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你跟货去，收现金回来吧。”
我给财务拨了电话，叫财务与员工一同送货，收款。
……
“这员工这么没规矩……。”老板对我说。
“唉，这员工业务还算行，就是与内部勾通不好，关系搞的很紧张。”我在给老板解释。
“业务好也不行呀，总经理办公室，就这么进进出出。”老板教训起我来。我无声。过了一会儿。
“老板，现在的年青人不同，个性都很强，他们在外受气，回到公司你不给他们一个发泄的地方，个个还冷淡他
，业务做不起来的。我没有对他们那么多要求，业务做好了，就行。”
“你要小心呀，你跟人做十单生意，小心他搞你一单，你就全亏进去了。……”我听老板这么提醒我，我点头。
“这些事都是你管吗？”老板想起什么似的问起我。
“我有人专门管，财务和业务经理对货物发放安全，款项负责的。”
“那他们在干什么？”
“哎，我说了，这个员工是个个别情况，他跟任何人都搞不好关系，但他的业绩是好的，……在我这儿都还要受
气，那他做不下去的。”
“你不懂管理。”老板总结一句。
我无语，似笑非笑。
与老板喝了一会儿茶，我了解这几天的公司情况。跟老板去吃中饭了。
老板对广州不太熟，在大街上就傻瓜样，我说走哪就去哪，我说做什么他就跟我做什么。不说话，跟着我小心地
走。
饭桌上，老板的问题又来了。“你哪来的钱开公司？”
我想了一会儿，“应该有你的一部份钱，公司也是慢慢开起来的，最先也是打工。”
“没有人跟你投资？”
“就你哟。”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谁给你投的资。”
“老——板。”我明白老板又想多了，可一两句话怎么说的清。“老板，我说了没人投资就没人投资哟，哪些刚
开始的起动资金，是我离开你时，拿走的那五万元钱加上存钱罐里的三万多块钱呀，后来打工存了一些钱。”
老板疑惑地望着我，像明白什么似的，不在说什么话。我心里有一点儿难受。
吃过饭，我带老板去我广州的家休息。
“这是你买的？”
“租的。”
“你没买吗？”
“我没打算买。”我还想说些什么，想想还是没说，跟老板吃完饭，“靠靠撞撞”地坐上车，我们虽无话，心里
还是在交流，幸福的感觉没有因老板的沉默而减退。
老板还是有些拘束。“老板，我给你泡茶”，我想找些话出来。
“我想睡一下。”老板说，“你不睡吗。”
“好，我陪你。”我故意这样说。
“你的床还是双人的。”
“老板，你又想到哪儿去了。”我听明白老板肚子里想说什么，“大床睡着舒服。……今天第一次两个人睡在这
儿，被子枕头都只有一个，本来都是一双，我捡好没用呀，”，我边说边去拿出来，一是想证实给老板看，又想
拿出来用。
“好了，新东西洗一下用，不洗怎么用。”老板又在教我。
“两人睡一个枕头，我担心你睡不好。”
“你睡我上面，给我当被子吧。”
“好啊，压死你。”我说着，扑上去抱着老板亲起来，老板先还故意躲闪，继尔烈烈地吻起来。“又想呀？”我
在老板耳朵边轻轻说。
老板的手在我屁股后面温柔的摸着，更深地吻着我。……
一番云雨之后，老板睡意全无，起身泡茶喝，我还睡在床上。
……
老板端进茶给我喝，然后座在我旁边看着我，我们相视地微笑起来，我抓着老板的手，枕着老板的手睡着。我睡
了，当我醒来，老板在客厅的电脑上打牌。
“你上网打牌嘛，系统里的游戏不好玩。”
“啊，我不会上网。”老板看我起来，还在打着游戏。
“我平时没事上网打牌，……”
“还干什么？”老板又开始审问我了，“这个摄影头做什么用。”
“视频用，公司的业务，我有时不再公司跟他们视频联系……”
“你不是用来聊天的。”老板没听到我说用于聊天，说话有些气。
“有啊，有视频聊过天，那是刚开始的时候，现在我基本上不聊了。”
“你打开给我看看，……”老板叫我上网，演试视频等。
“我也不常上网，……以前看过广##同志网站，……”我还没说完，老板要我打开看。
我打开同志网站，老板专注地看着上面那些图片，一会儿就没多大兴趣了，转到交友网页里认真的看起来，我坐
在一边喝茶，老板上网。
终于，老板不玩电脑了。
“出去吃饭了。”我对老板说。
“想吃什么？”
“我带你去吃广州的东山羊肉。”
老板跟我步行在广州。一会儿走在我后面。
“你走在后面捡到什么？”我笑着对老板讲。
“我在后面看你的走路，你走路很好看。”
“哎，你当我是小孩子呀。”
“我一直看你是小孩呢。”老板调皮的回应我。
吃完饭，我带老板去珠江散步，老板望着珠江两岸星星点点的灯光，感慨地说，他当年20多岁到珠江，两岸灰蒙
蒙，时代进步的真快。
我不解地看着老板感慨，无限思绪乱飞。
走着走着，老板越来越慢，表情越来越可怜，“杨，你真不想结婚吗？”
“有，在广州打工时我想过。可……”
“你一直在广州打工！”
“老板！哎，你可以这样说我一直在广州打工，可真的没有一直在广州打工。”
“你在广州，一直不愿给我打电话。”老板问我。
“老板，你要我怎么讲呀。”
“你实事求是的讲。”
“我没有一直在广州！我在广州的时间却实很长，我想给你打电话，可是……”
“你找到了朋友，他帮助你开公司。”
我让老板一直放不下的心事，我也不知如何解释，气得说不出话。我不出声跟着老板慢慢走。
老板反复地问我，为什么不愿打电话给他。我说不出口。
老板接着说，他再见到我是开心，不会遗憾了，有朋友的话就要好好相处下去。老板边说边吐气。
“你想怎么样，你说，老板。”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老板停下来想了想。“明天，我回去。”又过了一会儿，“我现在回深圳。”
我惊讶得不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你要有事你可以走，你要堵气，我就不准你走。”
“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呀。”
“我不想让你不开心，老板，但我真不知怎么跟你讲，有些事我一时也讲不清，你不要乱想，我还是原来的我…
…，我心里只有老板，哎，真不知怎么说。”我提议去喝点酒，老板又傻瓜样跟着我走。
我心底糟透了，没想到老板心理那么不好受，我又找不到什么办法安慰他。老板不高兴一分，我比老板难过十分
。走进酒巴里，我不出声地喝着酒。想想这几年我没给老板电话，犯了好大的错而难受 得要死，想着想着想哭
。
“你在想什么？”老板问我。
“哎，我怎么样才让你知我心呀。”我说到这无限酸楚。
我喝了好多酒，老板不准我喝酒了。夜深了，从酒巴里出来，我与老板慢慢地在珠江边走着。
我对老板讲了我离开深圳在女子哪儿打工，准备回去时，遇到了陈生。
“你跟陈生怎么样了，后来。”
“他死了。”
……“你拿着他给你的钱，回广州开公司。”老板从牙缝里挤出来。
“放屁！”我借着酒性，骂起老板，“你就只想着我乱七八糟，你这人自私自利，……”
“你骂我？”
“就骂你，你怎么呢？”
老板不理我，往前走，我酒醉头痛。走不动，吐起来。老板回来想扶我。
“走开。”我不想理老板。
老板生气了，一把搀起我，“你想死，就跳进去。装什么疯。”老板不理我，招了出租车，坐回去。“快想，到
哪里。”老板叫我给司机讲目的地。
吐过了，我头清醒多了。回到家，老板又开始喝起茶，我坐在老板旁边，无力的倒在沙发里。
“你听着，我这八年是怎么过。”
“哎，不听不听。”我无力地说。
老板转身给了我一耳光，“你给我老老实实听着！”
我真的一下老实地望着老板，怕怕地望着老板，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敢想、不敢说地望着老板。
“你走了一年后，我又结婚了，……”听老板这么一说，我提着神认真地看着老板。
老板喝着茶，回想着……说。
老板的事，有些为难写，写了好几次，总感到写不出来，老板说说停停讲到天明，我是听着听着头埋得越来越低
，当老板讲完后，我望着老板，只想抱着他，一直抱着他。
老板在1997年，一次跟朋友去桑拿，在哪儿遇到成为他妻子的一个女孩。女孩来至西南某省，老板说是北方人。
女孩说自己上过大学（技术专科学院毕业），老板说，感到这女孩某些特质很熟悉，对她很有好感。慢慢地老板
约女孩外出吃饭。
老板的公司，因市场不景气，加之老板弟弟办事能力不行，业务基本上停下来，除了几些物业管理和修修补补的
工作，其它业务进展停顿了，公司那时裁减很多员工，老板心情因为我的离开，一直不够好。老板的前妻嫁给香
港潮汕人，三个孩子，两个出国，一个在北方上大学，老板的感情世界一片空虚。老板说，渡日如年。
大儿子，在老板很空虚的时候，逢节假日都会飞回深圳陪老板，安慰老板，也是在那时，老板对大儿子表露了对
我的思念。大儿子说，他的同学有陕西的，但还是没有找到我。大儿子对我的印象很好。
女孩人也机灵，虽有抽烟、喝酒、打牌的习惯，她对老板讲，在哪些场所里学的，只要离开就可以戒掉。老板通
过关系，女孩去到一家娱乐城里做会计，但女孩没干到一个月就不想做了。没多久，女孩说自己怀孕了，老板又
高兴，又担心，因为女孩抽烟喝酒。老板劝女孩打掉了孩子，那女孩哭了几天，老板感动了，答应娶她。1997年
底，老板在南山给女孩买了房、将我的车过户给女孩。那女孩又怀孕了，老板与她结婚。女孩从此不在做什么事
，天天在家，或外出打牌、玩。这次女孩流产了，老板与女孩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女孩的脾气越来越坏，砸
东西，讲粗口，与老板打架，任何场所都会骂老板，说老板骗她，对她不好。老板对女孩彻底地失望。老板说，
她在取结婚证时， 想到我，在每一次与女孩吵架时也会想到我，老板拿女孩与我比，个性、处事、为人、对老
板……，老板越是比越是伤心，对好朋友又说不出口。1999年，女孩得到房子、车子、还有10万元后与老析离了
婚。老板说，他离婚后在弟弟哪大哭了一场，后来出国散心，看看小孩子们。
老板2000年回国。大儿子大学毕业回到深圳。
大儿子回到深圳，帮老板打理公司，老板弟弟负责现场管理，大儿子逐渐接管大局。业务做的有声有色，刘总又
到深圳发展，老板大儿子的业务处处算计着刘总的业务，渐渐地刘总在深呆不下去了，很不服气地离开深圳，…
…老板讲到这，我还感受到老板吐了一口恶气的真正愉快。老板对大儿子说，这辈子不会再结婚了。大儿子没多
久就陪老板到西安旅游。我没有去个西安，听老板这样讲，我心很温暖。我跟老板讲，我2000年还在家里，那年
我爸爸去世了。我这些年，想老板就会拿出老板给我买的毛麻西服来看，要不穿在身上。老板问我现在西服在哪
儿，我告诉老板，爸爸出傧时，我盖在我爸爸身上带走了。老板与我一阵沉默。我很后悔没有老板的相片，只有
一件衣服留着记忆。我离开家时，我什么都没带，只带走了我爸爸、妈妈的相片，小时候哥哥与我和爸妈的合影
。我说着，拿出来给老板看。我与老板又是一阵沉默，老板把着我的肩膀继续地跟我讲。到了西安，老板想在西
安投资搞地产，回来后，大儿子张落了一阵子，因为没有太多的关系，老板就放弃了投资西安，老板一想到再也
难见到我时，常常失眠，但又感觉我在深圳，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他。老板给我的房子，也没有卖，就放在哪儿
，老板偶尔去看一下，触景伤情，老板后来就少去，大儿子每月会去看看房子。我听到这些，心里很感动。……
老板的弟弟，还在为老板找老婆。介绍了好几个。……老板说，他这几年对我的想念越来越重，可能人老了很念
旧，有时想起做人没意思，想出家。
听到这，我眼里涌着泪水，我对老板讲，我在广州有时也想到出家，挣些钱，多了就没意义了，我也想老了就云
游四海，出家养性，坐看云起时的日子，再用毛笔慢慢写下自己的一生。
老板抬头，迷离地看着我。我望着老板，想哭。
现在老板不管事，公司搞成股份制了。哪天，知我回到深圳，老板说感到做梦一样。
我跟老板讲了我受伤的前前后后，老板心生爱怜的看着我，流下泪来，“你真是个苦命人。以后不要发生这些事
。……”
“哪陈生家里现在怎么样，你不去看看他们。”
“我……”我无语地望着老板。
……老板决定去长沙我打工的地方看看，拜见一下陈生家。我们在广州买了些礼物去陈生家……（陈生家的事，
我前面简单地介绍过，我不想写什么。）
跟老板在陈生家呆了几个小时，我们就打车返回长沙。一到长沙酒店，老板抱着我哭起来。老板说我吃太多的苦
，好可怜，都是他把我逼成这样了。要我回广州做全身检查。
老板与我的这些年……，写到上面的一节，就结束了。我们还爱着彼此，幸福的进行着我们人生的征途。
记得我朋友（老板）教过我一句潮汕话：（大概是）屋檐积水点点滴，意为授恩知报。离乡漂泊如我般样的人，
带着故土先辈的希望、传承祖先本性的烙印，在异乡兜逗转转、沉沉浮浮——那情杯、那认知、那归属，又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