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要去……”
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但仍旧慢慢的把自己的衣袖从他的手中抽出。
“现在不去，几时去？等他完全丧失自己的时候才去么？”
离弦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我决然一笑，转身离去。
我想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22.梦声细雨
踏着坚定的每一步，我看见容烟房里的灯依旧亮着，烛影在窗纸上摇曳，忽明忽暗。
我站在门口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扫了一眼地上的左秋茗，容烟正在床上静坐，他的眉额轻锁，却没有睁眼。
将昏睡的左秋茗安置到隔壁房间后，快速折回容烟房里。
我还没有锁门就听到容烟冷冷的命令。
“出去！”
门栓“咔”的一声合上，我转身冲着容烟赖皮的笑。他的眼睛在微光的熏染下，透出绚丽的玛瑙色，迫人心魂的
美丽。
看起来他已经恢复了几分神智，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我坐到床边，偎进他的怀里笑：“我出去了，谁来帮你？”
说着伸手捏住他身下的坚挺，隔着衣物在前端轻柔两下。我知道容烟很能忍，如果不是忍无可忍，他是不会丧失
自己的。
他突然捉住我的手腕，捏得生痛。
“本宫叫你出去！”
我忍痛对着他冰冷的脸轻笑，伸出另一只撩开他的衣摆，得意的握住他的欲望。
容烟深蹙一下眉，抿紧唇，一掌击在我的左肩上，将我打出去六七步。
“滚！”他暴怒，两眼越发鲜红。我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血丝，由他这一掌我可以看出，容烟没有尽全力，但他
的武功仍然恢复不到两层，而先前是被药物催促才会失控……
也就是说——只要容烟不再继续恢复武功，那么一切都不晚！
我站在那里笑，宣言一般的说：“我不会滚的！你也别想把我从你身边推开！！”
我想到他给我安排的那个酷似清泫的丫鬟就火大！
原来他是真的有打算让我慢慢远离他！
别说我知道清泫还活着，就算不知道，也轮不上一个女子来代替！
容烟也有失算的时候，我继续笑，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不过才六七步的距离，就是六七十步我也一样能靠自己
的双脚走回他身边，就算双脚已经不能站立，我还有双手，用爬的也可以爬回去！
容烟紧抿着唇，我站在他的面前，用手指轻抚他的脸，放柔了心，放柔了眼神，告诉他我现在最真挚的想法。
“我现在抓住你了，时间是一辈子，所以你要保持自我，别想逃……”
容烟抬起脸看我，泣血的双目中星茫点点，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久久不语。
我跟容烟的相处模式向来都很奇怪，就像两个极端的人凑在一起，明明都刻意的在保持距离，最后还是搞到一块
。
容烟将我拉下去压在身下，细细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他的眼中仍然透露着迷茫，而我同他一样。一时间想到的太多，我竟然不知道容烟为什么会喜欢我，只是被他喜
欢的感觉太自然，不知不觉中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我勾住他的脖子激烈的迎合他的吻，只是他索取的比平时还要多，亲的我有些喘不过气。容烟炙热的欲望一直抵
在我身上，不时的磨蹭，我怕他一不小心又失控，干脆自己摸出药膏往后穴涂。
容烟咬着我的耳朵，弄得心痒痒。
我弯脚搭在容烟的屁股上，磨两下笑：“进来吧。”
“可以？”
容烟吐出一口气，其实我心里也没谱，还是点了点头。
他将我翻个身，一手抬起我的腰，如火般的欲望抵在我的后穴。
我全身绷紧，开始抗拒。
“容烟，不，我不要这样！”可是我说晚一步，他已经冲了进来，并开始抽送。
很痛，而且很害怕。
我看不见容烟的脸，即便知道在身后的是容烟还是会害怕，因为他也一样从后面强上过……
在我不安的畏惧中，接受容烟所有的撞击，任由他在我的体内驰骋，迎来他的第一个宣泄。
之后容烟又用其他姿势要了几次，每次都紧抱着我的腰，狠狠的插入最深的地方。和容烟做过那么多次，每一次
他都能让你深切的体会到他想要，想要到发狂的那种境界，并且他能让你很舒服，舒服到忘情的呻吟，以至于不
知廉耻的扭动屁股……
累到筋疲力尽之后，容烟倒在旁边，双手仍然握在我的腰上，还将我拉过去，下身紧密的贴在他的私处。
我无语的扔出白眼，嗓子早已经被他折磨到沙哑，容烟倒是精神奕奕，他凑过来咬我的唇，舔了添，再将舌头探
进来索吻。
我哼了两声再也招架不住，想别开头时，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扣住了我的后脑勺……
“……”疼痛的后穴提醒我，要是再让他这么发情下去，我会很光荣的被X死！
“秋儿……”容烟将我纳入他的怀中轻唤，我贴在他的胸膛，听见一颗强劲有力的心跳。
“秋儿，我的命是你的，在你认为该结束的时候就让他结束……”
我想拒绝，可是喉间卡着一根刺，痛的说不出话。想要抬头看看他的脸，却被他抱得无法动弹。明明我已经向他
伸出了手，敞开自己的所有，可到最后，仍然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失去……
两个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在天明以前，紧紧的相拥……
四个月后，绍程训练出三万骑兵和七万步兵。已有一半的人马潜伏到晴国，其余的兵分三路，将到达晴国的东南
方、西方、西北方。
一支由绍程带领，走正面。
一支由离弦带领，走西北方。
先行潜入晴国的队伍会在这三个方向汇聚，来一招最简单的里应外合。这只是容烟告诉我的，而我知道，他这样
对我说不过是逗我玩而已……
军队浩浩荡荡的前行，在蜿蜒的山谷中穿行。容烟骑着骏马在山顶上眺望万里江河瑟秋风。
我骑着马，停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
左秋茗在他旁边一脸爱意的看着容烟，我想我的表情也和她差不了多少，只是他们已经成婚，而我只能是容烟的
弟弟。
莞尔一笑，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骗人的，只是不能让容烟知道。最近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左秋
茗不知道，而我知道，每次容烟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就会要离弦将锁在房间。
刚开始还能放我进去，现在连我也不让进。
从后面看着容烟，高昂而挺拔的身躯，不可一世的骄傲，让人甘愿折服的气息，他有最宽阔的胸膛，最坚硬的羽
翼，他说过：你的归所只能在我这里。
脸上不禁勾起笑意，马鞭轻扬，上前去与他并列在清风中。
容烟侧目对我笑，在蔚蓝的天空下，抬手指向远处。
“秋儿，以后这天下便是你的。”
左秋茗的脸色一变，再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我。而我什么不能说，江山于我又有何用？
见我没有说话，容烟伸手探向我的额头，被我一把拉下来。并不是我要拒绝他，而是他这几天表现的越来越明显
，我不禁皱眉，不明白容烟又有什么计划……
“秋儿是不是不舒服？”他反握住我的手笑。
手被他握紧，为了不变得尴尬，我只能选择不挣扎。
左秋茗扫了我们一眼，镇定的说：“我先走一步，前去听取探子的汇报。”
不见容烟答复，左秋茗长鞭一扬，策马而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竟生出些许同情，即便她把自己伪装的很坚强，但容烟毕竟是她付于真心的人……
“哪里不舒服？”容烟直接跃上我的马背，双手环抱住我的肩膀。
“你答应过我不用武功。”我大声的说。
“是么？我忘了。”他若无其事的回答，埋头咬一下我的耳垂，搬过我的脸亲吻。在他双眸的深处，暗红涌动，
像是飘零的枫叶，落在我的心上，静静的蔓延出悲伤……
我用力的挣开他的双手，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
容烟一笑，倾身亲吻我的唇，可是我却有眼泪滑出来，因为他容烟的红色一天多过一天……
他的心也在一天天的转变，他能记住的事越来越少，他向我索取的次数越来越多……
离弦说过，当容烟完全丧失自己之后，他会完全忠于自己的欲望，按照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来行事……
我能感觉到容烟一点一点的离我而去，尽管他还是一样的对我好，一样的想要我，可是关于我们的记忆，他已经
忘记……哪怕是上次才说过的话，他依旧会用不知道来回答……
“怎么哭了？”容烟轻柔的擦着我的眼角，低声问。
“你答应过我的……”我垂下头，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出来，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能有这么多的泪水，可是每天每
天看到容烟的变化，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变得软弱，就算离弦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说只有我可以……
可是，我能做什么？
只能静静的在他身边，看他一点一点遗失自己，终有一天，连我也一起忘记……
“不要哭，我以后不用就是。”
容烟捧起我的脸，第五次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只觉得心里好痛，可是容烟他不知道，他看不见……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颤抖的双唇送上前，任由他肆意的吻住……
也许容烟是对的，我们根本看不到明天，又何必在意其他人？
容烟抱着我的腰，将我搂到他身上，一手解开我的衣服，手指直接探入我的后穴。我抽一口气，无力的抱着他的
脖子，任由他抚弄。
突然他将手指抽出来，抱着我跃身下马，将我放在草地上。我抿紧唇，看着容烟勾起的嘴角以及他眼中藏不住的
笑意，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把，我用力的咬下唇，假装羞涩的别过头。
其实我是想问：容烟，你记不记得你刚才才答应了什么？……
他分开我的腿，将欲望刺进来，抱着我的身体进出，急促的呼吸是那么的满足……
我眯起眼睛望向苍天白云间，配合他的撞击发出呻吟，只是视线一直会在清楚与模糊间转换……不是没有感觉，
不是不舒服，在容烟拥抱我的时候会有一种幸福感，只是这种感觉太过飘渺，对我来说是一种握不住又放不掉的
煎熬……
容烟搬过我的脸，停止了动作，他的双眸轻眯。
“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个问题他也不是第一次问了……
我勾下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他的脖子，最后含住他的耳垂，锁紧他的脖子，朝他的耳朵里吐一口气，下身难
耐的扭动着，用自己的坚挺在他结实的小腹上摩擦，后穴一下一下的吞吐他的欲望，发出淫靡的呻吟……
容烟重重的喘气，按住我不安分的腰冲刺起来。我被他撞的媚声连连，他自然越发勇猛，每次他都会充满情欲的
吻我，然后咬住我的唇轻骂我是勾人的小妖精，再用力的抱紧我，全力冲刺……
这次也不例外，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容烟不记得……
夜深了，大家赶到预定的地方，先行的队伍已经提前搭好帐篷，左秋茗一脸肃然的指挥着各种事宜。她身为金国
的长公主，从小就被当成皇子栽培，学习各种武术，战略等……现在的她无疑是威风凛凛，气势赛过在场的所有
男子。
容烟在与绍程的两名部下议事。
我们走的是东南方，靠山靠水，算是最隐蔽的一条路线，但也是金国防备最深严的一条路线，因为从这个方向突
破不足两天就能抵达晴国的国都！
我无聊的蹲在地上，不时的望容烟的帐篷里望，他不让我参与，看看总行？我换一只手托起下巴，顺便打量站岗
的两名卫士。把他们和容烟对比一下，我不禁摇头，其实这两人生得不错，错就错在他们跟错主子，所有的光芒
化成陪衬……
我再看看帐篷内那两位副将一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容烟当了几年国师，晴国的情况他了如
指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容烟的眼中一直都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等他们议事完，饭菜也准备好。
我看一眼忙得香汗淋淋的左秋茗，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进入一名将军的状况，包括她看容烟的眼神也变成下级看
上级神色。我不认为她是撇开了私情，她只是想这样来麻痹自己而已……
表面上故作的坚强，这一点与容烟有些相似……
23.温馨温情
行军五日后收到急报，绍程与晴国的第一场交战，获胜。
士兵们士气大振，虽不能张扬，但也在山间捕回很多野味，聊以庆祝，没有酒喝，饮以清泉也醉人。
容烟一个人在军帐内，我朝他的帐内看了几次，最后还插着两只鱼和一只兔子进去了。
他坐在案前，桌上还摆着急报，但是容烟看的是一块玉石，还很入神，连我进去他都不知道。
“在想什么？”扫了一眼那块白玉，再瞅瞅容烟蹙紧的眉头问。
“洛子令是谁？”
容烟没有看我，淡淡的问，但是传到我心里，却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洛子令，晴国皇帝亲封的小侯爷，年仅十五岁，只听闻他的诗作得好，不知道他还能带兵打仗……”一个十五
岁的孩子，也不知道那狗皇帝在想些什么？……
我伸手戳一下容烟的眉心。
“不要想了，来吃东西吧。”
容烟抬起眼睛看我，满是迷茫的惆怅。我抿一下唇没有说话，我有失忆的经验，深知那种不安的畏惧。
现在的容烟很清醒，也就是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状况，知道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得不像自己……
撕下一只兔腿递过去，容烟接过却没有吃，他楞楞的说：“我不记得洛子令是谁……”
外面是一片热闹，火光盈盈，他的声音却没有被喧嚣掩埋，明明很小声的，却偏偏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微微转过
头，风吹到帐篷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如同撞上无法逾越的阻挡，厚重的帘布包裹住一屋子的惆怅，不管是容烟还
是我，都像在无尽的黑夜中沦陷，与希望符合的明天在哪里？我们永远看不见……
我拉过容烟手中兔腿扔到地上，伸出双手拥抱住他，在他的眉心细细的亲吻。想要他清楚的感受到我，不管夜有
多长，路有多黑，我们都还有彼此……
“秋儿，这是军营。”
我微微顿了一下，对着外面说：“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准来扰。”
“是！”外面的卫士应声，纷纷退下。我垂下脸看着容烟，不理会他眼中的诧异，覆上他的唇，因为他不记得他
曾在所有人面前将我抱在怀里，也不记得他曾当着左秋茗的面突然亲我……
他不记得……我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