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花————震早见.小D[下]
震早见.小D[下]  发于:2009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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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还有个小指能戴上,老子拿起来看了看,还挺不错。幸好没跟他说什麽还得戴无名指的话。

顺手把青袖脸上的泪水擦了,捞到怀里,放轻了声音在他耳边说:“这样,该没有什麽担心了罢?小东西……”说得跟那大官敷衍柳青青的一样,可老子这是真心的!


青袖埋在我怀里抽著鼻子点头,表情像是沈浸在幸福之中。这麽个小人儿,遭了那麽多苦,应该让他更幸福。如今便把今天想通了的事情都说了,不藏著。

“青袖,你听好,这不是宠,是爱。我爱你。”

青袖靠在我胸前,更紧紧的埋了进来。老子胸口上一片的湿气。

 

是真的爱,从他那些个小心翼翼的照顾和对待,从他那些个晚上的等待,从他那些个时时的念著我……也许在他那,我这个主子就是一切了,所以任何事情,任何时候,先想的是“主子喜欢这样吗?主子会不会不高兴?……”任何一个男人,恐怕也很难不喜欢这样对他的人罢?


按理说我要纠缠也该是和千绿、桐君。千绿拿过定情的玉佩,他没有争,他的性子也让他不愿意争,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桐君还睡在一起过,也没来得及争,就被裴旻的一番教诲给吓住了。谁也没想过现在靠在怀里,念在心里的会是青袖。毫无先兆,互不了解,居然也就这样越缠越深了。


老子,老子只是觉得对不起裴旻,所以不让自己往那个方向走,敷衍一天是一天。可青袖却看出来了,我没爱上他的时候,我不想和他做的时候,他都知道。所以他从来就没安稳过,千方百计的想著怎麽讨好我,好多留几天。


然而今天却突然想通了,真的就已经爱了。和与裴旻很不同的一种感觉,但真的就是。

老子心里又搅得稀乱,青袖却抬起头来,还是满脸的泪水,问:“主子,下午的话,听到了?”这小子,还是这麽机敏,就那麽一个“宠”字,就都暴露了。若能把胆子放大些,保不准是个人物。


也罢也罢,不想那麽些了,回去的事情,回去再说。

老子低下去吻了他脸上的泪,叹了口气,说:“唉,听到了听到了。也没什麽。”

青袖稍微紧张了些,说:“主子,别怪我们……”

“好了,不怪,谁都不怪。”老子把他再搂紧了些,一边吻了下去,一边胡乱说著:“我爱你,谁都不怪,真的……我爱你,青袖。”

我以前以为,一个人不会同时爱上几个人。情圣们也爱说,人的一生不可能真正爱上两个人,如果有,其中必定有一个是假象。这还是温和的,激烈点的直接说会爱上几个人那根本就是不道德的。我曾经认为那是对的。


可老子今天,不知道那个是对,哪个是错了。

大概,很多时候不是不会爱上谁,几个公子都是些这麽好的,只是没人给那个机会。春药的事,就只是那个机缘,让老子跟青袖不得不名正言顺的凑在一起,才引得出这些後事。


不过,错的都是老子,不管爱是不爱,想不想得通,老子都里外不是人。之前我可以给裴旻说我不爱青袖,对他也是责任更多,可如今……有一就有二,裴旻要怎麽想?唉……


老子一没注意,又想开了,青袖抓了我後背,模模糊糊的说了句“我也是,主子……”,老子一个激灵返了神,随後便没什麽话了。

这一晚上,终於又恢复正常,老子心里平静身上激动,舒畅。

第二天一早起来,便看见小猴子在外头像模像样的练拳法,青袖在後面泡了茶端来喝,老子搂了人一起喝,突然很有当人家老公的感觉。一大早打开张报纸看新闻,温柔漂亮又年轻的老婆热了牛奶端到手上,多少男人的人生目标!谁管他是男的还女的?


就差了个儿子围著转了。不过老子也不奢望了,贪多必失,老子明白得很。

      六十一××××××××××××××××××××××××××

之後依旧是赶路,老子从那天以後心情特别舒畅,看什麽都好,赶路也没什麽感觉,字倒越来越像个样。青袖说我进步神速,连柳如清都点头说是。

三天很快,堰师便到了。给他们许过愿的,还是要去瞧瞧那官儿办好了没。

马车刚走到菜市口,一阵铺天盖地的乌云,小侯爷说,不对,那边像是要行刑。

果然,再走近点,就看见高台子上绑了个穿红布囚衣的女人,头发乱得跟窝草似的,脸上一丝表情全无。

下面观斩的讨论得热闹,都是些“还是洛阳名妓呢,落得如此地步!”之类的。突然一声长吟,带著调子又高又尖,飘飘的传了过来,把那些人的声音都压过去了:“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耳熟,老子伸长脖子一看,原来是柳青青,还是那一身白布衣裳,跪在台子底下。


台上那个女的听了,抖了一抖,缓缓哭道:“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顿了一顿,情绪高昂起来,继续唱道:“我苏红袖~不要那半星儿热血红尘洒,都只上八尺旗枪素练悬;我要那六出冰花暑里现,我要这堰师三年无滴水!”


老子一惊,怪不得听著耳熟,窦娥冤啊!果然是有冤情的。

观斩的露出惧色,不时骂那女人太过狠毒,县老爷也忙著抽令牌要杀人灭口。台底下一个男的突然冒了出来,也蓬头垢面的,叫著:“县爷~县爷~!饶命,求您饶命啊~我们不告了!不告了!”


县太爷手上停了一下,问:“胡富贵?你舍得出来了?如今已成定局,不由得你不告!”说罢依然把那牌子往下甩。

青袖趴在马车窗子边急得要命,不时催马连赶快些。

县太爷的令牌下了地,胡富贵叫了一声“红袖~~”,想要往上爬又爬不上去,苏红袖叫了一声“胡郎~~”,老子的马车也停到了台下。

小侯爷力道恰好,一把把我推上了台,笑著说:“快去呗!”

老子跟他会意一笑,自然是要在青袖面前表现。不过老子也还是有点紧张,赶紧摆了个劫法场常见造型,牢牢站稳,冷冷扫一眼台上。

瞬间,台上台下都安静了,只有那个柳青青的哭声。这人也太能哭了呗!

刽子手手上的大刀砍刀一半,见老子上来,停住了,看著县太爷大叫:“有人劫法场啊!”县太爷张著嘴巴,惊堂木一拍,盯著老子问:“干嘛的?!”

老子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县太爷後头还有个椅子,上头坐的前几天遇到过的那个洛阳什麽的官。老子想这还真是个人物,不好对付。於是摸出小金鱼一扬,挑眉:“刀下~留情~”


       

县太爷端了几杯茶上来,我与换了衣服的小侯爷,还有那什麽洛阳府尹坐在一起,研究案情。其他几个坐在桌子对面,青袖站在老子後头凑著看状子。

其他人皆有口供,胡富贵的大老婆没什麽建树,他爹娘一口咬定绝对是苏红袖干的,唯独胡富贵一直没出场。说明他便是那关键!

老子把胡富贵叫来问话,胡富贵三十左右,哭哭涕涕的说,当天晚上他们喝了几杯小酒,吃了一盘西湖醋鱼,一个醋溜白菜,一个鱼香肉丝。後头珠子搁在小圆桌上,两口子该干嘛干嘛去了。谁料想第二天就出了事情。


胡富贵家的两颗爷爷辈的珍珠,据说一颗就有鹌鹑蛋那麽大,平日里收在盒子里放在胡富贵和大老婆屋里的暗格,八月十五那天胡富贵为了制造气氛,拿出来给小老婆看了,说哪个生了儿子就送哪个一颗。本来一件小事,看了就收了。可是不知道是那天晚上风流过头了还是怎麽的,反正第二天拿回去的珠子,大老婆说不对,变白了,而且还变小了不少,成了俩麻雀蛋。


怀疑对象自然落到小老婆身上,先交宗庙打了,苏红袖打死也不承认,然後就报了官。胡富贵说不报,被他爹娘关了出不得门。胡富贵是个孝子,除了在苏红袖的事情上。看样子他爹娘是见不得儿子娶了妓女回来,趁机解决了。


 

洛阳府尹说:“这案子没有冤情。”

小侯爷歪著头想了想,说:“看不出问题来。”

县太爷说:“这委实没错。胡富贵没必要偷自己的东西,他大老婆是出名的良善,只有这个苏红袖,为人厉害。”

师爷坐在县太爷旁边冒了一句:“可听说她们关系还不错。”

“那就不能装麽?你看那苏红袖,一顿饭三个酸的,兴许是怀上了,招人眼红呢!”

老子心里“咯!”一声,极富哲理性的说了一句:“克娄巴特拉”,把一群人都震住了。

妈的,怪不得老子看著满屋子的珍珠不安心!老子再问胡富贵,果然,酒瓶子打倒了,菜盘子弄翻了。苏红袖那是倒霉,又是醋又是酒的,泡了一夜,那珠子能不变小麽?!幸好还不是纯的!就是没这些东西,放久了也要氧化啊!


老子给几个当官的解释了一堆化学原理,从埃及女王把珍珠溶到醋里养颜,到小李子天天夜里掏出来摸的珠子现场试验。把那小子心痛得。

洛阳府尹和堰师的县太爷立时把老子崇拜得,桐君千绿自然不用说,连柳如清和那小侯爷眼里,也有几分惊讶赞许。最重要是咱小青袖,开心得不行,从此一定更加看重老子。


当下里苏红袖无罪释放,与胡富贵、柳青青上演悲情重逢,把我们几个拜了又拜的。

老子想不通的是,来接他们的居然是胡富贵传闻中的大老婆,还果真是一派平静无波的样儿,带著个小丫头,给苏红袖换了身衣裳,又摸了梳子给二人梳头。老子还以为苏红袖打死也不会回那里去了,结果她说,公婆讨厌她,却也还是她的安身之处。难得遇到了真对她一个青楼女子好的,怎麽也不愿意离,只望日後能让公婆转变观念是最好,不能,也罢了。


也不晓得这些人都怎麽想的。

不过老子现在可没空再理他们,那边人一走,老子便奋笔……老子便让柳如清奋笔疾书。拿皇帝哥哥的小黑放回去,要裴旻把屋里的十几箱珠子都兑成黄金,实在。又嘱咐千万挨不得酒啊醋的东西。


小黑飞得老远,老子一颗心才踏实了一点。

裴公子,你一定要搞定啊~~

      六十二××××××××××××××××××××××××××

老子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小李子在门边一脸烂笑。後头托著茶盘子的,果然,真的,是千绿!

青袖揉了揉眼睛,还迷糊著,青袖之前从来起床不迷糊,如今变了。我当他是变好了。老子一把把他拉了起来,拉到千绿跟前才发现我们都还穿著里衣。挺不好意思的。


清早风还挺冷。九月望底,天气越来越凉,据说十月就能下雪。果然是没有温室效应的。

千绿竟然柔柔一笑,搁下茶盘子去拿外衣。

老子发楞了,好看!就老子发楞的当儿,桐君冒了出来,抢先把衣服取了过来,一件披在我身上,一件递给青袖。跑得快就是好,虽然我不晓得他争著拿件衣裳能得到啥好处。


千绿依旧是笑了一笑,没计较他,又顺回去倒茶给我们,连桐君也有。

看到没,大房气度啊,桐君你小子好好瞧瞧……??飞哪儿去了,是柳如清遗风……也不对……妈的,老子就是不够风雅,得了吧!

“主子,二位公子,”千绿说:“千绿不甚感激……”,边说边斜了四十五度腰下去。

老子叫了一声:“千绿说话了!”转身抓过青袖肩膀,说:“你看,他真的说了!”,青袖跟老子点了点头。老子又抓过桐君和小李子:“你们怎麽没反应啊?!”他们给老子傻笑。


千绿又笑,笑得好比那弱风拂柳,道:“多谢主子操劳。千绿确实好了。”

这事***太神奇了!老子问:“这到底怎麽回事?昨天不是没好麽?”可怜了那条蛇。老子突然想起那条蛇来,赶忙打发小李子去厨房劫法场了。要是还没剥皮的话。


千绿说他也不晓得怎麽回事,早上一起来就能说了。老子无比赞叹大自然的神奇,以至於暂时忘了他的敏感身份,张开手就来了个拥抱,纯兄弟式的,後背拍的忒响。


难得啊,难得一天听这小子说了这麽多话,简直就不真实似的。敢情天天听柳如清念经,超脱了?

就小李子回来那时候看起来像千绿的性子。

小李子是手里捧著肥滋滋的菜花蛇跑回来的。一回来桐君就接了过去玩了,老子怎麽突然觉得那蛇眼睛里有泪光。

没一会柳如清也过来了,现在基本上是有他的地方就有千绿,有千绿的地方就有他。柳如清从医学上分析千绿的病例,一边分析也就一边吃饭了,最後结论是,心理因素加生理因素等等问题。实际上不就是被吓好了的麽~~


不过管他怎麽好的,总之就是好了。千绿治好了结巴,菜花蛇捡了条小命,皆大欢喜嘛!

 

出虞城,马车颠颠簸簸又簸簸颠颠,路上依旧是乞丐多得扎眼。

本来老子说把小菜带到野外就放生的,可它老粘在桐君身上,甩都甩不走。而且桐君也似乎有点舍不得了,说一放出去还不被人捉来吃了?望著老子等我松口。

小菜就是他给取的名字。多俗啊~

老子只好将就将就,桐君前辈子说不定也是条蛇,看他们那亲近样儿。只要他别再拿去吓千绿就好,这家夥应该有分寸的罢。

青袖虽然不说怕蛇,也不敢这样把蛇绕在自己手臂上玩啊,一路上贴著老子,离桐君远远儿的。

桐君倒很是会自得其乐,逗著条懒洋洋的小蛇也能玩上大半天。至从他的主意医好了千绿,这小子就得意得不得了。

过了虞城,下一个地方就该是那啥砀山,反正这些地名都挺怪的。

路上桐君又说看见一个鸟儿在外头,扑棱棱的飞得极低,非要下去捉。仗著自己学过几天武了,马连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了下去。稳稳当当的,叫人白操心。

切,这小子也太天真了呗!飞得再底也是有翅膀的不是?

老子支著个脑袋看,桐君一路叫著“猫耳童”往一人多高的杂草从里钻。还真让他把鸟儿捉住了!

老子看著他抱出来的鸟儿问:“喜鹊?”

桐君得意的扬起头:“猫耳童!”

“你怎麽知道?”老子奇怪,桐君他不是什麽楼里的小倌麽,这啥鬼鸟,名字这麽奇怪,他怎麽就知道?

“我就是知道!”桐君憋了半天,最後来了这麽一句。

青袖小声跟老子说:“喜鹊是黑的,这是黄绿间的。”切,黄绿间的,不就像桐君一样麽?

桐君得了小桐君高兴得厉害,正要回车上来,冷不防路边草堆里冒出几个衣裳又烂又脏的小孩,支手把他拉住了。

一个像带头的捏著桐君的衣袖,抖了又抖,还是开口说了:“那个鸟…是我们追下来的……”

旁边一个跟班的小子赶紧扯了他一下,好像是想拉走,可惜拉不动。

桐君还在犹豫之中,那个小的首先哭了出来:“小三哥,我求你了,我们回去~~”童音拖得老长。

那个叫小三的把手一甩,哭著的那个趴地上去了。

桐君楞了一下,刚想去拉人,後面又一个小女娃子马上也开始哭,边哭还边扑上去咬:“你欺负哥哥,你不是好人!”他便又忙著去拉那个小女娃,人还没拉到,手上的鸟“扑”的飞了出去。


地上的那小子瞬间爬起来,拖著眼泪花跳了几跳,又扑了几扑,抓住了。

桐君眼见著鸟儿落到别人手里,垂头丧气的也没心思去劝架了。

趁这机会小女娃也把小三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老子以为这群小东西要自己起内讧,没想到那个小三倒没对女娃怎麽样,出人意料的扑通一声跪倒在桐君面前了:“大爷,求您还给我们吧,小麽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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