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继续未完成的话：“我对你的能力、你的行事风格、你的内心方圆，还有……”他低喘，身下的他的意欲挣扎让他

更觉刺激，间接加大了他的快感，“还有你的身体。”

“不要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卫介厌恶地眯起眼。

“很报歉，我没有吓唬人的习惯。”封眠的嗓音变得几许低沉。

卫介倏然发出了闷哼声，像被千伏的高压电流袭过全身，一股难以忍受的骇异感逼迫向他。因为封眠的一只手已经探入

彼此紧贴的下体，隔着睡裤恶意地揉搓挑逗他的分身。

他不可置信地对上他的眼，却只惹来封眠极力忍耐地苦笑：“小介，跟我做爱吧。”他侧转脑袋，凑在他耳畔粗嘎低哑

地劝诱：“我也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感兴趣会包括他的身体。但这段日子以来，你的确比女人更能让我有充血的感觉。”

他指身下的海绵体。

“你——”卫介开口却又噤声，怒意冲临到顶点。

但不可忽略，他的话却的确让他感到了一刹那的迷茫。

终于，趁着封眠的力道稍放松，他猛的格开他，撑身坐了起来。“真他妈的！”他一甩头，大口地喘气，“你的话对我

没有任何意义。你真想找男人‘好奇’，花钱找个MB——我实话告诉你，封眠，我有忍让，你别想再对我用强的，否则

为了应付你，我不介意把风度扔在一边。”

凉风透窗而入，失去的时机绝不容易再挽回。

封眠颓丧地也坐起来，向着窗外的月色一捋头发，“看来男人女人一样难以沟通。”他连带想起楚宁的执着，忽然冷笑

：“我从来没有兴趣花钱招妓，无论男女。但是小介——”他转回目光对他，“你破例挑起了我对男人的兴趣，就像一

笔买卖，我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说完，他走下他的床，临出门口却又转身微笑：“祝你我都有一个好梦。”

别具深意。

¤¤¤¤¤¤¤

交易大厅内，无形的硝烟弥漫。

卫介坐在最后一排不显眼的一处位置上，面色凝重。

两名助手西服笔挺地陪在他身边。

而坐在前三排负责参与竞价的，则另有三位韩氏的经理级人物。

不出所料，政府开出的起拍价果然相当低，仅有四千万，但随后在此起彼伏的报价声中一路攀升，已上扬到了一亿七千

万。在拍卖之前，韩氏内部早已定下规矩：“每次多加五百万”。只要价码仍在预期范围内，最后一排的最终决策者就

稳坐不动。

直到两亿三千万。

已经达到预期价格的上限。

很巧，这次的报价者来自希雅集团。

交易厅外金芒万丈，却似乎把昨晚暗夜里的火花延续到现在，有再一次迸发的迹象。

现场一时静寂。像涂抹过酒精紧绷的皮肤，抽起丝丝凉意。

七秒钟后，卫介转头附在左边那名年轻助手的耳旁，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起身绕出座位，一脸淡漠，从

后门从容地离开了交易大厅。

刚走入停车场，就接到助手的电话。

报价两亿五千万，一锤定音，韩氏购得了城南那块地。

听完助手兴高采烈的声音，他反而疑惑重重。

按这种价格……希雅怎会轻易放弃？

当晚的庆功宴上，韩枫夫妇亲自向几位功臣敬酒，再加上别人大力起哄，卫介被灌了好几杯。他并没有好酒量，五六杯

下肚就有些醉眼眯醺起来。好不容易借故提前离开，坐进车里，一发动引擎就变得性命攸关，醉意暂时被压制，扣上了

安全带，正襟危坐，居然一路平稳地开回到公寓楼下。

熄了火，身心放松，跨出车仍是踉跄的脚步。

此时泼墨般的天幕上月色清辉，他低头揉着眉，未察觉身边多了一道影子。

“你喝醉了。”封眠扶住他，神情复杂。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清对方的脸，让卫介霎时有一丝清醒。

封眠似笑非笑，“你从酒店出来就醉醺醺的，我……”他欲言又止，“我一路跟在你后面。”

卫介醉得无法及时深究他话中的深意，先前一直萦绕心头的困惑却脱口而出：“两亿五千万，应该还在希雅的预期范围

值内，为什么中途放弃？你授意的？”

说实话，韩氏会中标，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封眠笑笑，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喜欢看到皆大欢喜的结局，对你，对韩枫夫妇。”

“皆大欢喜的结局？”卫介吐了一口气，皱起眉，“你想卖人情给我，还是给韩氏？不过木已成舟，随便你，只是你不

可能……凭借这就想从我身上满足你那些好奇心——”

他说完，径自走向公寓大堂。

“我知道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封眠却不放弃，甚至提前帮他按下了电梯按钮。

到了第七层，他老实不客气地跟他进了门。

卫介感到一阵头痛，抚着额头跌坐进沙发里，既为酒醉，更为眼前的这个人。

封眠苦笑，“你放心，我不是下作的人，不会对一个醉了酒的人使强。”

体内酒精引起的燥热让卫介不耐烦地扯开衬衫的领口，然后抬眼看向他，“那好，实说吧。”他又吐出一口酒气，勉强

让注意力集中，“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封眠沉默，踱到客厅的一处窗口边，忽然反问：“你说……人会不会做一些，连自己都说不出理由的事？”他望望天幕

，又把目光投回室内，轻扯唇角，“再过一小时，我要飞去洛杉矶。”

卫介一怔，继而惟觉有些好笑，“你这算是来告别？”他感到头痛支撑不住，站起来踉跄地往卧室方向走，“很报歉，

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好到需要互相通报行程。”

“我知道，只是我单方面。”封眠留在原地苦笑，“我情不自禁，想在临走前来看看你。”

他的话让卫介的身影陡然顿住。

慢慢地转回身来，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但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然后收回目光，他仍然径自走入卧室中，砰的倒在了床上。

内外霎时变得很静，直到一串手机铃声响起。

封眠在窗口接听。

电话是他的美人秘书应妍打来的。

“我知道了。”

合盖收了线，他若有所思地慢慢走到主卧室的门口，对着床上的人道：“我告辞了，晚安。”没有滞留半秒钟，说完他

果真爽快地离去。传来的关门声让卫介闭上了眼。

心底淌过一种愈加复杂异样的感觉。

第五章

生活重新恢复平静。

尤其标下地块后，关于医院的兴建随即被提上重要议程。

卫介当然变得更忙，忙到他很快就把自己和封眠的事抛到了脑后。

直到十多天后，女秘书转进一个外线电话：“是位姓管的小姐，她的情绪好像很激动。”

姓管的小姐？卫介皱起眉。

心中的某根弦不可避免地被触动了。

放下手中的一份计划书，他挥手让面前的两名属下先出去，然后自己在皮椅上正襟坐好，才略带迟疑地问出：“珊珊？

”

在他的生命中，有过交集的姓管的女性，除了筱筱这个才六岁的小女孩，唯有他初恋的女友。

彼端传来一个低哑但柔软的声音：“小介，你帮帮我！”

果然是她。卫介心中的弦绷得更紧。因为那本该甜美的声音已哭到沙哑。

“珊珊，出了什么事？”

“爸爸他吸毒……已经被人绑架走了！”

“你说什么？！”他吃了一惊，离开办公桌踱到窗边。

珊珊吸了一大口气，才稍稍平复情绪。

“我爸他……你知道的，我们一家到美国后，爸爸重新在当地投资，本来生意又重新上了轨道，但半年前……我爸突然

染上了毒品！我跟我哥、跟我妈都发现过他偷偷吸食可卡因……他向我们保证过会戒的，他连毒誓都发了！可是他一次

又一次地食言……”挚亲沦落，珊珊哭得伤心，“到后来他连生意都不想顾了，他还让人做假帐骗我们，却把资金调出

去给自己买毒品！他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连原先他为我和我哥成立的基金也不放过，把利息和本金都拿了个精光……

后来，后来他听说，在美国买散装的不划算，居然瞒着我们一个人跑去南美，他被人骗了，跑去哥伦比亚想找当地的毒

贩直接购买……他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再后来，有陌生的电话和一封绑票信寄来了家里。”

卫介凝神认真地听完，沉默了片刻。

“小介，我不知该怎么办……”珊珊已泣不成声，“对方说要我们交出五百万美金，才可以放人，但家里的钱都让爸爸

买毒品了，还可以变卖的，只剩我和妈妈的几件首饰，还有我们住的那一栋楼。但是凑起来，也不过两百万美元左右，

还剩三百万怎么办？”

“那些亲戚朋友……是没有指望的。”年纪轻轻的女孩，声音里却透出一分的淡漠和九分的凄哀，“他们一听说我们家

出了事，全都装聋作哑，我跟我哥是早明白的，但我妈不死心，一家家、一个个地去见他们，去求情，往国内来来回回

地飞了十几趟，现在已经愁得病倒了。”

这时内线电话又响起：“助理，韩总等你上去开会。”

“我知道。”卫介淡淡地回应女秘书，然后柔声安抚曾让他爱恋过的女孩：“珊珊，别哭了。你既然找我，我就不会放

任不管。我现在有公事，给我两天时间，我准备一下，飞去美国见你。”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想起——

珊珊她们在美国定居的城市，刚巧也是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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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国际机场。

卫介乘坐的航班抵达的时候，正值美国西部时间下午五点。

跟毒贩打交道，纵然银货两讫，也还是要冒大风险的。所以他在国内时，听取上司韩枫的建议，雇佣了两名在业界一流

的保镖。都是从特种部队退役，有极丰富经验的。

走出敞亮的机场大厅，其中一名保镖径自去招计程车。

卫介开始拨打电话，刚接通，从一辆计程车中出来的女孩便吸引了他的目光。

已经快三年没有见面了。

珊珊快步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对不起！我照顾妈妈，来晚了。”

“没关系，航班延误了几分钟。”卫介笑笑，顺势拥住娇躯。他轻抚着她如墨般的长发，嗅到她身上那一股幽幽的香气

。熟悉到令他心醉。“珊珊——”他柔声低唤她，欲言又止。

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知有无说的必要。

时空阻隔三年，他对她的怜惜仍旧，然而人的心，总是随世事不停地变迁，当他再度拥她在怀，心中涌起的却已是如斯

复杂的情感。

“小介，”珊珊抬首望向他清俊的脸庞，眼里有痴情和愧疚，“请你原谅我，我实在不该再麻烦你。你帮我们照顾筱筱

，我已经感激不尽，只是……”她的目光下垂，泪盈于睫，“只是——”

“好了珊珊，”卫介打断她，唇角勾起的是包容的笑意，“我明白你的心情和难处。”他轻轻扶住她的肩，一手替她抹

去泪痕，“现在把问题交给我，嗯？钱不是问题，我在国内时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不出意外，可以把伯父平安地赎回来

，让你们一家团聚。”

“但是他们——”珊珊担心那些绑匪的狡诈。

这时两名保镖走过来，“卫先生，先去预订的酒店吧，有话到时慢慢说。”

卫介颌首，不期然却听到一个声音：“哟，小卫先生，好巧，你也到了洛杉矶！”

他转身，看到杜一川笑容满面地向他们走过来。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他微笑和对方握了握手，随口客套：“看来我和杜总有缘。”

另一个声音插入他们：“那你是否和我更有缘？”

卫介不由地一怔。闻声识人，不必费力猜，他已知道是谁。

果不期然，转头就看见封眠一身昂贵的休闲衫，姿态潇洒地站在那里。

然后他走近几步，眉宇之间似笑非笑，“韩氏购得湛都南部那块地，兴建医院是指日可待的事，小卫先生还有空来异国

会佳人，难得。”

电光石火之间，卫介的心里划过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让他皱眉。

噢，活见鬼，居然感觉像被捉奸！

好像也嗅到了一点点不同寻常的氛围，杜一川忙打圆场：“年轻人嘛，哈哈。”他故意抬腕看手表，“眠少爷，登机时

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他们都还等着呢。”

他拔脚刚要走，却又自己停住步，疑惑地对旁边那两名保镖多看了一眼。

他敢保证，这两位有些面熟。

“杜总好眼力，怕是已经认出我们来了吧？”其中一名保镖干脆趋前打招呼。

杜一川“啪”的一击掌，恍然大悟，旋即热络地道：“我正琢磨呢！哈哈，原来是你们，石峰和荆宏！”希雅的人脉很

广，他偶尔会帮封眠处理一些诸如先前那位“季先生”之类的事，与黑道白道上的人物多少有相识。一认出对方，他的

脸色亦随之变得一丝怪异。

“怎么，小卫先生遇到大麻烦啦，需要聘请这两位在业界大名鼎鼎的人物？”

卫介淡淡一笑，简略地回答：“我帮朋友的忙。”

“哦，原来如此。”杜一川点头，也不欲多问什么，“那你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封眠在一旁听得皱起眉。

待杜一川重新转回来，他也看了看表，“不急，航班还有半小时，你等我片刻。”对下属交待完，他径自转向卫介，脸

色已变郑重，“你刚下飞机？不介意和我去那边说几句吧？”

卫介随他走到不远处的几株棕榈树旁。

封眠忍不住开门见山：“小介，到底出了什么事？”

话一说完，他就极度后悔！

他们恐怕连朋友都算不上，问这样的话，他完全没有立场。

果然，卫介看他的神情有些诧异。

且仍是简略地回答：“我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烦，我答应帮她解决。”

封眠苦笑，替自己为方才的失口修台阶：“若需要帮忙，你可以告诉我。”

“我知道，谢谢。”压抑下他的话所带来的微妙的心绪，卫介报之以微笑。

说完，他便走回去，同珊珊一起坐车离开机场。

“眠少爷，可以进去了吗？”杜一川仍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