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成双(穿越)第一、二卷+番外——尉迟回雪
尉迟回雪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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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骥知三人都是皇族,等他们站直了忙上前行礼道:“草民百里骥给二皇子、三皇子、六公主请安。”一面暗

暗留心三人的反应。

原来李榕悦是已经仙逝的郑皇后所出,眼前三人却同为现在的皇后沈雨雁所生。若说皇族里的这些皇子兄弟齐心

,那是打死他都不会信的。

眼前一花,就见那六公主跑过来拉了自己的胳膊将他拽起,对二皇子和三皇子道:“二哥、三哥快看,这人好漂

亮啊!” 苹果似的小脸上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看。半晌又转头冲李榕悦问道:“太子哥哥,这就是你

的陪读么?是谁家的孩子?”

李榕悦淡淡地说:“这是镇北大将军百里捷的二公子,奉父皇之命来做我的陪读。”

百里骥听李榕悦把后半句话咬得格外清楚,心里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李榕恒凉凉笑道:“父皇果然很疼大哥,单为大哥找了个陪读,我等哪里能和太子比?”李

榕憬也不闲着,瞪着百里骥骂道:“将军家的世子就这么不懂规矩么?谁让你起来的!简直目无尊卑长幼!”

百里骥连忙挣脱了李倾心跪回地上,心想你个小P孩你才是真的目无尊长呢!你妹妹拉我起来时你死哪里去了?现

在才想起来这事分明是拿我做靶子撒气玩呢!有种找你大哥掐架呀!然而百里骥心里再不愿意嘴上也不能说出来

,琢磨着大事化小道个歉好了,当下便朝李榕恒李榕憬一拜:“草民乡野莽夫,初入宫来还不太熟悉宫中规矩,

冒犯之处还请二位殿下海涵。”

李倾心闻言朝李榕憬直跺脚:“三哥干什么为难他啊?刚才是我拉他起来的!你们不要欺负他!既然你们不喜欢

他,让他和我一桌好了。”说着又从地上拉起百里骥,连拖带拽就往自己的桌案边走。百里骥自然不能和个小丫

头较劲,只得任由她扯着自己。

“站住!”被忽略的三人同时出声。百里骥回头一看,六只眼睛都朝这边瞪过来。

“他可是我的陪读!” 李榕悦寒着脸。

“倾心你别跟着乱!” 李榕恒阴着脸。

“我让你起来了么!” 李榕憬臭着脸。

......侧头看看还抱着自己胳膊的李倾心,百里骥无语,不禁哀叹自己竟要被一群毛孩子害死了。

这时,一道清亮温和的声音响起:“几位殿下今日好早啊。”

24 神童本色

东渝皇族子弟的启蒙教育都是在鸿文阁进行的,只等过了十四岁才各自回宫与自己的师傅单独修习。因此处于七

到十四岁之间的皇子公主都须入鸿文阁跟随教习学习基本知识。现任的鸿文阁教习是上届榜眼文涵蕴,本来头甲

出身的人可以自选入六部为官,可他偏偏请求到鸿文阁这个半冷不热的衙门。成帝觉得他平民出身并无根基又兼

远离党派满腹经纶,正好适合这个位置便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文涵蕴还没进门就先听见了皇子们的吵闹之声,身为教习他自然是不能不管的,但偏了哪一方都是罪过。好在于

皇子中他也素有威信,当下便提声道:“几位殿下今日好早啊。”说着迈步跨进鸿文阁,就见五个孩子分作两帮

互相瞪着,平时几乎互不说话三位皇子倒站作一处了。

众人见他来了也都不情愿地分开,各自到自己的书案前,只余被六公主攥住袖子的百里骥还立在当地。文涵蕴扫

了百里骥一眼,适逢百里骥也抬眼瞄他,两人目光乍遇辄分--一个眸中带笑,一个蹙眉微怔,又都迅速归为平静

。文涵蕴穿过堂下书案,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向众皇子一点头,除了百里骥大家都落座了。百里骥举步想

往李榕悦身侧的那个位置走,奈何李倾心还拽着他呢,百里骥苦着脸接受大家的“注目礼”,朝文涵蕴抛了个求

援的眼色。

文涵蕴正一脸玩味地看热闹呢,收到百里骥信号方才摸摸下巴慢悠悠地开了腔:“今日太子殿下痊愈,难得这鸿

文阁又坐满了。百里将军之子既然为太子陪读,今后就当共同研习学问,也不必拘礼了,快快归座吧。”接着抬

手往太子身边一指。百里骥忙挣开手逃回座位,留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李倾心撅着小嘴眼巴巴地望着他。

成帝有十一个孩子,最末几个尚在襁褓之中。除去夭折的四公主和五皇子,能读书的今天都聚在鸿文阁了。文涵

蕴见时辰差不多,便翻开面前的书开始讲课。他声音清朗语速适中,平淡无奇的内容也讲述得妙趣横生,但他的

学生们却实在不合格,各怀心事就是没人好好听课:百里骥开始时还盯着文涵蕴看了一会儿,后来嫌内容太浅显

就手一撑、头一低悄悄补眠去了;李榕悦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而看看身边的百里骥时而看看对面侃侃而谈的

文涵蕴,更多的时候谁也不看就那么垂目冥思,似老僧入定一般;他身后的李榕恒皱着眉头望着过道对面侧前方

的李倾心;李倾心正无知无觉地偏着头,隔着李榕悦费力地瞅着百里骥;李榕恒旁边席上的李榕憬直直瞪着前面

的李榕悦的后背,几欲在那上面瞪出两个窟窿来。

文涵蕴讲到可以歇手的地方抬头往下面一扫,登时嘴角抽了抽白眼翻了翻,当下合上书,往身后的太师椅上一靠

,就这么看着他的“爱徒”们。片刻后,李榕悦抬起了头,接着李榕恒、李榕憬、李倾心纷纷回过神。大家自觉

失礼都坐直身体看着文涵蕴,如此一来正显出以手撑额酣战周公的百里骥。还没等李榕悦伸腿“踢醒”,文涵蕴

就点名提起百里骥来。

百里骥一站起来就清醒了,感受着几道不同意味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心中多少作了下检讨。昨晚前半夜他

按《药圣玄经》的记载,尝试着用箭毒木的叶子为主料,配上几种至毒之物制成了见效极快、杀伤力极强的烈性

毒药“往生”,又顺便研发了一些变种;后半夜又经过无数次实验千辛万苦的自创出解药,搭配以银针刺穴,终

于把已经中毒蹬腿的白鼠救活。等到他收拾好东西天已经蒙蒙亮了,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宫女从床上拖起来,

硬送到这里上这种小学程度的课,要想不犯困都难。

百里骥前世上学时不止一次因相同问题被老师批评罚站,对此早就轻车熟路。此时,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勇气,以“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与文涵蕴隔着书案大眼瞪小眼。

文涵蕴看着面前丝毫没有慌乱之态的百里骥板着脸道:“百里公子,我在这里讲学扰你清梦了吧?”

百里骥见那双眼睛里并没有丝毫怒气,甚至仿佛有些许笑意,便陪笑答道:“小子愚钝,先生高论一时没能理解

,只好......”

“只好先睡上一觉?”文涵蕴接茬道,引得李榕憬低声嗤笑,李榕恒也哼了一声。文涵蕴瞟了他们一眼接着说:

“听说你在临钦城中是家喻户晓的神童,今天索性就考考你。我出个对子,你若在我喝完这杯茶前对出来,今天

这事就这么算了;如若不然,一顿惩戒你是躲不过了。”

百里骥心里道:古人喝茶都很斯文,这一盏茶怎么也要一刻钟吧?老狐狸你慢慢喝,最好品半个时辰。

就见文涵蕴端起茶盅揭开盖,故作惊讶地说:“怎么就剩个底儿了?这不一口就喝了干了么!好在百里公子是神

童,换了别人这戒尺是挨定了。”

百里骥差点岔气了,一面在心里骂着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一面后悔当初没选文学系。

文涵蕴的一双桃花眼一眯,张口念道:“戒尺在手,叫一声小子莫要无理取闹,虎须捋不得。”话音刚落,手上

的茶就往嘴边送。

百里骥眼见茶盅的倾斜角度越来越大,心中一急,灵感突发,立刻对道:“成竹于胸,陪一笑先生便能高抬贵手

,马屁直须拍。”

“噗......”文涵蕴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转身掩面既似咳嗽又似忍笑,半晌才勉强恢复常态,一双眼睛炯炯地盯

着百里骥道:“这对句虽不文雅但还算工整,就饶过你这一次吧。今天时候不早了,暂且到这里,明日继续。”

众人都站起来,待文涵蕴走后方才散了。那两位皇子只是瞪着百里骥,倒也没什么其他动作,相比之下百里骥更

受不了李倾心看他的那种眼光。好在两帮人马很快分道扬镳,百里骥跟着太子回东宫,其他三人回皇后寝宫。

晚上百里骥躺在床上,把一天的事情仔细回想了一遍,其间不时朝门窗看一眼。直到敲了子时,百里骥的眼皮已

经开始打架了,忽然听见窗户轻微的“喀哒”一声,接着从外面被轻轻打开了。百里骥认命地坐起来,看着来人

像猫一样轻捷优雅地翻进屋来,待他把窗户关好才打个哈欠低声说:“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要是明天继续在学堂

里睡着了你可就怪不得我了啊!”

25 投石问路

梦若溪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揪过百里骥圈着脖子胳肢他,低低笑道:“你这孩子莫非是成了精?我连你老爹都

糊弄过却竟没骗得了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百里骥实在受不了这个人的无聊举动,慨叹为何每次见面自己都得被他当成好玩的东西撮弄戏耍一番?当下触痒

不禁,百里骥用力扳开梦若溪的手喘着气嗔道:“你这大人怎么老欺负我一个小孩子?现在情况这么危急你怎么

还没个正经?”

梦若溪闻言松开手,刚想说话,就见百里骥起身跳下床拿了几件衣服熟练地遮住窗,又将床帘床幔层层放下,最

后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将这一方小天地照亮。梦若溪收起惊讶之色,脸上挂着探究的浅笑一瞬不瞬地看着百里

骥道:“你总能让我感到意外,有时候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若非亲眼看着你从小长大,我真会

以为你是吃了什么灵药而驻颜有术,外貌是孩子实际已经活了几十岁呢!”

百里骥心里一凛,暗说好一只狐狸啊这一猜也算八九不离十了。见梦若溪拿那双桃花眼猛瞧自己,百里骥也乜斜

着眼睛瞅着他道:“梦叔叔也总能让我感到惊奇,有时候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一个世家纨绔。若非从前就认识你

,我真会以为你参加了某个江湖组织,表面上有一大堆伪装身份实际是个深藏不露的风云人物!”

此言一出,屋内有片刻极其安静,还是梦若溪先眨眨眼睛笑着拍拍百里骥道:“贤侄真会开玩笑啊,呵呵

呵......”百里骥也贼贼地笑道:“我这还不是跟梦叔叔你学的么?”两人嘻嘻哈哈把此段带过,却都暗自舒了

口气。面上这么笑着,百里骥也觉得讪讪的怪让人难受,便主动转移了话题问道:“梦叔叔,有我爹娘的消息了

吧?”

梦若溪见他虽然出言询问但那语气却是十分笃定,抬手摸了摸有些僵硬的下巴刚想答话,忽然心思一转,便从袖

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他。百里骥接过来展开一看,竟然是百里捷的字迹,正待细细看那信中内容,心头突得警铃大

作,手中捻着信在梦若溪眼前摇了摇,皱起眉头道:“这写的是什么?梦叔叔当我是学究啦?想必是爹娘的消息

,你快读给我听呀!”

梦若溪看了看眼前一脸急迫的孩子,见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中只有担心,于是他轻轻甩甩头,似乎要借以甩掉自

己那些荒谬的想法。接过信揣回袖中,梦若溪稳了稳心神方对百里骥道:“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娘和你哥哥

已经安全到达宁西的章台书院,你爹也正秘密赶回临钦。”

“什么!”百里骥睁大了眼睛,算算日子关静和百里骐的平安到达在他意料之内,可百里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从

前线跑回来?这不是要叛国么?

梦若溪点头叹道:“你爹那个榆木脑袋总算活明白了点!他效忠的皇帝可根本没想给他留什么退路!现在北姜持

续向边界增兵,已经摆出了决战姿态。此役若集东渝全国之力上下一心倒还有五分胜算,可那皇帝疑心太重,更

兼负责粮饷供给的吴夙忠百般阻挠掣肘借机打压,你爹的处境本就十分艰难了,再加上......”

百里骥见梦若溪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便知道百里捷这次回来主要是想救自己出宫。这个世界中主流的意识形态

与中国古代儒学统治下的封建王朝相差无几,忠君爱国是大部分文臣武将毕生的信条。知子莫若父,反过来百里

骥对于百里捷人品也是再清楚不过了。得知他为了救自己而甘愿背负可能的误解、骂名甚至是生命危险,百里骥

心里暖暖一酸,为这润物无声的父爱而感动。不由暗叹自己竟然有了做儿子的自觉,百里骥揉了揉眼睛接口道:

“再加上老婆孩子都被算计了,哪里还能坐得住是吧?”

梦若溪被这番“不肖之言”惊的一怔,既而大笑着指着百里道:“你可真敢说啊!这哪里像他,简直就是我的儿

子!等这事过去,我非向你爹讨了你做干儿子不可!”

百里骥撇了撇嘴道:“那就先把我弄出宫再说吧!”

“我这就出宫,争取在你爹赶到前做好所有准备。你爹离开时虽然已经安排好军营的事务,但我们都不知能拖多

久,因此这几天你要格外小心”,梦若溪正色说道:“不要多管闲事,不要轻易相信这宫里的人,好好等我们回

来,知道么?”

百里骥见梦若溪如此正经反觉不适,知他要走,便将夜明珠收起,掀开帘幔跳道地上朝他戏谑一笑:“你怎么出

得了宫?‘文先生’不给我们讲学了么?”

“这小小皇宫还困不住我”,梦若溪说着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百里骥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毕

竟文涵蕴可不只是我一个人!”话音才落,人已经到了窗口,像来时一样轻巧的蹿出去了。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一缕缥缈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柔柔洒在地上。百里骥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好又顺手落了闩

,自言自语道:“果然是贼性难改,明明有门偏要爬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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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好的结果就是顶着黑眼圈,但顶着黑眼圈的原因并不只有失眠。

此刻的百里骥强忍着瞌睡虫的侵扰,撑着眼皮听堂上书案后那位“文涵蕴”用清朗的声音播放“催眠咒”。说实

话,早上刚看见他时百里骥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声音,任谁也无法想象那张面具后竟然

换了个人。不过看得久了,百里骥终于在那双眸子里找到了细小的差别,但除此以外毫无破绽,这等易容术惹得

百里骥手痒难耐,简直想当场和他比试比试。

单手托腮,百里骥的目光落到身旁的李榕悦脸上。此刻,在他那苍白的面庞上也挂着清晰的黑眼圈,但百里骥知

道那是中毒的表现之一。目光滑过那白中带青的印堂,那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李榕悦的脸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

霜寒摧折的花朵,透出一种濒临凋零的凄美。一种强烈的悲哀在百里骥的心头蔓延:这个不满八岁的孩子只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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