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风弄
风弄  发于:2009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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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的喉咙干燥起来。

      脱下防护服,他沉声命令:“脱衣服。”

      费廷深邃的眼睛注视他。

      “咳,我说,脱衣服。”诺亚不自在地逃避他的目光。该死,费廷就不能作出一点愕然或者其它有趣的表情?

      象执行其它普通的命令一样,费廷温顺地把上衣脱下。

      柔和的身体曲线,并不纠结的肌肉产生赏心悦目的美感。如果费廷的贵族的话,也许会是宫廷第一的花花公子,诺亚不大高兴地猜测着。

      “转身。”诺亚说。

      费廷转身,麦色的脊背袒露出来,起伏有致的纹理,血红色的鞭痕触目惊心。

      奇怪的,叫人目眩神迷的魅力。诺亚疑惑着,将冰凉的手指抚摸上去:“我还以为你没有受伤呢。”他冷冰冰地发泄练剑时没有占到便宜的不满。

      费廷无声地接受他的抚摸,静得象一座完美的雕像。诺亚仔细地用指端品尝他的温度,伤口比其它地方热一点,残虐的欲望不声不响浮出水面,诺亚唇角逸出一丝邪笑,指甲蓦然刺入红色的伤口。


      “嗯。”费廷浓浓的眉纠结一下,很快放松。

      诺亚为这个小小的控制感到高兴,他将指尖再度移近伤口,愉快地发现费廷背部的肌肉紧绷起来。

      “挺有趣,不是吗?”诺亚露出微笑,黑色的眼珠发出一点点微微的恶劣的亮光。摩挲着费廷赤裸的背部,他猛然粗暴地刺入伤处,在费廷再次微震身躯时,一股热烈的欲望龙卷风一样袭来。


      诺亚情不自禁地,陶醉地吻上费廷的背部。

      费廷特有的味道是任何人都没有的。诺亚深深知道这一点,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常常炫耀似的把费廷带入贵族宴会,让人们看看他拥有着什么。

      不想承认和忍不住炫耀形成的矛盾,就象对费廷的憎恨、畏惧和情不自禁想靠近一样不可调和又偏偏同时出现。

      壁炉的火生得很大,让诺亚有燥热的感觉。激发起来的热情使他尽情享受着费廷的肌肤。滑腻的麦色的肌肤,他知道下面饱含着力量,也许还有与自己相同的邪恶。诺亚直觉地感到危险,但危险更刺激了他的疯狂。


      迷惑中诺亚发现费廷已经转过身,他不再是吻着费廷的背部而是吻着费廷的唇。

      好像是第一次接吻?诺亚迷迷糊糊思考着。也许他已经被室内的火烤胡涂了,那不是思考,而是有人在冥冥中和他说话。

      牙关被人巧妙地撬开,他抵抗着舌尖的侵犯,不满地开始反攻。

      控制,这个词语不大刺激地进入脑门。他开始全心全意夺取控制权,象撕咬的野兽一样和费廷纠缠。

      细长的津液挂着弧线连接两人的嘴角。诺亚忍不住颤动起来,他弯曲的手指使劲抓住一个地方,他并没有在意他抓住的是什么,直到费廷拧紧眉并且用更粗暴的力度咬他的唇时,诺亚才察觉自己也许抓到了费廷背上的伤口。


      手上温热而湿漉漉的感觉象粗大的绳索一样猛然将诺亚揪出沉溺海洋。刺痛和恼怒冲破了迷惑叱责地盘绕上来。

      “混蛋!”他将费廷蓦然推开。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屋顶,诺亚厌恶地瞪着费廷。

      他的侍从被打得退开几步,上身赤裸着,脸上印着五根血红的指头。诺亚有点愕然,他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着鲜血,那是从费廷被刺进的伤口留出来的。

      他调整自己的嗓子,随意找块白巾把手弄干净:“再敢这样做,我就阉割了你。”他沉声警告,一遍又一遍抹手上的血,费廷的血让他觉得恐惧。

      可恶,他最恨最恨的就是莫名其妙的恐惧。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理由让他害怕费廷。

      费廷恭顺地低头:“请原谅我的鲁莽。”

      诺亚怀疑他垂下的脸正在微笑,他快步走过去粗鲁地拧起费廷的下巴。没有,带着血红的掌印,还是平常看不出一丝端倪的脸。诺亚悻悻地哼一声,觉得烫似的把手缩回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诺亚心情都和天气一样糟糕。他不得不到书房处理讨厌的文件,古董书桌上的档数目明显比昨天多,看来有一部分就是费廷说的今天送到的关于领地的档。


      他从里面抽出一封用金纸包裹并且喷着香水的信,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凯恩男爵写来的。

      匆匆把信看了一遍,诺亚发现今天是个倒霉的日子。

      “这些愚蠢的佃户,居然给我惹这些麻烦。”他把信揉成一团,让它象小纸球一样在书桌上滚动。

      他有部分领地和凯恩的领地接壤,根据凯恩信中无聊虚伪的文字来看,他的佃户和凯恩的佃户起了点小摩擦。

      凯恩并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诺亚轻蔑地往小纸球上吹一口气,让它无助地滚落书桌。那个光有一张嘴巴和下半身的男人,诺亚肯定他的家族产业会在几年内被挥霍干净。


      可诺亚不能不做出回应,而且不得不有礼貌一点地回应听说这家伙最近和女王陛下的近臣蓝骆勾搭在一起了。

      凯恩不值得注意,但蓝骆却是叫人无法忽视的家伙。不过他对凯恩的兴趣应该维持不了多久。

      “靡乱的生活要吞没多少人的灵魂才足够啊?”诺亚无聊地叹气。

      档的山还堆在面前,而他仅仅看了一封信已经开始不耐烦。他拿起笔在印有家族徽章的高雅信纸上刷刷写了几行,又把信纸拧成一团扔开。

      “费廷!”最后他把笔也扔开了,焦躁地叫着他的侍从:“混蛋,你到哪去了?”在侍从面前不必保持他优雅的风度,刚才是他把费廷赶出去的,但他确定费廷不会走远。


      果然,费廷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

      “少爷?”

      诺亚把纸团踢到费廷脚下,用劲扯着领口的蕾丝花边:“看看这封凯恩男爵的信。”他只给了费廷很短的时间看信,口气不好地问,“说说你的看法。”

      费廷温婉地发表意见:“似乎来意不善。”

      “干脆说是挑衅。”诺亚受到支持似的开腔:“佃户们的小事并不值得插手,除非他想惹我。”

      “凯恩男爵并没有什么,需要警惕的是……”

      “蓝骆。哼,别老说别人知道的东西,费廷。”诺亚不满地瞥他:“服侍公爵几天让你的脑袋迟钝了吗?”

      费廷对诺亚刻薄的挖苦完全没有反应,安详地继续他的思路:“少爷最近连续两次拒绝了蓝骆侯爵的邀请。”

      诺亚细致的五官齐心协力表现出最大程度的厌恶。“我对被男人压在身下毫无兴趣。”他有点恼火地瞅着费廷,似笑非笑地说:“也许我应该把你送给蓝骆,那样可以让他少找我麻烦。”


      他招招手,费廷识趣地走过来。

      “蓝骆对男人的要求不高,如果连凯恩都可以让他高兴的话……”他坐在宽椅上,刻意用脚尖暧昧地碰费廷的小腿。

      可费廷的反应实在无法满足他的恶劣欲望,平静的脸让人怀疑费廷缺少表达情绪的神经。诺亚焦躁地踢他的膝盖:“跪下。”

      费廷跪下,诺亚把双腿张开。简单的动作说明了诺亚的命令,费廷靠过来,缓缓掏出诺亚的欲望。他一点也不为难地张开口把男人的器官含进去,并且开始用舌尖轻轻触碰顶端。


      诺亚象被安抚了似的,视线从费廷头顶移到书桌上。

      打开另一份档,诺亚开始匆匆忙忙扫视。

      不能否认费廷很聪明,他用最温柔的方式缓缓引导着诺亚的热情,这刚好是诺亚现在需要的。他只是轻轻地含着,象并不打算激起诺亚最后的崩溃,使他们现在所发生的动作中包容比性占了更多比重。


      “我讨厌这样。”诺亚享受似的小声嘀咕着,随即他警惕地低头,看见费廷无动于衷地继续努力侍侯,才放松了。

      档在若有若无的快感中被处理得乱七八糟,诺亚把这个归咎与费廷的殷勤服务。当他要怪罪费廷的时候可绝对不会想起费廷是在执行自己的吩咐。

      费廷被奴役的魅力让他无法安定,可要放弃这些危险的快感更困难。诺亚焦躁地轻踢费廷身体各处,命令着快点或者慢点,他用厌恶的眼神瞪费廷,认定他怀着居心要迷惑自己的主人。


      两三次,诺亚把一些难以解决的文件扔到地毯上:“看看这个。”

      费廷会暂时把唇移开,仔细地斟酌档上的事,并且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诺亚往往为这些惊讶,他无法想象淫乱和安详可以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个男人身上。费廷永远理所当然地接受自己的处境。


      费廷的见解有时会让诺亚惊讶并且在心底泛起些微嫉妒,他粗暴地打断费廷的话:“够了,我不需要你的教训。继续,我还没有舒服呢。”他把费廷的头按下,象忘记了自己从小学道的良好家教。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浪费。

      诺亚不记得自己到底满足了几次,暖流在身体各处的窜动从未停歇,他一直享受着快感集聚的过程并且心满意足地看着费廷把自己的体液咽下喉咙。

      没有任何污浊留下,非常干净。

      尽管如此,诺亚离开书房时还是发泄了自己的不满。

      “你竟然能闹一个下午,”诺亚用不可思议地声调对费廷说:“知道我一个下午该看多少档吗?这些,还有这里一迭,你要为自己犯的错误负起责任,把它们都处理好。”


      他停下,触碰费廷微微发红的唇:“嗯,还有凯恩的信,用最好的方式解决它。快,费廷,没多余的时间,今天晚上还有宴会。如果你的懒惰害我在今天唯一有趣点的活动上迟到,我保证会狠狠教训你一顿。”


      “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做到。”

      “是,诺亚少爷。”

      “那好,待在书房里快点干。”

      诺亚整理着衣裳走出书房。

      控制 第三章

      宴会只是无聊的代名词,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诺亚尽职地穿戴整齐,并且有道德的露出高兴的模样走近刹贝尔城堡。

      换了主人的地方总有新气象,他毫不意外地看见大厅和楼梯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已经醉醺醺的男人。女仆们在贵族间捧着暗铜色的长酒瓶或者装满珍贵水果的篮子四处穿梭,一点也不忌惮地抛着媚眼给所有男人,这样大胆的行为显然得到新主人默许。


      “刹贝尔侯爵恐怕会记得在天堂掉泪吧。”取下白手套搭在沙发上,诺亚环视乱糟糟的大厅。

      “如果他老人家有资格上天堂的话,”克林带着几分醉意,迷糊的眼睛偶尔亮一亮,象在清醒和醉倒间不断徘徊:“而且,现在的刹贝尔侯爵是我,亲爱的诺亚。”他伸手要拥抱诺亚,被诺亚皱眉闪开。


      “这些乱七八糟毫无仪态的家伙都是从哪来的?老天,克林,你居然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你同时向贵族和你那些奇怪的朋友发出请柬?”

      “奇怪的朋友?得了诺亚,我可好不容易给了你一个认识新人生的机会。”有人打翻了一瓶酒,黄金色的液体从楼梯淌泻下来,染湿了老侯爵从前最心爱的波斯地毯。叫嚣声和快活的低吼掺杂在音乐中,克林似乎为这个不同于普通贵族宴会的混乱而得意,扬着眉:“你的生活多么沉闷,美女和美酒,玩乐,还有什么?你,诺亚,你也是那些贵族蛆虫中的一条吗?”他忽然指着诺亚大声说。


      骚乱的大厅里没有人注意克林的激动。诺亚相信除了他,其它接受克林邀请而来的贵族在见到这些没有下等宾客时都离开了,可他还是觉得受到侮辱。他直起脖子:“克林,你也是贵族,请别忘记这点。”


      “我?哼,我……”

      费廷在身后扯诺亚的衣服。

      诺亚转头。

      “少爷,我们立即离开吧。”

      “嗯?”

      “留在这里是不适合的。”费廷压低声音说:“有的客人在讨论政治。”

      费廷认真的语气让诺亚打个激灵,政治可以代表很多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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