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男彼男的似水流年 上——blackowing
blackowing  发于:2011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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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弟跟你表白过的吗?”

李铭冠不动声色的看了陈炳耀一眼,哼了一声。陈炳耀叹口气,这回是真心实意的。他说:“跟你们没办法比,

你们是男、女、老、少通杀通吃……。”金小虎一直在低头喝酒吃东西,他听了陈炳耀的话,警告他:“收回这

句话啊,不然我揍你。”

陈炳耀说:“我怕你么?这里不是你的拳头最厉害……这里有黑带五段,有空你们比试比试。”

金小虎知道陈炳耀指的是谁。他一开始知道李铭冠是跆拳道黑带时,也很惊讶。因为外表斯斯文文戴副眼镜的太

子,完全看不出来具然也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李铭冠也象是突然想起来了似的,说:“对啊,金小虎,早就想找时间跟你练练了。你虽然没有练过跆拳道,但

早就听说腿上功夫是不输于人的。”

金小虎很爽快的说:“行,即然太子开口,那就找个时间练练。”

当他这样说时,脑子里却不自由主的想到第一次与李铭冠见面时,李铭冠邀请他加入跆拳道社团时的一幕。那个

时候的李铭冠也是说他的脚上功夫厉害。不过那时的金小虎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削瘦儒雅的学长,会跟自己

有什么交集。那时他连李铭冠是谁都不知道,更加不会想到若干年后的今天,李铭冠成为帮会的太子,而他金小

虎,会以朋友的身份,与太子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开着玩笑。

金小虎与太子的交情,帮会里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不可能不对此作出反应。金小虎帮着做事的成哥——盘口街的

老大,有一次,在饭桌上,笑咪咪的说:“金小虎,你最近跟太子走得很近嘛。”

当时是例行的饭局,在座的有成哥的左右手,有包括金小虎在内的四大金刚,还有其他的一些头目。成哥就这样

当着所有人的面,眯着眼睛微笑着对金小虎说了这句话。整个桌子都安静下来,所有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金小虎

身上。

金小虎刚要开口说话,成哥却已经接着说下去,他的脸上仍旧带着不冷不热的微笑,“不错嘛,金小虎。过不了

一两年,太子面前就数你的了,到时,别忘了盘口街的成哥啊。”说完,就呵呵呵的笑起来,他座位旁边的几个

人也跟着笑起来,帮着腔:“是啊,就仰仗金小虎你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这班兄弟们啊。”然后就好象什么事

也没发生过一样,一起招呼着喝酒吃菜,酒桌上重新热闹了起来。

金小虎只是勉强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就陪着喝酒。他知道成哥的意思,成哥认为金小虎越过他跳到他头上了

,所以当着这么多帮会兄弟的面,让金小虎难堪,给他一个警告。想想以前成哥在帮会里的为人处事,想想弟兄

们拼死拼活换来得际遇,金小虎只觉得心凉。幸好在酒席间,有交好的弟兄轻轻的拍拍他的肩,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眼神中满是鼓励和安慰,金小虎才觉到一丝江湖兄弟之间的情义和温暖。

金小虎从来不在李铭冠面前提到过什么,不过李铭冠倒是见过盘口街的成哥一两面。在帮会的高阶口中,成哥也

只是“盘口街的阿成”。盘口街的阿成没有什么机会与太子正面打过交道——但是太子却对他留有印象,因为李

铭冠知道金小虎跟着他做事。在李铭冠的眼里,这个黑黑瘦瘦整天笑咪咪带着一脸精明相的成哥,是一只主人得

势时摇尾乞怜,主人失势时便会立马反咬一口的恶狗。但主人也不能杀他,因为他确实有用处,看家护院,比一

般人要强。成哥的这些人性弱点,金小虎跟了他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只是金小虎是太传统,太讲江湖义气,

即使知道跟错了大哥,还会继续为他卖命。金小虎总认为一声大哥不是随随便便喊的。金小虎的这种性格,李铭

冠就隐隐为他担扰,担心时间长了,矛盾磨擦总会在所难免。到时候,这只倔强冲动的小老虎,怎么能跟狡猾卑

鄙的豺狼斗得赢?只怕最好的结果,金小虎也只能保得个全身而退。

(十三)

圣诞之后,陈炳耀就回A国H大了,他要为开学时的学生会竞选做准备。李铭冠因为家族里的大小事务,还需要在

国内逗留一段时间。按照李铭冠偶尔提到的意思,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母亲身体不好,李铭冠难得回国一趟,要趁

此机会多陪陪她。

金小虎早就听说过李家的一些传闻,比如说李铭冠的生母不是李家名媒正娶的太太之类。这些是属于李家的私事

,金小虎不感兴趣,也没有多问。

李铭冠和金小虎早就约好的练习比试,是在一家武道馆进行的。这家武道馆是金小虎认识的一位朋友的祖业,金

小虎去玩时,把李铭冠也约了去。金小虎在打电话时开玩笑说:“你如果害怕的话,就可以不来了。”李铭冠笑

了笑,说:“应该小心的是你。”

他们穿好道服,走到场上来。李铭冠把一贯戴着的眼睛随手取下来,金小虎愣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李铭冠

不戴眼睛的样子,所以很不习惯,如同看到另外一个陌生人。李铭冠的眼睛不是很大,细长的单眼皮,眼角有些

斜飞。这样一双眼睛,如果是女人所拥有,眼神能再柔和一些,再配上固有的白皙肤色,应该会有娇娆妩媚的风

情的。只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李铭冠,他的目光太亮,太眩目,带着毫不留情的犀利锋芒。在这种眼光的注视

下,任何人都会感到压力和畏惧。

金小虎和李铭冠互相行礼后,金小虎立刻就出招。他相信先发制人,占近先机。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只有

实战的经验,和天赋的灵活敏锐。相比来说,李铭冠要沉稳的多,他是黑带,一招一式都是正统训练的结果,自

然比金小虎更有技巧性。不过,各方都有自已的长处,金小虎的体格更强壮,李铭冠要削瘦一些,虽然他的力量

也不弱,但还是要比常年在街头摸滚打爬的金小虎稍逊一筹。

他们过了十几招,李铭冠的动作干净利落,潇洒漂亮,连金小虎都不禁暗自叫好,虽然吃痛的是自已。李铭冠的

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平静,最多偶尔皱一下眉。很多时候,他都会微笑着,那是在好不容易挡住金小虎凌厉的一踢

之后。他会说:“嗯哼,不错嘛。”“这个够劲”。“再踢得漂亮点,就行了。”好象是一个在教导徒弟的师长

,只不过会被徒弟毫不留情的重击几下。金小虎也觉得刺激有趣,本来就不是生死较量,而只是朋友之间的比试

,胜负之分也没有太大的必要。金小虎有时抽抽鼻子,笑一笑;有时竖起拇指表示这招厉害;有时在成功的一击

后,得意的歪歪头,带些挑衅的意味;两个人如同游戏的伙伴,在彼此互动,体味着这项激烈的运动所带来的最

大乐趣,无论是感官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毕竟李铭冠的技巧性更高。他一边躲避着金小虎的进攻,忽然阴险的笑了一下,说:“早就叫你参加跆拳道社团

,你不听……要不然,也就不会输了……”,金小虎说:“少来吹牛……”,他的话还没说完,李铭冠忽然一个

意想不到的单腿连踢,金小虎挡得住第一踢,挡不住第二踢,被踢倒在地,李铭冠不等他反应过来,立刻上去把

他的手脚锁住了。金小虎奋力挣扎,李铭冠一边努力把他压住,一边笑着说:“没用的,把你锁住,你就挣脱不

开的。”

金小虎嚷着:“那可不一定……”,他的一只胳膊刚有些松劲,要挣扎出来,但李铭冠立刻用劲把他锁住了。

李铭冠说:“认输吧……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他因为也在用劲压住金小虎,说起话来就有些气喘吁吁。

金小虎倔强的说:“还早呢……我还没输呢……”,他的脸上因为剧烈运动而挂着汗水,微黑的面庞上泛着潮红

。李铭冠脸上也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薄薄的眼皮上一抹绯红。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几乎是肌肤相亲,彼此

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耳畔,彼此身上的体味,混着各自的汗水的气味,带着浓重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清晰可闻。

李铭冠的眼睛紧盯着还在皱着眉头挣扎的金小虎,突然在那幽黑闪亮双眸中,泛起一丝潮色,带着湿润的朦胧。

他一分神,力道上就松了些,金小虎立刻条件反射般的抓住这个机会,一下子抽出胳膊,在李铭冠下巴上打了一

拳,李铭冠一吃痛,闷哼一声完全放手,捂着下巴闪到一边去,金小虎立刻翻身起来,化被动为主动。

金小虎得意的笑着说:“我说还早嘛,想让我认输,没有门的事情。”他只对李铭冠在刚才关键时刻的注意力不

集中,感到奇怪。李铭冠的古怪眼神,金小虎也只是瞟到了一眼。金小虎对于那种眼神,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他并没有太在意。他在有些方面是敏锐的,但在更一些方面,几乎是迟钝的。就比如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比

试的事情。他摆好姿势,兴致勃勃的准备再把比试进行下去,刚才被压在下面受制于人,让金小虎很不服气,他

要李铭冠偿还回来。

不过李铭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李铭冠似乎被金小虎那一拳打晕了头,一直都没有积极的响应金小虎的挑衅,而

是捂住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对金小虎说了一句:“到此为止吧。”然后就向场外走去。金小虎奇怪的看着李铭

冠,跟着他走过去,问他:“没事吧?”他怀疑自已那一拳打重了。

李铭冠从旁边的架子上抽了条毛巾,捂在下巴上,说:“没事。”然后回头看了看金小虎,微笑着,拍了拍他的

肩膀,说,“你的腿上功夫确实不错,以后有机会,再练习练习、比划比划。”

金小虎说:“行”,然后又由衷的叹服,“太子的功夫也真厉害。”这时李铭冠已经戴上了眼镜,看起来又是平

常那个熟悉的,不动声色的太子了。金小虎又说:“那我送太子到医院看看吧。”

李铭冠说:“没事,我还没那么娇气。”他把毛巾摘下来拿在手里。这个时候的太子,穿着道服,身材高挑修长

,虽然削瘦,但体格结实,带着跆拳道师范的沉稳风采。平时的装扮,让太子显得过于儒雅,戴着眼镜,几乎被

认为是文弱书生。

金小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李铭冠说:“好好去休息一下吧。”金小虎点点头,然后李铭冠一边活动着手臂,感

慨着:“好久没有这样活动过了……”,一边就走开了。

金小虎换衣服时,看到小米曾打过电话找他。金小虎打电话给小米,接电话的永远是那个熟悉的、轻柔的、甜甜

的声音,答应着说:“喂,老公啊。”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金小虎问小米有什么事情,要不要出来玩。小米说她的哥哥嫂子准备开一家小店,她要帮忙搬货,所以最近会忙

一些。小米这样一说,金小虎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白白瘦瘦的小米头上裹着红色的头巾,长发被束在脑后,身上

套着肥大的工装裤,细瘦的脚腕让裤管显得空荡荡的,怀里费力的抱着一个大纸箱子,小小的身影几乎被遮挡不

见。金小虎就说:我找阿辉带几个人去帮忙。

小米说:“好”,又甜甜的说:“老公你真好。”金小虎说:“当然要对你好了,你是我女人嘛。”两个人又聊

了些别的事情,后来小米问金小虎现在在干什么,金小虎说在朋友的武道馆里,与太子在一起。

小米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一直以来,对于金小虎的事情,那些江湖上帮会上的事情,小米都不去管,也

不去问。金小虎也不希望她知道太多。金小虎认为,自已的女人,有些事情该管,有些事情就不该多管。小米在

金小虎面前非常听话,虽然有时会任性一些,耍耍小脾气,但只要金小虎不喜欢的事情,小米都不会去做。在小

米小小的心愿中,金小虎将是自已唯一的男人,而自已,也是金小虎最重要的女人。

金小虎说:晚上在店里等我,我去接你。

小米答应了,无限温柔的吻了一下,收线了。

金小虎有自已的机车,前一段时间他的机车被撞坏了,拖去修理,就不得时不时的搭陈炳耀的车。后来还是买了

新的一辆。晚上,金小虎到小米哥嫂的小店里去接小米。小店里还是一片狼籍,装修的工具和塞满物品的纸箱子

扔了一地。小米哥嫂见到金小虎,都很客气。他们是温和善良的生活在棚户区的小市民,抬头低头的陪着笑脸小

心翼翼的与街头的黑社会打交道。小米的哥哥行动不便,就住在店里。小米的嫂子就陪他。金小虎问阿辉走了?

小米嗯了一声,说阿辉下午带了人来帮忙,很晚才走,明天一早就会过来。

金小虎点点头。跟小米的哥嫂打个招呼,就把小米接走了。

小米坐在金小虎机车的后面,紧紧的搂住金小虎的腰。金小虎一向把机车的速度开得很快,两个人的衣袂都被拉

动着猎猎的向后飘起来。小米身上套着金小虎的宽大外套,里面灌满了风,但是小米紧紧的贴在金小虎宽阔的后

背上,却感到无比的温暖。摩托头盔下,她的面容上带着幸福的甜甜的微笑,她感到踏实安心,因为她确实拥有

着她感觉到的事物。眼前这个肌肉血液里都奔涌着无穷精力、生机勃勃、酷劲十足的男人是她的男人,而且,她

也知道,她的男人也在爱着她。

他们回到金小虎的住处后,两个人一番缠绵。后来,小米知道了金小虎今天的比武。金小虎没有细讲,稍微提了

一下。只是听到金小虎提到太子,小米就有些沉默。但她不想让金小虎注意到什么,所以,表现得并不太明显。

小米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首先是,她搞不明白太子。她与太子也见过好几次面了,有时候

金小虎出去与陈炳耀玩时,会带上小米,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所以玩起来也比较有共同话题。太子如果在那的

话,也就见面了。小米觉得陈炳耀倒是一个很热情的年轻人,还挺不错。但是见到太子,小米就会不由自主的产

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弄不清楚这种感觉,总之,让她很不舒服。太子对待她的态度也跟常人无异,没有任何特

殊之处。但不知道是小米自已敏感,还是别的原因,小米总感觉太子的言谈举止中,有一种只针对于她的冷漠的

态度,是一种彬彬有礼的,隐藏极深,若有似无的冷漠。要想实在的把它抓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小米对此

很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已多心。而更让小米感到不适的是,太子的眼神。当她看到太子投向她的第一道目

光开始,小米就觉得太子的目光很可怕,带着阴冷的味道,有好几次,小米觉得自已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简直

如同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众人当中,几乎就要手足无措夺路而逃。有时候,当太子的目光不经意间在她身上飘过时

,那里面的内容,又让小米觉得自已卑贱的可怜,完全是一个不入法眼的丫头片子,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完全不配站在金小虎的身边。她宁愿相信这是自已的幻觉,因为那些内容也是转瞬即逝,虚无飘渺。再说,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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