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爱+番外(双性+生子)上——风轻扬
风轻扬  发于:2011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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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老老实实的说了地址,不出半小时,雨舒就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了。子明笑呵呵的给他开门,给他倒水请他坐下。雨舒捧著水杯,指著床上的两孩子问:“都是你的孩子?”子明笑著点头。

一股不祥的感觉窜上雨舒的脑门,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的问:“谁的?”

子明毫不迟疑的给了雨舒答案:“我自己的!”

“你别跟我这儿打马虎眼,就算你特殊,我也不相信你一个人能生出孩子来!”

“你都说我特殊了,那有什麽不可能的?”子明难得的嬉皮笑脸。

“汪子明,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後果你知道!”雨舒提了音量,几乎是吼著说出来。

小辉哪见过这阵势,吓得扔了手里的玩具哇哇的大哭,雨舒见吓到了孩子,不好意思的收了声。子明坐到床边把小辉抱在怀里,幽幽开口跟朋友讲述了这几年的生活。听到後面,雨舒的身体就情不自禁的战栗,握住的拳头咯咯作响。

就在遇见子明的那天,看到了他的躲闪,雨舒对子明这几年的遭遇就猜到了大半。他知道子键是个畜牲,但那家夥畜牲的程度,却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子明的父母死後不久,他们兄弟就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雨舒就像疯了一样到处去找,他就知道那个畜牲弟弟会欺负子明。

雨舒青筋暴出,犹如一座即待喷发的火山,子明点燃了火山也要想办法让他熄灭。“雨舒,你不要去找子键的麻烦!父母的事,我的确有责任,我不杀伯仁,但伯仁确实是因我而死,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是我让子键从小就没享受到父母疼爱,也是我让他过早的失去了父母,他恨我是应该的。只是当时他小,手段有些过分,不过他现在已经长大,不会再这样了”

雨舒闷闷的说:“你总是说叔叔和阿姨慢待了子键,我怎麽没看出来,像子键那样嚣张的小孩,怎麽可能会讨人喜欢!不被宠爱是自己的原因,不是你的原因!”

子明笑著抬起手,拍了拍雨舒的肩膀,道:“不管是谁的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不要去伤害子键,你知道的,你伤害他,最後心痛的还是我!”

子明抬手的时候,雨舒意外的瞄到子明藏在袖子里的胳膊似乎有些异样。嵌住子明的手腕,撩开他的袖子,雨舒指著那一大片的青紫问:“这是怎麽回事?”

19

“哦,这个啊,我自己扎的,我在学习输液的方法!”子明把摆脱雨舒的束缚,放下袖子,扣好扣子。

“你,你,你怎麽这样虐待自己啊!你瞧瞧你自己刚刚的口气,你虐待自己就像谈论天气!你是不是被你弟弟虐待惯了,你弟弟不虐待你,你就自虐啊!”雨舒气得发抖,说的话也语无伦次,这个子明到底把自己当成什麽了?

子明低下头并不作答,雨舒意识到是自己过分了,软声道:“刚刚我口无遮拦,你别在意,你为什麽不带小惠去医院啊,非要自己学这个!”

子明还是低著头不说话,雨舒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你倒是说话啊,看你过著这样的生活,你知道我什麽心情吗?你能不能让我安安心心的回家啊?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就让我帮,你过得舒服了,我才能过得舒服你知道嘛!”

子明搂紧怀里的小辉,这孩子又被吓到了。不过小惠倒是睡得熟,这麽闹腾都没醒。“我不愿意给你添麻烦,这你应该知道!”子明喃喃。

“我就是知道才生气,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以为天塌下来你能顶啊!叔叔阿姨过世的时候,我都说了过来陪你,可是你不同意。我就知道你那个畜牲弟弟没安好心!”

“你别总是畜牲畜牲的叫他!”子明不满的道。

“呀呵......我觉得叫他畜牲,畜牲都委屈!”

子明低头逗弄小辉不睬雨舒,雨舒只好求饶道:“好好,我不叫他畜牲了,你快说,我能帮上你什麽忙!”

“你这样什麽忙也帮不上!”

“为什麽啊?”

“我想让你每个星期到医院帮小惠拿一次药,可你总叫子健畜牲,我怎麽放心你去啊!你要是和子健在医院里冲突起来可怎麽办?”

“拿药回来,谁给小惠输液啊?你不会还要继续自虐吧?”雨舒想,既然他找到子明了,就不会让他再这麽自虐下去。

“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再说多扎几下也不会要我的命,小惠这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能节省就节省一些。我先说好,我是不会要你的钱的!”

“我的钱又不是歪门邪道搞来的,有什麽不能要的?”

“雨舒,如果有什麽特殊的情况,借点钱应急倒是没什麽,可我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你不是也成了家有了孩子麽?你有你的责任,而我有我的责任。”

雨舒沈默,在心里捉摸著,现在逼得太紧,要是子明带著孩子跑了,他要到哪里去找他们?现在还是顺著子明为好,反正有他在,就不能让子明的日子过不下去。雨舒心思转了一圈,想通了便开口道:“好了,好了,都依你还不行嘛?我去给小惠拿药,看见子健就当他透明的行不行?”

看著子明欣慰的笑容,雨舒也尽量让自己笑起来,可那笑容的被後却是坠上了铅块的心。雨舒不禁要问,难道欺负好人是上帝的恶趣味麽?

说话间小惠醒了,雨舒自告奋勇的帮忙抱小辉,只是他的形象在小辉心目中太差,小辉一见他就咧嘴。子明笑著把小辉放到了床上,然後把药片放到奶瓶里,到上开水,等药片溶解了,又放了几勺奶粉,一边摇著奶瓶,一边把小惠抱到怀里。

雨舒忍不住啧啧赞叹,瞧子明的那一串动作,连贯!优美!为啥他就不行?子明一个人带了两个孩子,他和媳妇两个人围著一个孩子都团团转。不过仔细瞅瞅这两个孩子,雨舒的心又沈了下去,带著这麽两个病孩子,子明的日子得什麽时候是个头啊!

20

雨舒拿了药正准备离开,抬头就看到了子健迎面走来。雨舒已经在这个医院里给小惠拿了几十次药,因为都在药房,也没机会碰见子健。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不就让他看见了麽!子健疑惑的看了看他手中的药,皮笑肉不笑的道:“呀,还活著呢?那怪物还真有本事!”

雨舒对子健是一忍再忍,若不是答应了子明不跟子健起冲突,他早就冲过去给那畜牲几老拳。不过今天是子健自己找上门的,雨舒怎麽可能息事宁人。自然毫不客气的回道:“畜牲,那孩子身体里可有二分之一的血液是你的呢,这麽咒自己的孩子可不好吧!”

子健的眼睛里泛著绿光,咬牙切齿的道:“你叫谁畜牲?”

雨舒佯装惊讶,挑著眉毛问道:“连自己哥哥都上的,不是畜牲还是人呐?啊哈哈哈......”看著子健青筋蹦出,雨舒浑身上下有著说不出的舒爽。雨舒不愿意多留,在他还能控制自己情绪,不对子健挥拳之前,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雨舒驱车来到子明的家,他常来常往的子明给了他家里的钥匙。雨舒像往常一样把药液放进冰箱,把药片带到卧室交给子明。子明见他来了招呼他坐下,把熟睡的小惠交到他手上,悄声道:“你帮我抱会儿小惠,这两天变天,得抱著她睡觉,要不然她睡不踏实!”

雨舒哦了一声接过孩子,问道:“你这是要干嘛去?”

子明一边披外套一边说:“今天是小惠的生日,我去给她买个蛋糕,前些天小辉的生日我就忘了,今天两个人一起过吧!”

“你说你这人,强得像头驴,你让我带过来不就好了麽?非要自己跑一趟!一个蛋糕有多少钱,这你也计较,再说我给小惠买个蛋糕又怎麽了?”

子明笑著冲发牢骚的雨舒摆了摆手,自己出了门。这一年来他没少麻烦雨舒,虽然雨舒总想在经济上帮帮他,可是子明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雨舒见直线进攻没戏了,就改曲线救国了。

他没事就给小辉和小惠买零食和玩具,还说那些都是他批发来的,因为单给自己儿子买也不便宜,索性就去批发,买得多了,就拿些来给小辉和小惠。子明给他钱,他也收著,不过说是批发的东西,总是找子明要很少的钱。子明也明白雨舒的心思,经常买点新鲜的蔬果让雨舒带回家。

子明来到蛋糕店,那蛋糕的价格还真不便宜,子明就挑了一个小的让售货员给包了起来。回家的路上见到便利店门口摆著胶卷,子明盯著胶卷想,孩子们还没照过相,他想给孩子们照相。可相机不会便宜,子明又犹豫了。

他现在一块钱都想掰成两半花,小惠的医疗费是个庞大的数字,他的稿费也只能勉强应付,而他们三个人的生活费都是从子明的积蓄里出的。子明现在希望一天能有48小时,24小时用来照顾孩子们,24小时用来赶稿。

子明挣扎了好久,还是不甘心的问便利店的老板说:“请问您这里有没有便宜一点的相机?”老板指著里面的一排货架道:“那边你买3个胶卷,就送一个简易相机。”子明马上过去看,虽然价格也不算便宜,但是总归没有他想象的贵,想著要给孩子们记录下童年,就咬牙把它们买下了。

子明回到家,打开蛋糕,中间插了一跟蜡烛,周围插了四根,小辉四岁,小惠一岁。雨舒跟子明一起给孩子们过了生日,子明喂小惠吃蛋糕,他就喂小辉。经过几番努力,雨舒已经成功的摆脱了自己在小辉心目中的糟糕形象,小辉已经接受了他这个叔叔,还经常朝著他傻笑。

雨舒给子明和孩子们照相的时候,看著相框中父子三人纯净明朗的笑容,不禁怦然心动。真不知道是在尘世中争名逐利的人们可怜,还是眼前这三位身体残缺的父子可怜。

21

整个冬天,小惠的病情都不稳定,尤其是隆冬时节的那场高烧,差一点就夺去了小惠幼嫩的生命。但冬天总会过去,随著春风再次吹拂大地,小惠终於转危为安了。医生还给小惠建立了专门的治疗小组,这个孩子生命的韧性实在让人赞叹,也许奇迹会出现在小惠的身上。

雨舒打开子明的冰箱,像往常一样把药液放进去。子明的冰箱越来越贫瘠了,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几个鸡蛋一碟菜。雨舒眼睁睁的看著冰箱里的东西越来越少,心里暗骂子明那只倔驴。

见屋子里没有人,雨舒就到楼外的空地上去找他们,虽然不远的地方有个漂亮的小花园,但子明从来不带孩子们到那里去。陌生人或怜悯或惊讶的眼神,让他接受不了。孩子虽然有残疾但同样可以过幸福的生活,子明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远远的雨舒就望见了他们。子明靠在老树下,孩子们都坐在儿童车里晒太阳。雨舒走近了才发现子明是带著口罩的,他匆忙上前把手敷在子明的额头上,那炙热的感觉代表著子明正在高烧。

“发烧了也不说,你还真拿自己当超人,说有没有吃药?”雨舒质问道。

子明虚弱的一笑,点了点头。子明笑得雨舒心凉,心痛的道:“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麽倔啊,你说你一天两个馒头的,不生病才怪呢!人活著是需要营养的,只吃菜的那是兔子!”

“我没只吃菜,我还吃鸡蛋的”

子明的辩解让雨舒的心更痛一分,他在子明身边坐下来,道:“我说子明,你能不能让我每个月给你买一次肉或是营养品,你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我保证我不多花钱,而且我把条都攒著,将来你要是有钱了,你再还我好不好?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子明考虑了一下,赶在雨舒急得跳脚之前,答应了下来。他写的书就要出版了,到时候会有一笔收入,那时再还雨舒也不迟。

人生病了果然就会随和一些,雨舒满意的笑了笑,跟子明说:“你不舒服干嘛还带孩子们出来?怎麽不在屋里歇著?”

子明拉下来口罩,让自己透口气,道:“我感冒了,闷在屋里里怕传染给孩子们,尤其是小惠,她可禁不起感冒!”

“那你就回去休息,我替你照顾孩子们!也许睡一觉身体就好了!”

子明谢过雨舒就自己先回家了,他回去不是为了睡觉而是给屋子消毒,即使是不起眼的小感冒,对小惠都很可能是致命的。傍晚时分,雨舒送孩子们回家,一进屋就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而他眼前的子明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了。

雨舒一边骂著子明用血肉之躯作超人一边帮他煮粥做饭。子明没让雨舒留到很晚,三催两催的把他弄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子明不得已的把窗子都关上了,为了消毒,他把电热壶拿到床边煮上醋。为了杜绝传染,子明又给自己加了一层口罩。

夜里,子明憋闷得睡不著觉,索性就坐起来靠在床头。到了第二天清晨,子明迷迷糊糊的往身边一看,小惠全身发紫,脸被烧得通红。一个激灵子明就站了起来,胡乱的穿上衣服,抱著小惠就往医院赶。

医院里,医生们尽了全力,可奇迹还是终结了。医生红著眼圈把孩子交回到子明的手上,哽咽著道:“这样也好,孩子今後都不会再难受了!”

子明不甘心,他不相信小惠就这样走了,扯著医生的衣服,沙哑著嗓子求医生再试试。医生无奈的摇著头,眼泪也顺著眼眶往下淌。悲悲切切的哭声萦绕著整个诊室。

六神无主的子明抱著小惠走出诊室,走廊上一扫悲切,满溢著欢声笑语。大家都围著子健,恭喜他要做爸爸了。子明抬起头看了弟弟一眼,却正巧对上了子健的眼睛。子健被子明的眼神吓得後背发凉,即便是父母去世,他也没见过哥哥如此哀伤的眼神。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家,眼前的一幕彻底将子明推进深渊。小辉睁著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双手攥著热水壶的电线,嘴唇焦黑。而那电线的另一端则牢牢的插在了接线板上,通电的指示灯正闪闪发亮。

22

一阵天旋地转,子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一边摇著头,一边告诉自己,小辉没事的,他只是从床上掉下来摔到了,现在哭累了,正睡觉呢!子明爬到小辉身边,缓缓的把手伸向小辉,就在触碰前的那一刻,子明的手如同被电击到一般,一下子弹了回去。

子明摇了摇头,喃喃的道:“睡著了,只是睡著了......”勇气再次鼓足,子明毫不犹疑的伸出了胳膊。当手真正触碰到小辉,那冰冷的感觉让眼泪瞬时决堤。

“为什麽容不下他们/为什麽?他们只是孩子,为什麽这麽对他们?不论是乱伦还是双性那都是我的错!为什麽带走我的孩子?为什麽!”子明用力捶打著地板,第一次这样毫无保留的嘶喊。

仲春的午後,阳光暖暖的从窗外射进来,在它的势力范围之内自是无限明媚,然而屋子另外一边,却冷若隆冬,肃杀得一点生气都没有。一片冰冷的宁静中,一个人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一路东倒西歪的向厨房跑去!

从抽屉里拎出菜刀,子明自言自语的道:“小辉,小惠,你们等等爸爸,我马上就来!呵呵,小辉也是怕爸爸为难对吧?一面是妹妹一面是你,爸爸很难作决定!谁说我的小辉傻,我的小辉最善解人意了,你替爸爸做了最好的选择,爸爸这就来了!”

雨舒推门进来的时候,子明正拿著刀在身上比划著。雨舒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寒毛竖立,大步流星的走到子明身边,抢过他手中的刀,道:“你这是要干什麽?你不要小辉了?”

子明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雨舒,哑声道:“我当然要啦,小辉和小惠在一起,我得快一点,要是赶不上他们就糟了!”雨舒被子明弄得一头雾水。

雨舒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子明就先问他说:“雨舒,你觉得是切腹死得快一些,还是抹脖子死得快一些?我怕小辉和小惠等著急了!要是有坏人把他们带走了就不好了!呵呵......不过我的小辉到了那个世界也许就会变聪明了,可以保护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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