。”

嘲天很厉害,这个我们都知道,可他到底厉害成什么样,我们却都没底。就像影羽一招就打得 我们全军覆没一样,他

一招就打得全体吐血。朔月为我加的护壁在他面前就像一层脆弱的糖衣,一 下就被撕破。看我们个个伤在地上,他却

没有马上下杀手,重新坐在他的“凳子”上,跷起一只脚 ,用手撑起了下巴道:“先前我们说到哪了?啊,我喜欢的

人。我不喜欢音羽,反而恨不得她死, 是为什么呢?因为,我自始至终喜欢的是影羽!”

如此爆炸性的新闻让我再大大的吐了口血以示庆贺。我想起刚才妖狐那张熟悉的脸,影羽说过 他与音羽是兄妹,容貌

差别不大,我就说那有几分像他卧室里的画,怔然地问:“那刚才的,就是 影羽以前的样子?”

嘲天赞许地向妖狐点点头:“没有十分,也有八、九分吧。”妖狐竟还给我一偏头说了句:“ 那是自然!”我再吐!

“可再像,也毕竟不是,我的影羽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看我们一脸不耻,他也不以为意,抬 头谩声道:“不是么?

他们不相信呢!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的要杀你唯一的亲人了,影羽!”  

打吧,打吧  

“影羽?”我正困惑着,这间破房子却开始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声,屋梁上积灰不断地掉落 下来,还没让人反应过

来,就听得“轰”一声,房子就像是被人用手抓着往相反的方向撕开了一般 ,墙、梁、瓦、柱纷纷向四面八方飞散开

去,我们自然全站在了雪地里。

这么暴力的出场方式除了他还有谁?

不必抬眼,便见到离我们不足百米的影羽。依旧是紫衣、紫发、紫纱覆面。嘲天看见他,掸掸 衣裳,一捋脖子边上顺

过来的发,冲他道:“好久不见!影羽。”

影羽恍若未闻,临风而立,衣飞纱翻,缥缈如仙。他刚抬脚要走,嘲天一个光壁放过来,将我 们四个困在里面,对他

说:“他们死,我强抓你走;你自愿同我走,我放他们过。二选一,怎样? ”

他的光壁同朔月的护壁一比,果然差别大大的有,朔月的护壁像泉水一样清,像幕水墙;他的 不止透明还泛着淡金色

的光,如同他所散发出来的气一样。我一直以为大魔王只会发出黑色的气流 ,想不到会是这么温暖的颜色。

影羽傲然:“二者我都不选。今日的我,不是千年前只能眼看着族灭亲亡的那个我。而你,与 问世拼了你死我亡,他

至今沉睡不醒,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嘲天摩着下巴,扬眉点点头:“的确,我的伤至今未愈。你既肯如此为我着想,便这么着吧, 我们过上五百招,若五

百招内我拿不了你,今日便让你们全走,否则,我也只要你,不但放他们走 ,还派人护送他们至迦楼。如何?”

这种亏本生意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啦,连我都骗不了怎么可能骗得过他们!

影羽果真冷着脸(他的脸有热过吗?)问:“我如何能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么?反正我要的只是你,问世活不活我才懒得管!”嘲天笑着向他 走了两步,又谩声吩咐

道:“苏峨、踏驹,看好他们。”

那个叫踏驹的又和和气气地笑着一鞠到地:“主上放心。”

以前看少年漫画时,比如风云、古龙群侠传、倚天屠龙记、拳皇等等,总觉得他们画打架的场 面太夸张,一拳打烂一

幢房子是暖身,山崩地裂加海啸是小菜一碟,小宇宙爆发吞掉整个银河系那 才叫过瘾。想不到今日竟会三生有幸地亲

临其境,反正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翻转阴阳 ,甚至在我面前裂出条深过马里亚纳海沟的地缝也绝不会伤

得了我,乐得站在最前面手舞足蹈。

“哇,影羽好厉害!哦哟,那招是什么?咦,这样也可以?喂,姓嘲的,你改姓赖了吗?”

整个光壁里就听到我一个人在吱吱喳喳。青岚一直看着他们,眼也不舍得眨,脸上虽然平静, 背上的碎梦却一直轻吟

不绝。妖狐同样望得都痴了,只有朔月盘膝坐在地上,捏着莲诀,合目默诵 着什么。外面那两个一左一右,倒真像两

尊门神。渐渐的,我眼睛跟不上了,除了一团紫色和一团 金色什么也分辨不清了,闹着闹着也闹累了,索性退回到朔

月身边。看他宝相庄严地端座,也不敢 挨过去,便蜷在一旁等他发现我。果然,不一会儿,他睁开了眼,对上我的视

线,浅浅一笑,我竟 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这样的朔月教我怎么转得开眼。他抬手一招,我立像苍蝇见了蜜糖一般附

了 上去。

“朔月,你刚在做什么?怎么不去看他们打?”

他抚开我额上汗湿的发,笑道:“影羽、嘲天这一战若是投书约战,不知多少人挤破头想来看 ,我又怎么会错过。”

又压低声音附在我耳边说:“我是边看边在偷师哦!”

我瞪向他:“这么厉害!”我连看都看不清,他却能边看边学,难道天才连眼睛也长得和别人 不一样。“你看得清?

他摇摇头:“肉眼看不见,心眼却可以!”

“哦哦,说得这么高深。”转头看去,天都不知何时黑了,打了那么久,影羽怎么样了?

“哎,朔月,跟我说说,现在情况怎么样?”指指在半空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

“三百招已过,二人均未有败迹,但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什么,又 拉 过我耳朵道:“嘲天法力

既费了不少,这光壁定有法子可破,我试试,你先过去,别让那两个人发 现。”我点点头,起身站到妖狐身边继续叽

叽喳喳。

双方大约法力都耗得差不多了,以体术缠斗,嘲天抢手一抓,撕下影羽半幅面纱,立时看呆了 ,被重重一拳打在胸口

,退出数十米远。一手捏着那半幅紫纱,一手捂着胸,惊问:“你,你的脸 !”

影羽背向我们,朔月他们自是看不清,妖狐还在叫:“唉,怎么不转过来瞧瞧。”我一见嘲天 手中的紫纱,却知他看

到了什么。

这头,影羽冷冷地问他:“如何,还打么?”

嘲天看了他好久,将那半幅紫纱收入怀中,抹去嘴角的血,又懒懒地笑开了:“打,怎么不打 ,才过了三百招,擒你

,机会多的是!”

待他重攻过来,影羽已重戴了面纱,两人从天上打到地下,漫天细雪竟一分也沾不上身。咦, 就说这里怪,明明在下

雪,空中还坨大一个月亮,又圆又亮,金中泛红,诡异,诡异!我正望着他 发呆,身边的妖狐大叫:“小心。”

回神一看,正前方,一块巨石,以小行星撞地球的勇气飞速砸过来。切,大惊小怪,依我之见 ,且不说门口那两尊神

,就是单这个护壁谅它也砸不出个坑儿来!

可是奇怪,苏峨和踏驹并没有出手阻拦,也许他们也很相信这个东东。直到我为这个逼真的三 维电影镜头吓得扑倒妖

狐,听到“碰”地一声,整个光壁剧烈地摇晃起来,还有影羽的那句:“就 是现在!”才醒悟过来,出去的时候来了

朔月当然不是那种错失良机的人,里应外合之下,我们破壁而出。五对三,在人数上,我们有 很大的优势,好吧,不

算我,四对三,优势仍然存在嘛,而且近身搏击,苏峨的穿云箭威力要打几 分折扣。但那个看来一脸无害的踏驹,竟

看不出的厉害,果然软柿子不定就好吃。看看两边白热化 的战况,我只有干跺脚的份儿。看那个胖子有意无意,竟把

战场向影羽与嘲天那边转移,我大呼: “不行,不能过去,拦住他,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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