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成双(穿越)第四卷 将驰天下+番外——尉迟回雪
尉迟回雪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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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骥生性懒散胸无大志,着实不是为官的材料。”

“......骏逸说笑了。我会尽快将沈氏勾结吴夙忠谋害百里将军的罪行昭告天下,到时候就会恢复百里家世袭的

爵位。你上头不是有个哥哥的么,他袭了爵位不要紧,你还可以凭功入仕,我敢保无人置喙。”

“我不是担心这个”,百里骥摇头道:“只是做惯了富贵闲人,受不了束缚罢了。”

“留在我身边就是束缚?呵呵,我忘了,你倒是从来都不稀罕这些!”

“皇上这话真是折煞草民。”

此语既出,一阵沉默,场面有些冷。

严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李榕悦搁在膝头上正慢慢握紧的左手;晨曦的视线则小心地在左右两人的脸上来回转换。

百里骥始终噙着泰然的浅笑,不再辩解半个字,只安静地注视着面前酒盏中金光跳动的晶莹,连严禹悄悄拉他的

袖子也没反应。

僵持半晌,李榕悦突然叹了口气,道:“骏逸可否陪我走走。”

黑灯瞎火的走什么走?高墙深院的你又能走到哪去?

百里骥很想这么说,但出口的话却是:“局势还没完全安定下来,皇上万事皆应小心谨慎。”

严禹立刻接口道:“正是如此。想沈氏篡权多年,势力盘踞错杂,后宫犹甚。虽然臣等已极力彻查,然匆忙间实

在难以肃清。这宫掖之中难保藏有歹邪奸佞,皇上万金之体,容不得丝毫闪失!”

晨曦也道:“天晚了,皇上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为佳。我刚想起还有些表章没送到御书房,砚禹帮我一起可好?”

这个明显的借口在无人搭茬的情况下自动生效,随着两人的离开,偌大的殿堂内只剩下李榕悦和百里骥。

百里骥终于抬起头正视对面的李榕悦,道:“皇上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榕悦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先前明明是你提出要入朝参政的,现在又说不是为官的材料!你想要我

怎么样?或者说,你倒底要什么?”

“我想这其中有些误会......当初我们说好的条件中并没有说入朝参政的人是我本人啊!”百里骥无辜地耸耸肩

“你,你这完全是胡搅蛮缠!照这么说你将来随便塞给我一个阿猫阿狗的我也得让他参政么?!”

“冷静些!随便塞个人给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么?况且我周围没有你说的那种无能的人。”

李榕悦转过头,不快地说:“我真不明白你!除了特许商权,我看不出你提的那些条件对你有什么好处!”

百里骥一怔,继而哑然失笑。

李榕悦更不高兴了,瞪着他道:“笑什么!”

“我笑我还没觉得,你倒先替我不值了。”

“唉,你说过钱不用我给你自己会赚,权劳心费神你并不热衷。可你几番相救助我至今,我能回报你的似乎只有

加官进爵了。”

百里骥摆手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帮你是半为私心半为公,你妥善安置了小禹他们,为我爹的死做个合理的解

释,再好好治理这个国家,让我舒舒服服赚钱,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只有这样?”李榕悦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我总觉得你些要求好像是在了结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咳!”百里骥看着被握住的手,清了清嗓子反问:“有么?”

“有!你留在我身边帮我好不好?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需要可以信赖的心腹。”年轻的皇帝有些急切地说。

“你已经有了--郑相经验丰富声威甚高,晨曦和小禹他们也会全心帮助你。朝臣中有亲有故,对你比较忠心;有

老有少,不至后继无人。他们出身各异,没那么快形成稳固的派系,新的平衡会慢慢形成的。其实各部中你都有

早已培植或物色好的臣子吧?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再加上你的正统身份从各个角度上都是名正言顺,在民间的声

望也很好,只要勤勉些,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至于我,基本上属于不学无术、旁门左道......我真的并不适

合入仕,相比之下经商才是我的专长。况且......我的家人也不希望我走仕途。”

李榕悦蓦然收回手,目光也滑向一旁,半晌忽道:“那天我看到......你和他......可是真的?是那般的吗?”

百里骥略微犹豫一下,终究轻轻“嗯”了声。

李榕悦皱眉道:“他是你哥!”

“我知道。”

“你们......不行的!那样不行!”

“我们经历的事外人是不知道的”,百里骥淡淡的答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分寸。若是陛下想劝我‘改邪

归正’,那大可不必了。”

李榕悦被噎得够戗,张了张嘴到底欲言又止。

百里骥趁机起身施礼道:“天晚了,皇上早些安歇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草民恳请告退。”

等了一会儿,只听李榕悦轻叹了口气,起身唤道:“来人!”

殿门打开,当值的太监躬身快步走进来。

李榕悦命他传来严禹,吩咐严禹替自己送百里骥出宫。

临分手时,李榕悦向百里骥温声道:“你回去后再想想吧,考虑清楚了再答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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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名宫人的护送下,严禹陪着百里骥一路向宫外走。

瞥着左右离得有些距离,百里骥低声笑道:“段大人安好否?”

严禹叹道:“哪有跟在主人身边时好......”

百里骥笑瞪他一眼,没搭腔。

“主人方才为何故意激怒皇上?”

“故意谈不上,只是让他知道我的态度罢了。他无非是怕拢不住我,若是他能开诚布公,这个朋友的名分也留得

,如今却要使这些手段......”

严禹轻声说:“您富可敌国,人脉又广,本就难免要遭他忌惮。更何况为了我们几个......知道的方晓得您的仁

义,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安插亲信呢!无端连累主人,我......”

百里骥摇头止住他道:“别胡说!这是你父母的期望,你若做的来就应该好好走下去。天下大了,我若想走没人

拦得住。”

“主人就是嘴上厉害!”严禹揉着眼睛笑道。

“他也不容易,早早就没了童年,周围多是险恶人心......能帮他便帮他吧,毕竟他的身上负担了一个国家!”

“是,我明白。”

百里骥想了想又道:“话说回来,你要是过得辛苦就别硬撑。伴君如伴虎,明哲保身是首要,实在不行可以回来

跟着我做生意。”

“嗯。”

“还有......”

128 失踪公案

好不容易回到家,百里骥这才觉出有些困乏。想到可能面对的“惩罚”,不禁头皮发麻心中惴惴。虽不至于惶恐

畏惧,然到底也免不了几分脸红心跳。

直至走近卧房,依然没见人迎出来。百里骥暗叹某人脾气太臭性格太别扭,只得深吸一口气半低着头推门而入,

径直打起帘子钻进内室,一面尽量理直气壮地说:“喂,我回来了。”

没人应声。

屋内有些昏暗,长长的灯心无人打理,如豆的火苗懒洋洋地摆动着。散开的锦被松松堆在一旁,稍嫌凌乱的床铺

上空无一人。

人呢?

百里骥怔了怔,忽听外屋的门“吱呀”一声。

挑眉微笑,当下转身蹿出去,百里骥拨开扑到头上的帘子道:“你上哪里--去......了?”

双手端着水盆的严湘被他吓了一跳,赶忙说:“听见主人回来,我去准备了净手的热水。”

百里骥牵了牵有些僵硬的嘴角,温声说:“哦......那快放下吧。”

严湘依言放下水盆,接过百里骥脱下的外衣放在一旁,绾起袖子拿了熏制的皂面子准备伺候。

百里骥在温热的水中洗过,接了干净的布巾擦着手问:“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有没有说去哪里?”

“嗯?主人说谁啊?”严湘不明所以地眨着大眼睛。

“我哥呀。”

“这......公子没在屋子?我和小云一直在外院,并没见公子出门。”

百里骥闻言又是一怔,转身推开门向外提声道:“今天哪位当值?”

两名全身黑衣的男子几乎是毫无声息地从天而降。

“见到他出门去了么?”

其中一人答道:“属下奉命跟随您入宫,因而并不清楚大公子的行踪。”

“你们跟着我进宫去了?!”

“是。大公子令我等远远跟着您,暗中保护。”

百里骥顿了顿,朝那二人微笑道:“辛苦你们了,多谢。”

两名暗卫颔首为礼,瞬间身形移动潜回各自隐藏处。

“主人,要派人去找吗?”严湘在一旁问。

“不必了”,百里骥摇头:“他的武功这世上已少有敌手,想算计他的人多半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况且屋子里并

没有打斗的痕迹或是药物的气味,他一定是自己走出去的。至于你们都没看见他......说明他有事走的很急,速

度快到你们发现不了他......”

“啊?真的啊?可是有什么事要那么急?连喊我们一声、留个字条都来不及么?”

百里骥望着积雪自言自语道:“是啊,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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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照在晶莹的雪粒上,纯白可人。

何商看着面前两扇有些斑驳的朱红大门,一时竟呆呆站住无法再迈前半步。

见他紧张激动地绞着双手,严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天天软磨硬泡的非要来看看,难道就是想对着大

门发呆?”

何商讪讪红了脸,然而脚下仿佛有自主意识般死活也不挪动。

严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见过木讷到他这种程度的死心眼,当下忍无可忍对身边的严逝道:“咱们进去吧。

严逝笑了笑,瞥着巷子里行人稀少无人注意,带着严谨轻身翻过墙去。

何商惊讶地张大眼睛,正想跟着翻进去,忽听墙内“乒”的一声金属撞击,接着有人喊了句“且慢”,然后又再

度安静下来。

须臾,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扇,严逝在门内唤道:“何兄还不进来么?”

何商反应过来,快步闪进门中。

只见园子里的雪比外面还要厚上几分,除却常走的小路,其他地方并未特意清扫,白皑皑的干净寥落。

此时严谨与一名黑衣人皆站在雪地里。见何商进来,那黑衣人给严谨指了个方向便转身自顾自走了。

这边严逝闩了门也走过来,三人沿着窄窄的小路往后面去。

没走出多远,迎面一个俏生生的少女提着个漆盒正从另一条路转出来。抬头看见三人,少女满面惊喜地迎上来,

口中叫道:“谨哥、逝哥、何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小湘慢些”,严谨笑着扶住飞奔过来的少女,问:“主人起身了么?”

严湘点点头说:“一个时辰前就起了,现在人在书房呢!小云在那儿伺候着,我带你们过去吧。”

其实严谨先前从郝慈那儿已经看过这里的平面图了,此时见严湘兴冲冲的样子,只好笑笑示意她带路。

严湘性情活泼,虽然才月余未见,但她仿佛已经攒了一肚子的话,边走边叽叽喳喳地向严谨、严逝询问大家的近

况。

一直沉默着的何商突然打断聊兴十足的少女问道:“师弟他如今天天起得这么早么?以前可不常见......”

“是了,除非有事,否则鲜少见他早起的。”严谨皱了皱眉道:“听说昨天李榕悦召他进宫去了,可是受了什么

委屈?”

何商立刻就急了,一把拉住严湘问:“真的?”

严湘看了他一眼,低头答道:“那倒也不是,只是......公子不见了,我想主人是因为担心公子才睡不好的。”

“嗯?”

“啊?”

“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

严湘指着前面的屋子道:“这就到了,我去通报一声。哦,对了!公子不见的事主人吩咐先不要声张的,你们可

别说是我说的呀!”说完不等严谨他们再说什么就招呼起来:“主人,你猜谁来啦!”

百里骥霍然抬头,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丢,板着脸冷冷道:“还知道回来?叫他进来!”

严湘唬了一跳,见一旁严云比了个口型才明白过来,小声试探着说:“外面的不是大公子。”

“哦?”百里骥一愣,想了想,问:“是严谨和严逝么?”

“还有何公子。”严湘赶紧道。

“你这小丫头真是......天这么冷,怎么不直接让他们进来呢?”百里骥笑嗔了她一句,自己起身迎出来。

他刚一露面,何商几乎是扑上前去,扯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半晌才十分认真地皱着眉头吐出两个字:“瘦了。”

百里骥哭笑不得说:“怎么可能?咱们才一个多月没见,况且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长肉就谢天谢地了!”

何商摇摇头,道:“错不了的。你看你的手,筋脉都清清楚楚的,手腕也细了;你看你的眼睛下面,隐隐泛青;

还有你的气色......”

一席话说得百里骥自觉马上就要进棺材了似的,赶忙截住他道:“咳,那个......师兄啊,外面太冷,咱们先进

屋吧。”

何商这才发现少年身上除了宝蓝色长衫,只就穿了件银灰色镶毛领小棉褂,他登时跳将起来,不由分说将人往屋

里推,嘴上嘟囔着:“是啊!你穿的这么少为何要出来?我们都不是外人,难道还需要你接?快进屋去!”

几人前后进了屋,何商犹在埋怨他:“你身上这褂子棉絮太少,一点都不厚实。怎么不穿皮的呢?”

严湘在一旁撇嘴道:“主人说毛皮不透气,分量又重,家常用不着。再说这褂子里面蓄的不是棉花,是鸭毛!”

“那叫羽绒啦。”严云正端上茶来,笑着纠正她。

“还不就是水鸭子的毛吗?”严湘不服气地瞅她一眼,将托盘上的茶一一奉与众人。

严谨端起茶盅抿了一口,似不经意地问:“怎么没见他?”

“谁啊?”百里骥垂下眼睛喝着茶。

“你倒和我装糊涂”,严谨挑眉道:“亏我忙得脚不沾地也不愿占用你们的大好春光......”

百里骥被茶水呛了个正着,伏身咳了几声方缓过劲来。他身后严云红了脸,垂手愣愣的站着;严湘吓了一跳,赶

紧替他捶背顺气。

何商不赞同地看着严谨道:“严兄,你明知道小骥的兄长失踪了,干吗要说这些奇怪的话?什么大好春光?现在

说是春还略嫌早些......看把他呛得。”

严湘气得够戗,狠狠瞪了何商一眼,恨不能在那榆木脑袋上拍上几巴掌。

百里骥一怔,顿了顿才问:“你们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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