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美姬——漫漫情路
漫漫情路  发于:2011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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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米羅,我最喜歡你了!除了翔之外,我最喜歡的就是你!”
米羅睜大了雙眼,接著便對法蘭索輕輕一瞪。
“算我拜托你,這句話千萬別讓雅爾多聽到,否則我就沒命了。”
說完這句話,米羅屈身在法蘭索額頭印下一吻。看見法蘭索流露出順從的神色,他便掉頭离開了房間。
來到客廳,只見雅爾多與瑛二隔著咖啡對坐,米羅便不假思索地選擇了瑛二所在的沙發坐下。
“好,你現在就給我從頭到尾解釋一下,米羅。你今天是一個人回這兒來的,還跟我說法蘭索想散步,所以才中

途下車。天都快黑了,法蘭索會提出想散步就已經很不尋常,而你居然還真的丟下他一個人回來,這件事就更希

奇了。法蘭索是從什麼時候跟你分開行動的?你不但一個人跑回來,而且也不怎麼擔心的樣子,你應該很清楚他

人在哪里、又在做些什麼。我料想問你也不會說實話,所以想等法蘭索回來再好好查證,結果人回來居然變成這

樣。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說慌也沒什麼意義。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老老實實說出來!”
受到如此嚴厲的逼問,米羅僅是垂著頭、默不作聲。
“告訴你,你再怎麼編故事也是白費功夫。就憑你那顆腦袋,能騙得了我嗎?”
雅爾多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便將視線轉向瑛二。
“你叫瑛二是不是?快說,是誰把法蘭索弄成這樣的?”
“啊……是、是的……”
瑛二縮著頸子,一五一十地開始全盤托出,包括翔是個賽車手,也是車隊中每個人崇拜的對象,又說到前幾天米

羅出言侮辱了翔,于是便有人以傷害法蘭索來報一箭之仇……瑛二以顫抖的聲音,向雅爾多訴說了來龍去脈。
聽到這些事實,米羅不禁錯愕萬分。
“法……法蘭索會遇到這種事,都是我造成的。”
“他們認為這是最能給你帶來打擊的方式,因為……他對你來說好像很重要……”
瑛二將頭垂得低低的,欲言又止地回復了米羅的疑問。
“都是我害的……”
向著茫然若失、喃喃自語的米羅,雅爾多眼露凶光,迸出一串責備:
“我就怕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平常才叫你要多注意言行!你總是埋怨我太羅嗦,其實是你自己太粗心大意!

你愛做什麼我管不著,但是你居然讓法蘭索遭受池魚之殃,這筆帳我可不能不算!”
米羅別過頭,彷佛在閃躲雅爾多冷如冰、銳如刀的視線。
“我、我很抱歉……”
“這不是一句抱歉就可以了事的。法蘭索的情況怎樣?有沒有受傷?傷勢嚴不嚴重?”
米羅沒有回答,而這份沉默卻代表著無聲的肯定。雅爾多隨即站起身來。
“瑛二,帶我去找那個叫什麼翔的家伙。”
聽到這句話,米羅與瑛二立刻臉色大變。
“雅、雅爾多,這件事翔又不知情!”
“先侮辱他的是你現在卻又替他撐腰?身為一個領導者,不能用不知道來回避責任。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因為

他沒把屬下教好,才會搞出這種亂子,他理所當然應該負責。”
“可是,雅爾多……”
這個時候,瑛二忽然再次跪倒在地毯之上,雙手著地。
“請讓我來負這個責任!所以,這件事請您千萬不要讓翔哥知道,他真的不曉得他們會做出這種事!是我們自已

要追隨他的,沒有人強迫我們。我們平常就已經讓翔哥覺得很困擾,現在如果又給他添麻煩,我會良心不安的!

請讓我來補償這個罪過!”
“瑛、瑛二……你何必……”
雅爾多走到瑛二面前,出言打斷米羅的話。
“你要補償?你倒說說看是怎麼個補償法!難道說法蘭索流了多少鮮血,你也要用相同的血來償還。”
“別說是相同了,只要能獲得您的原諒……就算要我全身的血都流干,我也心甘情願。”
“這可是你說的。跟我過來!”
米羅握住雅爾多的手腕,企圖留住他的腳步,雅爾多卻狠狠甩開,逕自帶領瑛二走進自己房間。米羅一臉凝重地

緊隨在後,來到了門前,才忍不住開了口:
“雅爾多,追根究底,我才是真正的元凶,該補償的人應該是我啊!”
“你的責任的确生大,所以你以後要好好守護著法蘭索,不要讓這種事再度發生。要是你辦不到的話,我就不能

再把法蘭索托付給你了;但是,法蘭索受到傷害的事卻不能就這樣算了。他被一群陌生男人施加這種暴行,一想

到他心里的感受,我怎麼樣都沒辦法咽下這口氣!不管他們有多動聽的借口,都不值得原諒!”
“可是雅爾多,法蘭索并不恨任何人!他最挂心的,就是讓我和你擔心這件事。要是他知道你為了他去找人報復

,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聽完這番話,雅爾多給了米羅最凶狠的一眼。
“你哪里明白我的心情。我這樣小心翼翼地把法蘭索扶養成人……沒讓他吃過一點苦,不讓他身體發膚受一點傷

害,你知不知道他就像我心上的一塊肉?”
“就算你再心疼他,也不能拿無辜的瑛二……”
“你給我閉嘴!”
雅爾多抄起手邊的物品朝米羅擲去,接著便抓起一柄馬鞭。沒接受到任何命令,瑛二便默默脫下了外套,接著又

褪去了T恤,跪在地板之上。
“你的膽識不小!那在我消氣之前,你就別給我叫出聲來!”
雅爾多將手中的鞭子高高舉起,米羅不禁別過臉去。
聽著鞭子落在皮膚上的聲音,米羅只覺聲聲都抽在自己心上。瑛二一聲也不吭,靜靜承受著雅爾多的怒氣。
米羅并非沒猜想到翔是來自一個什麼樣的環境。尤其是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同伴,都帶著一股屬于某種世界的氣

息。
然而,瑛二卻與他們不同。不論從任何角度看來,瑛二顯然都是生長在一個普通家庭。外表十分年輕的瑛二,只

怕與法蘭索差不了幾歲吧!再考慮到日本人與西方人的差异,說不定瑛二還比法蘭索來得年少。還是個孩子的瑛

二,居然為了翔而甘願承受肉體上的折磨。
他雪白肌膚復蓋下的身軀,絕不能稱得上精焊壯健,而無情的一鞭又一鞭,漸漸在其上印下一條條滲血的痕跡。

看著原本洁白無瑕的身體,在雅爾多的狂怒之下皮開肉綻,米羅終于忍無可忍地喊出聲:
“住手!雅爾多!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此時,米羅的手腕不經意地被人抓住,他詫异地回身一看,只見僅僅套著一件睡袍的法蘭索正站在身後。
“法蘭索……你怎麼跑出來了,你應該乖乖躺在床上……”
法蘭索伸臂輕輕推開米羅,便步履蹣跚地走進房間。
“法蘭索,快回你自己房間去!”
雅爾多向他大吼了一聲。然而,法蘭索卻兀自移步走向雅爾多身前,雙膝跪地,張開雙臂將瑛二擋在身後。
“你別打了,雅爾多!他為了救我,自己也被人家欺負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
“法蘭索……”
迎向法蘭索執著真摯的眼神,雅爾多一時之間減了幾分銳氣,但嚴厲的神色很快又回到他的臉上。
“你讓開,法蘭索,他們是一伙的,你沒有必要替他求情,而且是他自己親口告訴我,要為他們的頭頭贖罪,這

里沒有你插嘴的余地,你閃到一邊去!等下我還有很多疑問需要你來解釋,你最好回房間去先想想怎麼告訴我!


“如果你需要一個人代替翔受罪的話,你就打我好了!”
雅爾多的神色頓時大變。這句話瞬間激起了雅爾多的怒氣,卻凍結了米羅的心。
“滾開!法蘭索!”
“我不要!”
兩人怒目對視。面對法蘭索破天荒頭一遭反抗,雅爾多已經完全失去冷靜。
“你不讓開的話,我連你一起打!”
“那你就打吧!能夠幫翔受罪,我心甘情願!”
“你這個……混帳東西!”
雅爾多露出一副發指眥裂的神情,狠狠地揮下一鞭。
“雅爾多!”
在米羅發出這聲驚呼的同時,瑛二奮力推開法蘭索,投身于鞭下。
“你、你這……”
“瑛二!”
法蘭索困惑的聲音,與米羅令人心驚的叫喚在同一時刻充斥著空間。瑛二則用手捂著一只眼,倒臥在地毯上。
“不準你碰他!米羅!”
盡管耳邊傳來雅爾多的斥喝聲,米羅仍逕自上前扶起了瑛二。
“我、我不要緊,請不要管我,我的罪過還沒有償完。”
瑛二劇烈地喘息著,肩頭也隨之上下起伏。從他捂住眼睛的指縫間,一道鮮血正緩緩流下。
“讓我看一下你的眼睛!”
瑛二一面躲避著米羅欲掰開手指的動作,一面搖了搖頭。
“我不礙事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請你放開我!”
“我帶你上醫院去!”
“求、求求你別管我!我真的不要緊……”
瑛二聞言,卻只是更加執意地抗拒。
“米羅,你別礙事!我的氣還沒消!”
雅爾多抓住米羅的肩頭,試圖將他扯离瑛二身邊;米羅轉過身子,使勁給了雅爾多一個耳光。
“你鬧夠了沒!雅爾多!要是你還嫌沒打夠的話,等我回來你愛怎麼打就怎麼打,總之我要先送瑛二去醫院!”
面對米羅堅定的語氣與態度,雅爾多滿臉驚愕地愣在當場。
“瑛二,我們走吧!你站不站得起來。”
“可是……我真的沒什麼事,不需要去看醫生。”
“如果醫生也這麼說的話,我就相信你沒事!”
米羅扶著瑛二站起身來,法蘭索則在一旁遞上方才褪下的外套,隨即說道:
“我也一起去!”
然而米羅卻搖頭表示拒絕,又將他拉近身旁,附耳低語:
“我要拜托你留下來照顧雅爾多。他從來沒被人打過,而且在這件事里他受的傷害最重,你可以幫我安慰安慰他

嗎?”
法蘭索朝他點了點頭,便輕輕握住瑛二的手。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你千萬別這麼說,該道歉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兩人四目相對,油然生出一股相惜之心。為同一個男人不惜犧牲自己的兩人,在無形當中心靈竟產生了連系。法

蘭索下意識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而瑛二也緊緊回握住他的手。
短短一瞬的交流之後,米羅便匆匆催促瑛二走出房門,兩人只得無奈松手。
“路上要小心點哦!米羅。”
帶著法蘭索關懷的叮嚀,米羅离開了房間。被留在房內的法蘭索轉過身去,步向雅爾多的身旁。

 

 

第四章下

**********
米罗驾驶着瑛二的车飞驰在夜间山道上,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飙向全镇唯一一间综合医院。这是在调查过电话薄、

确认有开设眼科,以及为避开私人诊所可能不愿接诊之后所做出的决定。
幸运的是,负责眼科门诊的年轻医师就住在附近的公寓,二话不说便奔来了医院,这或许是由于见米罗是个外国

人,为了维护日本医界的形象才如此殷勤也说不定。但不论原因为何,米罗总算替瑛二找到了专门的医师诊治。
在等候瑛二诊疗的时间里,米罗站在灯光昏暗的门诊室外长廊上,脑海中浮起了雅尔多的身影。
这是米罗第一次违背雅尔多的意思,甚至在他颊上掴下一掌。米罗并非不了解雅尔多因为见到法兰索受害、而一

时激动得丧失理智的心情,但是良知却不允许他坐视雅尔多再继续那残酷的刑罚。无辜的瑛二很可能因那最后一

鞭而伤了灵魂之窗。
——雅尔多,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的用意。法兰索的伤很快就能痊愈,但是如果瑛二的眼睛出了什么意外,那就不

是那么容易能够弥补得了的,到时候最痛苦自责的人,还是雅尔多你啊!
米罗抬起双手捧着头,黯然不已。
当医师终于唤他前往时,米罗感觉这场等待宛如一辈子那么长。在听取医师解说症状之后,米罗看到眼前一片无

边的黑雾正缓缓蔓延过来。
“失明……检查报告是这样显示的吗?难道完全没有复元的希望?”
“恐怕是没希望了。”
句句倾注满心祈求的询问,得到的却只是一个简短的否定答案。
“但是……是不是可以用角膜移植什么的……”
“没有用的,他的眼球受到很严重的伤害,我们必须动手术摘除才行。”
“摘…摘除……眼球……”
对着脸色铁青的米罗,医师固然也表现出几分同情,却还是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追加了一句:
“麻烦你到外面去领药吧!我已经把伤口做了目前最妥善的处理,另外还开了止痛药和消炎药。”
“谢、谢医师。”
米罗闻言恍惚地站起身来。医师指示一旁的护士带米罗至领药口,又对着行将步出诊疗室的米罗说道:
“也许是我多管闲事,不过如果这是一庄暴力事件的话,我可以为他开张验伤单。”
“谢谢您的关心。我想现在没那个必要,但是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来麻烦您。”
医师对着深深一鞠躬的米罗点了点头,便一手拿着病历起身。
两人一同步出门外,便看见由护士陪同瑛二走出治疗室、出现在走廊上。 “你们明天最好还是来看一下门诊,

那这样就没事了,回家之后要当心一点。”
医师讲完,便将病历移交护士手中,迳行离去。绕在瑛二右眼上的白色绷带,让米罗的心不禁阵阵刺痛。这是
他自身种下的恶果萌芽成长后的模样。

**********
当车开抵翔的住处之时,瑛二已因止痛药的效果而发出规律的呼吸声坠入梦乡。米罗将瑛二留置车上,自己走进

屋内。
看着客厅内各自陷入沉思的三人,米罗在心中臆测着这当中是谁伤了法兰索,还是他们三个都是,然而,米罗最

后并未提起这庄悬案;只是说明了自己拜访翔的来意。还没等到任何一人站起身来,翔便突如其然地出现了。
“我有事要跟你谈。”
听到米罗的要求,翔默默地随之走出屋外。米罗指了指停放在门前的车道:
“瑛二在车子里面睡着了。”
翔只是将眼光瞄向车子,仍旧一言不发。米罗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原委全盘供出,讲到法兰索横受施暴,以及瑛

二的右眼因此失去了光明……
“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我为了要让你不再接近法兰索,才会那样当众羞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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