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轨——万小迷
万小迷  发于:2011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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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狼狈不堪的手下,穆天佑的怒及反笑。

他派去了七个人,有命回来的只有五个,而且各个挂彩……这几个家伙都是拿枪去的,对上手无寸铁的唐砚,居然被

他利用互相撕杀──有这样一个继承人,穆天佑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过……穆天佑凌厉的眼神扫向王成,但什么也没说,挥挥手让他们去休息,等他们走远了,将一旁的人叫了过来吩

咐:“干掉王成!”

王成是他的得力助手,他能把鲸杀盟夺回来,大半要归功于他,可是他不仅不懂得晦光养韬,反而越发嚣张,不把他

除掉,恐怕他会反咬自己一口!

至于唐砚那边,他相信他穆天佑的儿子没那么容易挂掉,所以就暂时放他自生自灭吧!

夜里,下属来报告,他们去暗杀王成时,却被他先一步洞察,人跑了!

穆天佑心头一阵不安,鲸杀盟里的事物王成再熟悉不过,他要是想兴风作浪,对他是个巨大的威胁。BR……BR下午清

醒了不到十分钟,唐砚又昏昏睡去,傍晚的时候,接到消息的杨思凌赶来探望。

安以忱在昏迷中,从头到尾都没清醒过,杨思凌陪肖欣呆了一阵,随后不知不觉走到唐砚的病房前,推门进去,看著

躺在床上的,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低声哭了起来。

她从来没对唐砚忘情。

“我恨你……我更恨安以忱……如果我不认识安以忱,我就不会认识你,我也不会被你们两个耍得这么惨!可是为什

么……我这么恨你的同时,我还喜欢你……明明知道你是同性恋,明明知道我没有一点机会……我为什么就不能彻底

的死心呢?”

从大学一年级与唐砚初遇开始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悲哀的意识到,自己从来没能得到这个男人一丝一毫的

在意。

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做多情。

擦干眼泪,杨思凌正想离开,却发现唐砚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他可能全都听到了,杨思凌不由得怒气涌上心头,口不择言的诅咒道:“你为什么不死了?你简

直是个害人精,你把安以忱也害惨了!”

唐砚只是静静的看著她,眼里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内疚。

似水的平静让杨思凌更加伤心,她咬牙切齿的说:“你在相亲宴上把安以忱带走,这件事情在已经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现在他又被枪袭,不知道还会传出什么谣言,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在上流社会传成各种版本,他已经很难立足

了。”

闻言,唐砚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波动,不是担忧,而是不屑!

是一个市井小民对所谓上流社会的不屑一顾。

“你断了他的退路,你又不能保护他,你还有什么用,你干脆去死好了!”

这句话,终于踩到唐砚的软肋,让他心头一闷,刀口隐隐的疼了起来。

唐砚的痛苦让杨思凌有种报复的快感,但那感觉是建立在她对自己原本纯真本性的践踏上。

她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啊!

唐砚把她、把肖欣、把很多人都变成恶毒的人,而他自己却总是一副无所求的样子,除了安以忱,他什么都不在乎,

这种不在乎,伤害了多少人的情感,他都没有顾及到吗?

他非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正当他们俩对视之际,一直非常安静的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杨思凌刚想出去一探究竟,汪奇就推门进来,两人撞

个正著,彼此都有点尴尬。

杨思凌恨恨的挖苦道:“你……你还真大度……被他甩了,还来看他……”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他的旧情人?”汪奇不咸不淡的回嘴,然后开口送客:“你不去探望安以忱?”

“我看过了!”

“他刚才心跳停止了,现在正抢救呢──”

‘!!’

话音未落,唐砚一下子从床上跌了下来,汪奇连忙冲过去将他扶住。

“天啊……你醒了,我以为你还昏迷著……”

“以忱……他……”唐砚张大嘴,声音虚弱,这一跌将他的氧气照甩掉,身上的仪器管子也都错位了。

汪奇按了救护铃,然后没好气的回答:“正在抢救……你们都没有脱离危险……我早让你做好准备的──”

“我是准备复仇,不是准备失去他──”唐砚大吼一声,用光了身上全部的力气,开始呼吸困难。

汪奇连忙给他戴上氧气罩,并喊一边呆站著的杨思凌过来帮忙,将唐砚扶回床上。

这时医生也赶到,连忙给他做检查,确定他并无大碍,只是伤口裂开后,进行紧急处理,然后离开。

至始至终唐砚都一动不动,四肢僵硬的躺在那里,如活死人一般。

杨思凌看他那个样子,心头的气更盛,不怀好意的说道:“你不去见他最后一面吗?也许……你去喊一喊,哭一哭,

他就活过来了也不一定……”

“闭嘴!”汪奇吼了一声,担心的看著唐砚,生怕他真如杨思凌所言,不要命的跑出去,那样不仅不会帮助安以忱,

反而会害死他自己。

但唐砚的表情让他慢慢放下心,因为他终于摆脱那死人的模样,黑亮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目光如炬的盯著杨思凌。

“不要那样看我,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那样的目光连鲸杀盟的人都能被制服,何论杨思凌,她承受不

了的喊了一声,夺门而出。

唐砚闭上眼,浑身颤抖著,感觉有刀子在自己身上割肉放血。

以忱……你一定要挺过去……你的生命,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

51

安以忱觉得自己漂浮在空中,天上有个巨大的洞,却不是光明的,是个无边的黑洞,如有磁力一般,一直拉扯著他,

吸引著他。

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向那个洞飞去,然而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进去那个洞,他将永远不能出

来!

但同时,他也可以抛下一切的束缚,得到自由!

他知道,迎接自己的不会是天堂,像他这种害死自己母亲的罪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那是他应得的,在他拔下呼吸管的一瞬间,他已经做好死后被剖心挖肺的准备!

但是,他仍然不愿意被吸去,他努力抗拒著,他想回到地面,回到人间!

不是惧怕地狱,而是惧怕孤独一人的地狱……他知道,无论他去了哪,都有一个人会陪在他身边,所以,他要回去找

那个人,生死都要和他一起!

妈妈……等我还了情债,再来还血债吧!

睁开眼,一片刺目的光芒,一双手在他脸上摸索检查,然后耳边响起男声:“恭喜,病人已经渡过危险期!”

随后,是带著哭音的呼喊:“忱忱……你醒了,忱忱……谢天谢地!忱忱……”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明,看清在自己面前摇晃的身影,安以忱发出沙哑的声音:“妈……”

“忱忱──”肖欣抱住儿子,几天来他都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这一声呼喊,终于让她确信自己没失去唯一的儿子!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安以忱虚弱的微笑著,眼神四处搜寻,却没找到那个让他回来的理由。“妈……唐砚

呢?他、他跟我一起……”

肖欣像是没听到唐砚的问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忱忱,你爸爸去办手续了,今天我们就转回安洁去,你不用担心

,我们很快就回家了!”

“妈──唐砚……我问你唐砚……”

“以后妈妈会看著你,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妈──”安以忱大喊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不停的喘息,脸色更加苍白,几秒钟后,身体痉挛起来。

肖欣大惊失色,连忙喊来医生,随后她被护士推了出去。

医生刚要为安以忱做检查,他却奇异的停止的抽动,反而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迫切的问:“有没有人……跟我一起送

来医院?是个男人──”

“哦!你是说送你来的那个唐砚吗?”

“对!就是唐砚,他……他怎么样?”

“他严重脑震荡,肋骨和腿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内脏也严重受损──”看到安以忱一瞬间铁青的脸,医生又赶紧

解释道:“不过他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啊……”安以忱感觉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他死不了……对吗?”

“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安先生,你刚脱离危险期,不要太激动,不要说这么多的话──”

“我……没事……”安以忱勉强露出微笑,继续询问:“我昏迷了几天?”

“十八天!”

“什么?”安以忱做梦也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么漫长的时间。“唐砚……还住在这个医院吗”

“在!”

“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见医生点头,安以忱连忙嘱咐道:“你帮我带几句话给唐砚……”

……

“这么说,他是脱离的危险期了?”

“可以这么说!他今天就要转院了!”

“这样……也好!”唐砚松了一口气,躺在病床上,觉得压了自己半个多月的乌云终于有了散去的迹象。

“你也要注意调养……”医生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离开。

站在一旁的汪奇上前,拍了拍唐砚的肩膀,一脸轻松的笑容:“恭喜啦,你的小猫没事了,你也不用再愁眉苦脸的了

!”

唐砚欣慰的笑了笑,这几天都担惊受怕,一下子轻松下来,觉得浑身乏力。

“他给你带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汪奇坐到他旁边,好奇的问:“第一句,‘我没死。’这我明白,可这不用专程委

托医生带话吧?能带话就证明他没死啊!”

“没死……不仅是肉体,也是精神……是信念!以忱想说,他还是他,没有任何改变!”

“还真是复杂的意思!”汪奇点点头,接著问:“第二句,‘不用管我!’是什么意思?让你不要给他报仇吗?”

“恰恰相反……不用管他,就是不用顾及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最后一句,‘我最后跟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最后跟你说的不是不用管我吗?”

“最后……说的是……”唐砚头一歪,进入了受伤以来,第一个安眠的梦中!

“哎,你先回答我再睡嘛……”汪奇推了他几下,见他睡的死,泄气的垂下肩,可已经被勾起的好奇心,却怎么也平

复不下去。

“我爱你!”安以忱最后,跟唐砚如是说。

我爱你……那是梦中一直重温的甜蜜话语。

以忱,我爱你!

52

安成杰当天就办好了手续,下午安以忱就离开了这家医院,他被担架抬出医院的时候,唐砚就站在楼上看著,目送他

上车。

在车开走的最后一刻,安以忱对著窗外挥了挥手,然后车子绝尘而去。

以唐砚病房的角度,安以忱是绝对不会看到他站在窗口的,可是,安以忱知道唐砚一定会看著他,就像唐砚知道,安

以忱是在向自己挥手一样!

经过半个多月的修养,唐砚以惊人的恢复力站了起来,只是走路还有点跛,但行动已无碍。

安排好必要的事情以后,唐砚独自一人,回到了那好不容易逃出的牢笼──鲸杀盟。

接到通报,穆天佑迅速赶下楼,却意外的发现,他原本以为会拿著刀对著他砍过来的男人,却悠闲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看电视。

“你……”穆天佑慢慢走到他面前,犹豫著开口问:“你不是来报仇的?”

“你希望我怎么报仇?手刃生父?我还没那么有魄力!”唐砚挑眉,笑容冰冷:“听说你把王成赶出帮派了?”

“你从哪听说的?”

“那你就别管了!”唐砚狠狠咬了一口苹果,轻声质疑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他有了反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斩

草不除根,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你都能看出来,我怎么会看不出……不过是被他跑了!”穆天佑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张开,那是一种同类遇到同类的

感觉。“说到反心,难道你没有?只怕比王成更胜吧!”

“我那叫企图心,不是反心!”唐砚站起身,一边吃著,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在与穆天佑擦肩的时候,又冷笑著

补上一句:“我是你的儿子啊,怎么会反呢?”语毕,拖著有些跛的脚上楼,进房。

一旁的喽罗上前,献媚道:“老大,看来少主是不计较那件事情了,他归顺了,恭喜老大!”

“他归顺个屁!这小子,正在筹划著把我一口吞掉!”穆天佑狠狠瞪了一眼喽罗,但又笑了起来。“不过你说恭喜是

对的,我宁愿自己的儿子是只没有人性的狼,也不愿他是只丧家犬!”

回到鲸杀盟以后,穆天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囚禁他,而是放任他自由出入,尽管如此,唐砚也没去探望安以忱。

一是因为他知道肖欣不会轻易让他接近自己的宝贝儿子,二是他不愿把更多的风险带给安以忱。

唐砚正式参与了鲸杀盟的事务,即使穆天佑对他还有戒心,但却不得不承认,只要唐砚肯做,那么鲸杀盟壮大吞并那

些小帮派不成问题,甚至,将穆天佑自己吞并,也不是难事。

但这种认知并没有让穆天佑放弃唐砚,反而让他更欣赏他!

狼的消亡,不应该是老死,而是战死!

……

安以忱转回安洁以后,肖欣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安成杰也不知道每天忙什么,连看儿子的时间都很少,于是肖欣

只能拜托杨思凌去安家给安以忱收拾些衣服。

杨思凌在安以忱的卧室找了几件衣服,然后坐到床头,环视著整洁宽敞明亮的房间,却不免想起了唐砚那间凌乱狭小

阴暗的宿舍。

安以忱和唐砚,明明是两个极端的人,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即使她早知道唐砚是同性恋,似乎对安以忱一直有邪念,但她却没料到,像安以忱那种自私又孤傲的人,会真的臣服

于唐砚,还跟他在相亲的时候私奔。

安以忱是同性恋的事情,已经在上流社会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不会有人再想跟安家联姻,于是,肖欣又想把安以忱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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