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 中——走出尘埃
走出尘埃  发于:2011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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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花裤衩,女人也只是比男人多了件无领无袖的“小衣”,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十个一定有十个是光屁股。午

饭后,大人们都在自家的凉床上“歇晌”,小孩子都被父母关在院子里,因为此时太阳正毒,如果下河“洗澡”,很

容易出危险。所以,此时下河,是断然没有人会看到我们是否光着屁股的。

“走啊!”小胖哥在外面催。江枭略微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跟着出了门。立即,所有的人就迫不及待冲下楼,冲出学

校的大门。

小胖哥打头阵,我第二,江枭随后。我们一行浩浩荡荡,在羊肠小道上跑了不到5分钟,就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接

着一条宽约六七丈的小河就出现在眼前。

“就在这里吧!”小胖哥站住了,站在一个巨大的平顶石头上。

小胖哥站的地方叫“回龙潭”——据说解放前村东头有家榨桐子油的油坊,那撞杆因为年代久远就成了蛟。而蛟一旦

长成,老天就一定要下场大雨,发次洪水,让蛟趁洪水去东海,这就是所谓的“走蛟”。而村里那个撞杆变成的蛟却

极有人情,临走时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它每回头一次,就要形成一个潭,这里就是它最后一次回头,因为回头时

间最长,所以潭最大,水最深。

如果撇开传说,这个“回龙潭”实际上就是上游的水急剧而下,到这里时,忽然被一横空出世的巨石阻挡,冲荡、回

旋而成的一大大而深的潭水。小胖哥此刻站的这个石头,正是“回龙潭”真正的创造者。

大自然,我们伟大的母亲,的确是很顾惜人。这“回龙潭”已经给暑热难耐的人们奉献出了清凉,已经给爱好展示自

己高招的游泳技能的男人、小子们搭建了的平台,但是,这还不够。可亲可敬的自然母亲,又在这巨石上面安置了一

棵参天的杨柳树,那庞大的枝干旁逸斜出,正好为巨石撑起了一把巨大的“天然伞”。所以,当人们游泳爽了累了时

,可以很轻松地爬上来,或坐或躺,甚至可以捡石为子,画石为阵,邀上对手“杀一盘”。

“热死了!下水吧!”小胖哥三两下就脱了衣裤,我也跟着迫不及待地脱起来。

“哇!周小瑜!”

“干嘛?”我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众目睽睽之下,想掩盖某些部位也为时已晚。

“你!”江枭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脸上是不可抑制的怒气。

“周小瑜,你也太白了,太嫩了吧?哪儿像个男人啊?”

“周小瑜,看看俺们!个个昂首挺胸!哪儿像你啊!内裤里空若无物!”

“把内裤脱了让哥几个看看,看你究竟是丫头还是小子!”

“住嘴!”江枭低着头闷闷地说了句,嬉笑声立即就停止了。

“把衣服穿上!”江枭弯腰抓起我的衣服,“快穿!”

“干嘛?你!”我简直是莫名其妙,哪儿有穿着衣服游泳的!

“穿不穿!”江枭的脸有点白了。

“喂!”小胖哥一把拉开江枭,“你什么意思!”

我赶紧站到小胖哥背后。

“枭哥……”老狼闷闷地说道,“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周瑜又不是真的是女孩子,如果真是,我们绝对不会那样说…

…”

“就是!周瑜若真是女孩子,一定是枭哥的命根儿,打死我都不敢乱说的!”卷毛也开始说道。

“说够了没有!”江枭恶狠狠地扫了老狼、卷毛一眼,转过身不再看我。

“跳啊!小瑜!”小胖哥站在石头边纵身一跃,只听“扑通”一声,就有水花溅到石头上,溅到我的身上,凉爽爽的

“扑通!”老狼跳下去了。

“扑通!”卷毛跳下去了。

“扑通!”明仔跳下去了。

……

石头上只剩两个人——江枭和我。

“小瑜……”江枭转过身拉住我的手,脸上是不可琢磨的表情,“你别下去游泳好不?”

“为什么?”我3岁就抱着小胖哥的脖子练习游泳,为什么今天突然不让我游了?

“他们都穿成那样,你能和他们一起么?”

“哈!”我不禁笑了起来,“你不也穿成那样么?”江枭身上的内裤,颜色样式质地都与老狼他们一模一样,只是前

面比他们好像还要饱胀一些。

“你!”江枭的脸蓦地红了,“你不准下去!”

“你究竟怎么了?”我真是不明白,去年在学校体检时,个个一丝不挂尚且相安无事,怎么现在穿着内裤倒有事了。

“小瑜……”江枭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真诚的痛苦,“我们不下去了,就坐在这里玩一会儿好不?这里很凉快……

“好吧……”我点点头,就去拿衣服——虽然穿内裤游泳在我们这里早已经是理所当然,但是,我不能让因为想游泳

而让江枭痛苦——虽然我还不能很确切地明白他为什么痛苦。

“小瑜!你们在搞什么啊!”小胖哥爬上石头,浑身水淋淋的,“怎么不下水?”

“我……”我拿着衣服,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走啊!”小胖哥手一伸,就把我拉到石头边,再一推——“呀!”我一头栽了下去。

“什么用啊!”小胖哥又是抹我脸上的水,又是给我拍背,“一下来就呛水!教你的技术全喂小狗了!”

“喂!江枭!”小胖哥仰着脖子大喊,“不敢下来吧?山里的水可不是你们城市里游泳池的水啊!”

“切!”一声轻笑,一个轻捷的身影自上而下笔直地插入水中。若不是在他插入的地方有一朵圆形的白花在无声地开

放,我根本不相信刚才有人跳进潭中。

“耶!”一片喝彩声中,江枭在不远处露出了头,甩了甩遮住脸的头发,抹了抹脸上的水,就加入了老狼他们的队伍

“是不是一年没游了,连狗刨都不会了?”小胖哥悠闲地躺在水面上,不时地弹些水花到我脸上。

“谁不会了?我不是游得正好么?”

“那就是胆儿变小了,胆小如鼠!”

“谁胆小了?”

“是吗?”小胖哥的手突然伸向我,在我的脊背一按,我还没叫出声,人就沉到了水里。

我被小胖哥拽出水面,我又一次呛到了水,而且喝了一口水。

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就跟小胖哥扭起来,闹起来,这情景,仿佛又回到10岁以前,我和小胖哥在水里尽情地闹着,我

一会儿哭了,一会儿笑了,一会儿又哭了,一会儿又笑了。

……

“枭哥!”

“枭哥呢?”

“枭哥去哪儿了?”

我猛然醒悟,的确很久没看到江枭的人影,没听到江枭的声音了。

小胖哥也立即停止嬉闹,四处看了看,“江枭!江枭!”

“江枭!”我大叫。这深潭很深暂且不说,因为两面夹山,上游下游水流都有些湍急,就如小胖哥所说,山里的水可

不是游泳池里的水。江枭第一次到我们这山里,对山对水都不熟悉……

“小胖哥!”我抓住小胖哥的胳膊,“你快扎进潭底找找!快点!”

……

小胖哥已经是第5次从潭底钻出水面了,“没看到!”

“小胖哥!”我再次抓住小胖哥的胳膊,“去下游找找!快点!”

……

小胖哥,我,还有老狼他们,往下游找了很远,还是没看到江枭。

“小胖哥……”我“哇”地大哭起来,“你快去找……”

“以江枭的技术,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小胖哥拉着我往“回龙潭”走,老狼他们跟着小胖哥恹恹地趟着水,一个个

脸色灰白,噤若寒蝉。

……

“先上石头吧,你的脸都青了。”小胖哥连拉带抱地把我弄上了大石头——“江枭——”我眼前猛地一黑,人就向前

栽去。

……

“江枭,你搞什么啊!”小胖哥双手插着腰,很不高兴地看着江枭,“我们喊你,你没听见啊?”

“枭哥,你在这里悠闲地睡觉,却把我们吓个半死,累个半死。”老狼他们也一脸的怨气。

但是,江枭平躺在石头上,眉眼都没动一下。

“我还以为你……”我紧紧拉着江枭的手,泪水滚滚而落,却再也说不出话。

“你们玩好了没有?”江枭坐起身,却并不看任何人,包括我,“我睡好了,要回家了。”

说完,江枭套上衣服就走了。我的泪水再次滚落——因为江枭要“回家”。

……

“下午游泳时你为什么哭那么伤心?”江枭拥着我,轻声问道。

“我以为你……”

“好好,不问了,不问了。”江枭赶紧拍拍我的背,“我现在好好的呢,你可不能再哭啊。”

“你晚饭怎么才吃那么一点儿?”江枭轻轻揉了揉我的肚子,“肚子还是空的哩!”

“不想吃。”

“为什么?”

“你说你要回家……”我的眼睛再一次涩起来。

“天呐!你可真能乱想!”江枭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说的回家,就是回这里呀!”

“你骗我……”我还是止不住伤心。

“小傻瓜!”江枭把我搂在怀里,贴在胸上,喃喃地说,“这里有你,还有妈妈,不就是我的家么?”

 

第93章 虞姬楼

“咣——咣——咣——”

“哐——哐——哐——”

天呐!谁在砸什么呀?我从凉床上翻下来,顾不得满头满脸的汗,跑出门趴在阳台的木栏上四处看。

“哐——哐——哐——”

“咣——咣——咣——”

“喂!”我大叫起来,慌忙冲下楼梯,冲向“钟鼓楼”。

“喂!不准……砸……我们的钟!”我累得心慌气短,更是气得眼冒金星——因为江枭他们几个家伙正在你东一下我

西一下地拽着那根我从来没碰过也没见别人碰过的钟绳。

“周小瑜,这是什么破钟啊?声音这么难听!”老狼总是喜欢抢先说话。

“不过……”明仔好象经过了一番思考,“声音是难听了点,但从它锈迹斑斑的外形来看,应该有些年代吧?”

“哪朝哪代的?看样子很像先秦时代的青铜器呢!”一向不大说话黑子也开了腔。

“枭哥!”卷毛开始摩拳擦掌,“把它搞下来,让道上的朋友帮忙找个专家鉴定一下,说不定还真是个文物!”

“你们!”我指着卷毛的鼻子,再指着江枭的鼻子,“你们敢!”

“切!”江枭的鼻子皱了一下,眼睛挤了一下,“就敢!”说着他就去拽钟绳——“哐!”我浑身顿时生出了无数的

鸡皮疙瘩,这声音的确太难听了!难听得有些残酷,让人不由自主地反胃。

“哐!”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胖哥!”我抱着肚子大叫,“小胖哥!”

“你接着叫啊!”江枭斜着眼睛一笑,然后手一挥,“兄弟们!来!把钟搞下来!”

“哐!”“哐!”“哐!”残酷的声音接连响起。

“住手!你们!”江枭的手腕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扳住了,是小胖哥。

“小胖哥!”我赶紧抓住小胖哥的胳膊,“他们,”我把老狼卷毛他们指了个遍,忍了忍,终于没有指江枭,“他们

要下我们的钟!”

“你们!”小胖哥松开了江枭,很是带着怒气的目光在老狼卷毛他们脸上扫了好几个来回,“为什么要下我们的钟!

“切!”江枭头发一甩,下巴一翘,“一个敲不成音的破烂儿!我们正准备把它扔进废品站呢!”

“谁在上面敲钟!”一个略带苍老略带紧张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老校长!”我跳了起来,“你快上来!”

“爸!”小胖哥看着老校长,眼角却对着江枭斜了又斜。

“这口钟不是一般的钟!千万不能敲!”老校长意味深长的话语刚响起,老狼他们的手立即就离开了钟绳,惟独江枭

没有松手,只是下巴不再敲了,眼睛不再斜了。

“你们还是小,有些事情,不能知道得过早。”老校长双手往后面一背,看了看江枭的手,然后就要转身下楼。

“等等!”江枭身子一晃就到了老校长面前,“什么事情呀?您说说嘛!”

“说嘛!”老狼他们“哄”地一下就过来了,恁是把个精瘦的老校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我们都是大男人啦!早就跟‘小’告别啦!”

“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知道呀?什么事情?”

……

“别问!”老校长一脸严肃,“等你们大学毕业了成家了才可以知道!”

“爸!”小胖哥也有些好奇了,“你真是个老古董!什么事情呀还要等我们成家了才可以知道?”

“你大学毕业了吗!”老校长回头瞪了小胖哥一眼,抬脚就下楼。

“老校长!”我实在忍不住了,跑过去从后面拽住老校长的手,“你说嘛!你不准走!”

“小瑜!”老校长回头看着我笑了,“你就更不能知道了!”

“不!我要知道!”我拽着老校长的手不放,“我要知道!”

“小瑜!”一个柔美的声音传入耳鼓,“又在耍性子!”

“妈妈……”我虽然立即放了手,可双脚却很不满意地跳着踢着。

“妈妈!”我终于扭住妈妈的衣服了,“以前你们只说这钟碰不得、敲不得,可没说为什么它碰不得、敲不得,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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