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之蜕变 下——老草吃嫩牛
老草吃嫩牛  发于:2011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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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皇太后告诉她的女侍,她想睡一个懒觉。这些日子,她代表皇室到处参加社会活动,每天只能休息五个小时。

国王老道边缘的车站……上学的孩子们打着哈欠在等候校车,一个顽童冲着街边的一尊雕像做鬼脸,观看的孩子们笑成一团。

就在新建设好的住宅区,一位住在二等民区的家庭主妇悄悄的看下四周,将一些垃圾倒进邻居的垃圾桶,政府垃圾回收费用上个星期涨价了。

贵族区里,热爱园艺的年老爷爷在院子里修剪他的花圃。

喷泉边缘的水鸟在它们的国度飞翔,在游客手心啄食。

在远离中心城的小型生态园内,波纹科菲穿着一件洁白衬衣,靠着窗台在阅读一本纸质的古老书籍,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拂动着埃德蒙的头发。

埃德蒙趴在他的大腿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院子,院子里……厨娘的三岁女儿正在追赶两只可怜的家鹅。

一天,如此开始,这日,注定不凡。当古老的大钟在上午十点敲响,几乎所有的媒体,所有的联络器都自动打开,犹如士兵突然得到了元帅的命令一般。

原皇长子诺曼·托波祈·肖·陶维站在他的临时行宫台阶上向全国民众发表演说。他的小儿子路易,穿着一款蓝色的新式军装笔直的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

老皇长子一脸悲痛,多年没看到他的民众惊讶的发现,这位老皇长子已经是满头白发。老皇子语调悲凉的先是缅怀了自己父亲的一生功绩,追忆了卡蒙嘉自诺曼一世至现在的每个历程。

从一世至二世……

从没有至世界瞩目……

从他的幼年,他接受的教育,他深爱的父亲,父母,他的家族,他的亲人们,还有这个国家,还有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他向全星系揭发了现任卡蒙嘉皇帝的罪行,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列举证据,控诉现任皇帝共犯下谋杀卡蒙嘉前皇帝等罪行三十项。条条昭著,罪恶滔天,无法再忍。他将国家能源部的最新表报公布于众,将国家粮食储备公布于众,将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公示在民众面前……

演说最后,诺曼·托波祈·肖·陶维宣布坚决不承认现任皇帝的合法性,并在自己的封地宣布登基。

他的最后一段话是这样的:“当我们在家里享受安宁,享受快乐的同时,我们要抚摸着我们的胸膛,问下自己,你的内心是否是正义的?是否是浮躁的?那些死去的人们,他们的灵魂依旧徘徊,在看着你们,并未远去……”

陶维的讲话时长三十五分七十二秒,演说最后,他正式宣布,以前皇帝的名义向叛国者发动战争,告慰亡父在天之灵。

卡蒙嘉举国从上至下,震动了,骚动了,不安了……

埃德蒙并未打开咨询器,这份声明他早就收到了,而且还是最早的初本。

就在三天前,路易回到这里,他索要长老戒指,期盼得到埃德蒙的支持。

埃德蒙未作一言,也并未交出长老戒指。他们谈了很久,路易说了很多,按照这个青年的意思就是,自己的哥哥必须登上王位,如果不是自己的哥哥,那么他也绝对不允许一个刽子手坐在那个位子上。路易说:“假如,埃德蒙拒绝保护自己,拒绝保护自己周围的人,那么这份责任他愿意为埃德蒙承担。他不能看着他所爱的人走向灭亡,他无法看到他所依赖的家轰然倒塌,他不能看到他们的尸体挂在绞刑架上。”

埃德蒙说:他不需要,卡蒙嘉也不需要一场战争。

路易说:哥哥什么都阻止不了。

埃德蒙说:他知道。

就那样,路易带走了长老戒指,以极端强硬的方式。埃德蒙在他身后,看着那孩子长大成人的背影……

没人能知道,这位年轻的大公此刻在想什么?他只是对着他大喊,也许从他出生,他从没这样大喊过。

“如果……如果你迈出这一步,那么,你就必须有为你所做的事情承担责任的决心。不要跟我说,你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在一个国面前,人命往往是最容易付出的,但是付出之后呢?值得吗?你以谁的名义?那个王座,还是以人民的名义?!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路易没有回答,他头都不回的离开了那里。年轻人的脸上泪水沾满,身上带着遗书。走出那个院落的刹那,路易低声说:“想要……那个王座!”

威尔克斯特看着埃德蒙,神情悲哀,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你可以拉住他,如果拉不住,就打断他的腿。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任由一个给这个国家带来战争灾难的人从你面前堂而皇之的离开?你令我失望……”

埃德蒙一动不动,只是那么站着。他站了很久,眼神看着远方,就在远方的某处,诺曼十三,诺曼十四看着他。他们抱歉的对他说:“你看,孩子,这个国家它其实不再需要国王,它需要一场变革,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一场能给这个国家带来真正领导者的变革。什么都不要做,什么也不能做,跟我们一起默默的等待它。如果你真心祈祷,那么,你会看到新的卡蒙嘉,最最适合这个世界的卡蒙嘉。一个没有腐朽,没有堕落,一个在最最自然轨道旋转的美丽星球,这是……最后的请求!”

由于埃德蒙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波纹科菲不得不强拉扯了他进屋。路易的离开,所有人都不知道应该做何评价,背叛埃德蒙?还是给这个国家带来内战,就是正义吗?这份青年人的正义后面是普普通通的那些人的鲜血,那些人,他们什么都没做。

外面的街道,人声沸腾,巨大的生物隔离圈都阻隔不了那些慌乱的人们。一场演说结束后,人们第一个念头不是去分辨谁对谁错,也不是去评判哪位国王才是正宗的国家继承者。他们冲进商店,买走能买走的一切,如果买不起,那么便强行的带走,带走一切可以支撑生存的物品,食物……

屏蔽了前皇子的演说,诺曼十五立刻做出了最有力的回复,他说: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可惜的是,没人听他的,整个卡蒙嘉都在疯狂的抢购物资。

在丹尼仕柯一处宫殿内,陛下紧急接见了伊戈尔。这位冒名的贝因托皇亲腿肚子有些转筋。他不懂,自己的老师为什么这样说,越是在这个人渴望的时候,越能得到最多的财富。卡蒙嘉陛下将他跟那位美人的亲事当成了卡蒙嘉的救命药,在他看来,这是毒药吧?

诺曼十五脚步急促,心里在不停的咒骂着,他诅咒所有的人,包括自己死去的最最心爱的儿子。

“看啊,我的儿子,这就是你用生命换来的人,他现在在谋杀你的父亲,在抢夺你家的王座,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将你的父亲送到绞架上!?”

伊戈尔站了起来,对迎面走来的陛下微微施礼:“陛下,请原谅我在此刻申请离开,我的父亲非常担心我,他说卡蒙嘉局势不稳,关于……关于,我的婚事,父亲不是很愿意,您知道,他太注重传统。”

这位小皇亲的语调几乎要哭了出来,诺曼十五挤出微笑连忙拥抱他:“天呐,可怜的孩子,卡蒙嘉出现的蛀虫令国家不稳。但是,你爱着奥戴蒙对吗?奥戴蒙那小家伙吓坏了,刚才我们还通过话,他很担心。”

伊戈尔一脸焦急,连声问:“真的吗?他……他都说什么了?”

对于奥戴蒙的那份爱,伊戈尔确信自己是真的,他已经做好打算,一旦那笔财富到手,他就悄悄带着美人远走高飞。

“他说看到自己的祖国受到这样的灾难,他要为自己的国家抛洒热血。”陛下拉着伊戈尔的手进了办公室。

伊戈尔站在办公室满地打转:“陛下,他那么脆弱,他什么都做不了,您不能叫他上前线。”

陛下点点头,他走到伊戈尔面前制止了他的转圈行为:“当然,我当然不能叫你的伴侣去前线,我要给你们举行最大的婚礼。我要全星系的人们知道,我们皇室跟贝因托皇室的这份婚礼,我要给奥戴蒙准备最好的婚礼,我要令你们万众瞩目。”

伊戈尔认真的行礼,紧紧抓住陛下的双手,他们拥抱,各自心怀鬼胎。走之前,伊戈尔叫佣人献上自己最后的礼物,一些能源石。老师说,这是他们最后的投资。

流星酒吧内一片狼藉,W先生胡子上的蝴蝶结不知道被那位酒客生生扯了去,一些市民冲进酒吧,抢走了一切能带走的。老板没提报警的事儿,W先生也不会去报警,今儿陛下的军警都很忙。中心城的监狱内塞满了乱民,那些人没工夫去管一家小酒吧出了什么事情吧?

W哀声叹气的扫着地板,酒吧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位穿着黑大氅的人慢慢走了进来,W抬起头,声音很不耐的说:“我们这里没东西卖,有东西卖的时候也是一些无谓的酒水。”

穿着外国人的衣服?没错,这些人的衣着打扮的确是外国人,他们袖扣的机花,讲究的打扮无一不在显示他们是多么的不凡。街道外,到处是抢购的人群,警车的警笛四下鸣叫,有人关闭起酒店的大门,拉下了窗帘,点燃了所有的灯光。

“您……您有事?”W放下手里的工具,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有人搬来一副带着绸缎坐垫的椅子,那人坐了上去,缓缓脱下大氅。W先生吓了一跳,这人……满头白发,一只眼睛上带着一个眼罩。他的头发梳理的非常顺溜,最考究的宝石五色花串成的缕子将他的头发抓成马尾。这人……他没有耳朵,他脑袋瓜子左右两边带着一副人工假耳,这人给W的感觉非常不好。

“我找赫蒂。”这人慢慢开口,声带沙哑。

W摇摇头:“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赫蒂,您找错了地方吧?”

这人笑了下,看看四周,一脸的鄙视:“他在这里,我知道。”

W有些恼怒:“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赫蒂!”

乔穿着一套家居便装,慢慢走下楼梯,他的拖鞋无声的踏在木质楼梯上,W连忙走过去想说一些什么,乔看看手表对他说:“若埃尔快下班了,你去接下他,如果可以就带他去散步!”

W低声抱怨:“先生,外面都是疯狂抢购的乱民!”

乔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你们最好开着车绕着丹尼仕柯转悠。”

W:“那边戒严了。”

乔有些恼怒,他盯着W看。

W叹息了下,转身唠叨的离开,一边走,一边唠叨:“这是觉得W老了,什么忙的都帮不上了,嫌弃我了……”

乔恼怒的训斥:“W!”

W找出大衣,帽子笑嘻嘻的赔罪:“好吧,好吧,先生,我这就走。”

走出酒吧的刹那,W很不放心的回头看看乔,乔拽了一把椅子面无表情的坐在了那个没耳人的面前。

W走后,酒吧恢复了寂静,乔上下打量着这个久违的男人,屠嗦·韦斯利他的生身父亲。多么奇妙的世界,乔真的觉得冥冥当中必定有个神灵,这位神灵每天安排好了玩笑,在你最不幸的时候他会给你适当的开一个。就像屠嗦·韦斯利这种人,他永远不会死,越是卑鄙的人,越是生存的久远。

屠嗦·韦斯利打量着自己的孩子,越看越是喜爱。他老了,也许生命就要结束,越是苍老,他越是期盼身边有一个人,可以不设防的去交谈,去依靠。年轻的时候他不需要亲人,现在他老了,这一辈子也算是波澜起伏,险象环生。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奉献在这个不屑的孩子面前,他需要他了,也许在那次灾难之后他真正的悟了,他懂得了亲情,懂得了……亲情?

“你还在恨我?”屠嗦·韦斯利问乔。

乔笑了下,他想喝一杯,回头看看,自己家可怜的吧台却被砸的稀巴烂。他无奈的摇摇头,回头问屠嗦·韦斯利:“你是谁?”

屠嗦·韦斯利很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你的父亲。”

乔惊讶:“啊?!这真意外!”

屠嗦·韦斯利看下左右,那些仆人一起扭过头去。乔呆了一下,不知道这位老骗子到底要做什么?他看着屠嗦·韦斯利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缓缓的解开裤带,就这样他将自己一无所有的下身暴露在自己孩子面前。

“我的孩子,你看,我多么干净,我什么都没有,我已经受到了惩罚。”屠嗦·韦斯利说完缓缓穿起裤子,一边穿一边说:“诺曼十四那个老东西他阉割了我,当然,我罪有应得,我沾染了人家的女人。你看到我这只眼睛了吗?我拿它换了面包。还有我的耳朵,那是我占了别人的地盘得到的惩罚,流放地……那是个地狱。”

乔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流放地是个地狱,他人生中最最宝贵的时光就在那里度过。无论如何,无论这个男人说什么,都不表示,他原谅他了,他不可能原谅他吧!

“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主人给了我一切。只要我为他办完这件事,我就可以自由了。所以,孩子,这个国家崩溃之前,到我身边好吗?我想我现在能保护你了。”屠嗦·韦斯利哀求着。

主人?这个人有个主人?乔很惊讶,看看他的现状,从一个流放囚徒到现状,这并没有几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隐藏着?

乔非常想知道,他张张嘴想问下什么,酒吧的大门却被猛的推开,若埃尔冲了进来快步走到乔的面前。他先是紧张的上下打量了一会乔,接着伸着双臂将他护到身后,他神情严肃的大声对屠嗦·韦斯利说:“你是谁?我们并不认识你,从这里出去。”

屠嗦·韦斯利没有动。

若埃尔从怀里拿出一本证件亮了一下:“我是皇家警备厅的法医官,如果你想进监狱的话,我知道一条最快的捷径。”

屠嗦·韦斯利笑了一下,卷起大氅,他看了乔一会,声音充满感情:“孩子,就在空间站那边,我有一条不大的船,事情完了之后我会来接你。这个国家,就要走向死亡,跟爸爸一起离开吧,这一次……爸爸有足够的钱。”

若埃尔看着那些人离开之后,浑身犹如抽去骨头一般软到地上。W冲他伸出大拇指,若埃尔有些得意洋洋,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响起了乔的声音:

“哦,皇家警备厅?还法医官?我的伴侣什么时候成了陛下的法医官了?这真令我惊讶?是不是你也带我走走那条捷径?亲爱的若埃尔?”

若埃尔的表情僵持在那里,刚才还有些得意洋洋的神情,换成无数汗滴滴滴答答向下流。

陶维前皇子演讲完毕后,开始自称诺曼十五。他得意洋洋的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语气里充满了按耐不住的喜悦,他喜欢这套衣服,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路易,我亲爱的孩子,你看,还是爸爸最适合这套衣服对吗?它生来就是给我穿的对吗?是不是下摆长了点?喂……内侍官,去叫内侍官……”

路易慢慢站起来,转身离开房间。陶维新建的宫殿内,各种投靠来的势力都在那里等候着这位自己登基的陛下的接见,他们看到路易慢慢走出来,都远远的巴结的露出笑容。在中心城那位陛下那里,这些人无法讨到便宜,失了宠,现在他们想转投陶维门下,重拾恩宠。路易对这些两面倒的贵族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他厌恶他们。

缓缓穿过长廊,路易推开自己的临时办公室,托兰放下手里的资料笑眯眯的站起来微微点头:“您回来了,我以为还要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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