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父 上——冰蓝镜影
冰蓝镜影  发于:2011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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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宇宁。”

“就我们几个人,好吗?”再有几步路就到罗刹门山脚了,耶悉茗还有些不死心的劝着前面的人。

“安啦,我已经留了书,不是出走啦。再说本掌门是受邀去洛阳看花展,又不是出任务,干吗有福要和他们同享。”

“我不是这个意思!”耶悉茗真是心急如焚,肖云景是什么角色,杀手组织罗刹门的掌门诶,天知道和他出行有多么危险,不叫上段秋、归无涯这类重量级的人物护航也就罢了,看看旁边这个抱着包袱无精打采只会子曰孟曰的孟怀瑾——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再瞧瞧这个一脸温和的苏行之——那么细的胳膊,能打架吗?难不成碰到什么仇家山贼,要靠肖云景保护?虽然可能保得了命,但绝对会有四肢不全缺胳膊断腿毁容什么的后遗症留下,他耶悉茗还不如一开始撞死在马车上得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肖云景跳上豪华的马车,完全无视前者的忧心忡忡,打量马车的豪华程度,心里窃喜这次食宿车费都由颜宇宁包了,一路上可以敞开怀好好享受一番。

孟怀瑾跨着肩,眼袋还是青青的,笨手笨脚的爬上马车。

“我这里有做义工蓉蓉给的面膜,你要不要?”苏行之安慰似的拍了拍耶悉茗的肩,成功看到后者一脸黑线的表情,轻盈的跃上了马车。

络腮胡的车夫有些不耐烦的在身后咳了几声催促。

“我真是脑抽了才会要跟你一起去!”耶悉茗嘟哝着上了车。

马车刚行了一里的路,孟怀瑾的脸色就开始泛白,人如一滩烂泥一样软在角落里。

“怀瑾晕车真的晕的很厉害啊~”肖云景夸张的感叹道,没心没肺的接过苏行之泡的茶,然后等苏行之很无所谓的拿第二杯给晕车的家伙。

还假的不成?耶悉茗翻了个白眼,对肖云景一点也不照顾病弱群体的表现嗤之以鼻。

孟怀瑾是没力气去跟肖云景争执了,喝口茶,继续晕车。

“你说你既然晕车干吗非要跟我们去洛阳?”肖云景不要脸的落井下石。

“孟先生也是为了替掌门您去洛阳收帐。”苏行之一贯的柔和语气。

“居然有人欠我们罗刹门的债不还?”肖云景当即替自己流失在外的银子出气!

“这是一笔比较早的帐了。”苏行之看看有气无力的孟怀瑾,替他给肖云景解释道,“对方是洛阳城内的一户小人家,户主被个昏官害死了,他娘子找我们替她报仇,但是她付不起掌门开的价,掌门看到她身边带的女儿长的不错,就以她女儿为代价,给她相公报仇。过几天她女儿就满十四,到了勾栏秦楼接客的年纪,所以就要去收帐了。”

“人渣!”耶悉茗脱口而出。

孟怀瑾同意的点点头。

“等价交换,你情我愿,她母亲都同意,你们俩有意见吗?”肖云景耍起无赖从来不要脸。

苏行之沏好第四杯茶,自己喝,“因为当初这笔生意是交给我的,我算当事人,收帐也有我的一分责任吧。”

肖云景突然死皮赖脸的粘了过去,“就知道小苏最好了,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哪个女人能嫁给你简直是她的幸福。你人这么好,一定会帮我完美的收回帐的,对不对~我们打个商量,你看啊,你们这次去洛阳,坐我的吃我的住我的(不过颜宇宁给全程报销),到了洛阳那儿说不定还需要其他什么东西,我们把那姑娘卖了后,从中抽点自己分啊~~”

就知道通常一句好话后面是一个陷阱。

“整个罗刹门的钱不都是掌门名下的吗?”

“那不一样~~公家的钱,只管看不管用,私家的所有权才比较安全有保障。”

“掌门啊,不是行之不帮您,有这位遵循孔孟忠信恕的孟家子孙在,账本是篡改不了的。”

“……”肖云景瞟瞟一脸虚弱此刻却仿佛有根棍子撑起脊梁骨似的孟怀瑾,猛翻白眼,“踩死一个文弱书生还不比踩死一只蚂蚁简单。”

“不要脸!”耶悉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孟怀瑾可怜的点点头。

“耶悉茗,你个小厮在这里发表什么评论?”肖云景把矛头一下子对准了坐在身边的人,“你是小厮,凭什么和主子一起坐在马车里,出去,外面待着去。”

耶悉茗很鄙视的白了一眼,还真跑到马夫旁边去坐了。

肖云景气炸了,做百人之上的掌门做的一点儿威信都没有,做一个小厮的主子居然也一点儿形象都没有,你爷爷的,那算什么眼神?

车外一声马嘶,耶悉茗连滚带爬的扑到了肖云景身边,“山、山贼!”

“哈哈哈!!!”见了耶悉茗恐慌的表现,肖云景嚣张的大笑三声,“不枉是同道中人(都是黑道),好样的,替本掌门出了口恶气。”

“……”耶悉茗一脸黑线,认真考虑等会儿打起来,自己要不要倒戈相向。

孟怀瑾的晕车症状一听到山贼那俩字,就升级为全身帕金森,缩在角落里抖的像个筛糠。

车外的山贼头目举着大刀,说话漏风,“此路四俺开此素四俺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肖云景掀了帘子出来,拍拍车夫的肩膀示意他马鞭掉了,然后慢条斯理的做了个取下眼镜擦拭镜片的虚假动作,“最讨厌你们这些打劫的,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掌门,请尊重原着。”苏行之随后跟了出来,扫了一眼眼前十来个彪形大汉,估计了一下实力差距,接着肖云景的话茬强调道,“还真是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

耶悉茗听着外面的对话,依稀看见帘子外的身影动了动,然后是一片‘啊——’的惨叫声,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似乎看到那些凶狠的山贼一个比一个更忙的提裤子逃走。接着看肖云景和苏行之对掌一击回了车厢,嘴里还在谈论着谁偷走的裤带多。

“还是小苏你厉害,我才偷到一根,你就把剩下的都解决了。”

“掌门进步很神速啊,缠着行之教了你一年,今天终于成功了一次。”

“……”

“大叔,可以启程了。”苏行之好心的提醒外面呆掉的车夫。

轱辘缓缓滚动,孟怀瑾松了口气,继续晕车。

耶悉茗突然拽紧了衣襟,脸色比孟怀瑾还变得惨白,仰着头,张大了嘴,想要努力呼吸的样子。

苏行之反应迅速,一搭耶悉茗的脉搏,捏住耶悉茗的下巴渡过去一口气,后者才渐渐恢复平静。

“羊颠疯?”肖云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妈才羊颠疯!”耶悉茗刚恢复红润的脸色又白了白,老子这是被你气出来的病!

苏行之很佩服得看了前者一眼,这人体质赢弱,居然没被肖云景气死,不知道是不是奇迹。

孟怀瑾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谁来告诉他到达落脚的客栈还要多少时间……

洛阳行(四)

【断袖子】

傍晚时抵达了一个客栈,孟怀瑾二话不说直接跑房里爬床,一路晕的断他反胃,连晚饭都省了。

其余三人在楼下用餐。

这客栈坐落在两个大城市之间的山路边上,方便夜里赶不及进城的人,附近有些商贩,白天或许热闹点,晚上就和大漠里的龙门客栈差不多了,看那些跑堂小二掌柜的举手投足,说不定就是一家仿龙门客栈。

现在坐这里吃饭的几乎都不是什么善类,眼神一个比一个不善,摆饭桌上的不是斧头就是铁锤。

“谁让你选那么惹眼的马车的?”摆明了告诉强盗土匪我是大款快来打劫我……耶悉茗很埋怨的瞪了肖云景一眼。

“丫怎么不说你自己长的那么娘?”肖云景示意那些盯着耶悉茗视奸的魁梧大汉。

“我长这样是我的错吗?”

“那马车长那样是我的错吗?”

“怎么不是你的错,那是你选的豪华车型。”

“你明知道自己长这样,还穿那么艳丽的颜色。”

“……”苏行之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俩人故意要引起注意吗?拿筷子轻轻敲了敲桌子,把两人的视线聚集过来,“你,耶悉茗,长得漂亮不是你的错,是你妈的错。你,掌门,马车那么豪华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设计者的错。好了,现在吃饭。”

“……”

“……”

半夜,肖云景醒来,睡不着,打开窗户,看看被咬掉一口的大饼月亮,瞅瞅有没有人影潜伏在屋檐下房梁上,苏行之临睡前提醒过,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毕竟这次随行的有两个一点武功都不懂,虽然两个都挂了肖云景也无所谓,但一想到两个都是在物价上涨CPI指数居高不下社会上的廉价劳动力,就有必要认真一下了。

眼前是无边月色,回头是无限春光。

这人大半夜衣衫不整发什么羊颠疯?

“你房间在隔壁。”肖云景很自然给来人下定义——半夜如厕跑错房了。

“我知道。”屋内没有点灯,看不清耶悉茗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很抖。

“不是吧,被人堵在厕所门口了?”看着耶悉茗急急忙忙关上门,两个人影贼头贼脑的从门外走过去,肖云景如是判定道,然后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怪了,那次见你和梵儒征在后山那个的时候,听你不像贞节烈妇啊~”

“不是贞节烈妇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的。”混蛋,耶悉茗真想拿把菜刀砍了眼前的人。

“哎呀,刚才那两个人去的房间貌似是怀瑾的。”

“……”

不消片刻,听见了两个闷闷的倒地声。

确认安全后,肖云景和耶悉茗推开了孟怀瑾的房门,只见了地上躺了两个不省人事的笨蛋,苏行之云淡风轻的站在旁边,房主人还在床上蒙头大睡。肖云景上下其手搜地上两只的身,找到一些碎银,然后三人合力把人给扔到了猪圈。

完事后肖云景回自己房间,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一个人……不敢……”

“……”那你当初倒是敢来我罗刹门骗我藏宝图啊?

“掌门。”苏行之使了个眼色,请肖云景借一步说话,耶悉茗趁机先斩后奏得钻进了房间。

“你怎么帮他?不是渡了一口气就和人家一吻定情了吧,那你回我房去和他睡好了。”肖云景个小鸡肚肠的家伙,随着苏行之走到他的房间,四脚朝天霸占了对方的床。

“掌门,行之劝你别和他走的太近,上次提起的你屋里有贼的事……”

“安啦,我知道他还在打藏宝图的主意,待在罗刹门就是想等我集齐了图他好渔翁得利。”

“基本行之不会担心有人能从你这里骗走钱。”因为对待钱,你比对自己的命都认真。

“那你这话什么意思?”肖云景被挑起了好奇心,坐了起来。

“掌门,你有过被人疼,被人爱,被人保护的感觉,但是你从没有给过别人疼爱保护。”

“胡说,我很疼绫儿的!”

“这个不算。”

“我也很爱我的钱!”

“金钱除外……”

“我有保护我的罗刹门不倒闭!”

“我指人!!!”

“……”

“段秋喜欢你,大家都看得出来,不是那种亲人朋友之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喂喂,别把我当爱情白痴。想当年本掌门也经历过纯洁的初恋,残酷的现实,无情的分手,也有过借酒消愁夜夜流连秦淮河畔的丰功伟绩!!!”

“……”苏行之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扭曲过,“掌、掌门,你、你是说你……初恋?情人?”

“是啊,我的雪凝妹子,不过后来去做有钱人家的填房了。”一想起那天风萧萧兮易水寒,雪凝一去兮不复还,肖云景就忒郁闷,明明是那女人要钱不要他,居然倒过来骂自己心里只有钱没有她,那你不贪钱干吗不肯把我送你的那玉镯子还给我???

“……”苏行之掐了自己一把,会痛,不是在做梦。

“拜托,这是正常长大的男人都会经历的好不好,别一副看火星人的表情,难道我给你们的感觉那么像纯良无知的处男吗?”

“……”苏行之机械的点头。

“……”肖云景一脸黑线,“那真的对不起,我今晚吓到你了。你刚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算了,没什么。”不想再受打击了。

“哦,那本掌门有话要说,今晚本掌门睡你这儿了。”

“行之睡相不好,怕会扰了掌门清梦。”

“我的意思是和你换房,要不,你就睡耶悉茗那间,我懒得动了。”啪——肖云景一头栽被子里会周公去也。

“……”

而后来苏行之去的是耶悉茗房睡,耶悉茗则坐在床边抱着枕头第二天顶了双熊猫眼用枕头砸了来喊他用早餐的店小二。

“喂……”马车缓缓前行,肖云景推了一把在软塌上补眠的耶悉茗,“你压到我袖子了!!!”

后者睡得十分熟,无动于衷,脸上还挂着惬意的微笑。

肖云景再推再叫再猛推再吼叫,丫睡得像头猪。

嘶——的一声,全车人包括半睁着眼晕车的孟怀瑾,都是一脸黑线。

袖子断了。

“你爷爷的,给老子起来!”肖云景粗鲁的揪起了耶悉茗的衣襟,粗话脏话一股脑儿骂出来,“你他妈赔我衣服!”为什么每次穿新衣服都会面临碎衣的结果!!!!!

“啊……”耶悉茗真是睡的很沉,眼皮开了条缝又立刻合上了。

“你他妈还给老子装睡。”

耶悉茗被暴走的肖云景晃的七荤八素,直接从睡沉到睡死过去,现场情况令人发指。

苏行之撇过头去看车外的风景,蓝天白云,好不惬意。

孟怀瑾往角落里缩了缩以免殃及池鱼,不知道离下一次停车靠站还要多久。

另一边厢,罗刹门的众人因为他们掌门把市场定位太高而导致生意惨淡无事可做,一起捧了瓜子带了水果蹲在月霜阁外那片迷雾笼罩下的倒五行血八卦阵前,认真的啃起《易经》来。

“喂,给我一串葡萄。”霸道。

“兄弟,这字怎么念?”虚心。

“自己不会看啊。”不耐烦。

“会看但不会念。”忍耐。

“丫没念过书啊。”吃葡萄。

“爷要念过书今天就不在这儿混了。”白眼。

看了一眼,是个‘爻’字,不会念,死要面子,“叉。”

“X?你确定?”狐疑。

“怎地,丫想干架就明说。”撩袖子。

“……”开始认真念书,“阴X一横空格一横代表实,阳X一横一横代表虚,三根阳X是乾,三根阴X是坤,中间一根阳X上下两根阴X是坎,中间一根阴X上下两根阳X是离……兄弟,我怎么觉着像在念18禁的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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