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二夫——LCY
LCY  发于:2011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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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老师的破坏!!』

耳畔嗡嗡作响,头晕目眩,呼吸困难。

最后圣祺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来安抚陈老师。

电话轻轻挂上,他蹲下,抱着头。

◇◆◇ ◇◆◇ ◇◆◇

十一时

门外传来汽车声,接着大门『卡』的一响。

伊毅回来了。

「圣祺?」黑暗中依稀看到沙发上的身影,伊毅亮着台灯,「你在等我?有事吗?」

圣祺脸色苍白。

「身体不舒服吗?」伊毅皱起了眉,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动作很温柔,手的温度很暖。圣祺闭上眼睛。

「你喝酒了?」他闻酒味。

「嗯。」伊毅答,然后突然想起,「你等我回来一起吃饭?抱歉,我吃过了,我忘了打电话回来。」

「……」

「以后不要等我。」伊毅说罢转身,一边解开领带一边往房间走。

「你跟谁去喝酒?」圣祺生硬地问。

伊毅头也不回,「朋友。」

「学生的父亲是你朋友?」圣祺的声音充满倦意。

意外的表情在绝美的脸上掠过,伊毅停步,转身,冷冷道:「不是学生的父亲,是兄长。」

松开的领口露出修长的颈项,白晢的皮肤上有抹暧昧的痕迹。

圣祺闭了闭眼睛。

「你就那么喜欢男人吗?!」他一辈子没那么大声说过话。

伊毅吓了一跳,旋即冷笑,「你管得着吗?」

「你是老师!请顾及自己的身份!」圣祺咬着牙,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在抖,身子在抖。

「我这老师只是暂时性的。」伊毅很冷淡。

「一天是老师,一天就要遵守老师的操守。」

伊毅挑了挑眉,「很好,我是老师,师生恋是禁忌,所以我绝不会对学生出手。但家长则不在禁忌之列。」

「家长也不行。」

「哦?为什么?我不记校规之中哪一条说明老师不得跟家长谈恋爱。」伊毅负着手,缓缓踏前一步。

「老师……不能破坏学生的家庭……」

「挑单身的对象就可以了?」踏前一步。

「你……你们都男人……」二人的距离只有一臂,圣祺闻伊毅身上的气息,不自主退后一步。

「女人就没问题?」伊毅仍是步步迫近。

「不……」退后。但再后一步就是墙壁,退无可退了。

「只要双方情愿,不闹出丑闻,不影响工作,你就没有立场反对了吧?」一顿,伊毅再踏前,「或者,你还有其

他理由?」

圣祺无力地靠着墙,呼吸紊乱,「乖乖……」

「这个根本不是理由吧?」伊毅笑出来。为了儿子的幸福,父亲不准恋爱?

圣祺都唾弃自己。

「圣祺……」伊毅突然温柔地替他掠起发丝,「慧君已经死了。」

圣祺一怔。伊毅误会了。

「不是的……」他不是为了慧君而反对,他没那么伟大。

「她死了,你面对现实。」伊毅叹息。

「不……」圣祺慌乱地摇头。他并不是伊毅所想那么无私、那么美好!

「圣祺……」伊毅双臂抵着墙壁,困住企图逃走的男子,「我知道你很爱慧君……」

「不是!」不愿以深情的假面欺骗眼前的男人,亦耻于利用死者,圣祺尖叫:「我爱的不是她!」

伊毅一怔,还没回神已被抱紧。

男子的体温汨汨地传来,他感觉到他的心跳,感觉到他身躯的轻颤。

诧异的目光瞬间变得了然,嘴角微微上弯,掺着丝丝的冷意。。

「原来如此。」轻柔的声音,「真令人意外。」

◇◆◇ ◇◆◇ ◇◆◇

天色由暗转亮。

圣祺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

浴室传出沙沙水声。

为什么……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为什么……

手捂着眼睛,眼皮滚烫。

昨夜的激情历历在目。

被逼到墙角,脑海一片空白,素来的冷静自持彻底崩溃。

有生以来第一次完全失控。

心灵和肉体一起沦陷,被那人玩弄在股掌之上。

待回过神来,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为什么……」自己总是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你要悔恨到什么时候?沈圣祺?」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水声不知何时停止。

圣祺如同触电般一震,缓缓坐起。

伊毅悠然从浴室步出。

「反正已经做了,后悔何用?」他上身赤裸,窄腰上围了一条毛巾。深棕的发丝潮湿,点点水珠滴落,滑过结实

而不过于壮实的胸腹。

这情景带来强烈的视觉震撼。圣祺移开眼睛。

伊毅神态自若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昨晚……为什么?」圣祺哑声问。他不明白,伊毅是以怎样的心情跟自己相拥的?

没有回答。伊毅对着镜子整装,扣上衣袖上的纽扣。

「你要去哪里?」圣祺看着他的背影。

「学校。」一顿,伊毅不带感情地说:「以后不要再傻瓜似的在客厅等我。」

圣祺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无力地说:「今晚又是哪个家长?伊毅,在道德上—」

话还没说完,嘴唇忽然被某人的指尖轻轻按住。

男人的指尖很温暖,但说出来的话却有如冷箭。

「沈圣祺,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他靠得很近,微笑着,「难道经过昨晚的事,你认为自己还有立场教训我

吗?亲爱的——伪君子。」

圣祺好像听见物件碎裂的声音。是自己的心吗?

「又或者,你以为跟我睡过一次,往后便有权力干涉我的事?」

闭上眼睛,好像看见地狱之门打开。圣祺身子晃了晃,轻轻推开伊毅的手。

「这个就是理由?」他直视着恶魔似的男人,平静地问:「昨晚的一切,就是为了羞辱我?」

恶魔的眼神闪过一丝恍惚。

「你等这个机会很多年了吧。」圣祺垂下眼皮,苦笑一下,心中感到说不出的悲凉。早料到沈家加于男人身上的

羞辱,总有一天要由自己偿还。但,难道不能以其他方式吗?

「不!」断喝声中隐隐带着着焦躁,还有……丝丝怒气。

怒气?圣祺愕然,抬头望向男人。

伊毅已回复常态,一脸云淡风轻。

「不?那是为什么?」圣祺轻问。心里奇怪:伊毅发怒?是搞错了吗?回想起来,好像从来没有人见过伊毅发怒

的样子。学校里,每个人都说沈圣祺沉稳自持,伊毅张扬放任。但圣祺知道这只是表象。实际上,伊毅的隐忍和

冷静无人能及。

「不为什么。」伊毅点了支烟,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我做事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借口,亦不需向任何人解释

。」

说罢,他转身前行,打开房间的门。

「对我来说,性只是性。」

门关上。

圣祺蜷缩着,把头埋在膝盖。

性只是性,与爱无关。他很清楚,亦从来没有抱持任何幻想。

可是,心还是很痛。

如果没有说出来就好了。

如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把秘密带进坟墓,至少,还可以得到一点尊重。

◇◆◇ ◇◆◇ ◇◆◇

下午

天气由晴转阴,下着毛毛细雨。

课室不时响起嗡嗡的私语声和少年男女银铃般的笑声。

「安静。」伊毅以钢笔敲敲桌子。

一室寂然。学生们低头沙沙地写功课。

伊毅揉了揉眉心。在学校不能抽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质扁瓶,缓缓喝了一口。无色无味的伏特加入喉,稍

微抚平了心底的焦躁。

焦躁……真可笑。他从事业颠峰摔下来时没有感到焦躁;他偷渡到美国,前路茫茫时没有感到焦躁;甚至在被黑

道追杀的时候,他亦保持冷静。

现在,为了一个失控的晚上,居然感到焦躁。

伊毅无声地笑。

昨晚失控的不只一人。

秘密揭开那一瞬间,莫名的怒火湮灭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又喝了一口,伊毅托着头,陷入沉思。

格格的步声响起。

伊毅的警觉性很高,立刻回神,起立,转身。刚好对上正要敲门的校长,还有应该在休假的沈圣祺。

凤眼微微眯起。

校长笑着进来,圣祺跟在他身后。

「伊老师,沈老师说伤势已经康复,随时可以复课了。」

「是吗?」伊毅微笑,看着圣祺。

「是的。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我决定由今天起复职。」圣祺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神态自若,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以吗?」

呵,今早还一副想死的样子呢。伊毅笑容扩大,伸出手,「当然。」

二人握手,伊毅靠近,在他耳边轻笑问:「这算什么?你不会以为这样可以打击我吧?」他来代课,纯粹看着圣

祺受伤跟自己有关的份上。

「不,我没有那么想过。」圣祺以同样音量回答,「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

伊毅挑了挑眉。

「伊毅,你要跟谁搞上我无权干涉,但至少,请你离开学校。」

多么无聊的坚持。伊毅一笑。

「沈圣祺,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炽热的息吹在掠过,耳朵一阵发麻。

回过神来,伊毅已远去。校长跟在他身边热情地欢送。

学生们涌上来,一时询问他伤势,一时追问关于伊毅的事。

「沈老师,很高兴你回来。伊老师虽不错,但及不上沈老师。」阳光般的少年排众而出,亲热地握住圣祺的手,

「我最喜欢你了。」

第六章

子楚踏进人烟稠密的撞球室。

那里灯光昏暗,要找不人殊不容易。

不过,那人例外。

子楚走向最挤迫、最多人围观的一桌。

果然,那人持着球杆,闲闲地站着,浑身散发着揉合冷漠、慵懒和颓废的气息。

撞球室里一半人盯着他看,另一半人偷偷地看,包括他的对手。

「妈的!」一时分神,白球笔直入袋。中年男人在人们嘲笑声中骂了句脏话。

伊毅牵牵嘴角,上前以完美及优雅的姿势撞入一球。

围观者发出赞叹声,不知是为男人的球技还是为了他的美。

子楚在旁看着,回想年少轻狂的岁月。

学校附近有家高级会所,沈家是VIP会员,圣祺经常招待大家。他们在那里学会撞球,还有其他高级玩意。其中

伊毅最聪明,不管什么,一学便会。

那时伊毅跟别人比赛,几乎每次都赢。而他很慷慨,总会拿赢得的赌金请客。

子楚微笑。一如所料,这次也是伊毅胜出。

中年男人气呼呼地掏出几张大钞。

「只差一点点,你运气好而已。」

子楚好笑地摇头。伊毅的实力远不只此,但这是他的惯技,留有馀地,每次只赢一点,让对方觉得自己有机会赢

回来。

「敢不敢再比一局?这次比分数,每度一百。」中年男人以为自己很聪明,还猥亵地调笑几句。

凤眼微微眯起。

这一局在十分钟内结束,纯是伊毅个人表现,中年男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欠、欠条写好了。」身上所有现款,加上钻表金链都不够抵债。男人脸青唇白,像只斗败的公鸡。

伊毅接过,淡淡地转身,「我要托人收帐,可以转介可靠的财务公司吗?大律师。」他早已看见子楚。

◇◆◇ ◇◆◇ ◇◆◇

酒吧

二人甫坐下,搭讪的人已经接二连三地上前。

「老天!平均每天有多少人向你搭讪?」子楚骇笑问。

「十至二十,怎么?」

子楚呷了口啤酒,开玩笑道:「我觉得与有荣焉,老同学。」

「说正题。」伊毅很冷淡,「他叫你来?」

子楚轻咳一声,「圣祺说你几天没回家。」幸亏伊毅耀眼,打听他的下落不太难。

「嘿,他以为他是我妈?」伊毅嗤笑。

子楚抿了抿唇,「根据协定,你必须在海棠路三号居住一年。」

「是,大律师,我会回去,自己回去。」伊毅喝着伏特加。

子楚假装听不懂他的逐客令,笑着说:「记得吗?伊毅,在高二那年,我拿不到奖学金,几乎被迫退学,是你帮

我的。」

「忘了。」

「你把撞球赢来的赌金借给我交学费。」

「是吗?那你还钱没有?」惊讶状。

「呃?还了。」

「那就结了。」伊毅懒洋洋道,「那些小事不必一直记着。」

「那些对你也许是小事,但对我—」

「我不帮你,别人也会帮你。」伊毅打断他。

「嗯,圣祺也提出要帮忙。」子楚微微一笑,「圣祺是好人,很好的人。」

「是,他是。」

「在学校里,你和他是唯一知道我的性向而不歧视我的人。」

「……」

把啤酒一饮而尽,子楚说道:「有一次我在厕所被人围堵,也是你和圣祺救我。你把其中一人的头塞进马桶,当

时我情况我永远不会忘记。」

「还有一人。他把其中两人的肋骨打断。」那场殴斗本来应该后果严重,但因为首富的独子和地产大王的么子也

有参与,结果校方不了了之。伊毅微微一笑,「你忘了吗?子楚?你的记性不是很好的吗?」

子楚扁扁嘴,那个人也是跟他比拼成绩,结果抢去他奖学金的人。

「我只想说,伊毅,你和圣祺都是很好的人。」

「圣祺也许,我不。」

「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毅不耐烦,「你在庭上也是这样罗罗嗦嗦吗?我很为你的顾客担心。」

子楚叹气,切入正题,「我明白一起生活对你和圣祺都很不容易。慧君嫁了圣祺令你难受,但她的遗嘱对圣祺又

何尝不是很大的伤害,你们—」

伊毅笑得透不过气。

「伊毅?你疯了吗?」子楚吃惊,忽然后颈一紧,被伊毅拉过去。

二人的脸靠得很近,他听到冷冷的声音说:「事情不是你所想那样的。」

「那是怎样的?」

「跟你无关。」伊毅松开手,「我的事,你少管。」

「伊毅—」还没说完,忽然看见一个美少年上前,亲热地靠在伊毅身上。

伊毅打发了他,转头看见目瞪口呆的老同学,笑道:「怎么?你以为你是地球上唯一的同性恋?」

「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不、不、不可能的!」子楚很吃惊。那慧君是什么回事?

「你不必再为厕所事件感激我了。」伊毅懒洋洋地笑。

「那意思是你一直都是?!」子楚跳起,「你一直掩饰身份?」

「你在生气?」挑眉。

「当然了!」

「为什么?」

「居然问为什么?」子楚气极反笑,「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骗我,我不该生气吗?」

「是这样吗……」被骗,所以愤怒,人之常情……仅此而已。伊毅忽然一笑。

「你还笑?!」

「不是『一直都是』……应该不是吧。」伊毅轻轻解释,「四年前,我乘货船偷渡到南美,辗转去美国。我当过

苦力,在黑市打过工,亦混过黑帮,那几乎是纯男性的世界,于是我发现……男性也不错。」至少不必负任,也

不会成为累赘。

子楚听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你该满意了。」伊毅起身,「以后离我远一点。」

「你说什么?伊毅?」子楚说着,忽然看见一个黑衣大汉走进来。

「老大见你。」他挡住正要离开的伊毅。

伊毅微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子楚猜是脏话,忍不住好笑。

「老大要见你。」还是这句话,这次打了个手势。几个大汉不知从哪儿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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