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孟飞和自己说话时尽管还是以前那样温柔体贴,有时却明显地心不在焉,一问他“你怎么了?”
他才好象从梦游中醒来般地张大嘴巴“啊“一声然后慌忙解释:“哦!没什么!”
——没什么?
何芝心里多少有点疑虑。
她跟孟飞并没有同居,当她不去孟飞那里过夜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在晚上10点左右就寝前打一个电话问候一声。
而最近她给孟飞打电话时,竟然时常没有人!
虽然何芝不认为自己应该控制孟飞的行踪,可她知道性格内敛的孟飞真的没有工作到深夜或者深夜还在外面流荡的习惯。
奇怪?顶奇怪的是那一次,当她准时10点钟左右打电话过去时,那头倒是有人接了,可是——当她问:“喂?孟飞吗?”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只听见人的轻微的呼吸,可是——不发声!何芝从电话里还听到不明显的哗啦的水声,那一定是孟飞在沐浴——可是,那,这个接电话的人是谁?
她一连问了几声:“你是谁?喂喂?你是谁?说话呀!“话还没说完电话就给挂上了。
第二天她问孟飞,孟飞若无其事地说:“哦!昨天有个朋友到我家借宿了!喝得七荤八素的,难免就做事颠三倒四!别在意!“
借宿的朋友?——是吗?……何芝宁愿相信孟飞的说辞,可是同时孟飞的另一个时常之处更让她心头沉重……那就是,孟飞不太愿意亲近她的身体……其实他做的不明显!可是,女性,特别是恋爱中的女性的感觉是何等敏锐。他还是抱她,吻她,所有的行为似乎都跟以前无异,可是,只有何芝的内心能够体验出,当自己和孟飞肌肤相亲时,他的感情里对自己那种微妙的疏离感!
为什么?
是……何芝在内心内里颤抖着想……是孟飞对自己已经厌倦?还是……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可是,他身上除了自己,并没有别的女人的气味。
而且孟飞对渐渐临近的婚礼也并没有表示什么意见,这至少说明他对跟何芝结婚一事似乎并无后悔之意。那何芝也只好安慰自己,大概是过虑了吧。
但是婚礼还是没能如期举行,推迟到下年一月份了。
原因不出在孟飞,而是何芝自己。因为她母亲突然车祸去世。
何芝回家去帮忙丧礼,孟飞也跟她同去了,不过他只呆了两天左右就回去了,因为他不能抛开公司和工作。丧礼耽搁了何芝半个月,然后刚告别年老失偶,悲伤不已的父亲回到公司,偏偏公司又派她到北方一个城市出差,差期一个月。
所以仅仅跟孟飞见了一面,她又得马不停蹄奔赴北方。
终于从北方回来,已经是又一年的早春。半个月后就是婚礼。今晚和孟飞约好要去孟飞家里吃饭,听说孟飞的叔叔和堂弟也回来。
虽然早就认识孟飞的爸爸妈妈以及哥哥姐姐,知道两老对她这个未来儿媳妇很满意,可是何芝还是没有敢怠慢,精心修饰了好一番,在镜子前审视了自己整整一小时才放心。
孟飞的父亲孟清远是商界声名颇著的企业家,他的公司实力相当雄厚,所以孟家的豪宅也相当地富丽堂皇,虽然何芝也出生于富商之家,可是看到孟家阔绰的排场她还是稍稍吃了一惊,同时也有小小的窃喜,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嫁进来做这样富贵高尚人家的少奶奶了呀!
孟飞的哥哥姐姐她都见过,没什么话好说,跟英俊高大的孟飞一样,都是容貌气质才能均相当出众的人。让她注意的是另外两个陌生的男人,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不是太高却很健壮,古铜皮肤,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白牙,头发往后梳,相当有成熟男人的气质,另一个很年轻,也有一副很讨人喜欢的外表,两只不大却很黑的眼睛转动灵活,是个很机灵的小伙子!
孟飞介绍这是他叔叔孟昭雄和堂弟孟恽。何芝礼貌地和他们握手,只是听说孟恽居然是邢警时她吃了一惊,孟恽看起来气质比较轻灵,倒不象是干警察的人!
然后吃饭时就没什么话说了,孟爸爸和孟妈妈满面堆笑,一个劲劝何芝多吃菜,孟飞的哥哥姐姐不怎么说话但也很客气,孟昭雄很沉闷,但不失礼,再加上孟恽不时的插科打诨,饭桌上笑声连连,倒也十分热闹。
让何芝有点担心的是孟飞,他虽然就坐在自己身边,也时不时地悄声问自己“习不习惯?菜好吃不好吃”,时时地帮她夹菜和递餐巾纸,发现自己看他就用温情脉脉的微笑对自己,可是——更多的时间,他却好象在陷入一种恍惚的表情,简直好象已经忘了他正在置身一大堆人中间吃饭和讲话,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时而露出简直是狂喜甚至陶醉的表情。
看得何芝颇为不安。——怎么回事?
正想吃完饭找个机会问问孟飞,孟飞却先开了口。
晚餐用完后女仆收拾残肴,大家都退到客厅里聊天休息。
孟飞突然从他恍惚般的表情里突然清醒般,站起来坐到父母身边。“爸,妈,我想收养一个小孩。”
他的声音既坚定又大声,让坐在客厅另一头的何芝想装做没听见也不成。
她目瞪口呆!——愕然抬头去看孟飞,孟飞在俊脸上给她一个微笑。从惊愕中醒过来的何芝却只感到难堪——然后愤怒——因为她发现客厅里所有人的脸都在她和孟飞身上打转——
为什么要收养小孩?
他们都要结婚了,如果孟飞想要小孩她可以给他生啊!她又不是不能生育!——而且这件事孟飞毫没跟她商量就突然贸然提出——
可是,一看其他人的眼光何芝就知他们都误会了——特别是孟夫人,惊愕的眼光直在自己身上打转,似乎是在说:难道何芝有不育症?……然后结结巴巴地问儿子:“为什么?”
孟飞说道:“是这样的,我那天去邻市出差,看到街上有一个被扔掉的婴儿,用纸箱装着,可能才出生没几天,都快被冻死了!我看他好可怜,所以就把他带了回来,养在自己公寓里,
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吧!本来可以送到孤儿院,可是这孩子特别可爱,我实在舍不得,就想自己收养下来——“抱歉地看何芝:“我怕何芝生起,所以都没有跟她讲,今天就一起说了,爸,妈,你们不会反对吧?”
——吁!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来这样!孟夫人忙说;“当然,当然可以!你们兄弟三人都长大了,我跟你爸膝下寂寞,正想多要几个孙子逗着玩呢!本来指望你们,”笑看何芝一眼,让何芝羞红了脸,“没想到倒提前送了一个来!好啊,把那小孩送过来,让妈替你带好了!”
“谢谢妈!”孟飞也松了一口气般,笑着道一声谢,然后回到孟芝身边,不安又高兴又抱歉地看她一眼,问:“芝,这件事我没事先跟你商量,你没生气吧?“
其实何芝心里是有点不满,可是一弄清楚孟飞最近的失常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以为他外遇都是自己多想了,而且她还觉得收养弃婴这件事其实正说明未婚夫心地善良,所以不由心情大为放松和高兴,当下只是佯装恼怒地在孟飞额头上弹了一下,说道:“你呀!告诉我难道我还不要你收养!真是!明儿把孩子带来给我看看!“说完就忍不住噗嗤笑了。
孟飞也笑了,用手臂搂过她的肩膀。
孟清远和夫人看着儿子媳妇如此融洽,也笑得合不拢嘴。
再过十五天就是婚礼了。
孟昭雄和孟恽先告辞。然后孟飞和何芝也告辞父母回自己住处。
一月,正是旧年末最冷的时候,外面夜凉如水,只街道上仍有很多的人来来去去。
孟飞把何芝送回她的住处,就急急忙忙驾车赶着回去。
车子风驰电掣一般从大街上开过,听到无数的惊叫和大骂声,可孟飞全不在意,相反地,他心里充满了幸福。——因为……自己的房间,床上……有个在等待自己的人。
把车开进车库,几步跳上楼梯,打开门的同时按亮电灯。
卧室里一片漆黑。
“彦章,你睡了吗?”
温柔地问着,走进卧室也钦亮了灯。……“没有……”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翻开的书掉在床前地上,此刻被惊醒才睁开迷蒙的眼睛,看见孟飞立刻挣扎着坐了起来,可是一接触到孟飞的眼光却立刻又红了脸,低下了比之前显得瘦一点的脸。
一看男人这个样子孟飞就觉得有什么火一样的东西从身体深处往喉咙和口腔里烧了出来,让他无法抑制地口干舌燥。
他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就去抱男人的腰,在被褥里男人的身体还是赤裸的。男人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僵着身子稍微想要挪开,——有点尴尬,——然后一边婴儿床里的婴儿突然哭了起来。
男人没动。孟飞却急忙跑了过去,把那小小的婴儿抱在怀里,先亲亲他粉嫩嫩的小脸颊和张开大哭的小嘴,然后轻轻摇晃他,一边把奶瓶塞进他嘴里:“乖乖,别哭!别哭!爸爸抱,啊!”
婴儿果然慢慢安静下来,一边衔着奶嘴一边张着没牙的小嘴对孟飞笑。
“你看,多可爱!”把婴儿重新送回小床上后孟飞回到床边再搂住男人的腰。在他细心照料婴儿的时候男人就靠在床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可是眼光却是冷淡的。
“你不喜欢他吗?”孟飞问。
“不喜欢!”男人硬邦邦地回答。
“为什么?”
“什么……孽种而已。一个恶魔的孽种而已!”男人冷冰冰地回答——可是孟飞的手突然抚摩上他平坦的小腹,带着热气的在他耳边说道:“那这个呢?你喜欢吗?——”
“不知道!”男人突然涨红了脸,一把要推开孟飞的手却被他更紧地扣住,抓过男人的脸就没头没脑地吻了下去。“我父母已经同意收养这个孩子了。所以,我不许你把他扔进孤儿院里去。”
男人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却没出声。孟飞吻着他的光裸的肩膀。“这孩子虽然是那个残酷侵犯你的男人的,可是,同时也是你的啊。他身上流着你的血液你的温度,你怎么就这么残忍居然想把他杀死?”
想起那天男人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刚生下的小婴儿突然发疯一般扑过来想掐死他的一幕,孟飞现在还心有余悸。“你好狠心。彦章,你以后难道也会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吗?”
被他温柔吻着的男人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想要粗鲁地推开他!孟飞不得不加大力量才又把男人拘束在自己怀里,不容他逃脱。用手抚摸那苍白的肌肤。从胸脯,胸脯上的深晕的乳粒,然后肩膀,直到脖颈,比之间尖了不少的下巴,慢慢抚摸上苍白的嘴唇,面颊,有着黑睫毛的眼睛。
孟飞的手指停留在男人的眼睑上,感觉到薄薄的眼皮下面热的雾气。
“不想要……我不……想再……再要了……”
男人断断续续地说,用痉挛般的手指深进孟飞的外套里,掐进薄的衬衫下面的胸膛里,似乎含着恨意!孟飞忍着痛拥住他,吻他的脸和湿润的眼睛。“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没办法。那天,见到这个许久不见,差点以为是幻觉的人,兴奋得脑袋都晕了,匆匆问完近况忍不住便把他往床上抱,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地发泄过积蓄了好几年的欲望,摸着男人因为太激烈刺激而哭过的眼睛和嘴唇时才想起,自己竟然没用保险套……存着一点侥幸,心想……没这么一发中的吧……
谁知,偏偏就……
“我……年纪这么大了……你叫我怎么办!”男人泪眼模糊地使劲掐着孟飞,眼睛里是恨意,可是可怜兮兮的颤抖嘴唇却又微张着,似乎在期待他的爱怜。孟飞抱住男人,用温暖舌尖去舔他显得冰凉的嘴唇。心里后悔又愧疚……真是……他也知道……男人都三十好几快四十了,因为持续的怀孕生育身体本来就快受不了了,没想到现在……又……而且,因为太过频繁地生育和流产,男人已经无法再接受流产的手术了,就是说,这个孩子只能怀着,然后生下来……虽然在最后生育的过程中也很有可能对孕体导致不良后果……
孟飞觉得自己好卑鄙呀!他潜意识里居然因为男人为自己受孕而带着一点偷偷的欢喜!哈!自己和男人的孩子!要当爸爸了耶!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是,又实在担心男人的身体……真怕,万一有了孩子却失去了他……不,不会的,不会有事的!一边安慰男人也安慰自己,吻着他的嘴唇和他的脸,忍不住就又把他压倒在床上。脱掉自己的外套和衬衫,覆盖上那苍白的结实的躯体,用嘴唇里吐着带着酒气的味道,轻轻覆盖在男人的脸上,再从鼻尖吻到嘴唇。
男人没有抗拒他。望着他的眼睛里深邃却很平静。
甚至孟飞把手探进他的双臀间,摸索着那紧闭的秘花,试图以手指叩开时,男人也没有抗拒。
只是带点疲倦地把手臂环上孟飞宽阔的肩膀。
“……你和……于江……?”
孟飞问得很模糊,可是男人却听懂了,低低地说。“我……用了避孕药。”
“避孕药?”孟飞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直视男人,男人却不堪注视般地躲开他的目光,仿佛带点愧疚——“……江他不知道……我天天偷偷地服的……”
叹一口气,于彦章想起那么执著地想要自己为他生下孩子的于江,不由得心中愧疚。可是他又什么办法呢?……那个简直是疯狂般的儿子,被他那么不分日夜地需索和占有着肉体,一次又一次地把炽热的精液遗留在自己体内,……不怀孕才怪!可是……他疲惫至极的身体,实在经不起再一次怀孕的折腾了!何况……还是为自己亲生儿子……
没想到……偏偏却和孟飞……
“啊!”孟飞偷偷叹息一声,心里却在想:哦,原来那姓于的家伙如此苦命哦!哼!谁叫他大学那么拽!成天弄一堆女人回来风流,活象个种马……这才叫现世报呢!相比起来,自己可就好命多啦!不由紧紧抱住男人,乐得直吻他的额头和眼睛。
不过——他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他知道男人从于江那里偷跑出来,是为了生下这个答应过舅舅刘卫要给他生下的孩子,和自己重逢纯粹是巧遇,现在孩子已经顺利产下,那男人是不是还准备回于江那里去?
他是没有权力强行留下男人的——当然,尽管男人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可是……
于彦章失踪的前后始末,孟飞已经从他嘴里知道了。虽然于彦章不太愿意说,可是孟飞还是基本上弄清楚了,不由深恨自己的笨头笨脑和粗心!让这男人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更恨透了变态至极的舅舅刘卫。真是恶魔。没错,真是个恶魔。
可是——听到刘卫的结局,孟飞也不由怅然叹息。刘卫虽然疯狂,也不过是被命运捉弄的男人。谁叫他的爱那般扭曲。结果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彦章,”抚摸着男人胸膛上小小花苞般的乳头,用两根手指一捻就已经硬挺地直立起,再含进嘴里,用舌头反复绕弄,就听到男人无法抑制的喘息,把手指抓进自己浓密的头发里。
一边吮吸着男人的左边乳头,再用右手捻弄右边的,唾液把男人白皙的胸膛都流湿,使乳头周围的带着淡淡绒毛的乳晕在灯光下发出湿润的光泽。
“啊!”男人仰着头,从嘴唇里溢出愉悦的喘息。孟飞可以感觉到他下身那蔷薇花枝般的男性器官正挺立起来,顶在自己腹部,而且男人还情不自禁地在自己身体下面主动扭动着身体。
孟飞把他翻过来,性急地再顾不得湿润就把自己已经坚硬如铁的男性肉杵长驱直入男人狭窄的秘地,让男人痛苦地哀叫出声来,紧窒的肉襞立刻缩紧,紧紧缠住了孟飞缓缓推进的硕大性器,使他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让自己一插到底。男人内部的炽热让他产生被融化的感觉。
“彦章……你准备回他那里?还跟我一起过下去?”
孟飞借助在上的姿势和体重的压力,把自己更往男人狭窄内部挤榨进去,同时注意到被他压在下面的男人状甚痛苦的喘息,所以俯着头去一边揉弄着男人丰丰挺的臀部,一边吻着他发出淡淡沐浴液清香的后颈,同时喃喃地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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