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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CY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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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吗?」吃了一惊。柳粤生嗫嚅地问。
「当然了。无人知道声哥在这儿有幢别墅。连我们的兄弟都不知,没地方比这里更适合了。」宋杰理所当然地说。
说得也是,而且自己算什么东西,根本无权反对朴震声留在这里。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也是自己的主人。柳粤生自卑地垂低头。
「时间不早,我告辞了,声哥就交给你。」宋杰微笑说。
「啊?你不要走啊!」柳粤生意外地睁大眼,他以为宋杰是留著保护朴震声的。
但宋杰却以为他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尴尬,又不想打扰他们,所以走得更快。
* * *
「你在我面前叫另一个男人不要走!你当我是死人啊!」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朴震声立刻控制不了脾气,满腔醋劲地兴师问罪。
「可是我怕啊……这儿只有你跟我……」万一有杀手来了,你又没能力自保,我更没能力保护你。怕说出来会伤了朴震声的自尊心,柳粤生故意含糊其词。
你就这么怕我会吃了你?!朴震声想歪了,一时气得昏头,恶狠狠地骂道:「你以为有宋杰在可以保得了你!你也太天真了吧!他可是我的手下啊!」
呜……我也知道有危险时来别人只会保护你,没人会管我死活。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谁叫你是主我是奴呢。可是……可是你必要说得这么伤人吗?柳粤生委屈得眼角泛红。
「喂、喂、喂。不准哭!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头痛。
「呜……你明明在骂我……而且我也没哭。」现在哭了。
「好啦好啦!算我错了。我们不要一见面就吵架了。」心软。
呜……谁吵架了,我是挨骂。柳粤生不敢抱怨,委委屈屈地擦乾眼泪,以对待上司的态度问道:「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嗯。随便吃点就成了,不要太麻烦。」朴震声心头一暖,体贴地说。
「好的。」柳粤生乖乖走入厨房,不到一分钟就捧著一只雪白的碟子,一只玻璃杯出来。
「这是给我吃的?」嘴角抽搐。朴震声震惊地看著碟子上的几块白面包和一大杯白开水。拜托!他可是金主耶!柳粤生是不是故意整他的?
「呃……对不起,家里没有泡面。」柳粤生不好意思地道歉。
「那你至少也煎颗蛋,切些火腿片来做三文治啊!还有你还竟然给我喝白开水?!家里没酒你也该给我沏杯茶!你到底有没有为人情『妇』的自觉?」气结。
「呃……家里没蛋没火腿,我也没买到茶叶。」
朴震声气得自己冲去厨房找,可是一打开冰箱,内里空空如也,翻来覆去只找到颗个橙。偌大的一间屋子,除了白面包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充饥。
「对不起,我不知你会来,所以什么也没准备。」柳粤生更加歉意。
「你平常都吃什么啊?」颓然。
「嗯……」眼角瞟向那堆白面包,柳粤生小小声说:「我一人只会吃些简单的东西。对了,你想吃饭吗?家里有白米。」以前跟母亲同住倒是每天开伙,但现在一个人住还是可省则省了。
「我不吃了!」气死!光有白米有什用?难道要他吃白饭?!
朴震声没好气地饿著肚子,躺卧在沙发上看电视。半晌,因疲倦和失血过多,昏昏沈沈的睡过去。
* * *
「啊啊啊!」沉睡中,伤口受到重击,朴震声在剧痛中醒来。
「谁?想找死?」一把抓著凶嫌,厉声喝问。
「哇啊啊!」柳粤生狠狈地伏在他身上,被他一抓痛得叫起来。
「是你?你想干什么?我有抓痛你吗?」整个人压在伤口上,难怪会痛得那么厉害。要是别人肯定被他狠削一顿,可是凶手是柳粤生,朴震声只好忍著痛,柔声细气地安抚。
「我、我……对不起。我压痛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呜……他会不会打我一顿?见朴震声痛白了脸,柳粤生也慌了手脚。
「我说,你想投怀送抱,也不用急在一时,待我的伤好一点,我一定会好好安慰你的。」向来以看柳粤生手足无措的样子为乐,朴震声当然不放过取笑他的机会。
「哇!不用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投怀送抱。」吓得更慌。
「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不用表现得那么明显。」从来没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何况还是他包养的人。朴震声忍著气说:「你那么讨厌我又趴在我身上干什么?想压爆我的伤口?」
「不、不是。我见你睡著了,想替你盖张毡子,可是却不小心绊倒了。」脸红。
「是吗?谢谢你啊。」朴震声心中泛起暖意,温柔地摸摸他的小脸。
「呃……我刚刚去买了薄饼,你要吃吗?」柳粤生尴尬地借拿东西避开。
「你故意出去替我买的?」感动。
「是啊,好吃吗?」
「好吃极了,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薄饼。」虽然冷掉了,味道又太咸。
「你喜欢就好。」一脸宽慰。
「小柳,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我?」难道你也有点想我吗?
「因为你是我老板啊!」而且作为被包养的情人,自己的表现那么差劲,他也没深责。柳粤生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老板?就这样?」一僵。
「是啊!」理所当然。
朴震声登时觉得口中的薄饼咸得发苦,硬得吞不下咽。
* * *
翌日。
「啊……吵死人了。」一大早就被吸尘机的噪音吵醒,朴震声的扁头痛又开始发作。
「啊?对不起,我忘了你怕吵。」柳粤生急急忙忙地关掉吸尘机,小心翼翼地问:「你要吃早点吗?」
「不用了,我要补眠。吃午饭才叫我。」打著呵欠回房间去。
「那请问午饭要吃什么?」恭谨地请示。
「你吃惯什么就吃什么吧,我吃得很随便。」半睡半醒地答。
柳粤生侧头想了一想。我吃惯什么就吃什么?这可不太好,虽然朴先生说随便吃,但也应该弄得丰富一点。
* * *
中午,柳粤生在桌上摆出整整齐齐的四菜一汤。
朴震声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炒青菜、蒸豆腐、午餐肉、小鱼乾和蛋花汤。如果说昨天是准备不及,现在就是故意给他好看了。
柳粤生见他铁青著脸,故战战兢兢地问:「你不爱吃吗?」呜……已经有鱼有肉了,以前他和母亲只会在过节时才吃得那么丰富。
「你以为我会爱吃吗?」冷冷的反问。自己虽然没再来找他,但还是依足约定每月把生活费存到他户口啊!可是看这小子怎样招待他这个金主。
「对、对不起……我真没用,小小事都做不好,连一顿好一点的午饭都不会弄……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呜……我真笨!怎能拿他跟自己相比,他可是挥金如土的奢侈大王啊。
朴震声听得心软,柔声安慰道:「没关系,你厨艺不好,以後就请个厨艺好的佣人吧。这只不过是小事,不用道歉的。」
「佣人?」柳粤生的反应就好像是从没听过世上有这种人。
「呃?家中没聘用佣人吗?」对啊,今早好像看见他亲自在打扫。
「没有啊,聘用佣人干什么?打扫煮饭我都会做。」不解。
看看桌上菜肴,想起昨晚的白面包,再打量一下满身灰尘、皮黄骨瘦的柳粤生。朴震声得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这个被他包养的人儿,在过著拮据的日子。
「小柳,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有没搞错?!那笔钱足够一家十多口丰衣足食了。这小子到底把钱花到什么地方去。
「不是啊。你给我太多太多了。」足够把母亲送到最好的疗养院,每个月还有一大半剩下。自己的表现那么差劲,又拿那么多薪水,柳粤生想起来也很内疚。
钱多得花不完,日子却过得那么拮据?朴震声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既然不缺钱为什么要这样省?」不是爱钱爱疯了,不舍得花吧?
「我省惯了。」吐吐舌头。柳粤生不好意思地说:「小时家里很穷,经常都三餐不继,所以习惯了可省则省。对不起,我的寒酸一定令你很不快吧。我努力会改的。我现在就去市场买鸡和鲜鱼。」
心被狠狠揪痛。朴震声倏地站起来,青筋暴现地说:「走!」
「走?去哪儿?」吓了一跳。
「菜市场!」一个朴震声从未去过,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踏足的地方。
* * *
「哇~心形牛排?!好漂亮、好香啊!好像好好吃喔。」
「什么好像好好吃?是一定好好吃!不信你吃吃看。」朴震声切了一块牛排喂他。
「唔~真的好好吃!想不到你的手艺会这样好!」本以为朴震声会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
「当然了。」作为一个超一流的花花公子,懂两三度捻手的菜式有什么稀奇?这是制造浪漫气氛和哄骗标的物的必杀技。
「龙虾和沙拉也好吃得很。」差点连舌头都吞下了。
「我做的当然好吃。」这三道菜式可是他十年功力所聚。朴震声得意洋洋地说:「你多吃点吧,你实在太瘦了,必须增磅。」
「增磅啊?」这很难的耶!自己的食量又不大。
「对!目标是三个月二十磅。你要尽量的吃以达到理想效果。」发施号令的口吻。
「啊?」柳粤生张大了嘴,欲哭无泪地看著眼前的美食……不,现在是刑具才对。


第八章
「我、我吃不下了。」打个饱噎。
「乖,多吃点。」
「我不要增磅啦!」他到底是不是在借故折磨我?
「不成!」这是为了柳粤生好,看他瘦得面有菜色,身无三两肉。再这样下去会弄坏身体,到时就後悔莫及了。认为增磅是必须的,朴震声霸气地一口拒绝。
「为什么?是我的身体耶!」果然是鸭霸的黑社会。柳粤生不服气地扁嘴。
呵?这小子越来越不把他在眼内了,难道他看起来很好欺负?朴震声挑起眉,强硬地说:「这也是我买下的身体。我要『我的』身体得到优良的待遇,长得健健康康。」
「呜…….」没有反对的立场,柳粤生只好可怜巴巴地要求道:「那你至少也煮点别的嘛,为什么每次也是心形牛排、焗龙虾、和凯撒沙拉?」吃足五天、每天吃两餐,龙肉都吃腻了。
「呃……多事!牛排、龙虾、沙拉营养丰富。」癈话!要是会煮别的,早就煮了!就是不会嘛。朴震声的恋爱模式属於一用即弃型,最长久的伴侣都不超过半年。有一两度绝活已经足够应付,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学煮九大簋。
「难道你不会煮其他菜式?」侧头细想,柳粤生皱眉推测道:「你的手艺很好啊,没道理只会煮两三样菜,难道……」
气死!那壶不开提那壶。说他笨偏又给他猜中,说他聪明他又一点也不知情识趣。不欲被他猜知自己的风流事,朴震声故意板著面说:「你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挑嘴。给我快点吃。」
呜……还要给折磨到几时啊?柳粤生苦著脸慢吞吞的吃。
「你在想什么?」朴震声突然问。
「没、没什么。」他才不会笨得乖乖的招认。
「你在埋怨我,是不是?」哼,你不说我就不会猜么?
「你怎么知……」说漏了嘴。柳粤生讪讪的垂低头。
「你这小子什么都写在脸上,我想猜不到也很难。」取笑。
柳粤生尴尬地摸摸脸孔,轻声说:「对不起。」
「不必道歉啦!你吃腻了我煮的东西又不是你的错。不过你也不用愁,我明天就走了,晚一点会有佣人来报到,你以後想什么跟佣人说。你要好好的吃,日子不要过得太省。记著钱是赚来花的,光放在银行里不用,就跟没有钱一样。」朴震声温柔地教导。
「你要走?真的吗?」但柳粤生只听到上半段已经意外得睁大眼睛,没留意下面说的是什么,浪费了朴震声一番好意。
「怎么?很高兴?就算是你也不要表达出来嘛。至少你应该装著依依不舍地挽留我。」朴震声自嘲地轻笑。
「我、我……」柳粤生心中有种说不出滋味。一个人生活了几个月,身边连一个朋友也没有,说不寂寞是骗人的。难得这几天有人跟他说说笑笑,虽然朴震声老是欺负他,又是可怕的黑道头子,但他对自己真的不薄。就算是迫自己吃东西也是出於善意。
「干吗又苦著脸?装不出依依不舍的样子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有认真去期待。」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朴震声忽然轻叹道:「小柳儿,我想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吧。」
「呃……」吓呆,从没想过意气风发的朴震声会说出这样丧气的话。
「不过到时候你也不准太高兴!不然我的鬼魂会日日夜夜的缠著你喔。」装著凶恶地瞪他一眼,朴震声轻笑著离开饭厅。
「不、不是的,我从来没盼你死去啊……我不要你死……」轻轻的。但他这话说得太慢了,朴震声没有听见。
* * *
替朴震声换药是每晚睡前的例行工作。
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敷上特制的伤药。看著胸膛上那缝了十多针,结痂不久的的伤口,再加上刚才的一番不祥的话,柳粤生觉得很担心。
「不要走好吗?」依依不舍,带著恳求的语气。
「呃?哇哈哈……」朴震声一愕,然後爆出狂笑,鼓掌赞道:「小柳儿,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还真能给我装出来,还装得似模似样。你的敬业精神值得嘉奖喔。」
「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气结。
「好啦!你的表现很好,就算是假的我也很高兴。」捏捏他可爱的小脸。
「都说是真的啦!你的伤还没好,这样太危险了。」气急败坏。
「是真的?你真的担心我?」感动。
「你不要走好不好?」美丽的凤目流露著盼望,朴震声差点就想答应了。
「不成的。帮会的事等著我处理,我不能太久不露脸。」但男子汉还是以事业为重。
那你就别混黑社会嘛。但柳粤生自知无权干涉太多,只好默然不语。
「小柳儿,没事的。我不会有危险。如果我那么容易就挂掉,那我已经死了很久了。」安慰。
「可是你的伤……」
「已经好了。」
「骗人。你一乱动伤口就会裂开。」扁嘴。
「好!为了证实我没骗你,我就示范给你看。」一把搂著柳粤生的腰,把他带到自己怀里,跪坐在自己腿上。
「哇!你、你要干什么?」头皮发麻。这几天朴震声一直没有企图侵犯他的迹象,柳粤生完全忘记了他有极高的危险性。
「干什么?我在示范给你看,即使我做剧烈运动伤口都不会爆裂。」无辜的语气。但动作却极为积极,已经开始解开柳粤生的衣服。
「啊啊啊!不要!一定会爆裂的!伤口一定会爆!」不知是为人还是为己,柳粤生还是忍不住挣扎。
「哎……」牵扯了伤口,朴震声痛得轻哼。
「啊!对、对不起。我碰到你的伤口了。是不是很痛?」柳粤生立刻一动也不动,轻声抱怨道:「我就说了不要嘛。」
「你怕我痛就不要挣扎啊。」低笑。
「你怕痛就不要做啊。」狼狈。
「你让我做,我哪怕伤口多裂几寸。」认真。
「不、不要……」软弱无力的推拒。二人相距不过几寸,柳粤生清楚看到朴震声坚定的眼神,深感在劫难逃,不由得轻轻发颤。
「你是我的情人呀,我们总要做的,是不是?」轻吻他的眼睛,朴震声柔声说。
说的也是。自己是他买下来的黑市情人,他要做自己就不应拒绝。柳粤生颓然叹了口气,放弃挣扎。
「放松些,我不会令你难受的。」
感到炽热的大手探入自己的衣衫,略带烟草味的唇覆上自己的嘴,柳粤生神经崩紧得全身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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