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江湖 一至终卷——冰蓝镜影
冰蓝镜影  发于:2011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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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在唐门 毒是他们给我的】

“为了让我们放你走吗?”任逍遥皱眉,即使李仕冼失败,只要以解药要挟,亦然山庄的选择势必艰难。

任逍遥也走到脸显愠色的白钧昊面前,也不顾在场其他人的眼光,抬起对方的下巴,轻吻了白钧昊,“相信我,把一切

交给我,好吗?”

白钧昊近观对方眼里的信心,撇过脸,不出声。

任逍遥笑了笑,看向一旁的攸雪,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

潜伏在唐门外多日的尘风和秋暮一直等着山庄的下一步指令,这一日,正当他们密切关注唐门的行动时,对方府第前来

了辆马车,车上下来一人,是李仕冼。

秋暮心下了然,随即又奇怪任逍遥怎么会放李仕冼一人出来。直到尘风‘咦’了一声,秋暮向身侧看去,只见攸雪带着

又一个李仕冼站在他们面前。

“难道刚才进去的是……”秋暮恍然。

攸雪点点头,“是庄主。我用蚕丝替庄主易了容,混入唐门,寻找解药。”

“解药?”

“离落中了毒,解药在唐门。”

等到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秋暮对李仕冼的印象明显有了转变,眼神中隐藏着不明的敌意。而尘风那粗神经,只是欢

喜地绕着攸雪,和她搭讪,讲述他九死一生的经历,叙述他对她的思念犹如什么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攸雪有点忍受不了这个人轻重缓急不分的态度,“我是来告诉你们这些情况的,庄主在里面有一定的危险。我带着李仕

冼在城郊等你们,快马都已经准备好了,到时见。”

秋暮与尘风刚飞身潜入唐门,攸雪就突然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香味,内力竟然瞬间涣散。她去看那个手上点燃着一截断

烟的人,终于明白这个李仕冼为什么硬是要跟来,果然如庄主所说,不能小视。

要是让他现在出现在唐门,那么计划就败露了。

攸雪想着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对方的行动,却不知何时李仕冼已通知了唐门的人,她此刻自身难保。

而乔装混入唐门的任逍遥已经顺利见到了唐凯,也成功让对方把李飞带了出来。

任逍遥把手上的包袱扔了过去,李飞则是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哥哥’,心里想着自己的哥哥什么时候身体这么好了

唐凯接过包袱,却并没有打开验证,而是冷笑了一声,“任庄主大驾光临,唐凯未曾远迎,真是失敬,失敬啊。”

听闻,任逍遥眼中的惊讶之色只是一闪而逝,继而他褪下易容,回敬道,“唐二爷眼光尖锐,神思独到,果然如江湖所

传,幸会。”

“啊?是你?”李飞讶异了一声。

只不过另两人正在蓄势待发中,没人有空搭理他。

任逍遥袖中的龙吟剑已然握在手,唐门中人齐齐围聚住了他们两人。

“唐某有生之年,还能见一见江湖盛传的龙吟剑,要是这龙吟剑的主人败在唐门手下,不知江湖上又会怎么传呢?”唐

凯不屑地扬了扬嘴角。

霎时,形式各样的暗器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剑作龙吟的清越久久回荡在耳畔。

听得那龙吟剑独有的清越声,秋暮与尘风已顾不得隐藏行踪,两人现身,一路杀到大厅,现场进入了混战。

就在厮杀的当口,唐晋突然出现,一声大嗓门的‘住手’喊住唐凯,“东西已经到手。”继而,他示意手下把攸雪捆了

上来。

这一举动,倒是让双方都停下了动作。尘风更是激动地叫了声‘攸雪’,差点冲了过去。

唐晋见控制了局势,又开口道,“唐门一向不与武林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武林正派、民族大义于我们均

无意义。今次,只是要救家父一命,若是庄主肯罢手,我自当放过你的手下,也会将解药双手奉上。”

任逍遥‘哼’了一声,“魂灵丹失窃是小,亦然山庄面子是大,若是传出去,莫说本庄主颜面何存,这亦然山庄又如何

立足?况且,唐少主莫非以为我山庄中人都是等闲之辈?”

话音刚落,捆绑着攸雪的两个唐门中人竟倒戈相向,不仅替攸雪松绑,反而拔剑指向自己人。

攸雪坦然自若地走到任逍遥身边,她的手上隐约晃动着几根蚕丝。

“西域有一门密术,仅靠自身而不需要内力便可行动,攸雪的蚕丝攀附在她的衣服上,任何人只要接触过,她就可以轻

易用蚕丝控制别人的行为。”秋暮解释道。

“不愧为屹立于江湖不倒的亦然山庄。”唐晋拍手叫好,“素闻亦然山庄只管钱财,不问武林是非,如果我等此番有所

冒昧,定当改日登门谢罪,并按照你庄中规矩,奉送黄金万两,并昭告江湖,我唐门与亦然山庄结为联盟。”

唐凯觉得自己的侄子这番说话有失欠妥,为何他们唐门要屈居于人下,正欲开口却被唐晋喝道,“现在我爹抱恙在床,

这里由我说了算。”继而,他又对任逍遥道,“唐某一心为救家父,不愿与任何人为敌。庄主也有娘亲,希望能体谅唐

某的一片孝心。对于因此破坏了令尊的遗体,庄主开口,唐某愿意如数赔偿。”

任逍遥的目的是为了替离落拿解药,本来他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特别的好感,既然可以用钱财来平息这场祸端,不正式

亦然山庄一惯的作风吗?

任逍遥点头答应,但加了一个条件,要求见一见那天下三奇,既然有此良机,还不稍加利用。

亦然山庄的众人跟着唐晋、唐凯到了唐山的房里,看着一路上避过的那些机关暗器,李飞不禁感叹这唐门之地简直比虎

穴还危险。

刚踏进房间,就有一股恶臭袭来,众人不免屏息。细细观察,便可知那恶臭来自于帘蔓后的锦床。

任逍遥瞥了眼那床上之人,依稀可见那人脸上似乎长着脓包一类的东西,这难闻的味道正是从破裂的脓包中散发出。怕

是这怪病早已困扰那人多时,浑身都已如脸上那般令人恶寒。

不一会儿,李仕冼就被人带着过来。他看到攸雪,有些内疚地低下了头。

唐晋命人取来相思泪,那果真是一粒如泪珠般大小的水滴,比夜明珠更闪耀,比宝石更夺目。而魂灵丹是一颗菱形状的

丹药物质,大约一个拳头一半的大小,周围有七彩异光。至于这最后一种只知名不知形的玲珑碎,竟是李仕冼赖以生存

的乐器——七只大小迥异的琉璃杯,大得有饭碗那么大,小得堪比酒盅。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仕冼将这三奇之一的玲珑碎日日展现于人前,根本不会有人去怀疑。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七只琉璃杯从上到下,从大到小排列,尘风简直怀疑那顶宽底细的排法会使整个儿坍塌。然而,事

实是那七只琉璃杯的做工细致,已完全估量好了之间大小的差别,那些看似装饰的缝隙紧紧将七只杯子牢牢固定在了一

起。

更令人惊奇地还在后面,那围绕着七彩异光的魂灵丹一放入最上层碗口大的杯子,就听得‘嘶——’的一声,化成了粉

末,异光以螺旋型方式绕向底下的杯子,而那堆粉末竟然犹如流沙般下落,犹如那七只杯子中有一根看不见的导管连同

了杯与杯。待到异光消失,李仕冼撤下琉璃杯,向最底下酒盅大小的杯中投入了那一滴相思泪。

瞬间,相思泪仿佛泉眼般涌出清澈的水,直到灌满杯子的三分之二,最后闪了一滴泪光,消散在杯中。

李仕冼拿着手中这杯天下人趋之若鹜、传说能起死回生的救命良药,心里不免激动万分。

唐凯深怕他颤抖的手弄翻了这唯一的药,率先接了过来,眼里又似乎有疑惑。

见唐凯拿着药原地不动,唐晋开口道,“怎么了,二叔?还不赶紧给爹服下?”

“若是万一这药有问题,或是并不如传说中那般神奇呢?大夫说过,你爹不能随便服药,过度的刺激很容易引起病情恶

化。”唐凯凝视了李仕冼良久,把杯子递到他面前,“你先喝一口试试。如果一个时辰后你没事,我就放你们走,再把

解药给你们。”

“喂,你这人怎么疑心这么重啊。”李飞替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

李仕冼拦下自己鲁莽的亲人,接过琉璃杯,浅酌了一口,又递回给了对方。

接下来,在那足以令人安静到抓狂的等待时间里,李仕冼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一个时辰,唐凯这才放心让唐山服下药,而

唐晋也客客气气地送人离开,并奉上了解药和承诺的万两黄金。

在回山庄的途中,李仕冼写道:附近正是他和李飞父母安葬之地,想和自己的弟弟去祭拜一回。这种要求自然没人会驳

回,任逍遥派尘风和攸雪留下,自己先带着秋暮和那些黄金回了山庄。

跟着李仕冼走出了好远一段路,李飞这才说出心中的疑惑,“哥,爹娘的坟不在这里,为什么你要骗他们?”

李仕冼回头对着李飞笑了笑,李飞如往常一样就要把手伸过去让对方写,却见李仕冼动了动口,然后他李飞就像是遭遇

了晴天霹雳,懵在了当场。

“阿飞。”

“哥……你、你、你,能、能说话了?”

“恩。拜那个唐凯的疑心所赐,那杯药,不仅医好了我的病,我也能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听觉还有点问题。”

李飞喜出望外,“真的?那哥你的肺痨也好了?”

“我只是感觉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至于这病到底怎么样,还是要找大夫看一下。”

“太好了。”李飞兴奋地抱住自己的哥,“爹娘在天之灵,也一定会笑的。”

李仕冼收敛了笑意,正色道,“阿飞,你能不能帮我先瞒住他们?”

“恩?哥你恢复健康,这是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任庄主帮了我们很多忙,我们应该把这个好消息赶快告诉

他才是啊,还有任老夫人,老夫人这么赏识你,她也一定会替你高兴的。”

“阿飞,如果你哥有困难,你会不会帮我?”

“当然会帮啊。这些年都是哥你在照顾我,现在我长大了,当然要反过来好好照顾你了。”

“那好,你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刚才的事。”

“哥?”李飞感觉眼前之人眼神里的某种决意令他隐隐担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为什么玲珑碎的事你那么

清楚?你都没有告诉过我。”

“你只要乖乖听哥的话就可以了。”

李仕冼的声音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威摄力,李飞自然百般不解,还是点头答应。

要是任逍遥再不拿解药回来,恐怕他白钧昊做梦也猜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烦死。

婴儿脾气的离落简直令白钧昊拿他没辙,他彻彻底底体验了一番父母对孩子那种打不得、骂不得的经历。

所以,他一见离落恢复了常态,立刻像是卸下了包袱,长嘘了一口气,筋疲力尽地趴在对方身上,喃喃,“你终于恢复

正常了。”

“恩?”离落对自己中毒期间的记忆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怎么了,钧昊,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还不是被你害的,精力旺盛得过分,半夜三更还爬上屋顶,玩什么‘抓星星’的游戏。白钧昊心里嘀咕。

“我好像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发生了什么事吗?”离落把询问的视线投向任逍遥。

“恩……是发生了一点儿小事。”

任逍遥简单地把经过讲了一下,听完,离落已经羞得快无地自容了。

“不过,你没事就好了,钧昊也可以恢复正常了。”

任逍遥的话让刚解决了一个疑问的离落头上又再多了一个问号,“恢复正常?钧昊也中毒了?”

任逍遥挑了挑眉,“差不多……吧。”

闻言,白钧昊依旧趴在离落身上,心里翻了个白眼。

************

当夜,原本准备赖在离落房里的白钧昊被任逍遥硬拽回了水榭。

在通往水榭的曲桥上,白钧昊挣脱了对方的束缚,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最近的事。你不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一次冷静的谈话吗?”

“懒得理你。”白钧昊掉头走人。

任逍遥伸手就去抓他,忽感一丝凉气,虽然及时收回了手,手心还是不免被划了一道口子。他真是对眼前的人又气又无

奈,“真是的,难道非要我把你压在床上你才肯听我说话吗?”

一提到这事,白钧昊长久积聚的不甘心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回头狠狠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一个闪身,已经掠过墙头,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谈判不欢而散,任逍遥又要重新开始筹划下一次的谈判时机,但愿这人别又随性跑到什么深山老林去了。

而他白钧昊离开水榭之后,跑去了西苑,倒不是因为离落也住在西苑,而是因为听到了那个他曾惊叹不已的乐声。

看着院中那一圈围在某人身边,侧耳倾听,陶醉的模样,白钧昊骂自己无聊之至,竟然会给对方提那个建议,他真是悔

不当初。

随之,他生来既来之则安之的优良品德开始发挥作用。

他知道李飞在回来之后强烈要求待在山庄为任逍遥效力,任逍遥见这李飞除了做人太直爽这一缺点外,其他的优点都还

可取,便让他顶替了之前佩娘的空缺,吩咐秋暮先照看着他。

既然这李飞留在了山庄,他唯一的亲人李仕冼也必然留下,更何况任老夫人对李仕冼的才识赞赏有加。而不管他李仕冼

有意,还是他任逍遥无意,一些接触不免发生。

他白钧昊的惰性使他选择了无视某类情况的发生,至于是哪一类,他很自然地在记忆里过滤掉了。

然后这一切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白钧昊在某天凌晨,又玩了回明目张胆的私奔。

这回私奔的对象倒不是离落,也不是毫无说服力的林鸢小女孩儿,而是前来亦然山庄登门致谢兼道歉的唐晋。

这次,全场的人都呆了,却没人敢拦他白钧昊的去路。

唐晋被白钧昊一路勾着手臂走出山庄,把他懵得连句‘怎么回事’都忘了问。

走出一段路,白钧昊见身边的人眼神直勾勾,举起食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叫了声,“喂,路痴朋友。”

这时,唐晋才回过神,立刻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跳开了一丈远,反驳道,“我不叫路痴。”

“哦,那一文钱朋友。”白钧昊无所谓地改口道,“你接下来去哪里?”

唐晋满脸黑线,答道,“回家。”

“好啊,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唐晋一个趔趄,口吃道,“你、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啊,有什么问题吗?”白钧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反应。

“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去?”

白钧昊想了想,道,“相公带娘子回娘家省亲,这个理由怎么样?”

唐晋:==?

人家唐晋从小是乖宝宝,别看他那天在唐门说话那么有魄力,实质是个思想单纯,心灵美好的孩子,所以才会做出只收

一文钱报酬来帮助别人的‘傻’事。

“请问,你刚才说得相公娘子,该不会是指你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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