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之蜕变 下——老草吃嫩牛
老草吃嫩牛  发于:2011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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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的,又有人从那边的旧宫走过来,这些人带着侍奉自己的老内侍,提着行李慢慢走到陛下面前,没有悲哀,没有情感的微微点头:“再见,陛下。”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诺曼十五更加慌张,没有家人的丹尼仕柯,还是丹尼仕柯吗?

“不去哪里,我们都有去处的。乡下,子女那里,哪里都可以的,陛下。”有人回答。

金丝带着一些人慢慢走近丹尼仕柯,她是来接自己的母亲的,但是当她看到这种盛况,脸上不由带出了一丝讥讽。

“无论如何,我绝对不允许你们离开,假如我的母亲真的做错了,那么我道歉,现在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卫兵,把这些行李……还有我的长辈请回他们的地方,我们晚上回来说。”

陛下指挥着,现场有些乱,但是,那些失势的老宫妃能做什么呢?她们被迫又转了回去。

德莱婕拿出一张纸放到陛下手里:“幸亏我做了准备,好吧,这是我跟我的孩子放弃继承权的文书,让我回娘家吧,陛下。”

“为什么?我不懂,为什么您要这么做?父亲去世后,我已然尊重您,甚至我也从未慢待过我的妹妹,我甚至……要为她准备一笔嫁妆,为什么要走?”

德莱婕回头看下那座古老的宫殿,她无奈的笑下扭头对诺曼十五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从签署下这些文件开始,我已经不再是卡蒙嘉人,所以抱歉,我有权保持沉默。我在这个国家没有做过任何违反刑法、大宪法的事情,所以我要离开了。”她拉起自己的女儿向前走了几步后,突然扭头对那些内是说:“把你们手中的行李放下,我们就这样离开吧。”

陛下脸上苍白的看着,看着那对母女,两手空空的走出丹尼仕柯。

尤兰康丁想了下,她一生贪财,但是此刻她竟然很欣赏德莱婕的行为,所以她也对自己的内侍说:“放下那些行李吧,我们也两手空空的清白的离开。”

“母亲,为什么?您要抛弃我吗?”诺曼十五拉住尤兰康丁,露西惊讶的猛的抬头。

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女人,她抚养了加布雷恩思,自己只是生了加布雷恩思,这个女人却抚养到他成长。露西突然慌乱起来,她走过去连忙拉住尤兰康丁的手:“抱歉,我跟您道歉,我规定她们不许乱走,不许走黄颜色的路,并不包括您啊,您知道的,您和别人不同。”

尤兰康丁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把这位已经认为自己拥有这个帝国,拥有最高权力女人的手拍开。她伸出手,金丝递给她手帕,皇妃拿起来使劲擦那只手。“没有什么不同的,我会在近日起诉法庭,丹尼仕柯属于我死去的丈夫,既然你觉得这里都是你的,那么我不介意请法庭来分割这里,安心,即使判决给我一栋小屋,我也尊重法律。虽然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去世了,但是我还有女儿,有孙儿。对了,雪梨虽然不是皇妃,我想她的孩子也有继承权的,哎呀呀,这个家还真是热闹。”

“母亲,我不允许您这么做。”诺曼十五顿时急了,父亲才去世,所有的家人逃离,现在竟然开始分割财产了。对了,这个王位他的确是继承了,但是在某些时候,丹尼仕柯却从来不属于陛下自己,它属于那个姓氏。这里哪位贵人身后没有一座山,自己的亲生母亲背景基础少的可怜,他要引起所有已支持者的敌意了。尤兰康丁跟别人不同,她是前皇后,她动一下,牵动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还有那些该死的舆论,他要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您绝对不能离开,就算我强迫您也好,一会我们回来再说。内侍官,请把皇太妃请回宫!”陛下大声命令。

“我看谁敢动我的母亲!”金丝瞪着要走过来的内侍官。

“妹妹,这里一定是哪里误会了。”诺曼十五走过来,他以前一直跟金丝关系良好,这位妹妹在他眼里一向很正义。

金丝看了他一眼:“误会?从我的父亲,我的哥哥去世,您的母亲便在这栋房子里对我们耀武扬威,我们失去亲人,几乎要悲痛的无法活下去,她做了什么?拿着大家的钱去买各种各样的奢侈品,这样的事情她还做得少了吗?我记得以前她就拿过路易的钱,当她铲断通往若代堡的桥梁,我们便都清醒了,这里是诺曼十五的家,不在是我们的家。”

诺曼十五走过去:“我为我母亲的愚蠢跟你们道歉。”他低下他发誓永远不低下的头。

“我们拒绝接受你的道歉,金丝,离开。”尤兰康丁拉着女儿想走。

“你们哪里都不能去,这是命令。”诺曼十五压抑着怒气,浑身气的发抖,他说着话的时候,露西皇妃的脸色更加恐慌。

“那我放弃我皇妃的权利,放弃诺曼姓氏,官司我不跟您打了,我怎么能赢过一位国王呢?好吧,金丝,你那边我可以加入吗?那个什么什么党。”尤兰康丁问金丝。

“当然,母亲,您的女儿做不了女王,可是手底下却也有几十万的党员,我看谁敢动我的母亲。”金丝盯着诺曼十五。

兄妹站在院子里互相对视着,他们怒目而视,金丝的气焰完全不输给诺曼十五。

诺曼十五慢慢让开了路,金丝笑了下,扶起自己的母亲向外走,她们走了几步,诺曼十五突然挽住尤兰康丁的另外一只胳膊。

几位常年站在丹尼仕柯外的报纸记者看到,诺曼十五一脸笑容,带着依恋不已的神色送尤兰康丁皇妃上车,他大声说:“您修养完,就早点回来,妈妈。”

车队缓缓离开丹尼仕柯,诺曼十五下了戒严令,他给予尤兰康丁皇后待遇,这样的待遇他甚至拒绝给露西。露西皇妃气的转身奔回自己的宫殿,她呐喊着发了脾气,砸了许多东西,在她想找一份出气筒的时候,她发现,她无处可去。一位宫女小心的跟她说:“陛下说,您病了,您需要好好休息,就哪也不要去了。”

“不,不,加布雷恩思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他的母亲。”她大喊着。

“陛下很爱您,您需要安静一下,我去为您叫医生。”宫女。

“立刻,马上,去叫他来见我,我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亲,母亲!”露西嘶声叫着。

明妮慢慢走进院子,她抚摸着自己渐渐大了的肚子,她抬起头看下自己不成器的婆婆:“我要是您,就闭嘴,您就当做做好事,别给加布雷恩思添麻烦,他的麻烦够多了。”

“你怎么敢?”露西瞪着她,这个该死的女人。

“哦,我怎么敢?现在开始……那个混蛋说了,我是皇后,这里的事情归我管了,包括您,我的婆婆,诺曼·露西老皇妃。”安妮的眼睛里有一股扼杀一切的暗火,露西被那道暗火燎烧。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女人,怎么能跟一位女将军对持呢?她慢慢退回了自己的地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外称病。

树上的鸟儿唧唧咋咋的鸣叫着,若代堡打开了所有的窗户,一些未曾穿宫廷金蔷薇花服饰的女侍抬着东西正在大扫除,简带着人正在院子里搬动一个雕塑。一个不小心,雕塑倒下,断成三节,简指着一个新来的内侍无奈的训斥着,若代堡多少年没有大整修了,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是古董。

“陛下来了。”有人匆忙过来对她说。

简解下脑袋上的布巾,拍拍裙子上的尘土应了过去行礼说:“陛下,大公跟所有的贵人都不在。”

诺曼十五一惊,这一刹那,他感觉浑身的细胞都是发木的,恐惧的,就像他失去一半的卡蒙嘉。一半,第一次,埃德蒙对他的威胁感再次蒙上心头,前所未有的高,比未登基之前还要高。

“他去了哪里?”陛下嘶声问,那么大的活人,无声无息的离开,谍报部门都该去死了。他要怎么办?通知所有的人立刻通缉,还是逮捕?以什么名义?那位大公的罪名是什么?

“农庄。陛下,您知道,大公在那边有个庄园,波纹科菲伯爵有些身体不好,他们就去了那里。”简没抬头的说。

凭空的,陛下晃了几下,好不容易找回了神智,他转身看着那些宫人还有自己的秘书说:“收拾这里,大公这里需要什么立刻送来,打开内库,我记得有些古董装潢还是合适这里的。备车,我去看望波纹科菲伯爵,宫廷医生也要去……”

他唠叨着找着自己的神志。

“前路死,后路堵,志气满满的伟大的诺曼十五,多么的可怜。”威尔克斯特端起树荫下桌子上的玫瑰茶优雅的喝着,他的语气并无一丝一毫的幸灾乐祸,他的教育不允许他这样。

“我才可怜呢,家里的大门被人堵了,厨房没有食物,灯光没有能源,我是原始人吧,对,我是原始人,还是个没有食物吃的部落酋长,威尔克斯特,你该同情我。”

埃德蒙悠闲的靠在身后的一株百年大树上跟威尔克斯特拌嘴,波纹科菲脑袋枕在他的腿上睡得特别香甜。

远处的一处小自然区里,十几匹马儿互相逗着蹄子,马鸣声不断惊得小池塘内的水鸟扑啦啦的飞起。这里是埃德蒙私人的地方,卡蒙嘉中心城的最边缘,一处隐藏在都市郊区的生态圈,自然圈,这里所有的能源都是埃德蒙自己出,甚至天气都归他管。

威尔克斯特放下茶杯,两位女仆端过两个银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些昂贵的水果。他挑了一个放进嘴巴里:“不要怪我不提醒你,路易昨天走了就没回来,就我的情报分析看,你的那位继承人似乎对王权王位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不惜性命推你上那个王位。当然,我自己也同意他的一些看法。”

埃德蒙笑了下,无所谓的靠着大树闭起眼睛:“他不会成功的。”

威尔克斯特惊讶:“为什么?他是你一手教育起来的孩子,在同代人中间他能力突出,智力超人。”

“我只教他成为一名辅材,从未教他做国王。”埃德蒙抚摸着波纹科菲的头发。

“埃德蒙,我不懂,你这么做,不是叫他去白做那些事情吗?”威尔克斯特一脸不赞许。

“我会跟他谈谈,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路易不会轻易放弃。啊,烦躁透了,我要怎么说服那个该死的犟驴子,给他套个笼头吗?”埃德蒙大声抱怨着。

“陛下来了,马上要到达这里,需要打开生物圈的屏障吗?”奥戴维走过来问。

埃德蒙靠在大树上,眼睛闭着,没说话,没动作,倒是波纹科菲的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了。

55.静静的蓉河

埃德蒙心里清楚,那位陛下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见得喜欢这位长辈。血缘上,他们真的是很接近,但是心理上,这些年来,他们根本就没有相互承认过。新上任的诺曼十五从骨子里看不起埃德蒙,埃德蒙更是不喜欢他。

现在,埃德蒙躲避在乡村,不是畏惧他,他不想在那股强大恨意的支配下,做出违背规则的事情。

新上任的诺曼十五以仁和亲厚的风格逐渐走入民心,最心爱的儿子、父亲去世不久,陛下强忍悲痛每天处理国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同情的。国民现在也在新陛下的带领下,逐渐的摆脱悲哀,重新投入生活当中。这几天,民众的话题大都跟明妮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有关,国家需要继承人,这个帝国需要血脉延续。

车队慢慢停下,被簇拥着的陛下在等他的地毯。

路易站在院子门口,远远的看着新陛下的车驾人马,最前面的依旧是老国王的侍卫队,新上任的骑士,新陛下亲自开着国产车子在第六位,远远看上去这有些不论不俗,也许就在这一刻路易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哥哥始终从骨子里蔑视这位新上任的陛下。他太迫切的想得到,他迫切的手段已经到了下作的程度,自己开车,却用了奢华的国王车队仪仗。

艾登看到这样的情形会怎么看?会讥讽还是伤心呢?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定会带着满满的不在意、嘲讽、毫不在意的嬉笑怒骂吧。自己总归是不如他,换了同样的情形,自己会代替艾登去死吗?会吗?路易想着,躲避到一边,他不愿意面对皇帝,更不愿意看到那双跟艾登一模一样的眼睛。

远处,有个人,躲在树木后悄悄的看着他,就在他的身后,有辆车子已经等了三天三夜,是时候了,必须离开了。路易再次回头看下那个庭院,鸟儿还在树上欢歌,他苦笑了一下,终于离开。

“您想好了?”

“是。”

“我的路易爷,您的父亲会高兴的,他愿意全力帮助您和您的哥哥。篡位者会得到报应,您的哥哥才是诺曼十五。”

路易没说话,他坐车里里面,父亲陶维冲他微笑。路易扭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庭院,慢慢的闭起眼睛。很久之前,自己的哥哥将自己从地狱中挽救出来,那么现在他有困难了,他想他可以保护他的,即使付出生命,他也无所畏惧,就在他的体内有着诺曼家最狂热的对权力向往的血统。直至今日,这位青年终于自我意识到,他应该成熟了,他不再是抱着哥哥的大腿撒娇无耻的那个胖墩儿了。

“真是没有家教。”新上任的国王第一次秘书乔纳德·威廉一脸鄙视的看着路易远去的背影讥讽。

这位姓乔纳德的新秘书一直看不上威尔克斯特,在乔纳德家,这位秘书先生在家族中的威望有时候甚至比威尔克斯特高,在辈分上他是威尔克斯特侯爵的小叔叔。诺曼十五曾想推他上位代替威尔克斯特,在今天之前他是这么想的,现在看来计划需要延迟。

这位秘书带了满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对路易王子的讥讽上面。

“也应该册封一些亲王了,再不给一些甜头,那些家伙一定会蠢蠢欲动的。”诺曼十五小声说着,脸上却带着微笑,他的眼神里露着一股子胜利者的快感。无论那个无礼的小子以什么幼稚的方式来表达不满,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他,是他加布雷恩思,那些人都该匍匐在他脚下不是吗?

对于大公这边的冷淡态度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需要钱,需要很多钱才能将这个国家很好的运作开来。当然,能源,粮食,他都需要,他没想到事情会恶化到那种程度,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带走了国家最最需要的能源矿。虽然现在每个星期国家依旧打肿脸充着胖子的去清理天空粉尘,但是还能支撑多久呢?

新上任的陛下终于承认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动手太早了,当然,有错他就改正。若代大公被两任陛下宠爱多年,他手里有的是东西,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以前他倒是想要一份国王的志气,现在他想,他应该给双方一个面子,他太过于高看自己了。作为被当做诺曼十五培养的埃德蒙,怎么会在手里不留王牌呢?

埃德蒙穿着一套非常舒适的常服,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口迎接了这位新上任的陛下。从爷爷的葬礼归来,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埃德蒙甚至认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见到这位陛下了,他恨他。

即使如此,他依旧得保持着最后的态度,不笑也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他没有对他施礼,这种行为再次的被诺曼十五认为是一种看不起新皇帝的行为。

“我的若代大公还在生气呢?”诺曼十五站住,跟他对视了十几秒之后先笑了。他的表情尽量的模仿死去的父亲,笑的慈悲柔和。他看着埃德蒙的样子一如老陛下那般,他想使得他们的气氛缓和,但是埃德蒙大公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冷淡的看着他。

终于,埃德蒙走过来伸出手:“您好!您的到来令我惊讶。”

诺曼十五呆了一下伸出手,他们站在院子门口握了一把手,接着两个人直立着对视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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