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回员工宿舍,安以忱又跟著唐砚上楼,第一次踏进了他狭小的屋子,然后居然坐下来不走了。
直到这一刻,唐砚才恍然明白,安以忱是在逃避,他不愿回到安家去面对现实,面对那虚假的幸福。
但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当夜色再度降临,他终于起身要离去了,临出门时,唐砚拉住他,将他按在墙上索吻
,安以忱身体僵硬,但终究没有拒绝。
四片唇瓣紧密的黏合在一起,彼此交换著气息……良久,唐砚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他。
“到家给我打电话……”
“嗯……”
安以忱脚步虚浮的离去,关上门,留给唐砚的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他知道,在安以忱的心中,自己已经成功转型,
即使还不是情人,也相去不远!
后来唐砚接到了汪奇的电话,当他促狭的问他安排的红酒有没有派上用场时,唐砚哭笑不得……可能谁也想不到,他
和安以忱的第一次,居然由他来做承受方吧……
不过,换来这个结果,他甘之如饴。
安以忱回到家,看到搂著肖欣坐在沙发上的安成杰,突然有一种呕吐的冲动,他没理会两人的召唤,迅速进了房间。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将此事告诉肖欣,若是换做平常,他定不会为安成杰隐瞒,可是──肖欣的事业遭受挫折,正是
需要家庭温暖安慰的时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并不忠诚,他恐怕她承受不了双重打击……
说到底,安以忱是个对感情有洁癖的人。
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出卖自己的感情,就像对唐砚,他跟他上床不是因为他深爱自己,而是他确实对他有了欲望…
…
他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他恐怕──的确是喜欢上了唐砚。
即便这种喜欢,离爱还有一定距离,可对他而言,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他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该放任自己继续喜欢下去,最后发展成爱吗?!
安以忱知道,他的身体早替他做了选择。
唐砚著实没有料到,宾馆的一夜,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如此良好的改善。当第二天,他下班时毫无准备的在公司门口
见到了来接自己吃饭的安以忱,他的欣喜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即使已经有了肉体关系,两人恋爱的开始,却如同十几岁的孩子一样青涩。
安以忱是个爱脸红的男人,而唐砚也像是时光倒退般,变得腼腆且反应迟钝,他们的约会像中学生一样,彼此羞涩的
试探著。而唯一证明他们都是成年人的,也只有分手时的吻别,激烈缠绵。
他们维持这样纯纯的恋爱过了一周。
车内未开灯,一片幽暗,唐砚将安以忱压在椅背上,含住他的嘴唇,辗转的汲取他口中的甘甜,如品尝沈酿的美酒,
陶醉不已。
“啊……啊……”一吻结束,唐砚还是留恋的将唇停泊在安以忱的嘴角。“跟我……上去吧……”他第一次对安以忱
提出邀请。
这样的邀请意味著什么,安以忱怎么会不知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的身体对唐砚的接受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既然他们在恋爱,他又不排斥跟他发生性关系,他还有什么理
由拒绝?!
锁好车,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
寂静黑暗的楼道里,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格外的整齐……唐砚开锁的手都是颤抖的。
一进门,他就将安以忱抱了起来,重重的丢到床上。
“啊──”安以忱惊呼出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唐砚结实的身体便覆盖上来,同时温热的唇堵住他的口。
四片唇瓣紧密的黏合在一起,彼此交换著气息,唐砚灵巧的舌探入安以忱口中,追逐著他的粉舌,良久,才意犹未尽
的分开。
“你这家伙──”安以忱有些气喘,脸颊绯红,轻轻推拒著。
唐砚根本不理会他微弱的挣扎,大掌解开他的纽扣,脱下他的外套和衬衫,袖口的扣子卡住了,他毫无耐心的一把扯
开,布料撕裂发出的声音更是刺激他原始的性欲。
唐砚脱去自己的衣服后又将攻势转移到安以忱皮带上,三两下解开他的裤子拉链,然后连同内裤一起拉了下来。
微凉的感觉让安以忱的分身轻轻颤抖,粉红的色泽诱惑的他毫不犹豫低头埋入柔软的丛林,用口舌努力爱抚起来。
“啊……啊……”安以忱无法控制自己,他无法相信这连自己听起来都甜腻得起鸡皮疙瘩的呻吟是从他口中溢出的。
在唐砚灵活的爱抚下,没多久安以忱就到达了欲望的颠峰,在他高潮的前一刻,他抓住唐砚的头发,喊道:“躲开─
─我要射了──”
然而唐砚不仅没松口,反而含的更深,使安以忱受不住刺激喷发了精华。
吐出浓稠的白液,他抬起他劲瘦结实的双腿,左掌包裹住那小巧的臀瓣揉捏,沾满精液的右手则抚上了臀缝里禁闭的
花蕾,在褶皱上轻柔的按摩一阵后,一只粗壮的手指试探著伸了进去。
34
突然来到的外物入侵让安以忱浑身一颤,他支起身体,看著满脸情欲之色的唐砚,张了张嘴,咽下拒绝,重新躺回床
上。
安以忱的默许无疑给唐砚打了一针强心剂,他看著眼前迷恋了多年的男孩四肢大开的摸样,感动得险些热泪盈眶,安
以忱毫无防备的姿体语言有说不出的淫靡,微微颤抖的样子惹人怜爱,令他热血沸腾。
但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激动,小心的开拓著那温暖的处子地。l
“嗯……唐砚……你、你快点──”安以忱催促著,虽然并不疼,但这种别扭的姿势和旖旎的气氛却让他万分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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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肠壁依然本能的排挤著外物,唐砚不理会推挤的手指反而插入得更深,几下试探后,又一只手指加进来。o
经过长时间的开发后,唐砚架高他的双腿,拉开了自己的裤链,掏出肿胀的分身,在安以忱耳边低语:“放松,我要
进去了……”然后抽出手指,托著他的臀瓣缓缓进入。n
“啊──唐砚──”巨大的肉棒缓缓探入最深处,被极度扩张的私处像著火般燃烧起来,抱住唐砚的颈项,安以忱僵
直著身体发出低促的喊声。
“以忱,放松,马上就不会疼了……我爱你……你是知道我爱你!”紧紧抱住身下蜷缩的身躯,唐砚温柔的吻落在他
的脸上,手顺著平实的小腹慢慢滑下去,爱抚著身下人因疼痛而萎靡的分身。
见安以忱脸颊上的苍白被红润取代,唐砚被缓缓的律动起身躯,同时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嗯……”身陷温暖厚实的怀抱中,被呵护的安以忱渐渐找到了情欲的感觉,跟随著唐砚的冲刺不自主的发出呻吟。
凝视著自己迷恋多年的男子,看著他在自己怀里迷乱……独享安以忱的征服感使唐砚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控,他加大摆
动的幅度,每一次都撞击到最深处。
“啊……嗯……”安以忱的呻吟是压抑的,只从鼻子里发出模糊的气音。
他体内的最柔软的地方被巨大的肉棒不停摩擦著,阵阵酥麻从敏感的黏膜扩散到全身,随著唐砚逐渐狂野的律动像电
流一样袭来。被爱抚的分身前端也在激情的性爱中渗出了泪滴……
唐砚的律动趋向疯狂,但却不粗鲁,他膜拜的亲吻著安以忱的脸庞,身体的热度升高到顶点──
“啊──”一声嘶吼过后,唐砚率先在安以忱体内达到高潮。
他一边喘息著一边加快手指的滑动,不一会儿,安以忱也达到欲望的顶峰。
躺在唐砚怀中,安以忱眯起眼,看著一脸笑意的唐砚。
他们到底算什么……他们的未来会如何?!
唐砚已经颠覆了他的生活、甚至观念!在他得知看起来无比恩爱的安家夫妇居然貌合神离时,他的美梦就已经破碎了
,家庭在他的心中不再是美好象征,反而成了具有讽刺意义的符号!
他为了一个虚假的幸福杀害了自己的母亲──他已经没有任何借口替自己开脱!
他现在只能相信,这个世界上唯一毫无条件爱著自己的只有唐砚,只有唐砚不会令自己失望……所以,他愿意接受他
……并且爱上他!
唐砚俯下身,亲吻著安以忱湿润的睫毛,柔声道:“累了吧,你睡吧……我守著你!”
安以忱笑了起来。“笑话,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守著?!”
唐砚也笑,但笑中有著不可动摇的认真:“不管你是小孩子、大人、还是个小老头,我一生一世守著你──”
安以忱没有言语,他抱住唐砚,将头埋进他结实的胸膛,半晌,才闷闷的说:“你答应我的……要永远记得!”
也许安以忱自己也没留意,他的语气中包含著多少的不安与期盼,唐砚听在耳里,疼在心上,他揉了揉安以忱的短发
,笑道:“用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你这家伙──”安以忱一口咬上他的胸膛,很用力。
“你要吃我的肉吗?”唐砚夸张的大叫起来,并翻身将安以忱举起来,报复一般的咬上的的手臂。
“啊──你咬我、看招!”
他们嬉闹著互相啃咬,在不大的床上翻滚,一个重心不稳便双双跌到地板上。
“哈、哈、哈……”唐砚喘著粗气,凝视著骑在自己腰上的漂亮男子,深情道:“以忱,我爱你!”
“你……我也喜欢你,我会爱上你的!”
安以忱认真的做出承诺!
也许爱情是无法承诺跟预测的,但安以忱确定,自己已经慢慢的爱上了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他与唐砚开始频繁的约会,安家夫妇对他的彻夜不归并没有过多过问,只是以为他交了女朋友,在热恋中而已,但是
在一次餐桌上闲聊时,安成杰暗示他要适可而止,因为他和杨思凌的父亲有著秘而不宣的约定……
“你与谁的约定不干我的事!”安以忱出乎他们意料的发了脾气。“你不要想左右我的人生,我不是你生意上交易的
筹码,我爱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跟杨思凌只有兄妹之情,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跟她结婚!”
不顾两人诧异的表情,安以忱迅速回了房间,关门时肖欣跟了过来,皱著眉劝慰道:“你怎么可以跟你爸爸发脾气?
他也是为你好啊──”
“妈──”安以忱凝视著肖欣,欣欣电子的危机还没有完全过去,这两个月来,肖欣憔悴了很多。“你未必了解爸爸
,就好象……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一样!”
关上门,安以忱滑坐在地毯上,抱著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他不愿帮助安成杰欺骗肖欣,可是他又不得不隐瞒自己看到的实情──这个家,他已经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安以忱离开安家,来到唐砚的公司,等他下班,可是夜幕降临,职员们都鱼贯而出,也不见唐砚的身影,打他的手机
也没有人接。
这时汪奇走了出来,安以忱下车,勉强的笑了笑,询问道:“请问唐砚还在公司里吗?”
“他今天没来上班,我也找他呢!你回他宿舍等他吧!”
“我……我没有他房间钥匙……”安以忱说得极不情愿,唐砚从来没有要给他钥匙的意思,他又不好主动索要。
“我也没有,他最爱搞神秘……”汪奇了解般的一笑,给管理员打了电话,然后拍了拍安以忱的肩膀。“你到宿舍楼
下的传达室去拿吧!”
安以忱谢过汪奇,回到宿舍,进门后等著唐砚。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唐砚也没有踏进这间屋子。
35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一刻停止纷扰,在同一个城市,另一个角落,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落下帷幕,成王败寇,一个黑
道帮派抛弃了他们的头目,迎回了原来的大佬。
可是斗争还远没有结束,年过五旬的大佬,需要一个继承人来灭了野心份子最后的希望之火。
于是,这一场无妄之灾,降临到刚步入甜蜜恋爱的唐砚与安以忱头上。
“啊……”唐砚揉揉昏沉沈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四周一片幽暗,只有不远处虚掩著的房门外有微弱的灯光从门缝
里透进来,外面还有响声。
这是哪?!
他只记得,自己要去上班,刚走到公车站附近,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到他面前,冲下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将他压进车里
,他在挣扎中被捂住了嘴,异味入鼻,然后就陷入一片黑暗,什么也不知道了。
唐砚起身,来到门前,正犹豫著要不要贸然闯出去,门却先被打开了,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著他。
“唐砚先生,您醒了!”
“请问你是……”唐砚突然有一种预感,他想,他知道这是哪了!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一闪身,几个彪型大汉拥著一个拄著拐杖,精瘦但高大的老者。
果然是他!
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明亮让唐砚不适的眨了眨眼,老者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如鹰一般的双眸死死盯住唐砚,像盯
著猎物。
唐砚心头一颤,但没表现出来,而是一脸惶恐的样子,央求道:“我一向本份,应该没有得罪你们,你们抓我来做什
么?我也没有钱……放我回家吧!”
老者冷笑一声,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老者走到唐砚面前,步伐稳健,死死的盯著他。“你母亲没跟你说吗?”
“我妈早死了!”唐砚有些犹豫,他不知是该直视著老者,还是逃避他的目光。
直视,太容易泄露自己的情绪,逃避又可能让他以为自己心虚……
老者冰冷的面容出现了些许寞落,但他很快又恢复了犀利。“我是你父亲!”
“我爸死的更早!”唐砚决定装傻到底。“除非你是诈尸!”
“胡言乱语──”老者脸涨得通红。“我没死,我只是藏起来……你母亲知道我没死!”
“是我妈说我爸死了,我是遗腹子,而且我没钱没势,你乱认亲也拿不到什么好处!”
“我确实是你的父亲……”老者对唐砚的无礼并不动怒,尽管气势咄咄,但语气却苍凉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欠你的会补偿给你……”
“不用,你一定是搞错了──”唐砚手足无措满眼惊恐,还努力挤出两滴眼泪。。“我明明就是个孤儿,你又什么证
据证明我是你的儿子……你别为难我了,让我回家吧……”
“没出息!”老者终于动怒,他上前甩唐砚一个耳光。“你哪像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