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RP发作,一日一更。 1
一 步步惊心(10);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一个重要bug,修正了,不然无法继续下一章,预计今晚或明晚发,捂脸遁。虽然月元的反
应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顿饭本太子吃得还是颇为尽兴的,而且因为这家小店的辣鱼豆腐实在太好吃了。连蹲
在月元怀里偶尔舔下筷子的欧元都很满意,大红的眼睛半闭着,美滋滋的品味着酒香,毛茸茸的小尾巴都快翘上
天了。
我觉得月元简直是把宠物当儿子养,宠溺得几乎太过了,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倒是韩慕珊一直颇有兴趣的用筷子
搛鱼肉喂它,却被它厌恶的躲开了。
不过韩慕珊也不生气,笑道,“唔,……真是慈悲的生物。”
我这才意识到欧元居然是素食主义者,大概真是兔子的近亲吧。
我又觉得他话中有话,想套问他身世,却被他巧妙的躲过去了,这人外表书生木讷气十足,讲起江湖上的风趣掌
故时倒是谈笑风生,足见其见多识广,谈吐不俗。虽然席间他暗示了几次自己满腹才华,甚至精通五行八卦,天
象演理,愿意进安府当我的幕僚,都被我礼貌的拒绝了。
只有正大光明的野心家才需要幕僚,而我并不适合露出这方面的野心,因为本太子还未确定自己是否要争霸天下
,不想提前暴尸于野,就灵魂而言,无论是原来的亡国太子,还是现在的我,似乎都是宁可独善其身之辈。
韩慕珊也不生气,吃完饭后,站起身大袖一拂,对我拱了拱手笑道,“一饭之恩,韩某必当涌泉相报。”
我觉得他说得蹊跷,遂揽住已经醉死在我肩旁的苏子衡,避开身子,没有受他这一拜,“韩兄太过客气了,大家
同在异地漂泊,同席共乐,理所当然。我不愿将兄台纳入我府中,正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情谊,往后兄台有任何
需求都尽可来安府找我,若有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会鼎力相助。”
其实我平时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可是韩慕珊出现得太突然,仿佛专门在我家门口等我一样,而且其文雅的谈吐
跟他落魄江湖的身份对比又太奇怪,不能不让我多个心眼,因此对他恭维一点总归没有坏事。
他听了我的回答后,又神秘的笑了笑,目光落在我随身所佩的魄离剑上,欲言又止,随即竟然爽快的告别了。
我看他大袖翩翩,仿佛很快会消失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的失落,其实这个韩慕珊既洒脱又世故的个性看似矛盾
,却跟我颇为投缘,我前世最好的朋友也是这样子的人,知道进退有度,让我很是欣赏。因此当他说再见时,我
竟然有种故人来访却又意犹未尽的惆怅感觉。
我略作思索,终于缓缓问道,“韩兄可愿跟我同归府上,休息一晚再走。”
他微微一怔,随即笑着点头。
“你看起来好像跟这位韩公子相识恨晚呢。”昊希难得的开口评论我的情绪。
“……”
“还有,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位……?”他指了指斜倚在我肩头打盹的睿王爷。
“不如趁没人看见,我们把他扔在这里抵债怎么样?”我坏心眼的提议。
~~~~~~~~~~~~此是表示话虽然这么说,其实本太子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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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帐后,我还是亲自抱起小王爷打道回府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我了解昊希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动手抱凌朝的王爷,月元身单力微抱不动,韩某看起来不会武功,更加
不可能,而小乙动手的话,我又怕他把皮娇肉贵的小王爷给抱坏了。总之,我思考了一轮下来,似乎除了本太子
自己亲自动手,将苏子衡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回家去之外,再没有其他选择了。而且他身上的浓郁香气甚至挑起了
那时我跟他颠鸾倒凤时的美妙记忆,要说我对完全无动于衷,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男人虽然嘴巴坏了点,在
床上的表现足可算千娇百媚,让人食指大动。
温香软玉依偎在怀中的快感没享受多久,就在我浸淫在微妙的记忆中而因此有些悄不可知的窃喜时,没走几步,
一队鞍马鲜明的王府侍卫就出现在我面前,为首的是“押解”本太子上京的什么兕窫营首领马巍,三言两语后,
我将烂醉如泥的苏子衡交给他们,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把这朵雄性“帝都名花”带上苏王府的豪华专用马车带走
了。
马巍却又硬邦邦扔下一句,“久仰安公子名士风流,智慧过人,摄政王爷有意相邀,不知何时可以合宴一叙?”
我避无可避,只好打个哈哈,“承蒙摄政王爷关爱,安某自当择日拜访。”
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与其避无可避,不如逆流而上,迎刃一击,或许尚有斡旋之地。既然已经将数百名残余的前
朝将士纳入我的名下,我自然要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尽力保他们安全,好歹担了个太子的名,实在不行
就在乱世中当那乘风弄月之凤搅弄一番吧。
短期内给我莫大压力的,比苏宙离的口头邀约更甚,是安府的正主人珩水郡王安君瑞,也是赋予我耀昙君名衔的
人。
“凤铭公子,这边请。”带路的侍卫挑开走廊的垂帘,木然道。
昊希正要跟上,却被垂帘旁的带刀侍卫作势阻止。
我沉吟一下,示意他留在此处,迅速以眼神安抚他,便只身入内了。
穿过长长的布置清幽的走廊跟数间厅室,虽然周围除了奇石花草没有人迹,我却知道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练过惩天剑法的我,不知从何时起,神思已经可以轻易融入周围数丈范围内,因此发现周围的暗卫武士们还是
很容易的。
路的尽头是一间清幽的书房,一名锦衣老者正在作画。安与衡立在他身后侍侯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看得出来,
房间内的每样东西都身价不菲,且极有品味。
我想他应该就是珩水郡王安君瑞了,凌国最有权势的贵族元老之一,虽然看起来更像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年书生。
当下也不多话,只是恭敬的施了一礼,便上前走向他身边。
见他画的是一副寒冬山水图,水墨缥缈,清冷意境一览无余。遂脱口赞道,“好画。”
他仿佛才看到我,淡淡的笑了笑,“是你。”
我见他相貌清矍,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却又低下头去,喃喃道,“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对,就是这感觉,孤舟独钓,何等孤寂。想不到居然被年轻人说破了。真是老了。”他嘴里感叹中,手中却唰
唰几笔不停,一个孤舟独钓的蓑笠翁登时跃然纸上,整副画一下子生动起来。
“岂敢。那是前辈早有成竹在胸,方能成画。”我一语双关。
“呵呵,果然不愧是前朝太子,不知你能否成就煌沌史上的传奇呢?”他一语道破。
安与衡猛然抬起头,双目惊得睁大。
我心中叹息,这个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安与衡虽然是安氏远房一脉,现在却是作为安君瑞的继承人培养
,如今也不过才知道,可见安君瑞城府之深,他的言语作为必然有其深意。如今既然明说出来,就索性问个清楚
吧,
“为什么赋予我耀昙君的称号?将我交给凌朝天子不是更加对您有利吗?”
“因为我要保住你,我需要借助你的那柄可得天下宝藏的魄离剑,消灭苏氏这活该短命的凌朝,只有魄离剑得主
人,你才有这个能力与整个国家对抗。”安君瑞优雅的笑着,目中却闪过狠毒。
在他的详细讲述中,我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当年京都六大世族扶助苏氏登位也不是白给的好事。苏
氏给了每个世族相应的报酬,同时也在各大世族间埋下了错综复杂的种子。当年苏氏皇帝许给安氏的承诺就是这
个耀昙君的封号,有这个封号的安氏直系男子可对其他世族公子(包括世子跟苏氏皇亲)见错惩之,表面修正朝
纲,实质却导致了贵族间势力的不平衡,无形中更派发了压制其他世族的权力。为了一手遮天,安君瑞更是违心
的将女儿嫁给当时已经年迈的苏氏皇帝为妃。白金亲王篡权后,为了防患于未然,曾多次设计联合司马跟桓族,
压制分化安族势力,同时更设计将安君瑞的幼子,生下来就赐予耀昙君封号的男孩用慢性毒药害死。安氏一族原
本就人丁寥落,到安君瑞这一代只有一子一女,因此元气大伤。安君瑞因此说服金跟谢两族郡王,联手跟敌对的
桓,司马抗衡,而白氏一族由年纪轻轻的世子白雪歌刚刚即位,态度暧昧不明。而他们又不能明着跟苏家撕破脸
作对,因此我这个身份绝佳的前朝太子便被推到了幕前。
“如何?皇甫太子,可愿跟我合作?你帮我倾覆这苏氏凌朝,同时可得天下,不然你的敌人只怕不止是凌朝朝廷
了。”
真是讨厌的姓啊。我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前辈给的选择实在不多,只是若不答应,凤铭岂不是自取死路?既
然前辈给晚辈如此尊荣的称号,自当对得起前辈的苦心。”
他满意的笑,“如此甚好,凤铭见识不凡,今日本王心情很好,再陪我欣赏几幅画吧。”
他改称我为凤铭,自然已是认可了我的身份,从此我们便是系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安与衡完全被忽略在旁,脸色有些僵硬。
我同情的想,再怎么努力终究是旁支,在这些贵族根深蒂固的观念中,他始终无法从奴仆上升到亲人的地位。
一副副画欣赏下来,一副仕女图引起了我的注意。珩水郡王见我盯着雍容华贵的女子欣赏了好久,明显有些不悦
,淡淡道,“这是我的小女,如今在深宫中,自生自灭了,年轻时却是倾城美人,我爱如掌珠。”
我欠身道,“是,令爱真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之貌。”
安君瑞的女儿安氏,当年的确是以美貌艳冠京城的。
安君瑞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黯,随即若无其事道,“我们继续看下面这副吧……”
安君瑞一生为权谋算计,他的女儿安氏,却在宫中各个势力压轧下疯掉。他也真能沉得住气。
而答应跟他合作的我,是不是无异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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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步步惊心(11);
跟安君瑞的合作商谈颇为顺利,这人虽然擅长玩弄权谋,又是明摆着利用我,可是其见识渊博,谈吐有度,和蔼
中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度,兼之对天下局势的分析井井有条,竟然让人自然而然心生敬服。若不是我自己灵魂就
是一个见识过人的现代人,只怕早就被他折服,甘心为之所用。原来觉得金月郎已是智计百出,才谋过人,现在
看来,跟老奸巨猾的珩水郡王比,似乎还差了一截,毕竟输在年轻。
真正有效的用人之道,首先在于不拘手段让人甘心为之所用,其次才有效率效益可言。这一点跟孙子兵法及现代
管理方法倒是不谋而合。而安君瑞显然深谙此御人之道。若不是我头脑清醒,始终从容应对,为自己争取最大利
益,只怕这一场长谈下来,我就真要沦为他争权夺利的工具之一。
商谈了三个时辰,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也算棋逢对手了,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除了对彼此的实力都
有了大致的评估后,更是确定了七日后我由安君瑞正式接入府中,以耀昙君尊号带上朝堂,跟其他世族公子行见
面礼,最后趁外国使者觐见时候正式直面摄政王苏宙离,获得官方贵族身份承认。
按照安君瑞的说法,京都六大世族,除了金,谢两家可算是己方联盟外,司马跟桓家始终是死敌。司马丹通平庸
之辈不足为虑,其兄长司马丹越却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不可小觑。桓家一向跟司马家交好,同进共退。此外还有
一个白家,因为年轻的世子白雪歌刚刚上台不稳,白家内部正在争权夺利,无法顾及外部争斗,暂时势弱,可以
考虑放弃。
他说需要我善加利用耀昙君的权力,帮助他先将世族公子们合纵制衡,然后才可能一个个集中击破,苏家失去盟
友,自然势单力孤。作为回报,我也可以向他提任何可行的要求。
既然如此,我想了想,口气轻松的道,“我也不缺金银珠宝,只是书房内却缺一副美人图,不知这京中可有画室
卖得好画,要是能看到跟贵小姐气度相似一二的仕女图像,就算凤铭眼福了……”
老狐狸听我没有其他任何要求,独独要他的女儿画像,脸色变了变,突然笑道,“既然凤铭公子与我即将共进退
,其他有价之物,送你我自然不会吝惜。可是,区区小女一副画,却是我爱如掌珠之物,送你绝对不可,不过既
然你喜欢,借你几日观赏临摹倒是不妨,只是凤铭你却身带何物抵押?”他故作漫不经心的戏谑问道,眼光却似
有若无扫过我的魄离。
妈的,这老家伙真会挑东西。知道魄离剑对我意义非凡,内更藏有前朝宝藏秘密,竟然以次相胁。不过魄离剑的
秘密,真是其他人能参透的吗?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故作不舍,沉吟不语。
“看来凤铭公子还是信不过本王啊,也罢,本王对天发誓,只将魄离借留府上照看几日,只要小女画像送回,一
定原物即刻送还,不然珩水一族天谴之。”
我点头应允,将魄离连鞘解下,放在书桌上。
他面上大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亲手将那副画解下,最后看了一眼,细细卷起来递给我。
从两旁已掌上夜灯的幽暗走廊走出来,远远就看见昊希挺拔的身影在路口守候着我,我加快脚步,无比安心。
他一个箭步上前扶着我,上下打量一番,急切而低声的问道,“安君瑞没有为难你吧?……你的魄离呢?”他惊
得后退一步。
我早料到他必有此问,低声道,“回去再详细告诉你。”
“是。”他的反荧快,知道在别人地盘上不容我们详谈,当即领我出去。
就在他转身那一瞬间,数道剑气从我们四面八方袭来。
终于还是遇上了埋伏,魄离已抵押给安君瑞,我避无可避,当即一声长笑,提气于胸,拔地而起,人也冲破走廊
屋顶,在深蓝色的月夜背景下展开华丽卓绝的轻功,舞出玄妙绝美的身影;袍袖翻飞处,无数枚袖箭飞刀纷纷落
地,死亡在我面前如此脆弱,只因我是凌驾于九天的煌罗飞凤,黑暗鬼蜮的伎俩在我面前不堪一击。远锤个王府
掌灯的侍女原本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得原地不动,突然看到我傲然翔于月夜的这一幕,惊赞得几乎要屈膝跪倒
。
片刻,昊希也早已拔剑出鞘,跟周围的刺客缠斗起来。安府周围的侍卫也动起来,被匆匆赶来的安与衡指挥着,
加入了混战。
我大袖翩翩落了地,正想招呼昊希离我近点,却见安与衡匆匆走近我,急切的问道,“耀昙君,您没事吧?”
我点点头,真想回话,忽然觉得不对,伸手一推一扭。安与衡那只握着剑想迅速刺入我腹的手立刻齐腕被我扭断
。
他疼得大叫一声,竟然将剑换到左手上,毫无章法的向我狂乱刺过来。
如果我本是没有武功的人,兼之手无寸铁,早就被他剁成肉泥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瞅准了他一个迟缓,
一脚狠狠劈面踢去,正中他心窝。他仰面倒地,额上一道血丝沿着他面庞缓缓流下,原本尚算英俊的面孔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