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ch in the light——千本樱明
千本樱明  发于:2011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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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她们俩的姐们,赵童谣甩出了学校一姐的脸,告诉全年级的女生谁都不许搭理那人,李之雪这小毒蛇不是从操

场上带把沙子回来扔人水杯里,就是指使班里最没屁眼的学生逮活苍蝇往人杯子里放,最孙子的就是,她曾经有一名

号为“手淫王”的男朋友,此人上课就敢做他最喜欢的事,李之雪让他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往那女生杯子里解决,男生

照办,下课同学回来,那女生居然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喝了,惹得当时李之雪没形象的把嘴里的水全笑喷了出来。

我事后也问过李之雪,为什么她的报复计划全围绕着一个杯子,她回答的好,“因为食道是进入人体内部的最快捷径

。”然也…

高二的我并没立刻改掉我课间看小难民十分钟的习惯,凭借这点,天资聪颖的瑶姐扯着我的衣袖,“哎…你是不是喜

欢以前我们班陈晨啊?”冰雪聪明的雪妹眨着水眸,“哎…你不会是喜欢以前我们班陈晨吧?”

然后我在课桌上熟练的画了一个人的背影,她们诡异的点点头,我不置可否。

我确实只能将眼睛当作快门,把他的背影轮廓分毫不差的记在脑中,因为我没有勇气直视他的正脸,我怕,一不小心

就从眼底泄露了天机,那我多没面儿啊?

02 两个人的邂逅

头发是越来越长了,以至于我吃饭时以为嚼到了鱼刺,在嘴里择啊择才发现是自己头发。

有天小难民上我们班来找没屁眼,因为他女朋友叫小雁子,虽然此雁非彼燕,我们也尊称没屁眼一声五阿哥,小难民

说要买个mp3,想找专家五阿哥咨询咨询,我就坐在五阿哥边上,一边在本上涂涂画画,一边偷听他们说话,虽然都

没什么营养,而且五阿哥的唾液浪费较多,但也为偶尔听到小难民的声音窃喜。

“哎~哥们你头发那么长校长不说你啊?”

我想了想,全学校头发最长的男生也就是我了,我掩盖住电击似的心跳,转过头对着他,“我?”

“啊,你头发那么长学校不管啊?”

“反正没说过我。”

“真牛B…”小难民一脸白痴样对着五阿哥,一边胡捋脑袋一边傻笑,“赶明我也留一这头去。”

我笑笑,五阿哥也对我笑笑,五阿哥也知道我喜欢小难民,应该说认识我的以前他们班的都知道了,就因为小喇叭广

播站的站长和副站长,赵童瑶和李之雪。

高二第二学期有好多同学生日,因为大家都不错,也就常常一起聚,我和小难民都在内,吃饭时他跟我学抽烟,我看

他被呛的“吭吭”咳,觉得这孩子真傻的可以。

“我听说烟有水果味的,你知道么?”

“DJ吧?那只是闻着是水果味,抽起来还是烟味,苹果的是凉烟,柠檬的有一点凉,其它的和普通烟没什么两样。”

“可是红河红梅什么的抽起来是臭的,没有那烟闻着舒服。”

“是,价钱也舒服。”

他无心的一句话,造成了我日后只抽苹果DJ的习惯,虽然很多人对我说男的老抽凉烟不好,但我还是觉得他们多虑了

,就算凉烟杀那什么,难道那什么以后就不造了么?杞人忧天。

我和他认识了,却也只是局限在见面打招呼的程度,小京叭跟班看见我和他说话,似乎比我还要激动,一直问我到底

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我妩媚一笑,招呼他过来,伏在他的耳旁,轻言道:

“不能说。”

又一日,小难民上我们班找五阿哥,这次他们说的什么我没听见,应该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进来了,因为我正在梦里

解一道三角函数题,睡的正香,感觉有人摇我,我反射性的挥手一巴掌。

“谁摇我?”

“谁也没咬你啊。”

我听声音有点耳熟,睁开眼,看见小难民正捂着鼻子坐在我前面那人的椅子上,我看见他立马清醒了,“你摇我?”

“我没咬你啊?”

我摆摆手,示意停止这无聊的争论,因为我听出来我们俩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什么事啊?”

“我听五阿哥说,你自己租房住是么?”

“租你妹,谁告诉你的?”

“五阿哥!”小难民冲旁边的五阿哥怒瞪,五阿哥慌了,推了我一把,“你不是说过你自己一人住么?”

“我是户主。”我整了整头发,纠正了五阿哥的错误认识。

“我C…你们家够趁的。”

“我爸得照顾我奶奶,我奶奶家离学校太远,所以我就自己一人住了。”

“那…那…”小难民一脸兴奋,“你们家周六不回来人吧?”

“是啊,我只是周日去我奶奶家。”

“那我去行么?”

“哈?”我一愣,这是唱的哪出啊?天上掉馅饼?

“你们家能打炮么?”

“哈?!”我一惊,这…这…这…这什么世道啊?

“我想带我媳妇去。”

C…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要说全天下最大度的人我要称乙没人敢称甲,在我的家里,我的床上,盖我的被子,枕我的枕头,我喜欢的男孩和他

媳妇嗯嗯啊啊,我却坐在客厅看动画片,然后中午再给他们俩米虫做饭。我想我如果在古代,那绝对是做正妻的料。

吃饭时小难民还算有良心,知道给我夹菜,虽然他把肉都吃了给我夹的是土豆。

那女的我并不讨厌,因为长的还算是端庄,也算会来事,吃饭时再一聊天,她是我初中同学的妹,我初中时姐姐现在

的同学,地球果然是椭圆的,而且很狭窄。

下午两点多,小难民送走了难民媳妇,我们俩切KOF,他水平烂的恨不能我闭着眼都能打死他,他还老不服,一身子

穷横,最后我实在懒的跟他玩了,让他自己打一级电脑,我在一边抽烟。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头发、脖子、肩膀的线条一如我刻印在脑中的记忆,那距离是那么伸手可及,而我却没有

勇气碰触,他在我心里象是一块易碎的玻璃,只怕我稍不注意,就粉粉碎的消失,无影无踪的不见。

临走时,他卷走了我两个正版游戏,美滋滋的放书包里了,我送他到小区口,一脸庸懒的看着他,也许是种异样的宠

爱,他虽然比我高,比我壮,年纪也比我大,但是性情比起我却一如一个小孩。

“至于跟吃了蜜蜂屎似的么?鼻涕泡都出来了,路上别被车撞了啊。”

他转头,眉头皱成“川”字,冲我做一个不专业的鬼脸,“你舍得让我死么?”

我脸上微笑依旧,心里却犹如钟撞,这么一句不经意的戏话,也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不禁失笑。

他也笑笑,然后挥挥手骑车走了。

我失笑,是因为我嘲笑自己,以前的那份骄傲,已经变得这么软弱了。

第二天上学,下课之后姐姐赵童瑶带着专业的小姐式奸笑扭过来问我,“哎…我听五阿哥说,周六陈晨去你家了?”

“还打炮了。”

“不会吧?你跟他表白啦?他同意啦?”

“当然不是跟我了。”

“C…”姐姐的笑脸一下垮了,“那你们干嘛了?”

“除了该干的都干了。”我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谜题,招呼几个同学厕所抽烟去了。

在厕所抽烟的时候,小难民陈晨也进来了,一边端着他那玩艺儿一边和我聊天,问我借给他的游戏怎么玩之类的话题

。我看见小京叭跟班和五阿哥看我的眼神那叫一暧昧,我还是那句话,我还没激动呢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那么激动,

活像是我抢了他们情人似的。

等陈晨走了,五阿哥凑上来,“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啊?”

“意淫的感觉啊。”

“意你妹。”我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明白丫说什么呢。

“你没看他底下啊?真不是吹的,他底下跟水管子似的。”

“水你妹,你有这嗜好我可没有。”说的好像我是个偷窥狂,但是我真的没往他底下看,因为我去世的妈妈教导我跟

人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以表尊重。

03 即将面临的时刻

升高三再分班,我还是没能幸运的和他一班,不仅如此,我在七班他在三班,离得更远了,惹得我又运用动人的文笔

在帖吧上痛骂学校吃饱了撑的,把校领导的父亲母亲们痛痛快快的意淫了一把。

高三了学校管的特别松,服装发型什么的几乎是根本不管了,学校也怕学生毕业了报复,我听的真真的上届高三毕业

的时候德育副校长向集体高三道歉,说什么学校有不周之处如何如何,这时我才想到原来校领导也是人啊,也怕挨打

啊。

虚伪一词难以抒怀我对学校的看法。

反正管的松了于我是高兴的万分,所以经常无故旷课,我们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对我是疼爱有加,所以对我的肆无忌

惮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我也乐得轻松自在。

这天我又走了(为什么要用又呢?),在去车站的小胡同遇见了小难民,小难民骑着他那辆蓝色的高赛车,屁股撅的

老高,停在我身边。

“你也不上啦?”

“是啊,你干嘛去啊?”

“我上网吧,你呢?”

“我去车站啊。”我不禁对他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我送你去吧。”

我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自行车,“你让我坐哪?车轱辘上?”

“大梁上啊,我可对你智商产生怀疑了啊。”

搓火。我一挥手打在他胸口上,示意靠边,我坐上去,他蹬起车来,身子完全趴在我身上,我这叫一尴尬,这姿势怎

么这么叫人联想啊,当然我也只能心里乐,这魂牵梦绕的怀抱虽然不舒服,但…就这么凑或着吧,我也只能奢望这么

一点点了。

到了车站,他并没停车的意思,我冒着吃一嘴沙子的危险迎着风吼,“车站过了!”

“我给你送家去得了,也不远。”

是不远,但是这坐高赛大梁上的感觉实在折磨人,到了家,我下车时还是保持着窝在车上的姿势。

“你丫嘛呢?那么逗啊?”他大笑的时候会露出俩虎牙,傻的不一般。

“坐你丫这车我老腰都快断了。”还好意思笑呢,这白痴。

“还委屈你了?你那头发老往我嘴里跑,我吐了多少回呢。”

我说丫一路上怎么老呸呸的呢,感情吐我头发呢。我一脸惊愕的瞪着他,“一边遭践我头发一边往我脑袋上啐哈拉子

,够滋润的啊?”

“哈哈~还行吧,”他还真当我夸他呢,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们家能上网么?要不我去你们家呆会得了,去网

吧还得花钱。”

“来吧。”我假模假事的瞥了他一眼,心里乐得像朵花,“一小时十块啊。”

“我有一所大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户,今天来了个白痴,也霸占了我的零食,我有一所大房子,有很多很多的房间

,一个房间有最快的网路,房间里面坐着那个白痴,我跑来跑去端盘子又倒水,活像一个迎接日本侵略的汉奸,我的

尊严,我的尊严,我自觉的骂自己不要脸,只知听他差遣,他挑战KOF,出招被我看清楚,白痴干瞪眼不服,急得直

想脱衣服…”

我顺口把孙燕姿的《完美的一天》词改了,听得小难民高呼三声万岁,连称佩服。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平淡的过,我准备考中文系,所以不得已只好努力学习,小难民仗着和体育老师交情好,加上自

己畜生般出色的体育天赋,准备考体育师范,所以他成天不是去网吧就是在操场上打球,我在班里要命的研究要命的

数学时,偶尔听到操场上传来他喊传球的声音,偶尔我会忍无可忍的捏碎一两只笔,这时我的同桌兼小喇叭广播战副

站长兼小毒蛇兼我妹的李之雪就会用一种看异类的眼神看着我,眼神传达着赤裸裸的同情,我就C…

“哥啊…”小妹的声音永远是这么甜,不当DJ瞎材料了,“你还没跟陈晨表白哪?”毛主席教导我们要警惕敌人的糖

衣炮弹,我明白了。

“没有啊,你着急你去表白啊。”

“我表白算怎么回事啊,那当然是得你自己来了,我们可都盼着看陈晨到时的表情呢。”

“这图的辅助线怎么画啊?”我岔开话题,知道小妹反应慢,不会破解我的语言攻击。

“我可不给你讲数学,你想再给我气哭了啊?”

的的确确,我曾经用一道数学题把我可爱的小妹气哭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一道三角函数的题她问我怎么将sin

变成cos,我回答她通分,然后她就哭了。再然后她给我下了一个定义,数学是我的克星,我是数学老师的克星,我

觉得这是真命题。

高考临近,天气渐热,小难民也越发的像难民了,虽然看着健康,但我实在担心他裸着在黑夜里出现有没有人能看见

他,照这样下去,他惨白的白眼珠和虎牙会给在晚上遛弯的大爷大妈们吓一跳的。

“瞅瞅你现在这样,脱光了扔煤堆里别人估计会以为你隐身了。”我调侃他,他笑,撩起衣服下摆展示恶狼般的腰。

“这叫小麦色的肌肤,滨崎步很喜欢的。”

“别侮辱我偶像啊,”我戳戳他的肚皮,“若说这是小麦,也是被水泡了长了霉菌的。”

“先别说我,先说说你这头发,你不热啊?”

“热死也不剪。”

“为什么啊…”他说着过来拨楞我头发,我来不及闪躲,刘海被分开,我知道此时的我一定像极了汉奸。我打掉他的

手整理头发,他却有些发愣,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处,“你这那疤怎么弄的?”

“你求我告诉你。”

“我求你。”他一撇嘴。

“说你爱我。”

“我爱你。”他一咬牙。

“说你想跟我交。”

“我想跟你交。”他一跺脚。

“我不~同~意~”恶作剧得逞,我完全是一副偷着怀孕老母鸡的小狐狸样,看着他快要自杀的样儿,感觉天都是蓝

的。

“留头发就是为了挡住?”

“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见问三问四。”

“哦…那我不问了。”

“真~有~趣~”我瞥了他一眼,“你问我就说啊?那我多没面啊。”

他笑着对我使用“天旋地转”(参考小新他妈对待小新不听话时的招式),也许由于我的头发把脸挡住,他没注意到

我幸福的笑容,其实我真的想说,他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只叫我的心上下悬浮,关系的破裂仅在一念之间,我在

瞬间的笑容之后便是极致的黯然,这样自欺欺人的相处,直觉没有多少时日,然而我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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