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受 上——祝小九
祝小九  发于:2011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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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啦……

原来这左相只有一个正房妻子,并未纳小妾之类,膝下也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叫左韵,去年嫁给大理寺里的一个什么

官。儿子叫左奕,进了上书房,帮他老子做些事。看来家里情况并不复杂。

是夜,戚小久等到夜深人静,楼里的人也都睡下了,这才穿上夜行衣。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时,突然想起什么,皱

着眉想了想,回头取了一样东西揣进怀里,满意得拍了拍胸口,这才微笑着出门。

翻身跃上房顶,气运丹田,脚下不停,几个纵跃,人已消失在黑幕里。

有打更的刚好抬头,看到参阅下像是闪过了一个身影,揉了揉眼睛,又发现不见了,只得微微叹气,哎,老了,眼花

了……

一路飞到相府雕着异兽的房顶,惊奇于这天相府守卫稀松,静下心让真气回转,顺便自己地听了听四周的呼吸声,看

附近有几个人。

想来在相府守卫的人公里都不低,尤其隐身暗处的,但戚小久自小受的训练专门就是为了躲开这种人,十几年的学习

,动力怎么会比别人差?

笑眯眯拉上了面罩,小久从容站起,猫着腰往前走了数十步,再侧身左转,继续前行,再右转……

先去我方还是书房?小久伸出手指头,挨个点着,唇间念念有词,卧房书房卧房书房卧房书房卧房书房……好,书房

先去哪里都一样,最重要是找出五彩琉璃盏,反正这个左相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用这个玩意给他积积阴德。

可是这么晚了,为什么书房会有声音?听得隐隐有说话声从书房中泻出,小久眉尖轻皱,停了脚步,这才发现,这书

房的守卫比平日里强了很多,甚至是目前整个相府里面,守卫最为严密的地方,莫非这五彩琉璃盏真的在书房?

小久大喜,完全顽疾这么多守卫给他带来可能是被发现的不幸命运。

悄悄用米粒点了几个看得见的守卫的穴道,放缓呼吸让隐在暗处的人察觉不到他,他双脚挂在屋檐,借着树影遮了弯

下去的身子,倒挂着,手指沾了点唾液,化作薄薄的窗纸,往里面看。

谁知这一看不要紧,里面坐得人,居然出了那个左相和他儿子之外,还有宣齐和孔昭。

此时宣齐正在和左相对弈,宣齐玉扇摇摇,雍容优雅,偏偏佳公子的模样,左相也放松了整天皱着的眉,一脸的灵力

严肃此时也变得有几分亲和,果真是像下棋的样子。

左奕正在和孔昭品茗,左奕笑容明亮,举止大方,确实是代课的礼貌,而孔昭却一脸学士的谦卑恭谨,哪里还有半点

狐狸的样子?

真是一室温暖,和乐融融呢……

戚小久心里没来由一声闷响,这里哪门子孽缘啊,他干嘛非得选今夜来啊,遇到这两只狐狸,真是天大的不幸。他们

两个当然不知道戚小久这夜回来,来相府又不是越好的,且不说他们的目的是为何,那般从容淡然的气氛背后,是怎

样的风起云涌他也管不着,可他一条小命,可不能丢在这里啊……

他们在这里遇到,是会互相有了助力,还是互相阻了对方的行动?

而且刚刚跃上相府房顶时他瞟了眼四周,果然有见到雷风行的影子,可雷风行并未得了命令,所以只能在府外行走,

他进了府,雷风行自然不会跟着,可出去时就难办了,他既得注意府里的移动,注意两只狐狸,左相和他儿子又没睡

,还要注意雷风行的影子。

可是现在居然遇到这两只,他还要不要继续啊——

戚小久欲哭无泪……

盗受五十八 谁比谁更有缘(中)

但是秉着任何一趟都不能走空,来了不能来白来的目的,戚小久咬牙狠了狠心下了决定。

既然来都来了,什么都没做就走,岂不可惜?而且如果走了,岂不是怕了他们?他戚小久现在是跟齐狐狸谈过条件的

,他相信安全方面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只要他有事时能逃得出,不被左相给抓到,那么宣齐定会想办法帮他掩盖所有

他来过的痕迹,让左相找不到他头上,至于他能不能走嘛……

猫儿眼转了转,再次仔细听听四周的动静,仔细数着人数,估计着这些人的内力高低。眯着眼睛想了想,虽然外面还

有一个极为难缠的雷风行,但是全身而退,他,一定没有问题。那么在那之前,他不如静静欣赏里面的精彩表演先…

两只狐狸夤夜造访左相府,一定不会没有原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乐融融,可偶尔一个停眸,挑眉,眯眼,时不时

的深浅呼吸,都表明了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就连空气中,都透着一种类似兵临城下的紧张味道……

好戏要开锣了……戚小久笑得邪恶……

孔昭笑容谦逊,眸带欣赏,左奕笑容温雅,眸薀温和。此时两人正举杯含笑相敬,“左兄请。”左昭一举手,一投足

,皆是于礼节没有本分偏差。

“孔兄请。”左奕俊眉朗目,无处不风流。

“在下一直都听说左兄诗画古玩造诣非凡,鉴赏能力更是他人难比,但凡绝品,只要左兄眼睛一扫,便知其是否真品

,出于哪里,有何特色,有没有收藏价值,由此一直对左兄心向往之。”孔昭先说话,好戏开始。

“孔兄笑话了,在下也只是凭兴趣而已,眼光搞不敢当,只是但凡遇到喜欢的,不分贵贱,如果别人肯让,我必会买

下,而且我买的东西,也并未都是绝品珍品,也有别人看不上的小玩意儿,纯属个人喜欢好而已。”

孔昭偏头微笑,“是么……左兄客气了,在这京城,如果说你左奕不懂鉴赏,那这天下就没有懂的人了,听说但凡左

兄去过的店子,只要店子里有某样东西你说了句好,不出半个时辰,定有人来把东西买走,众人如此信任左兄的眼光

,并以此为买卖东西的依据,想来左兄的影响力很高,所以左兄就不必谦虚了。”

“哪里哪里,孔兄过誉了。”

看来是人就喜欢戴高帽子,小久心里暗想,孔狐狸不就这了这么几句夸奖的话嘛,虽然语气神态之间的确有几分羡慕

向往的样子,但是真心还是假意有待商榷,这左奕依据一边说着哪里哪里,非常谦虚,一边心里定是美狐,眼角眉梢

的得意之色,盖都盖不住。

看到孔昭习惯性的嘴角轻扬,戚小久也随着阴阴一笑,狐狸要出招了呢。

“其实在下今日特地随皇上来此叨扰,就是因为在下日前得了一幅前朝名画,据说是出自当年宫廷画师之手,名唤游

园,想看左兄有没有时间,定个约,到时帮我看看这游园,是真是假。”说完,孔昭说完,闲闲啜了口茶。

“宫廷画师?”左奕面露思考,突得眼前一亮,一脸的兴奋吗,“孔兄说的可是书中记载两百年前前朝的那位专画仕

女图的名画师柳骞?”

“左兄这也知道?在下只是稍稍提了一些,左兄就能马上知道在下说的是谁,左兄的学识,在下实在佩服的紧啊。”

孔昭不紧不慢的说,“左兄说的的确没错,我初得这画时,对方却说是柳骞所做,柳骞作品,以细腻流畅为主要风格

,画中仕女,姿态万千,却各有特色,自成一景,功力实在深刻。不过此画年代久远,在下虽见其画风的确细腻流畅

,细条清爽圆润,仍不能确定其是否真品,所以今日特地来向左兄讨教一二。当然,如果左兄哪天有空能屈尊至在下

家中,在下定感激万分。”

左奕察觉了刚刚似乎有些失态,忙装得尽量不甚在意,但孔昭已然胸有成竹,他定不会拒绝。

果然,左奕片头思索了下,“孔兄客气可,如此佳作,有机缘得已欣赏一二,便是莫大的福气了。孔兄才绝天下,又

怎能辨不出是否真品,客气客气。不过既然孔兄诚挚相请,左某自不好意思拒绝,可左某最近有些公事缠身脱不开,

不如——过些日子,过些日子定当奉上拜贴,孔兄到时可不要嫌烦哦。”左奕还调笑的眨了眨眼睛。

“在下自当焚香倒覆相迎。”孔昭笑容温文。

“今日认识孔兄真是三生有幸,引为知己都不是以表达此刻心中欢愉,孔兄,你我真乃是有缘之人呐。”

“那是自然。不过——”孔昭微皱了眉心,“不知有些话能不能跟左兄倾心一谈呢?”

“孔兄但说无妨。”左奕转着手上的茶盏,“不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以忌讳的?”

“这个——”孔昭拭了拭了额角的汗,“只是有些话……不大好说出口。”看了左奕一眼,孔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个——听说醉芳尘来了位玉无尘姑娘,在下心向往之,不知左兄可有见过——”孔昭抬头,细细观察左奕的神

情。

戚小久偷偷一笑,这孔昭怕是早知道左奕去过醉芳尘,甚至有可能是那的熟客并且见过那玉无尘,才会有此一问吧。

左奕转着茶盏的手突然停下,斜睨了下正在跟皇上下棋的父亲,这才别有深意的笑笑,凑近了孔昭,低低的说,“原

来孔兄也好此道啊——大家都是男人,偶尔追追勾栏也是常事,孔兄不必那么介意,这无尘姑娘,在下子时间过的,

果然是天下之姿,倾国倾城呢,如果孔兄有意,不如哪天让左某安排安排,成其好事,嗯?”说完还邪邪的眨了眼睛

孔昭像是受宠若惊的样子,“这怎么好意思……”

衣冠禽兽!绝对的衣冠禽兽!小久愤愤咬牙,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说多优雅有多优雅,说多君子有多君子,居然

是金玉之外,败絮其中!下流的死!如果不是蒙着面罩,小久想他现在肯定呸呸呸吐他们口水!一个个脸长得比屁股

还光滑的主儿,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听说最近有外族人经常也会去醉芳尘,好像是那些远道而来的北夷人,他们除了贡品外,还带了很多珍品私自贩卖

以赚些银两,其中不乏有些异族气息浓重的古玩或字画,在下对古玩没什么很大研究,偏对字画钟情已久,很想看看

异族的美女画成什么样子,不知左兄认不认识那些人呢?”

左奕眼睛转着打着哈哈,“孔兄真是说笑了,这北夷使团进了京,一向只在驿馆深居浅出,何况左某并不负责使团的

接待,如何认得?不过左某也耳闻过孔兄所提之事,左某亦心向往之,可无奈左某并不认识,看来问那些异城奇珍没

有缘份哪。”数万还做出一幅抱腕叹息的模样。

孔昭虽然急急说了句,“那怎么办才好?”面色也微带焦虑,但戚小久知道这只狐狸一点都不急,他的背没有紧张,

手上也还是闲闲拿着茶杯的样子,摆明了是下套给别人钻。哼,真是只只会算计别人的死狐狸。

“孔兄不要急,”左奕有些安慰的说,“不然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醉芳阁,阁里的嬷嬷我认识,不如到时让她帮忙引见

一下,你我二人不就同时可以有机会得见宝贝了?”

“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二人如此有缘,这些算得了什么,到时候我们又看了奇珍,又有每人作陪,岂不惬意……

两人意味深长的挑眉而笑。

淫荡!绝对淫荡的笑!戚小久非常不齿两人的行为,气的双颊微红。

不过也许是他例外的时间久了点,气血有些上涌,他便翻身道房顶调息了下,想象还没有看到齐狐狸和左相的表演,

这时候走到别处,早了点,又将脚固定,沿着屋檐倒挂,继续看着屋内。

果然,在孔昭和座椅变态的笑后,二人开始吟其乐 春花秋月,他们身后正在下棋的两人,此时也开始有了对话。

“舅舅的棋艺还是那么好。”左右思量了番才放下手中的子,宣齐摇着玉扇闲闲说着。

左相深深看了宣齐一眼,微叹口气,“都这么大了,还是这般。你现在是皇上,应该叫我左相。”

“可是舅舅就是舅舅嘛,朕虽然是皇上,也是舅舅的外甥嘛。”

小久眼睛瞪得大大,宣齐这……这是在撒娇吗……听听那略带甜蜜讨好的声音,看看那些有些无赖撒娇的表情,戚小

久差点脚上无力掉了下去,刚刚不是还一脸严肃,准备打架的样子么?这么 突然间扮演起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来了?

宣齐不是说这左相有鬼么?还让他暗地里查他,那么他现在是在做什么?表面上蜜糖攻势以便敌人降低戒心么?

“好好好,私底下再怎么样都随你,但你一定要记得,有外人在时万不可如此,懂吗?”左相原来很是可怕的犀利神

色,此时竟也像融入了一汪春水,看着宣齐的眼睛,分明是宠溺!

小久突然觉得心脏咯噔地停了一下,好半天才顺过气。他小脸一垮,猫儿眼满含了委屈,啊啊啊啊啊——谁来告诉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盗受五十九 谁比谁更有缘(下)

不过他戚小久是什么人,左某可能这么容易后退,而且虽然听了孔昭的话,知道他成功的套了左奕,现在原因是什么

他不知道,而且这些事情是在以后发生,他更不可能现在知道,那么只有靠宣齐了。

听了半天不能白听,他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宣齐和孔昭,会在半夜出现在左相府!

宣齐和左相,都是小狐狸老狐狸,定不会是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定有鬼!

小久不再动摇,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不如换另一只好了……再次小心翼翼的贴到那个小小的纸洞边,猫儿继续看

着……

之间宣齐和左相又如此这般的闲聊几句后,再次开始了一盘新的棋局。

“皇上为何眉头紧锁,这般紧张呢?该不会是刚刚臣胜了皇上一局,皇上怕再输吧……”左相将了将有些灰白的须髯

,淡淡笑着。

“唉!”宣齐眉头更紧,手中玉扇有规律的摇啊摇。

戚小久翻了白眼,他就知道……果然有目的嘛。每次只要宣齐突然非常规律的摇起扇子,他就知道,宣齐一定是在打

是什么鬼主意了。

“舅舅棋艺非凡,朕甘拜下风,本来朕夜里来此打扰,就是想找舅舅下下棋,散散心,朕——唉!”似是有话不好说

,宣齐深深叹了口气,大有很无奈的味道。

“哦?”左相脸色习惯性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低沉有力,“皇上为何事烦恼?”

“还不是渭河水患!这渭河的引水渠朕几年前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命工部派了精于治水的人去策划修渠,无奈因渭河

年年涨水,地势变得复杂,治水修渠本之事更为不易,所托人力物力难以计算不说,这耗时也是颇久。去年新年时,

渭河方有本来报,说经五年努力,水渠终于初见成效,但旁枝细节并未完全修好,还需要时间,至少一年。所以水渠

全部修好要等明年,明年开始,我渭水百姓将不再受水患之苦!可是如果得这种情况看来,今年的水患又是免不了了

——”宣齐神态有喜有悲,爱民如子之心,真真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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