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想将我这样踢出车外吧。我不要,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仲青已经不在了,车上只有那两个手下,那个高个子已经抓住我的手臂了,另一只手也要去开车门,天啊,谁来救救我,我宁愿死啊!
我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高个子,他被我看得有点迟疑,而且目光也开始在闪躲我的视线了,我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眼泪这个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了,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好似打定了主意似的,手还是去开车门了。
我一阵急怒攻心,还是不行吗?还是要这样受辱吗?我的头还能动,而我正靠在车窗边,心想反正是要受辱了,不如撞玻璃吧,运气好的话,可能会被玻璃给刺死呢。
我使尽力气坐起来以后,正准备撞窗时,开车的人回过头来,对着高个子说,“怎么了,不是醒了吗,还不动手?咦?抓住他!”他已经看到了我的举动,连忙探过手来一把揪住我的手臂,而高个子一个手刀将他给劈晕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转过来将我的口球解开,“算了,没事了,我带你走,你别做傻事了。”
他爬到车前,将原本开车的那人推开,然后开车绝尘而去。
第二章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主意救了我,但我知道现在已经不会再这样被丢出车外,而我妈妈也不会因为我的事而受到打击。至于照片的事,现在我已经顾不得了,只要现在能逃脱就好,我要带着妈妈尽快远离这个城市。
他到一个无人的街角把另一个昏到的人踢下去后,再开车到了一个民居,他将我抱到了里面的卧室,然后给我松绑,而我在经历了长时间的虐待后已经筋皮力尽,所以他在解除我身上的那些玩具时,已经不能引起我什么感觉,只是在他拿药箱来给我上药时有一丝刺痛。
除去那个令人羞耻的部位以外,就是手腕上的伤比较严重,被铁链磨得肉都翻了出来。待到伤口处理完毕以后,他给我穿上了衣服。
我已经回过了一点神,看着他温柔的表情,心中还是忍不住,“为什么……?”
“你别问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他打断了我的疑问。
可是他为什么敢违抗青帮二少爷的命令,擅自将我救走呢?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我充满了感激,真的,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可能正被那些要吃人的记者啃食。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还有家人,是不是还有朋友,是不是还有尊严。他们只希望能挖到一些猛料以刺激日益变态的需求。
说实在的,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小声的问?
“我叫林义。”
“哦,义哥啊,”我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一下,后来还是决定开了口,“其实你是被我抓来的,这三个月以来,你跟踪我们二少爷,我都看在眼里,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可要不是你……,算了,不过,因为你的缘故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二少爷大发雷霆,要我把你抓来惩戒你,说起来,其实你最应该怪的就是我!”
“我不明白?我没做什么呀?”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像一般的娱记一样啊,天天跟踪,天天偷拍,做一些合理的想像,发一些有噱头的文章,为什么仲青会这么恨我呢?我真是觉得有点冤枉。
“你自己再想想,你发了一篇什么文章是关于二少爷的?”他好像是有点好心想解开我的疑惑。
“我这三个月以来,几乎天天都写仲青,我真的不知道是哪篇报道啊。”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会有什么问题,其实我做的报道每次在发之前都会仔细看过。只有确认不会造成可怕的后果我才会去发的。
“唉,你怎么到现在都不明白啊,你半个月以前,是不是在一家同性恋酒吧前看到过二少爷,还拍了他的照?”他点醒了我。
哦,对了,想起来了。在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贴身跟踪采访后,我总觉得这个大明星脾气实在有点古怪,有时候温柔得像一个天使,有时候又冷淡得让人不能靠近,那一天晚上,我守在车上,看着他进入家Pub里,出来的时候把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刚好被我拍到,我知道我挖掘到了一个好新闻,大明星夜游同性恋酒吧,把牛郎揽入怀中,这样的消息发出去不知会造成多大的轰动,也不知会粉碎多少少女的芳心,而仲青的演艺事业就算彻底完了,我有点犹豫,到底发不发呢?虽然钱对我很重要,妈妈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有了这则消息,我相信月底红包肯定不少,但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不发了,我不想毁了一个连我自己都喜欢的艺人,因此我把照片锁在抽屉里。没想到我那个该死的助手阿良将这件事捅给上头知道了,主编抓着拷问了我两个多钟头,逼着我无论如何都得发稿,而我也实在是没什么题材了,就发了篇文字,但说得极其隐晦,至于照片则骗他们说已经曝光了,把我们主编气得揪着我的衣襟开骂。
我还以为这篇报道没有什么读者会注意到,因为现在的报道都讲究噱头,没想到的是我这篇连图片都没有的报道竟然会引起女影迷的强烈抗议。而反倒是仲青的事务所没有什么反应,不过这倒是他们一贯的方针,一概采取不听不问的态度,所以关于抗议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难道仲青所说的报道就是这篇?
“你怎么知道?照片我根本就没有发啊,我还骗我们主编说底片已经曝光了,我不想毁了他的事业,他是我认为的少数好演员中的一个,我不希望娱乐圈里少了这一股清流,而文字部分实在是主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威胁我发的,他说如果我不写,他就要让阿良写,那我就只有写了,如果是阿良写的,我根本无法控制他的想像力,谁知道他会写成什么样子,那还不如由我来写呢?”
“那照片呢?你回头有没有再看那些照片?”
“什么意思?我将照片锁在抽屉里,这几天都没有去看过,怎么了?”我有点预感那些照片才是害我的罪魁祸首。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助手将那些照片寄过来威胁二少爷,要勒索伍百万?”
什么?我吓得坐了起来,原本因为体力的原因,我一直是躺着听他说,这一使劲又免不了让我龇牙咧嘴。
“你的助手叫阿良,是吧?”看我点点头,他继续说,“因为照片的缘故,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知道其实你是无辜的,可少爷不这么想,他认为就是因为你拍了照片,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他决定要教训你。但我没想到他是这样教训你,我以为他只是要把你抓来打你一顿。”
“那阿良怎么样了?”我想着难怪阿良前几天怪怪的,这几天又不见人影,现在看来估计是在仲青的手上了。
“阿良已经被卖到泰国去了。这件事是二少爷亲自解决的,他是恨他入骨了。”他也恨恨的道,“就怪他,要不然……”
不知是什么事使得他和仲青两人都欲言又止,而我也不知道因为那些照片到底害得仲青有多惨,但从仲青的语气中知道他是非毁了我不行,我一想到照片的事,就心慌得要命,但一想到妈还在家里等着我,马上心急起来,“今天几号?”
“10号啊?怎么了?”
已经两天了,自从妈因为腰骨病的缘故在家里休养以来,我除了工作以外,没有在外留宿过,若是加班则一定会打电话回家,像这样这么长时间没和她联系,她肯定急坏了。
“你有没有电话?我要打电话回家,”我催促着。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了机再交到我手上,因为他救了我,知道仲青一定会来抓他,所以他把手机关了。
还没等我拨号,电话就震天雷的响了起来,我吓得手一抖,连电话也抓不住掉在了床上。我知道是仲青的人,肯定是他们打来的,我和他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始终也没停,后来,他心一横,把电话拿了起来。
“喂?”
“…………”那边传来震雷似的声音,我听得出是仲青的。真的是他,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不能看着你这么做,少爷。”他语气虽然微弱,但很坚定。
“…………”那边的声音更大了,可能是听见自己的保镖竟然这么对他,气得火冒三丈了吧。
“对不起,我会回去请罪的。”他说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挂断了电话。然后马上关机。
“谢谢!”我由衷的说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执意要救我这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但他确实救了我一命。
“义哥!”我又想到他说什么要回去请罪让我不安起来,“那你现在这样做是不是算叛帮?以后你会怎么样,”我还是免不了要为他担心的,因为黑道上最忌讳的就是背叛,所以他这样的行为,不知会受什么样的处罚。
“我会回去请罪的,不管怎么说,就冲着你是……,哦,就冲着你长得这么像我弟弟,我也不忍心看你受这份罪,你放心,我回去顶多是到刑堂走一遭,不会死的。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弄点吃的。”他说完,就准备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突然门口咚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下子冲进来十来个人,每个人都手拿着棍棒。不到三分钟就把林义给制服在地上,还有两个人把我从床上抓起来放我跪在地上,还把短棍压在我的颈上。
别说我现在已经是没有半分力气,就是平常身强力壮的时候也禁不住这些打手的蛮力。所以他们这一连串的动作要不了一分钟就达到了最佳效果,我也就象一个降兵一样的低头认罪了。
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知道肯定是仲青,他用力朝我下巴一踢,看着他的脚朝我踢来,却因为被打手压制住而半点动弹不得,如他所愿的,我被踢得翻了过去,牙齿咬到了舌头,鲜血涌了满嘴,而我双手还被那两个打手抓着。
他蹲了下来,扯着我的头发对我说,“你别想着死,在死之前,还是想着你妈会怎么样吧?”
在我被林义救了以后所产生的生的欲望,现在已经被粉碎的无影无踪,原来我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难道他还是执意要将我羞辱至那种地步吗?这样不仅会害得我身败名裂,还会让我妈活不下去的。而听他的语气是要拿我妈来威胁我,我不能死,否则妈不知道会被他们怎么样。
“你到底要怎么样?算我求你了,只要你不把我那样亮相,我什么都答应你行不行?我求你了,真的,求求你……”我向他磕头,头撞在地面上咚咚作响。
“那有什么乐趣?我就是想让你出名,让你也被狗仔队跟踪?”他阴阴地笑了,“哼,就你这样的人干嘛要去做狗仔,你看你不到半天时间就勾引得我的保镖背叛我,真是个尤物啊。啊?你们想不想尝尝他的滋味啊。”他环顾一下他的手下。
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这样威吓我,因为他的手下们都面无表情,但我却禁不住这样的威吓,仲青的残忍我已经受够了,他让我从心底里害怕他。
“二少爷,你不能这么做?”林义在墙边大吼着,并奋力挣扎,他险些就从四个人的禁锢中挣脱。
“二少爷,你听我说,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啊,”林义也不禁哀求起来。
仲青一咋舌,对着压住我的手下,挥了一下手,“把他给我带车上去。”
他们两人立即将我拉到了外面的车里,在我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仲青铁青着脸出来了,朝我的脸狠狠的刮了几个耳光,我被打得耳内一阵翁响,以至于没有听清楚他对我说的话,只看到他的嘴动了几下,然后将我往后一推,随即他也坐了进来。
就在车子平稳地开着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下体,我被吓得全身僵硬,怎么?又开始了吗?还是要那么做吗?
他竟然抓住狠狠的一扭,我痛得全身倒了下去,只想尽力蜷在一起以缓和这种致命的痛楚。他轻声的在我耳边说,“算你走运,好戏就不演了,但你别忘了,你还有照片在我手上,我想如果卖给那些SM杂志肯定很值钱?哼,你就等着吧,我要让你时刻生活在恐惧之中,至于我会不会散这些照片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不会逃跑吧?你是没有地方逃的,只要你逃,我就将照片发到全世界,让你无处落脚,听清楚了没有?”
我颤抖着点头。
“现在嘛,你就要让我随传随到了,谁叫我是大明星呢?想找个人上床都不行,更不能去娱乐场所,但找你就不同了,你是娱记嘛?我们可以随时做‘亲密接触’的,对吗?”他语带讽刺,“看你的身体感觉还不错,只要你伺候得我满意了,说不定照片我就还给你了,你说好不好?”
他现在这种样子实在是像一个逗着老鼠的猫,在老鼠临死以前百般的戏弄,让它们以为有一丝生的希望,而实际上却早已注定要被生吞活剥,连骨头渣都不会剩。而我现在就是这只可怜的小老鼠,在这个时候也像它们一样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管得上是不是一个骗局呢?
我忙不迭的点头,反正已经被他上了,难道还要再做什么忠勇烈士吗?如果只是要做他的床伴,他就还给我照片的话,那我还有什么可以考虑的呢?
他给我一部手机,“手机是我专用的,只要听到响声,就要立刻接电话,不管在做什么,听到没有?”
车子停了下来,他把我推出去,又丢了一个包在我脚边,然后就绝尘而去。
原来他将我放到了我家的门口。
我慢慢的蹲下去,身体内部传来的钝痛让我的动作变得迟缓,这样一个动作竟然让我辛苦的喘气,好不容易拾起了包,打开了是我的相机在里面,这是我做记者的唯一一件奢侈品,花了数万元买的。只是在买的时候一心希望能跑经济类新闻,而现在却让它大材小用。
我一步一挪的往家里走,后庭的伤口只是暂时止了血,而现在被裤子磨擦着,又感觉有点湿湿的,又流血了吧,所幸穿得是一件黑色的裤子。
当我走到公寓门口时,停在外面休息了好久,我得快步走过大堂,不能让管理员看出异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地朝着电梯走去,每走一步,那种痛楚就要让我胃收缩一下。头部的神经也在一阵阵的抽着。这简直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刘伯看到我进来,向我打了声招呼,“李先生,怎么这么晚?呀,你的脸很苍白呀,是不是工作太辛苦啊。”
我勉力的朝他笑了笑,“是啊,生活所迫嘛!”
等我进电梯后,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瘫倒在电梯里,我必须尽快的恢复一点力气,因为家里还有妈要对付过去。
站在自己家门前,竟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受,这是怎么一回事嘛,说起来才不过离家两天而已,现在却觉得过了半辈子似的。
我掏出了钥匙,才在门里转了两转,门就从里面开开了,妈妈的脸从门后探了出来。她焦急的表情在看到我以后释放开来,连忙把我拉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