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方公子可是在嫉妒我?
你的脸皮可真是厚呀。
哦!想起来了,你跟我来。珞风易二话不说,拎起我的后衣领,拖我进了里屋。
干嘛?......珞风易,你这姿势是拎猫呀!暴走!
嗯~~变聪明了......
正准备爆炸,珞风易已经放下我,从壁画后的密码箱里取了一个红漆方盒子。
送给你。
尖牙利齿,跟猫一样。不打开看看吗?
半信半疑看着他一脸神秘的笑容,打开......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冻结了。
你丫这是什么意思!
啥?接过,若是对刚才你那些粗暴行为的赔礼,我接受,若是想糖衣炮弹的贿赂我,爷我高风亮节,不吃这一套的。
你比我更需要它。我低头半天不说话,方寒?珞风易轻笑一声,勾起我的下巴,你不高兴?别这样,若是什么话都藏在心里,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好不容易猜到你在想什么了,这中间会平生多少误会,浪费多少心思。
珞风易细尖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嘴唇,我想问想说,那话都已经冲到嗓子眼了,却又生生地被堵在那里,哽得我心窝都烧得慌。
呵呵,别这样看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珞风易一把将我轻拥入怀,听话,收下!
窝在他怀里,隔着衣料依稀还能闻到那甜甜的安息香,那你呢?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这紫衣我收下了,那你怎么办?你比我身处的环境更危险,你比我要面对的敌人更多,你让我如何安心理得。
我说过,你比我更需要它。那次的暗器虽然不是下了毒,但也上了迷药,若是紫衣保护你,至少这种轻浅的东西奈何不了你,就算万一不幸遇着厉害的,至少能缓一阵子,你又没有内力可以阻截,分秒必争的时候,那缓的一阵子就能救你的命。
你咒我!闷在他胸口,轻声耍赖地冒出一句。
呵呵,我怎么会咒你,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日日平安。轻轻用下巴磨着我的额头,穿上吧,嗯?
那你呢?抬头,我......很想摇摇头,但是随即又苦笑一下。
我有自保能力,你没有;我身边还有暗卫护卫保护,你没有。你要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不要再和以前一样轻视随意。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他们在暗,害你一分很容易,我们在明,想保护你却要用十分。若真是可以,我倒是愿意把你锁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让你离开。唉......珞风易一声苦笑伴着一声长叹。
那你若有危险怎么办?
你这是在关心我?
低头,打开盒子,蓝青色的紫衣莹莹泛着光,这紫衣是御赐之物,就这样轻易送人了?难道不会有麻烦?
会!
那你还这么轻率,若真是被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珞风易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挑眉一昂头,这紫衣我送给自己要娶的人,谁也管不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珞风易低头,脸上一丝笑容轻浮都没有,很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楚地说:这紫衣我送给自己要娶的人,谁也管不着!
你......这气势压得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很想一拳头揍醒他,更想一桶冷水浇他个透心凉,好让他清醒一点。
实话!心里话!
你......我管你是实话虚话,心里话心外话!一把将盒子塞回他手上,暴风骤雨前天空阴暗低沉,你幼稚天真啊,你以为男人和男人还会有什么好结果不成?你根本不懂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你以为你父王会同意你娶一个男子为妃?你以为以你的身份,能这么轻易决定自己的婚姻?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注定是要有一场政治婚姻做辅路石!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好好想过,有没有认真思考过,有没有谨慎对待过?你拿这些话哄我开心吗?你拿这些话骗过多少人,你当我和你那些蓝颜知已一样愚蠢无知吗?海啸袭来,排山倒海地冲向珞风易,根本不管他是否能听懂,也不管这些话有没有逻辑。
又一个云羿鸣吗?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誓言旦旦说非我不娶的人,却在家人对我白眼的鄙视中,懦弱可耻地退缩了,他也斗争过,只是在他的信用卡被冻结,在吃了两天的泡面后,妥协了。富家公子与贫民灰姑娘的幸福结局只可能在童话里出现。
一通发泄,筋疲力尽,珞风易一直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歇斯底里,我无力再和他说什么,转身欲离开,胳膊被他一把拉住,想和上次一样甩开他,却被钳得死死的,生疼。
我没回头,也没说话,任他抓住我的手臂不松劲,珞风易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僵持了良久。轻轻被他一带,整个人倒入他怀中,我没有反抗,任他紧紧拥着我。
从你出生到现在,我知道你一直过得很平凡很平静,所以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平凡经历的人,会有这么镇定自信的眼神,为什么,偶尔偏僻的角落里,你的眼里会那么忧伤,那不是少年的烦恼,而是历经岁月后,被爱恨交织出的深刻烙印。你爱过,很深,你也被伤过,很痛......这些话悠悠地从珞风易嘴里说出,却字字碰撞在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会让你悲哀到连眼泪都这么透明?珞风易微笑着,温柔地用手指划过我的脸庞。
我早就没有泪了。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
那为什么要哭呢?珞风易的指尖残留着一滴透明的泪。
一瞬间,止不住的心潮涌动,扑入他怀里,终于无声地落下所有防卫。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知道我坚强的外壳下脆弱敏感的由来,也是第一次,有人抚过我心中岁月留下的烙印,读懂我曾走过的酸甜苦辣,不是为了悲伤,而为了终于能有一个怀抱,让我无声地控诉命运的不公,让我终于有了支撑质问苍天,为何每次在堕落的边缘扶起我,让我的指尖都能触碰到幸福的光环时,却狠狠地将我再次推向地狱。与其折磨我,不如让我在深渊时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哭得累了,一直窝在珞风易怀里,不动,也不说话。不知何时,他抱着我靠坐在躺椅里,任凭我将鼻涕眼泪湿了他胸襟一片。
我可以拼尽所有为你付出一切,也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只要,能让你快乐。
抬头,审视地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条件反射的对爱情誓言竖起城墙,但随即又嘲笑自己,真的是成了习惯呀。
你不想要皇位了?
珞风易轻轻一笑,看着窗外的秋叶凋零,你曾说过,我要真正战胜的,是我自己内心空缺的那一部分。转过视线,我想得到皇位,更多的是想证明自己,想让自己被承认,被肯定。我想,这些也许和我的成长经历有关。我从小是被父王抚养大的,母妃在我出生的时候难产故去,所以......
对不起......
没事,这些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感受,毕竟我对母妃的印象几乎是空白的。小时候,我很少见到父王对我笑,也很少见到他。四岁开始学武,我很刻苦,因为师父对我说,只要我勤奋练武,我父王一定会很高兴,后来,和皇子们一起学习,我很认真,以为这样优秀出众,父王也一定会很高兴,可是,父王却比任何时候都严厉喝斥我,甚至责惩我,呵呵,直到后来慢慢长大了,才明白父王的用心和苦衷。
风易......
慢慢的,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父王高兴,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看到那些平民家里,哥哥带着妹妹,姐姐带着弟弟,我很羡慕,印象中,身边除了仆人就是护卫,父王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是,越是想让父王注意我,越是做了很多错事惹他生气,再后来,我发现宁可让他生气,也好过他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第一次,我仿佛在珞风易的眼里看到了那个少儿的他,寒风酷暑中挥汗如雨的练剑,那个少年的他,挑灯夜读中单薄的背影,那个青年的他,渴望父亲的关爱关心关怀,却不得不冷漠相对的落寞。
唉......
自从知道了父王和他的事后,我与父王的关系变得从未有过的恶劣和冷淡。与其说我无法接受他们之间的禁忌,不如说我在嫉恨,对,趋近疯狂地嫉妒,嫉妒他占有了父王所有的目光,连逝去的母妃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关注,嫉妒他拥有父王所有的温柔,连我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都没有得到过他一次赞许。是不是很不公平?
风易......
呵呵,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真像一只大雨中流浪的小猫。
这是什么破比方呀。
我第一次进花街,去的不是秦楼,而是楚馆,是一帮酒肉朋友怂恿激将下的行为。得知此事后的父王勃然大怒,我一面承受着父王严厉的惩罚,一面心里却暗暗欣喜,因为,小时候我不知道,但是自我四岁记事了后,父王从来没有主动碰过我,更没有抱过我,但是那一次,他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打在左脸。
我心里抽抽地痛,鼻子弱弱地酸着。
傍晚的时候下着暴雨,我赤着上身被罚跪在雨里两个时辰,身上全是被刺鞭抽过的血痕,被雨水浸染的巨痛,身下一圈淡红色的水渍,左脸火辣辣地痛,心里却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满足。再以后,我变本加厉,身上的伤也变本加厉,后来,那帮酒肉朋友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与我疏远了,我知道是我父王在做手脚,但是......珞风易仰天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这种事也会变成习惯,若说开始是做戏,到后面,渐渐的,就真的变得那么奇怪了。呵呵......奇怪呀。
伸手抚过他嘴角的那一丝苦涩,风易,这些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听罢,珞风易开怀爽朗一笑,是吗?呵呵,可是我父王好象对我很失望,无论我再有什么惊人的举动,他都不再理会,听之任之。我是不是很失败?
摇摇头,父子之间的沟通是最困难的。
唉,所以,我曾想过,终有一天我一定要登上皇位,证明给父王看,我不是没用的东西,一定要让他对我刮目相看,一定......那怕只有一次,我都希望能听到他对说,这次,你做得很好。
那为什么现在愿意放弃这个愿望?
放弃?我没有放弃,只是放弃用争夺皇位这种很愚蠢偏激的方法来证明自己。我若一味地追求父王对我的肯定,会失去真性,自知方能自明,只要我不断地在努力,相信终有一天,父王会看到我的长处,会让他为我骄傲。
这就是你心中空缺的那一部分?
嗯,我想是吧。所以,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和我父王很相似,那种对我的漠视和冷淡,激起我想去打败你,想获取你所有目光的欲望。可是现在......
嗯?
我想一生都能拥有你的目光,为了你,我可以争夺一切,也可以放弃一切!
也包括你一统天下的大愿?
一统天下?哈哈哈,我的方寒呀,你可真是只笨猫。这统一天下岂是说统就能统的,先不谈珞国自身的改进,全国的农耕面积和产量要能维持和支撑几十万大军的供养,还要修建四通八达的军用供粮补给通道,甚至还要开渠通山等等,这之后,需要逐一削弱其他四国的军事力量,必须用一场接一场的战争胜利才能达到,然后才能开始真正的一统天下的最后战争。军粮,战马,战车,兵器这些统统需要大量的金钱维持,四十万大军在前线作战,后方至少需要三百万人不停地生产和运输粮草。最关键的一点,战争会大量消耗人口数量,如何补充生力军,以维持旷日持久的远征和对战,这个,只能动用举国之力才能完成。统一天下,没有上百年的时间,怎么可能?
珞风易左右晃着我的下巴,或许,几百年!就算穷尽我一人之力,一生之力,也做不到的。
但是在历史的进程中,你会占有光辉血腥的一页。
是,统一天下,我会留名青史,功过被后人评说,也许是创造历史的伟大帝王,也许是专横冷血的一代暴君。但是,人这一生,永远存在选择,若当初我选择的不是那种偏激极端的方式,也许父王不会对我这般失望。如今,我一样可以选择,要么为天下创造历史,要么为自己创造幸福。
风易,你......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所以,我不是对你心血来潮的立下誓言,我若对你承诺了,便是一个约定,一个责任。你可以认为我冲动了,但是,至少我现在是认真的。这句话,你无论什么时候让我再说起,我都不会改变--这件紫衣,我送给我决心要娶的人,谁也管不了。
我是不是有点脸红了?因为感觉两颊发麻,心突突地跳得有点快,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娶不娶的话,肉麻的很,念多了,就假了。
呵,好,你不喜欢便不再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呀!只是......只是不喜欢罢了,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肉糙皮厚呀!!
语无伦次
你说谁语无伦次呀,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
张牙舞爪
珞风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凶神恶煞,我就怕了你,你这个......
恼羞成怒
珞!风!易!
一阵不依不挠的打闹后,珞风易百般服软,方才解了气,这件紫衣,你现在穿上,以后不要随便脱下。
要现在吗?
你想让我帮你穿?我没意见。
我有手
我也有呀
你少来
方寒呀说着,珞风易搂着我亲了上来,我是不是对他太放纵了,这手都伸到哪里了?
轻咬着耳垂,珞风易吐着温热的呼吸,委屈地在我耳边说:为了你,我可是到现在都洁身自爱呀。
腾一下,脸烧得火烫,关......关关我屁事呀!说着,狼狈地想挣开他的怀抱。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呀,你也不看看你刚才都坐在什么地方。珞风易一把环住我的腰,直接将我半压在躺椅上,一手毫不客气地探进衣里,熟练地游走在腰处、腹部、胸前,连最微小的敏感带都不放过。
珞珞珞风......易,你你......不可否认,这家伙的技术和力度真的很娴熟到位,身上被他抚过的地方刷刷站起立毛肌,心跳加快,呼吸得变短而急促。
我有三少了。
不知什么时候,衣襟已经被他解了一半,珞风易轻咬着锁骨,滑过前胸,舌尖轻轻带过挺立的茱萸,麻得我不自觉地哼出一声,顺势吻住我的嘴,狡猾地用舌头缠住我,不让我呼吸,好不容易放开我,我急着深吸着空气,而他却情色地调笑了我一句:寒儿好敏感呀,还是说对我这么敏感?
一句话就好象把我扔到进冬天的井窟窿,全身的温度刷一下降了,一把推开他跳了起来,赤裸的前胸还残留一层薄薄的唾液,气流的运动下感觉凉凉的。
珞风易偏着头看了我一眼,坐起,弓起一条腿,撑着胳膊用手扶着头,就这么一直看着我,我侧过身,慌乱地整理着衣装,余光不时偷偷打量他一眼,看不出他现在的心理活动,越发让我慌乱地心中没底。
去把紫衣换上。半晌才听到他带着一点命令的口吻说道。
哦,心虚地应了一声,转身抱起盒子闪到屏风后面。
手忙脚乱的忙碌后,穿上紫衣在最贴身的地方,凉悠悠的贴着皮肤,好舒服,不禁深吸一口气,透心透肺的香甜味,整个人顿时觉得精神气爽。真是好东西呀。
穿戴整齐出来,见珞风易立在窗边,一身白衣,窗外秋黄的枯色映作他的背景,转身,对我一丝轻笑......
冲过去扑入他怀里,珞风易有点意外的搂住我,怎么了?突然这么大举动,被你吓一跳。
没......没什么抬头,无论你我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让你这么孤单。我承诺不了你什么,因为我身上系着好多人,但是,只要你喜欢,只要有条件,我都愿意为你再烧菜,因为......因为......因为什么,我不知道,只觉得喉咙有点哽得慌。
我知道的珞风易笑着搂紧我,这只笨猫啊......送你回去了。
嗯
牵着我向外走,我喜欢吃鱼。
唯独不喜欢烧鱼,嗯,没问题,下次做糖醋鲤鱼。
我喜欢红烧的。
......啊,没问题,红烧也是烧嘛。
不能用酱烧哦。
~~!啊,没问题,那用什么烧?
要用七味酱。
~~!!呵呵,那是什么?
将黄豆、花生仁、芝麻、白果、黑米、虾仁、鱼干七种材料碾磨成粉,加入大茴、小茴、干椒、桂皮、籽椒、丁香、白芍七种香料,再配以葱头、蒜蓉、精盐、白糖、花生油开始熬煮,记住一定要用高火骨汤炖煮七个时辰,去渣,再用小火熬煮七个时辰,成七味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