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江湖 一至终卷——冰蓝镜影
冰蓝镜影  发于:2011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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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得是什么?阿飞,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关心你,爱护你,照顾你,是我应该的。就算你放弃报仇,我也随你。可

你现在为了外人责怪我,还是一个杀父仇人,你对得起我吗?”

“是,我承认我欠哥哥很多,但是做人要有原则,你不可以这样无视他人的性命,那些被灭门的人是无辜的。以前的你

不是这样的,你教我诗赋歌词的时候是那么温柔,你教我人生哲理的时候,也是告诉我做人要重情重义的。”

“那是我忘了告诉你一点,人都是自私的。”

说这话的时候,李仕冼是笑的,笑得如三月春风,却是冷得像冰冻三尺的严寒。

“你喜欢任逍遥,所以要杀白钧昊,所以设计了这一切?”李飞大胆说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想法。

“当他那晚喊住丫鬟,道是我身体不好,不必喝酒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自从家破人亡,我已经好久没有感

受到这种温暖。你从小坚强,爹娘又护着你,就算只剩下我们两个,你也有我爱护着你,生活在这些中的你根本没有办

法理解我有多么渴求这种温暖?我也是人,我也是需要爱的,我也是需要支持我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任逍遥只对白钧昊有意,他今天在大厅之上的反应就可以看出他对白钧昊的用心。哥,你收手吧。我知道自己以

前不懂关心家人,以后我一定会改的,我会关心你,我会对你嘘寒问暖,你放弃任逍遥吧,还有很多人可以给你要的东

西,我真的不想看你变成现在这样。”李飞几乎哀求道。

“算哥哥求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好不好?你就当是帮哥哥,好不好,阿飞?你答应我,我真的不想放弃。”李

仕冼拽着李飞的袖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滚,“阿飞,你答应我,你说话啊。”

李飞伫立了良久,下定了决心,“哥,我只问你一句话。”

“什么?”李仕冼充满希冀地抬头看他。

“你真的爱任逍遥?”

李仕冼以沉默回答了他。

“那好,我帮你,算是报答父母死后你对我的照顾。”

李飞眼里的决意带着一丝决裂,那是对亲人改变的心痛。

时隔半月,无论是亦然山庄的人马,还是白家堡,亦或是东瀛忍者们,都查不到白钧昊的踪迹,直到一个偏僻的农村来

人报官,说是在河滩上冲来了一具尸体。

接手案子的是廖哲,仵作给出的各项证明,都符合了一个人的死因,虽然尸体因泡在河中面目全非,生前所穿衣着还是

可以认得。

廖哲通知白常,领回了遗体。出殡当日,亦然山庄砸场,任逍遥强行打开了棺盖,迎面袭来的腐臭让他口吐的是鲜血。

头痛欲裂,一阵心绞痛让他站不稳步伐,那种欲哭无泪、心痛难耐的感情没有任何掩饰地流淌在这个坐拥武林半壁江山

的一庄之主身上。

此时,白常也没有心情和他计较闹场的事,他对自己儿子的死更为痛心疾首,他一心培养扶植自己的儿子继任盟主之位

的计划夭折,难道注定白家后继无人吗?

离落没有在现场,他疯了似的跑向了人失踪的岸边,发狂般跳入河中,拍打河水,嘶哑着叫唤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

眼看着河水即将湮过脖子,心情失落地在附近荡悠的唐晋及时救上了他。

离落抽着鼻子,眼神无助地望着那片河面,“钧昊,你回来,不要玩了。我知道你又在耍我们,你一定躲在哪里悄悄看

我们笑话。你永远都是这样,心血来潮,随行所欲,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一点儿心理准备也不给我们。你怎么可以这

么残忍?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

“你是离落?”唐晋试探性地问道。

沉浸在痛苦中的离落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回到了痛苦中。

“他有提起过你。”唐晋把自己的外衣给浑身湿透的人披上,“一只爱乱吃飞醋,喜欢闹别扭的猫。”

听得此话,离落渐渐停止啜泣,安静了下来。

唐晋耸耸肩,笑容苦涩,“保重。”

离落目送他走远,远视河流的尽头,良久,直到湿透的身体打了个冷战,才起身离开。

回去后,他发起了高烧,急得任老夫人又是喊大夫又是亲自喂药,偏偏这当口,另一个一向让她放心的儿子嗜酒成瘾,

不务正业了。

山庄一时乱成一团,从不过问自家儿子感情之事的任老夫人得知这一切起因是白钧昊之时,她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心

力交瘁的她不得不也躺在了床上。

好在还有秋暮等人坐镇,不然怕是这亦然山庄早已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小人偷袭了。

李飞注视着发生的一切,满心都是愧疚,但他只能选择默默和大家一起守护山庄,他企图希望自己这么做可以替自己的

哥哥赎罪。

攸雪端着两碗药走进水榭,每天一早的狼藉场面她已经习惯。跨过东倒西歪的酒瓶,她把药放在一边的案几上,将刚摘

的几株鸢尾放入窗前的花瓶。

楼梯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不出所料地见到了正下楼的李仕冼。

以女人的敏感,她清楚知道这个人在任逍遥消沉之际日日夜夜陪在其身边的用意。只是,她未免觉得此人有趁机而入的

嫌疑。但现下,她也不愿多管闲事。

“庄主怎么样了?”

李仕冼瞥了眼她带来的鸢尾,走到案几前,执笔写下:

【还是这样 一会儿醒 一会儿醉】

是啊,清醒的时候自己是自己,酒醉的时候就是替身,呵......

“头疼的次数呢?有没有增多?”

【我分不清哪些是宿醉引起的头疼 哪些是宿疾】

“是吗?”

攸雪端起药,欲上楼,被李仕冼拦下。药到了对方手里,那意思就是'我来吧'。攸雪没有理由和他争,目送他

消失在二楼拐角处。走出水榭,暗自叹了口气,正巧被尘风撞见。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逍遥还是那样吗?”尘风难得地收起了劣性,正色道。

攸雪疲惫地靠进了他怀里,“曾经一个白钧昊,几乎毁了亦然山庄。现在还是因为他,我担心庄主这样颓废下去,这回

亦然山庄真的会走向陌路。”

“不只是亦然山庄,白家堡的情况比我们好不了多少。”尘风把下颌抵在了攸雪的头顶,嗅着那发丝间淡淡的清香,“

白常已经到了退位的时候,白钧昊一死,武林自然要重新选举盟主,再开武林大会的声言闹得沸沸扬扬,一个个明争暗

斗,都想着坐上那个位置。”说到这里,尘风皱了皱眉,继续道,“也不知那些东洋人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趁中原武林

起内讧,横行霸道,出面嚷嚷着也要来凑武林大会的热闹。沿海的倭寇更是因为乔家庄死后港口的管理权落到了他们手

中而大摇大摆上岸,大肆抢劫,那些官府也是同流合污。”末了,尘风又胡诌了一句,“我看那乔家庄的灭门惨案,八

成是这群家伙做的。”

“武林大会?”攸雪在意的是山庄的事,“如今武林半壁江山归属亦然山庄,现在山庄处于非常时期,白家堡又没有人

选可出任盟主之位,有心人一定会牢牢把握这个时机。”

“我和秋暮谈过这个问题,他已经带着李飞赶去白家堡,如果真的要召开武林大会,为保各自利益,白常就必须不计前

嫌与我们联手,才能打压那些妄图混水摸鱼的小人。”

攸雪离开对方的怀抱,满面笑魇,“我怎么感觉你变了?”

“是不是变得成熟稳重,更有男人味儿了?”尘风很自恋地夸道。

攸雪暧昧地瞪了他一眼,又换上了忧心的神色,“但愿这次我们能平安度过。”

“希望逍遥快点振作起来,不然我们再怎么用心,也是白费功夫。”

“你相信白钧昊真的死了吗?”

攸雪语出惊人,把尘风惊得愣是张大了嘴,半晌才回过神。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呢。”

“我只是随便说说。总觉得他那样一个人,就算尸体摆在面前,也很难相信人死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有同感。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活在心中,永垂不朽吧。”

两人谈话的地点是在水榭外的曲桥上,武功造诣如任逍遥自然耳力胜人一筹,他的醉意早已在攸雪来之前就全无了。之

所以一直闭眼假寐,实在是不愿意睁眼,不想回到失去白钧昊的现实中。

李仕冼察觉到对方醒了,就把攸雪送来的药递过去,一碗是醒酒一碗是治头疼的。

任逍遥瞥到他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烦躁地吼道,“不是跟你说过了我醉的时候不要接近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李仕冼双手抖了抖,碗里的药洒出了些许,但他还是笑着把药送了过去。

任逍遥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掀翻了盘子,陶瓷清脆的破碎声炸响在水榭中。

李仕冼抿了抿嘴唇,不露声色地弯腰去收拾碎片。

“滚--”任逍遥几近咆哮道。

李仕冼垂下眼帘,伤心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继续去捡碎片,用力地,狠狠地,握紧了那一块块碎片。血渗出紧握的拳

,滴滴流淌在地毯上。他的手痛,心也痛,此刻,他的疼痛不比失去白钧昊的任逍遥少。

猛地手腕一阵吃痛,他松开了拳,抬头对上的是任逍遥的眼睛。他有那么一瞬间欣喜,但是对方眼中仿佛是在看一个疯

子似的眼神让他立刻从云端跌落低谷。

“要是你再擅自进入水榭,我不保证不杀了你。”任逍遥甩开他自残的手,恶言相向。

李仕冼愣愣地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掌,默不作声地下了楼。

第三计 潜移默化

白常最终承受不了各方的压力,答应了举办武林大会,以此决定下任盟主。秋暮、李飞和白常达成协议,留在了白家堡

,将详细情况飞鸽传书回了亦然山庄。尘风与攸雪商量过后,召回了在外的人马,加强山庄的守卫,筹划接下来的对策

武林大会一经确定,各路门派蠢蠢欲动,齐齐向着大会地点--涵城白家堡进发。

随着时间的临近,白家堡方圆几里的客栈生意兴隆,掌柜的都笑开了花。

涵城。

唐晋照着信上的指示,脚步停滞在这春香楼前。

妓院??

唐门家规严谨,莫说进妓院,他唐晋乖宝宝远远见了风月场所都要绕道而走。

什么'有要事相谈,速来此地汇合',这么一封来历不明的信,自己怎么就轻易相信了呢?

正当他转身欲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不由分说把他拖了进去。

“等、等等--,误会,我不是来找姑娘的,啊--,慢慢,你们不要碰我啊--”

唐晋带着杀猪似的惨叫被老鸨和一群姑娘哄进了厢房,对着眼前坦肩露脐、笑容殷勤的女子,唐晋吓得直往后躲。慌不

择路得逃到了床上,暗自流泪。

“这位姐姐,小弟只是不小心路径此地,决没有非分之想。姐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还请这位姐姐另觅他人。”

听闻这文绉绉的话,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媚笑着挨近他的身。

虽然唐晋完全可以使毒逃离,但对一个不懂武的弱女子用这种伎俩,实在有失他君子作风。但是这样下去,他失去的可

是他的贞操啊~~

眼前之人的苦瓜脸再次令女子捧腹大笑,唐晋有种感觉,自己像被看了笑话。

“好了,水儿,别逗他了。”另一个身着鹅黄色绒衣的女子推门而进。

被换作水儿的女子俏皮地眨了眨眼,退下。

“水儿好玩,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唐公子见谅。小女子乔琳,见过公子。”女子微微欠身,笑魇如花。

“你认识我?是你写信给我的?”

“可以这么说。”

唐晋:==?什么叫可以这么说?难道还可以不这么说?那是怎么说?

“现今白家堡武林大会在即,客栈酒楼都客满,还请唐公子海涵,暂时委屈一下,在春香楼小住几日。”

“有什么事吗?”

“这是我一位朋友的意思,希望唐公子你可以参加武林大会。”

“哈?”唐晋赶紧摆手摇头,“唐门行事独来独往,素来不参与武林夺权谋利的纷争,武林是非黑白之事与我唐门中人

一概无关。再说,我们对那盟主之座也没兴趣。”

“那,如果小女子告诉你,一旦出现新的盟主,现任盟主就会遭遇不测,唐公子怎么想?”

唐晋刚想说'现任武林盟主关他什么事啊',一想,这现任武林盟主不是白钧昊的爹吗?可是不对啊,白钧昊的

爹又和他算什么关系?无亲无辜,他为什么要担心外人的安危?但是,那是白钧昊的爹......

唐晋的思维开始混乱了。

乔琳暗自好笑:果然如他所说,是一个思想简单,容易被情绪控制的人。

“唐公子可以慢慢考虑,时间还充裕。”乔琳笑着退下,临头前,仿佛是让对方安心,补充了一句,“没有公子的允许

,半夜不会有女子进房,公子大可放心。”

==!!半夜?

唐晋不住打了个激灵。

乔琳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以致于到了半夜竟不敢入睡,原因很简单,怕偷袭。自从了解了自己对白钧昊的想法,他

很无奈地发现,他盯着空地都可以看到那个人的影像,这就是所谓的幻觉啊~

唐晋放平自己的身子,皱眉。

猛然,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上空,耳畔抚过一丝微风,仿佛是有人在呼气。

“我~死~得~惨~啊~”

唐晋僵直了身体,吞咽了一口,眼角瞟了瞟房间的摆设,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活人。

那这声音......

“我~真~的~死~得~好惨啊~”

这回那个声音突然清晰异常,犹如说话者就在耳旁。

唐晋倏地起身,一头撞上床顶垂下的东西,痛得他直揉脑门,这揉着揉着疼痛感竟然变为刺痒,好像什么柔软的发丝骚

弄着额头。

头、发???

唐晋眨巴了一下眼睛,确认眼前这飘来飘去,像海藻一样的东西是人的头发,他根本来不及尖叫,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更不用说去看那头发连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惊魂未定之际,眼前一黑,被什么从身后蒙住了眼。

妈呀!唐晋心里凄惨地叫了一声。

“我死得好惨,死得好惨~”

那个声音切实地传入耳里,唐晋浑身一个激灵,声音可怜,“白大少爷,我知道你死得很惨,但杀你的人不是我,我也

不想你死的啊。虽然我喜欢你,但我爹还要我照顾,唐门还需要我,我现在还不能扔下他们啊。”

周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传来那个声音。

“你爹有你照顾,那我爹呢?我死得好惨啊~”

“好,好,好,我答应你去白家堡,暗地里护你爹周全,这总行了吧。”忙不迭地回答。

这人实在是单纯可爱,在门外偷听的乔琳不禁宛而一笑。

待房内没有了动静,乔琳知道戏已经结束了。下楼到了后院唐晋所住二楼房间的窗下,对着月影下的人唤了一声,“难

道你不觉得这样玩他,他太可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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