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成双(穿越)第四卷 将驰天下+番外——尉迟回雪
尉迟回雪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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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独白花花的粮食愁坏了英雄汉。他在行伍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向来奉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可谁曾

想“先行”的粮草全变成了沙土荒蒿,筹集粮草的官商“百字号”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其他几家官商存粮有限,

一时也无法凑足需要的数目。

如今十万兵马已深入敌国腹地,粮草却仍毫无动静,他作为将军不能冒险继续前进,只好放缓速度等了又等,白

白遗失了大好战机。本想等王上亲领的中军前来汇合再从长计议,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后续的二十万大军

被毫无预兆便陡然暴涨的滔滔曲江拦在了北岸。现下前部营中只有三日存粮,偏偏黎阳好似知道他们的状况般坚

壁清野死守不出,真把他个神勇的大将生生愁白了头。

眼见得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陆特也只能继续等。如果到时候仍不能得援,他便惟有破釜沉舟,与十万北姜儿郎共

同拼死硬战。每每想到这个最糟的结局,这位北姜名将就忍不住忧愁叹息。

123 雪夜宫变

黎阳与北姜的刀兵相向使得东渝的平静愈发显得难能可贵,腊日的祭祀和庆典活动似乎也比往年热闹了许多。熙

荣帝李榕恒率领文武百官往太庙祭祖,太后沈氏则与宫妃命妇一道去城东光华寺参拜神佛。腊月初十,帝后又陪

同太后鸾驾到长生观吃了一日的素斋。皇室频繁的活动将民间的节日气氛推向高潮,满街的年货将喜庆欢娱衬托

得更盛,有的商铺甚至早早摆出了上元节的灯烛用物。

与平民百姓不同,上上下下的热闹可累苦了临钦城防和御林军的兵士。几天下来,紧绷的神经叫嚣着疲惫,频繁

的岗勤引发出不满。情况汇集到上头,沈常胜估摸着也没甚大碍便提前几天进行了全城换防,这才平息了士兵们

的情绪。然而在满城喜庆的掩盖下,鲜少有人注意到这次匆忙间的换防中“换”出了不少新面孔。

腊月十三,北姜前锋强行攻城受挫的消息传至临钦,震动整个朝野。自北姜王楚恺祯登基以来从未有过失败的神

话被击破,一些主战派官员立刻跃跃欲试,上表请求熙荣帝出兵参战,以图一血前耻收复故土。这个建议遭到了

以右相为首的主和派官员的激烈反对,吴夙忠在朝堂上用“国库无闲钱粮”和“腊月用兵不吉”等理由反对出兵

,并明里暗里将主张用兵的兵部尚书一顿讥嘲叱责,却不想正刺激了御座上的熙荣帝。

年轻好胜的熙荣帝李榕恒不甘心多年来被操控掣肘的命运,终于不顾太后的反对下诏出兵,派郢阳侯安西将军沈

常胜领兵三万赶往边境,会同驻守在那里的边兵十五万,共计十八万大军北上包抄北姜军队的后方。

腊月十八,沈常胜刚刚奉旨带兵西行,一直小心谋划伺机而动的李榕悦便离开季尉秘密潜回临钦。

两日之后,百里骐与百里骥也晚一步踏上了返回临钦的归程。

虽然仍是乘马车出行,但这一次百里骥并没有晕车。倒也不是他找到了什么预防晕车的良方密法,而是出发前夜

他被百里骐痴缠索求了整整一晚,体力透支就此昏睡了近十个时辰,连百里骐何时替他沐浴更衣、何时抱他上了

马车都不知道。再加上季尉与临钦本就相隔较近,因此他一睁开眼睛就已到了目的地,连晕车的机会都没捞到。

与严谨等人汇合后,百里骐立刻忙了起来,所有暗中进行的调配都由他安排,南宫家、慕容家以及“百字号”在

临钦布置下的势力也都是他统一指挥调度。他肯尽心尽力并不是为了李榕悦,相反的他对他甚至根本没有一星半

点的好感。除去利用李榕悦报仇的因素外,他卖力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不干这些事情就要落到百里骥头上,所以

再不情愿再不耐烦他也得主动承担起来。况且得了某些“好处”后,他也算不上委屈了。

百里骥到达临钦后又躺了两天才下床,除了几次与李榕悦必要的接洽协商外基本上被养成了闲人一个。说来也怪

,他以前每天忙得只有两三个时辰好睡时都没像现在这么困倦,仿佛总也睡不够似的。尤其是在同百里骐欢好过

后,他的体力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软绵绵的浑身无力,倒是百里骐精神的好比吃了兴奋剂,越做越来劲......而

且两人的身高和体格上原本细微的差距似乎有逐渐加大的趋势,真是让他欲哭无泪。

反正除了他外整个世界的人仿佛都在忙,他也只好自己找活来干,分析汇总各处的情报,关注西边战场上的局势

变幻......

在临钦城一片平静的表象下,又一年的除夕悄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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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东渝宫廷的规矩,腊月二十八皇帝宴请皇室宗亲,真到了除夕还是各家过各家的。虽说祖宗定了守岁的例,但

天家亲情凉薄,想要如寻常人家那样和乐融融地吃顿年夜饭都是奢求。

成帝一生育有六子五女,按说也不算太少。然而六名皇子中除去送往北姜的李榕悦外,只有太后沈氏的两个儿子

平安长大。早年五皇子离奇中毒而亡,成帝驾崩后另外两个年幼的皇子也相继染了怪病夭折。相比之下,公主们

的健康状况似乎就要好多了,如果不算出生不久就夭折掉的四公主,其余四位公主眼下还都活得好好的。

不过虽说同是公主,地位相去可就远了。这不,摆在太后鸾仪宫中的除夕小宴上,除了熙荣帝李榕恒、太后沈雨

雁、皇后吴氏、襄平王李榕憬,就只有六公主一人的位置了。

六公主李倾心时年二八,是太后唯一的女儿,又是熙荣帝嫡亲的妹妹。李榕恒甫一登基就册封她为长公主,荣宠

尊贵自不消细说,远非其他公主可比。按说倾心长公主也到了适婚年龄,连小她一岁的八公主去岁都已下嫁出宫

了,可熙荣帝对这个妹妹宝贝的紧,似乎还想多留她几年,一直绝口不提给她找婆家的事。

东渝皇子要年满二十一岁才能离宫开府。由于成帝壮年而逝,三皇子李榕憬早早被熙荣帝封了王,却因年龄未到

仍旧住在宫里。襄平王李榕憬性情暴躁易怒,在宫中惹出不少事端,为此李榕恒没少责骂过他,又不肯破例提前

放他出去。兄弟两个原本就谈不上亲厚,现在更是两看相厌,除了必要的场面话外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皇后吴氏是右相吴夙忠的孙女,相貌倒还算是端庄秀丽,不过她素性怯懦呆板,极不得李榕恒的欢心,要不是家

族支持早就不晓得被废黜多少回了。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坐在席上,生怕惹自己的夫君厌恶,却不想这副唯唯诺

诺的样子已经让他厌烦了。

五人虽围坐一桌,却怎么也热闹不起来。

李榕恒刚为出兵的事与太后沈雨雁闹翻,在这饭桌上他唯一想同之说话的李倾心又隔着桌子远远坐在对面,因此

他只默默夹几口菜,鲜少开口说话;李倾心夹在李榕憬与吴皇后之间,这两个人她都不太喜欢,所以只捻了汤匙

慢慢啜着羹;李榕憬打小就害怕自己的母后,对任性的妹妹也不甚喜爱,更别提对面的皇兄皇嫂了;吴氏自然不

敢多话,沈雨雁也懒懒的不言语。几个东渝身份最尊贵的亲属间竟如路人般,这顿饭吃得如何也就不言而喻了。

因此刚刚过了戌时末,形式上的守岁家宴就吃完了,几人纷纷起身告退。沈雨燕也不挽留,任他们各自回了寝宫

去。

残席自有宫人撤下,沈雨雁回到起居内殿,屏退侍从并随手关了门。

屋内华丽的凤榻上,一个眉目英俊的青年男子衣衫半敞倚在那里。见沈雨雁进来,他缓缓抬手,眉目间带着庸懒

的浅笑,低沉性感的嗓音唤道:“太后。”

沈雨雁微微一笑,将宽大拖沓的金丝凤袍脱下来丢在地上,扶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挨着男子倚到榻中,闭着眼睛

哼道:“累死了......”

那男子双手滑到她肩头,打着圈细细摩挲按压着,薄唇轻触着她的耳垂悄声问:“您看这样好些了么?”

沈雨雁“噗嗤”一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眯眼扫了男子一眼,又低声笑了起来。半晌,她伸手指着茶壶含

糊地说:“倒碗茶来。”

“是。”男子应着,却并未离开床榻,只长臂一伸拿过茶壶,就着壶嘴含了口茶水,低头凑向艳丽的朱唇。

浅香微苦的茶液在缠绵的唇齿间消磨殆尽,青年男子微微挑眉侧目,英俊中带点稚气,性感中跳跃着激情,无边

的诱惑荡漾开来,仿佛是浑然天成的气质。

“还是你最合我意!”沈雨雁娇笑着伸展藕臂攀住他的颈项,反身整个人贴上修长健美的身躯。

男子就势环着她向后躺倒在榻上,手指轻动间灵活地拉开衣带探进肚兜内,引得娇喘轻笑声不住......

突然不知自何处吹来一阵冷风,衣衫尽褪的沈雨雁一个激灵惊醒,自男子怀中撑起半身四下望了望,见门窗都合

得严严密密,丝毫未有不妥之处。她皱了皱眉,重又躺了回去。

片刻之后,心中刚刚落定的沈雨雁又觉得有阴风吹过,惊异之下欠身再看,蓦然发现幽暗摇曳的灯烛阴影里一人

优雅娉婷静立,罗裙白衣胜雪,素色的佩饰倒有几分眼熟。

见沈雨雁睁大了眼睛,白衣人似轻轻一笑又似轻轻颔首,发髻上簪着的珠花簌簌晃动,脚下未见动作身体却飘近

了些。

看到微弱的烛光下那惨白的绝美面容,沈雨雁“啊”的厉声惊叫,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跳坐起来。

她身边的年轻男子此时也跟着坐起来,随意拾了件衣服给她披在身上,不解地问:“太后,您这是怎么了?”

沈雨雁一把掐住他结实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指向白衣人,哑着嗓子尖声叫道:“你看她!”

“谁呀?”男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带着浓浓的不解看着沈雨雁问:“那里有人吗?”

“你看不见?你看不见么?!那个贱人就站在那里呀!!!”

男子扶住有些歇斯底里的沈雨雁,探头又看了一眼才道:“那里根本就没有人,您是累了才会看错。”

沈雨雁惊恐地拽着他的胳膊,努力稳了稳心神,猛地闭住眼睛,再睁开时果然没有了白衣人的踪影。一口浊气吐

出,她瘫软了身子倚到男子怀里,直觉得胸口突突地跳个不停。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擦掉额头的冷汗,一声幽幽的叹息自背后传来:“师姐,你欠我的东西想要何日还来呢?”

沈雨雁浑身骤然僵硬,下意识地回过头,那白衣人正立在身后几丈开外,黑漆漆的眸子中幽光闪闪,蔓延在空气

中的那种清冷让她不由得心惊胆寒;再转回来,见扶着她的男子仍是满脸茫然不解,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顿

觉寒气彻骨,肝胆俱裂!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号角,紧接着是零星几下节奏古怪的锣鼓敲击声,之后夜又重归静谧......

精神高度紧绷的沈雨雁一下子回过神,她厉声高叫着“来人”,同时伸手向鬓间耳边拢一把,反手数枚闪着乌光

的细针银钉就向白衣人疾射而去。

电光火石间,白衣人纹丝未动,那些暗器却像是撞到了屏障一般尽数掉在地上,发出细细的声响。

沈雨雁惊恐地瞪大眼睛,连平素媚人的声音都变调了,微微颤栗着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白衣人嫣然一笑,眼睛却紧紧盯住她反问道:“你说呢?”话音未落又飘然上前半步。

沈雨雁嘶哑地吼道:“别过来!我是天子之母,受上天神灵庇佑,尔等鬼魅妖邪近身即灭,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

“嗤......”白衣人摇头不屑地笑着,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厌恶鄙夷,瞬间又靠近半步,精亮的眸子流光闪过,声

音低低地说:“天子之母?真笑死人了......你那两个儿子长的像谁呢?你瞒得过世人却瞒不过我,我可是什么

都看得到的!上天神灵庇佑?呵呵......你害死了多少人,嗯?你的报应来了,谁也帮不了你!你好好看看,你

害过的人都回来找你来了!你只一条贱命,要还给我们谁好呢?”

沈雨雁四下一看,果然从床底角落凭空冒出许多影子,都是扭曲模糊的面孔,狰狞地围上来向自己索命。

“滚开!不要过来!你们这些鬼东西竟敢回来?做人的时候我都杀得了你们,现在成了孤魂野鬼,哀家照样让你

们有来无回!” 沈雨雁尖叫着跳下地,抽出挂在壁上的精美饰剑朝那些“厉鬼”疯狂砍去......

看着披头散发只着一件男子外衣的沈雨雁挥舞宝剑破门直冲出去,百里骥冷哼一声啐道:“这女人也有今日!”

半倚在榻上的男子松松披了件单衣,襟口大开也毫不顾忌。他乜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懒懒笑着说:“哎呀

,这身打扮倒也新奇,正好配你!”

百里骥白他一眼,忍不住也笑道:“彼此彼此!”

那男子笑着摆摆手说:“没我什么事了吧?那我可就要回去了。”

百里骥拱手道:“此次多谢帮忙。”

“不敢当,还你人情,了我誓约罢了”,男子忽然正色道:“从此我隋峰便不欠你什么了。”

百里骥颔首,从怀里掏出一枚绯色玉环递过去。

隋峰却并不接,拂袖微微一笑:“既然不欠你的,从今而后你我间就剩下君子之交朋友之谊了。这个你照旧收着

,但凡用得到我风月楼的地方尽管知会一声,隋峰定当为好友尽心竭力。”

“哦,那就不谢了,正好也没想还你。”百里骥笑着又把玉环揣进怀里。

隋峰摇头失笑:“半个天下的钱都在你囊中,怎得如此小气?”

“你也是个买卖人,该知道开源节流方是经商持家之道。”

“是是是,多谢大老板教诲!”隋峰哈哈笑倒在榻上,半晌才问:“对了,那个女人你就让她这么跑了?”

百里骥俯身捻起一枚银针,眯着眼睛道:“当然不。”

124 兜兜转转

刀光剑影中惨呼惊叫之声不绝于耳。

隐在阴影里的百里骐脸上淡淡的,一副漠然神情,只有那双幽深的眸子透出一丝寒冰般的冷酷。

此刻他正环臂抱剑,远远看着癫狂的沈雨雁同不断赶来的侍卫战作一团。

说来好笑,这些宫廷侍卫们天天戍守在大大小小的宫门殿堂,却没几个真正认得天颜的,更别提前任皇帝的老婆

、现今皇帝的老娘了--他们就是借个胆子也不敢盯着她看!

有时候,人们为之前赴后继拼死争斗的身份不过就是一身华丽的装扮而已。脱去龙袍凤服,不过寻常男女,谁也

没有三头六臂。

侍卫们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疯婆子就是不久前还高高在上的太后;而在已被催眠的沈雨雁眼里,四面围住她的都

是前来索命的鬼魅。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以此类推,疯子遇到侍卫,似乎就只有开战了......

沈雨雁杀手出身,虽说是以用毒见长,但那功夫也绝不是虚的,即便有些生疏仍是招招狠厉,寻常侍卫哪里是她

的对手,一时死伤惨重;不过侍卫人多,且源源有人赶来,众人一齐动手围攻,不多久也让沈雨雁身上挂了不少

伤口。

百里骐一路从鸾仪宫跟出来,却只是远远看着双方撕杀,偶尔弹出石子击倒几人,让包围圈漏出点缺口,引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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