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心记(展昭同人)——子蝉
子蝉  发于:2011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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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告诉你吧。”涂善早见展昭自来府州后,虽看似无异,却越发憔悴,所食也不多,边关风云变幻无常,

似他这般糟蹋身体,纵是铁打的,也捱不住。
“他在何处?”展昭一时焦急,竟扯住涂善衣袖。
展昭手指碰触到手臂之时,涂善觉得全身似被电击,竟有些酥麻,心中一荡,又立刻平静下来:“他现在贺兰山

宁令哥处。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并未向宁令哥告密。”见展昭似不相信,又道:“展大人与我相识多年,应知我

并非不识大体,放不下私情之人。展大人与白少侠情深意重,且对我涂善也算有恩。我如今已断了对你的念头,

再不会与你为难。涂善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展大人自行决断。”涂善说完,转身欲走。
却说展昭心肠最软,此时纵然将信将疑,也忙道:“涂将军能明白个中道理展昭再是欣慰不过。如今你我同为宋

臣,自当同心协力,共破夏军。”说罢又与他击掌为誓。
二人次日出发,依计而行,果然十分顺利。展昭头一次帅军攻城,他倒不用什么云梯之类,只纵身飞上城楼,斩

断拉吊桥的绳索,吊桥落下,便帅军冲了进去。眼见夏军往柏子砦逃去,只派轻骑三百徉追之,其余将士修复建

宁砦,安抚城中百姓。
正在此时,却有一将满身是血,飞马来报:“二位将军,大事不好。张岊将军所带三千人马遭遇夏军万人,如今

腹背受敌,万分危急,命小的杀出重围,特求救援。”
展昭惊道:“夏军不过五千人,何来万余?”由
那将哭道:“夏太子宁明不知为何知道我军行动,亲领容州一万人马,布下一阵,也不知是何阵法,飞沙走石,

好不厉害。”
展昭一愣,宁明……他如何知道……而且……夏军作战很少用阵,就算用,也不高明,如何连张岊也束手无策。

不及多想,只好道:“涂将军领一千精兵,坚守建宁砦,切莫有失,再派一校报与张亢将军。我自带五千人马去

救。”涂善点头道:“展大人放心去吧,此地交与我便可。”
展昭想张亢说涂善若反,他也有对付之法,于是自领兵去救。待到柏子砦时,果见张岊所率将士被围于阵法之中

,不得而出,只是那兵阵虽声势浩大,却似乎并未见有伤人之举,莫非要等救兵冲入其中,一起收拾?
一时之间,展昭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这阵法……似乎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仔细思索,忽而恍然,不是

别处,正是陷空岛!
正惊诧时,已有一队人马与展昭相对,展昭定睛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宁令哥。只见他戎装立于马上,大笑道

:“展昭,你的死期到了!”
展昭抽出巨阙,笑道:“如今言之,未免尚早!”于是带兵冲去,岂料他并不冲向宁令哥,却是冲入围困张岊之

阵中。宁令哥见之,笑声更甚:“展昭啊展昭,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闯来,今你自寻死路,莫要怪我!


却说展昭冲入阵中,张岊大怒,骂道:“你好糊涂,若要救我,先需破阵,你如何也冲进来?莫非你果真暗通宁

明,欲将我大宋将士杀绝不成!”
展昭忙道:“将军莫慌,将军不如看看你可有损一人一马?”张岊一愣,半晌才道:“这定是敌军诱敌之计,如

今你也冲进来,他便要变阵,到时还不全军覆没?”
展昭笑道:“不妨事。”于是高声道:“玉堂!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便闻一声轻笑,笑声好不放肆,又见一白衣公子翩然而至,仿佛从天而降,绕是张岊戎马半生,也没

见过这般作战的。
“猫儿,如何知道是你白爷爷?”

第四十四章
“猫儿,如何知道是你白爷爷?”白玉堂来去素来飘如游云,展昭虽不以为怪,却常因此为他担忧不已。只是这

心思又不好说与他知,一则不想这耗子自鸣得意,说自己对他挂念之情好似“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二来嘛,不

愿他为自己所缚,毕竟玉堂为自己已牺牲得够多了,倘若连这一份来去自由也不能够,昔日锦毛鼠风采安在?
白玉堂见展昭不答,却只望着自己,神情忽喜忽悲,便用纸扇一敲他头道:“怎么?看见你白爷爷,高兴得说不

出话了?”
展昭这才回神,将头转向一边:“你的‘迷途笨鼠阵’这天下哪里寻得出第二个。”
“是笨猫!迷途笨猫阵!”白玉堂纠正道。原来这阵法展昭见过两次,一次是索要三宝,一次是受伤在陷空岛将

息,自己欲早归时。白玉堂当时用石头布下阵法,其阵飞沙走石,让人出不去,却也不会伤人,因这阵法专为展

昭所创,故命名为“迷途笨猫阵”。如今虽以人代石,但布阵之法展昭断不会忘。
“二位若要叙旧,破阵之后再叙不迟。”张岊面有愠色,先被这白玉堂戏弄了半日,今又见二人神态暧昧,可见

传言不虚,心底越发厌恶。
“将军请随我来。”展昭脸微红,正欲为之引路。
“诶……急什么。”白玉堂早见张岊对展昭颇为不恭,有意要戏耍他:“将军已在这阵中优哉游哉了半日,也不

差这一会儿。”
“白玉堂休得放肆!若误国事,军法不容。”张岊大怒。
“当你白爷爷吓大的不成?”白玉堂冷笑道:“既如此,我自与猫儿破阵杀敌,见了张亢就道将军不幸死于阵中

,我二人不仅无罪,还无吃白饭之人抢功。”
张岊素闻白玉堂心狠手辣,闻言深恐他果将自己葬于阵中,只好强压怒气,不敢再言。展昭见状,忙拉了拉白玉

堂,示意他休要为难张岊。张岊曾被夏军射中右目却仍坚持昼夜作战,也是一名忠臣勇将。于是向张岊陪了个不

是:“玉堂性情如此,万望将军勿罪。”
于是三人不再言语,带领人马,从坎位“猫尾”向上走。原来这阵之风是从“猫尾”旋向“猫首”,只要行动得

法,不仅不被所困,还能借助风势,杀退敌军。于是三人及所帅九千人马顺风而走,突然风沙越发大了,飞沙走

石,遮云避日,夏军顿时惊惧不已,却被风沙刮得动弹不得,连眼也难睁开。宁令哥见状不妙,忙鸣金收兵,只

是风沙之下,如何听得见,纵是听见,也出不去。宋军一路撕杀,所到之处,犹如砍瓜切菜一般,杀俘甚众。
兵败如山倒,宁令哥纵有一万五千人马,如今一盘散沙,早无战心,只得率余部仓促弃砦而逃。这一战,宋军大

获全胜。
张岊以骁勇著称,几个时辰杀下来,盔甲上满是血污。回头望展白二人,展昭因生性仁慈,故所破之军多被俘而

已,但衣衫上仍沾了不少血迹。独白玉堂半跨于马上,正用一块白绢拭剑,其实他那画影极利,杀人不沾滴血,

可他仍一脸嫌恶,擦拭不已。再看他那一身白衣,哪里有半点血迹,依旧似初降之霜雪。
张岊惊异,这白玉堂莫非不在阵中不成?再回望时,见夏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中有尸体,咋看之下,全无伤

口,仔细看时,才觉颈处有一细痕,皆一剑封喉,必是白玉堂所为。当下为其招式之狠,武功之高所震。素闻展

昭武功在白玉堂之上,常人若见今日之状,必以为不然。只是常人不知,展昭出招,皆避对方要害,意在留人,

而白玉堂出招意在避血,免污己身。
白玉堂拭剑毕,将白绢一扔,骂道:“若不是你这只笨猫,白爷爷的画影岂能斩这些无名之辈。”张岊闻言不禁

想笑,哪有杀了人还叫亏本的,再看展昭,却见他不仅毫无笑意,且满是悲怆之色。张岊此时方留心,他人悲时

,眼里或黯淡无光,或泪流满面,展昭与他人不同。他眼中无泪,眼色柔和,悲悯中带着几分决心,人见之而有

安心之感。这大概也是所俘西夏军民皆近展昭身边站立之故。
白玉堂见状,知这笨猫的慈悲心又发作了,真是的,沙场杀敌乃理所当然之事,这猫儿真是菩萨转世的不成。却

也不似以往那般打趣他,只从袖中取了块干净白绢,与展昭擦汗。见展昭之面如同花猫,柔声道:“笨猫,瞧你

累的。”
“玉堂……”展昭望向白玉堂,知他是安慰自己,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如此亲密,于是将他手从自己脸上

拿下:“不妨事。”这不看还不打紧,这一看,展昭不禁攒眉道:“玉堂,你这丝绢不似中原之物啊。”
白玉堂心中暗叫不妙,支吾道:“此乃……宁明赠与我的。”
展昭翻了个白眼:“这分明是女子之物,如何说是宁明送的。”
“猫儿……”白玉堂笑得心虚:“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我道夏军如何会用白五爷的笨鼠阵,原来是枕边风。”展昭背过身去,再不说话。
“我说猫儿……”白玉堂正欲解释,却见展昭早去整顿人马去了。原来李元昊有一宠姬没藏氏,本欲立为宁令哥

之王妃,元昊美其色,自纳之。白玉堂在兴庆时,故以真面目为她医治,那女子从未见过如此男子,竟是一见倾

心,对白玉堂言听计从。白玉堂虽然风流,却从不利用女人,只是事危及,竟顾不得许多,后将布阵之法略授与

她,暗示她将此阵说与其兄,然后再由其兄献于元昊,则家可荣也。是时元昊之后野利氏,虽失宠,但其娘家势

甚大,没藏氏深惧之。于是不疑,只道白玉堂真心对她,依言而行,李元昊见阵称妙,果命宁令哥用之。但夏军

只知其表,哪懂其中奥秘,真可谓作茧自缚,自取灭亡。
展昭与张岊整顿好人马,建宁、柏子二砦各留了三千精兵驻守,张岊留在此处。展昭、涂善正欲领余部会府州,

却见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仔细看时,不是别人,竟是张亢。
展昭疑道:“张大人如何亲自来了?府州重地又留与何人看守?”
张亢笑道:“不妨事,麟州都监王凯调到府州。圣上又派了他人去守麟州。”原来大宋将领调动频繁,兵无常将

,将无常兵。故而有此调动。赵祯下令,命张亢全力杀退容州,建宁、柏子二砦之夏军,再调他用。
于是张亢将中军帐设在建宁砦,商议破敌之计。版
展昭晚上回到帐中,叫兵士烧了些水与他洗浴。脱下血衣,洗尽一身污秽,正要起身,却闻帐帘晃动之声,听脚

步知是白玉堂进来了。
“出去!”白玉堂方跨入帐一步,便闻展昭喝斥,其声尤有怒气。“猫儿,你好狠心,我们许久不见,你竟赶我

出去,亏我这些时日朝思暮想……”
“白五爷快别这么说,展昭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被你哄得晕头转向,也承受不起。”展昭浸在水里,一心等他

出去。
岂料白玉堂不退反进,趴到木桶边,笑道:“好酸啊。”展昭大窘,正要取衣敝体,却被白玉堂先一步将衣服掷

到一边。
“白玉堂,还给我。”展昭急道。
白玉堂见展昭又急又气,嗔怒不已,虽强装镇静,耳朵却已通红,于是伸手捏捏展昭耳垂,“到底是猫耳朵,比

别处敏感些。”
“白玉堂,你不要欺人太甚。”展昭一把打掉白玉堂的手,反被白玉堂将手腕拽住,正要挣脱,却闻一言“猫儿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说得极为轻柔,满是怜惜。
展昭一愣,倒忘了挣扎,任由他拽着。
“猫儿……你瘦了。”白玉堂将展昭拉到身边,另一只手抚上展昭面庞:“你总是让我操心。”
展昭心底大叫冤枉,这话分明是自己说才对,正要反驳,却不禁又是一愣。自己确实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玉堂,可

玉堂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担忧自己,于是望着白玉堂,笑了笑。这一笑,何须多言,正所谓意中人,人中意,知

音情难禁。
白玉堂低下头,展昭呆呆地望着一只白老鼠渐渐逼近。“玉……”堂字尚未出口,唇已被狠狠堵住,展昭欲推开

他,却觉舌间有些咸味,睁眼一看,竟是两行泪从白玉堂眼中滑出。
“玉堂……”展昭愣道,他从未见过白玉堂落泪,如今一见,竟然手脚无措……。只是下一瞬身体便被白玉堂狠

狠扣入怀中……“猫儿,我想你……比任何时候都想……”白玉堂喃喃念道。
“玉堂?怎么了?”展昭觉得奇怪,以往二人便是分开再久,也不见这白老鼠如此。
“没什么,不用担心。”白玉堂拍拍展昭的背,在他耳边呢喃道:“猫儿……不如我们……”
展昭顿觉耳根滚热:“瞎说什么,明日还要练军,不日又要大战。”工
“不妨事,我会轻些的。”白玉堂将展昭抱起:“而且也很方便……不是么?”
“……”方便?展昭脑中一片空白,哪里方便了?直至被白玉堂放到床上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服!“

臭老鼠……快给我滚……”展昭还未说完,已猛然震住,望着白玉堂裸露的上身,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玉堂

……你……”那原本光滑而毫无瑕疵的身体竟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伤口还未愈合,虽然不宽,但却极深,且观其

宽度切口,世上只有一把剑如此,雪影!那一剑在心脏之侧,若再偏半寸,玉堂性命休矣。是谁,是谁伤了玉堂

,用他的雪影伤了他!
“放心,不碍事了。”白玉堂俯下身,抱住展昭:“猫儿,你知道吗,我以为快要死时才发觉有多么舍不得你…

…”白玉堂将头埋在展昭发中,如孩童般地摩挲着:“以前我们总是聚少离多,我以为我们之间就该如此……但

是猫儿……我错了……我从来就放不下你……哪怕一时。”
原来那没藏氏后发现号称江渝之人竟然是名震江湖的锦毛鼠白玉堂,且展昭与他之事在皇室何人不晓,乃悟因自

己乃李元昊之宠姬,为救昔日困于天牢之展昭,他才被迫接近自己而已。白玉堂受她质问之时,不由一笑,将剑

扔与她:“是我对你不住,你随便吧。”没藏氏抽出雪影,草原儿女素来豪迈,手刃负心郎也非奇事,于是当胸

一剑……可究竟不忍他死,那一剑,终究没有刺在要害。
云山万重隔,音信千里绝,天涯魂飞苦,离合恐再别。朝云夜入无行处,神女知来第几峰?
次日清晨,展昭起身,将白老鼠环着自己的爪子分到一边,穿好衣衫,白老鼠倒也言出必行,果然比以往温柔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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