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选——LCY
LCY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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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只是说著玩,可是听的人却不是这样想啊。也许朴震声的形象实在太差,柳粤生总觉得他是施了恩,然後企图勒索自己。
这可跟衣服眼镜不同,那些物件迟些可以原封不动地寄还给他。但母亲的医药费,分期付款的话也要还几年,更何况还有欠下的人情。没有朴震声的势力,就是有钱都不能集齐那么多名医和医疗器材。可是……人情债要怎么还?……他这种人会不会要自己欠债肉偿啊。
柳粤生再也笑不出来。
* * *
「小柳儿,你干吗不说话?很累吗?」在车上,朴震声见柳粤生一面难过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不是。」神情黯然。
「刚才医生跟你说什么?」临离开医院时,主诊医生跟柳粤生单独谈了一会,然後柳粤生就变得面如死灰了。
『柳先生,做手术时我们发现你母亲她……患了癌症末期,已经无法医治了……』脑海中浮现医生刚才的话,柳粤生觉得自己的心已死,木无表情地摇摇头说:「没说什么。」
「小柳儿是不是想妈妈?我明天一早送你来医院探望她吧。」柔声安慰。
「……」还是没精打彩。
「小柳儿,你不是说报答我吗?嗯……让我想想要你陪我去那儿狂欢吧。」朴震声想著怎样陪他散散心。
柳粤生听见浑身一震,怔怔地看著朴震声,心想:狂欢?他现在就要……也罢……反正是要偿还欠债的,长痛不如短痛,择日不如立刻吧。
「怎么?没情绪?没关系,我陪你回家吧。」投降。见柳粤生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朴震声自认没本事哄人欢喜,只好让柳粤生自己清静一下,别去勉强他了。
柳粤生却轻轻说:「我不想回家。」虽然不想拖欠朴震声,但无论他怎样豁出去,都无法接受在自己家中做那种事。
「不想回家?好吧!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你没吃晚餐,都应该很饿了。」朴震声体贴地说。
「我、我不想太晚回家。」欠下的人情是要还,但可不可以速战速决啊。咬著下唇,柳粤生低声要求。
又不想回家,又想早点回家。到底想怎样啊?朴震声被他搞糊涂了。
「不如你告诉我,你想去那儿。」奇怪地问。
沉默了良久,柳粤生石破天惊地说:「……去酒店吧。」
「砰」的一下巨响。朴震声刺激过度,令汽车失控撞上栏杆。
* * *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以为我是流氓,帮你就为了要跟你上床!好吧!我是流氓、我是坏蛋!我认了!你当我是卑鄙小人没关系,但你当自己是什么?婊子吗!看见那笔医疗费用偌大,就想乾脆陪我一夜抵数!这样你跟那些为了钱卖身的贱人有什么分别?!
朴震声觉得胸口剧痛,不知是因为被安全带勒得太紧了,还是……心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打算用身体来偿还债务?」朴震声越生气,表面就冷静,现在他看起来简直是轻松自若了。
「嗯……」撞上栏杆时震得他头晕,柳粤生有点迷糊地点点头。
柳粤生啊柳粤生,我可是从没想过要你还钱的,你偏偏自作聪明。好!我把视作你珍宝,你偏要作践自己。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盛怒的朴震声残忍地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陪我一晚就不用还钱?你知道刚才的医药费有多贵吗?你的度夜资会值那么多?」
「我、我……呜、呜呜……」我又没说不还医药费,只不过想分期摊还吧。明明是你迫我陪你狂欢,现在又来羞辱我。今天已经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柳粤生再也承受不了,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不准哭!你哭我也不会心软了!既然你都邀我去酒店的,就不要装做贞妇般哭哭啼啼。做了婊子就别想立贞节牌坊!」硬起心肠。
婊子?他是要迫良为娼罗?呜……欠下黑社会的债果然会被卖进火坑。柳粤生惨白著脸问:「你、你要把我怎样啊?」我不要被卖去中东啦!
「既然你没钱还,就当我的情人吧。」得不你的心,我至少要得到你的人。
「呜……」黑社会果然没有好东西,之前的温柔体贴全是骗人的,现在马上就展露凶残的本性了……
「怎样?你愿不愿意?这样你就不用还债了,我也不会待薄床伴。这样安排便宜你了。」
呜……怎么会这样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母亲患了绝症,自己又被那黑社会……想起母亲……
『柳先生,你母亲的病是没办法医好了。你趁她还在生让她活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吧。如果可以接受好的治疗,大约可以多延几个月命,减少点痛苦。』耳边响起了医生的说话。
母亲一辈子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自己反正难逃迫良为娼的命运了,柳粤生自暴自弃地问:「如果我答应做你的情人,你能给我钱吗?」
「你答应?」朴震声一震,心中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悲愤。觉得自己过去大半月来都在做著一件无可比拟的蠢事。竟然捡了件破烂当珍宝,真是世上最笨的傻瓜。


第七章
车子停到一间幽静的别墅前。
「这儿是什么地方?」柳粤生战抖著问。
「金屋,买来藏娇的。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屈服於我。」朴震声冷冷地答。当初第一眼看见这小巧朴素的别墅,他就觉得它和气质素净的柳粤生很配合,於是想也不想就把它买下来作为将来的爱巢。只是想不到那么快就会用得著,而且还在这种情况之下。
「你要我以後住这里么?」自尊心被刺痛,柳粤生强自冷静地问。
朴震声看见他苍白的小脸,心中不禁一软,但旋即又冷硬地说:「不错!你明天马上把远天的工作辞了,搬来这里住,以後没我的批准,你不可以抛头露面。你记著,从你走入屋的一刻,就跟我成立了契约。以後我是主人,你是奴隶,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说去东你不准去西,我说是你不许说不。在我玩腻之前,你都是属於我的。明白吗?你做得到吗?」拒绝我吧!骂我吧!打我两巴掌吧!小柳儿,告诉我你刚才只是一时冲动,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最恨人羞辱你吗?
柳粤生身子微微发抖,狠不得撕碎那张吐出恶毒言语的嘴。但比起被卖到火坑,比起母亲馀下的日子能获得较好的生活,这些屈辱又算得上什么。
「我明白了。」奴隶也好,黑市情人也好,就当是一份工作吧。对!职业无分贵贱,这只不过是另一份工作。
柳粤生平静的答覆,把朴震声的信念击碎。他觉得心中一块神圣的地方被践踏了,现在他满腔的怒火必须好好发泄……
* * *
沐浴後披著黑色丝质浴袍的朴震声,坐在沙发上喝著威士忌,等待著祭品从浴室出来。
「洗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你在浴缸里淹死了吗?你到底洗好没有?你想让我谷精上脑?」把酒杯重重地向浴室的门上一掷,摔了个粉碎。朴震声发出令人心寒的怒吼。等了两个小时,他都快要被欲火生生的烧乾了。柳粤生再不出来,他就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对、对不起。」门轻轻打开,柳粤生怯生生地走出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头发半乾,穿著之前的脏衣服。明显是洗完澡很久了,只是躲著不肯出来。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那有人洗完澡,准备办事前,还会把整套西装穿在身上的?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火大。
「对不起,我、我去换浴衣。」呜……他真的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只穿一件薄薄的袍子啊。里面还要真空……呜……
「不用了,你这一换又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我都等得变化石了。」翻翻白眼。
「那、那怎么办啊?」无措。
「我替你脱好了。就当是前戏,也颇有情趣。」残酷地笑。
你替我脱?!柳粤生听了真的变成化石。
* * *
「不、不、不要!停手啊!」呆呆的被带到床上,柳粤生却在第三粒纽扣被解开时,突然挣扎起来。他本来就不是同性恋者,想到要被男人那个,他就忍不住觉得恶心。本来已经拚命在忍了,但当朴震声的手指碰到他胸前的肌肤时,他终於忍不了了。
「你挣扎什么!给我乖一点!我已经很容忍你啦!」气死!朴震声本来早打算好要狠狠凌虐柳粤生一番,以泄被他欺骗感情之仇。但在看见柳粤生凄凉惊慌的模样就心软了,不单怎样也无法下手去虐待他,还对他百般温柔。岂料这小东西竟然不识好歹,在这骨节眼反抗起来。他都如箭在弦了,要怎么停手?
「拜托!我、我还没准备好!你停手啊!」虽然已经跟自己说了几百次只当是工作,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会害怕。柳粤生死命拉著自己的衣领,把身体缩成一团。
「又不是第一次,还准备什么!你把一切交给我就好啦。」不耐烦。
「呜……」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上次他神智不清嘛。今次要清醒著给……柳粤生忍不住发抖。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不会令你难受。」朴震声突然心软,放缓了动作,还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你已经令我很难受了。柳粤生怕得不敢出声,可怜兮兮地瑟缩在床角。
朴震声见他不作声,以为他同意了,便继续解他的衣衫。
「呜……」拉著衣领的手死也不肯松开。
「好啦,乖啦。你听话点啦。」朴震声开始烦躁,索性撕烂阻碍著他的布料。
「呜哇……」
「你叫什么!我最恨人尖叫了!我又不是要强暴你!」朴震声的扁头痛开始发作,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呼喝。
「哇啊啊啊啊啊……」半幅衣襟被扯下来了,柳粤生吓得不再尖叫了,但是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闭嘴!不许吵!」头痛欲裂、心烦得要死。
「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你闭嘴啊!」朴震声忍无可忍,乾脆一手捂著他的嘴巴,另一手继续解他的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放口啊!你这小子竟然咬我?!」
………
良久之後……
「你真是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那有情『妇』会对金主做出这种事。」朴震声颓然地坐在床沿,一手疲倦地托著额。
「对、对不起。」柳粤生内疚地垂低头,维持著与之前相同的姿势缩在床角。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气恼。
「呜……」
「好啦!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有怎样你,你连头发也没有少一根。那像我!手掌的肉都几乎给你咬下来了,要哭也该由我来哭啦。」看著手上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的伤口。朴震声越想越生气。如果咬他的是别人,肯定已经被煎皮拆骨了,可是对著柳粤生……无论他怎样失望,怎么生气,偏偏就是狠不下心。唉,付出了的感情要收回可不容易啊!
「呜……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刚才实在太害怕了,竟然不知不觉就咬下去,还咬了那么大的一口。柳粤生已经禀承一贯优良的工作态度,在深刻反醒了。
「学习?」去哪儿学习?跟谁学习?朴震声彷佛被人在大腿上刺了一刀,整个人跳了起来。
「嗯……」柳粤生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不准!你敢去学习我就宰了你。」歇斯底里。
「呜……」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这老板好难侍候,以後的日子怎么过啊?柳粤生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乖,不哭啦。我又不是骂你。」心软。
「呜……呜……」你明明在骂我。
「好啦,算我错了你别哭好不好。」头痛。
「呜……呜……」收不住泪水。
「好好好,我投降了。我走好了!我走了你就会高兴,你就不哭了,对不对?」无力。
「真的?」眼睛一亮。柳粤生心中一喜,但立即又发觉这不是作为黑市情人的应有的态度,不禁有点讪讪的。
「你就那么讨厌我。」朴震声看见他的反应,心中一沈,连脸都垮下来了。
「……」我当然讨厌你啊。柳粤生不敢回答,但他的沈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朴震声终於心淡而去。
* * *
三个月後,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开~~门~~啊~~』披头散发的女鬼发出阴森可怖的叫声。柳粤生一个人在客厅吃著白面包、喝著白开水、看著电视上播放的鬼片。
「柳粤生~~你在家吗~~开门啊~~」门外隐约传来陌生的声音。
「赫!是谁?」浑身一震。柳粤生没什么亲戚朋友,而且根本没人知道他住在这儿,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现在可是农历七月啊!
『我死得好惨啊~~谁来帮我啊~~』电视继续传来恐怖鬼声。
「喂~~出来帮忙啊~~」门外那不知什么东西又在叫了,而且今次叫得很清晰,是个从未听过的男声。
「呜哇哇哇啊!鬼啊!」柳粤生吓得发抖,慌慌张张的躲在沙发後,还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蒙起来。这也难怪,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又在这么阴森的时节,不怕才有鬼呢。
『你不开门~~我自己进来罗~~我要找替身啊~~』电视上的女鬼发出凄厉的叫声。
同一时间柳粤生也听到他家的门被打开,两组脚步声以极缓慢的步速越走越近,最後还在沙发上坐下。
呜……有鬼啊……还有两只……呜……救命啊……谁来救我啊……柳粤生在沙发後全身发抖。
「你决定好让谁顶替你了吗?」男声平板地问。
替?找替身?柳粤生无法控制地发出惨叫:「呜哇哇哇哇啊!不要啊!」
「啊啊啊!」两只男鬼也发出惊叫,其中一只的声音还很熟悉。柳粤生还没睁开眼,已经像小鸡般被抓起来。
「声哥,你看。」一号男鬼。
「是你?」很熟的声音。
「朴先生!」黑道头子?柳粤生睁眼一看,整个人呆住了,然後全身像煮熟的虾子般红起来。
* * *
「你躲在沙发後面干什么?吓我啊?」朴震声气冲冲地问。
「你、你来了干吗不按门铃?」被吓倒的是我啊。柳粤生委屈地问。
「你还敢说!门铃坏了你也不修理,我们在门外按了半天没人理,才用铁丝开门的啦。」
「对、对不起。」垂低头,柳粤生怯怯地说:「我不知道你会来。」
「我不能来吗?我还以为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朴震声冷冷地说。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受伤了啊?」柳粤生偷偷看他一眼,赫然看到朴震声半裸的上身绑著绷带,还隐隐泌著血迹。
我站在你面前那么久,你现在才看到啊?朴震声翻翻白眼。
一旁的宋杰(一号男鬼)连忙打圆场说:「有个新掘起的帮派在我们的地盘卖白粉。声哥最不喜欢人卖白粉了,所以把他们的货了烧了,还教训了他们一顿。他们明里不敢怎样,暗里却趁声哥离开韩国,来这里公干时,派人伏击他。我们十多人对著三十多个杀手,声哥为了照顾兄弟被砍了一刀。」
「啊?砍了一刀?」柳粤生吃了一惊。更想不到的是朴震声也有好的一面,竟会为了会照顾别人而受伤。
「现在帮中的兄弟已经展开报复了,非要把那新帮派彻底消灭不可。哼,竟敢在太帅头上动土!非要把他们……」宋杰做了个狰狞的表情。
「够了。你跟柳粤生说那么多干吗?他又不是帮会的人。」朴震声轻声阻止。
「呃……是!」见柳粤生吓白了脸,宋杰明白上级的心意,改口说道:「现在道上的人可能知道声哥受伤,想趁机来害他的。所以我们要找个隐秘的地方,让声哥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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