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心记(展昭同人)——子蝉
子蝉  发于:2011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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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展昭无奈地笑笑:“圣上宣我进宫。”白玉堂其实早已知晓,倘若展昭当真深夜不知去向,他哪里

还能如此悠闲地在房里等,早去寻猫了。
展昭刚点着灯,却被白玉堂一口吹熄:“好好的,干嘛破坏了一屋月光。”
展昭瞥了他一眼,一边更衣,一边苦笑道:“我要去睡觉了,你慢慢赏月吧,恕不奉陪。”
“诶?”白玉堂一把捉住展昭手腕:“想跑?一个人赏月有什么意思。”说着又将笑脸凑过去:“虽然没有美人

,也要捉只猫儿来陪。”
展昭见状,知道今夜恐怕劫数难逃,又要被这白老鼠折腾,只得披上外衣:“白兄要上哪里赏月?庭院,还是屋

顶?”
此时展昭望着窗外,月色溶溶,朦上他俊美的脸庞,清雅中竟平添了几分俏。白玉堂方才没看清展昭,此时借着

月光才看清了,猫儿一脸慵倦,想已疲惫之极,不禁懊悔自己只顾率性而为,硬要他陪自己赏月饮酒,却反忽略

了他。
“白爷爷今天就决定在床上赏月了。”白玉堂虽然心疼,嘴上却不肯软:“我刚才发现从你的床上望出去,恰能

见到半轮月亮,甚有意思。”
展昭正想问这有什么意思,却见白玉堂搭上自己的肩:“你睡吧,我在你旁边就行。”
展昭正想说如此恐怕不合礼数,转念一想就算和他说也没用,于是也不反驳,取下外套,躺上床去。白玉堂也跃

上去,虽然展昭已留了些空位给他,但仍然不知足地将展昭往里挤了挤,歪在他身旁。
展昭被他挤得难受,只好侧着身子,喃喃念道:“老鼠还要占这么多地方。”
“嘿,你这臭猫,白爷爷心疼你让你睡觉,你还要抱怨?”白玉堂脱口而出,刚出口就知不妥,于是支吾道:“

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说见你可怜,同情你一下。”琢磨着也不对劲,又想改口,却听展昭说道:“多谢白兄

关心。”白玉堂刚想反驳“谁要关心你”,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白玉堂在床上辗转反侧,究竟从何时开始,如何开始,自己心里就处处挂念着这只臭猫。见他受伤,自己心痛,

恨不得能代他受了罪去;见他受委屈,自己竟比他还难受,千方百计地逗他开心。说是兄弟之谊,自己与他又并

非兄弟,而且就算对自家那四个结拜兄长,也没这般牵肠挂肚。莫非是儿女之情?白玉堂刚思及此,便狠敲了敲

自己的头,发什么傻兀际呛这只臭猫在一起久了,脑袋也变得和他一样不灵光了?
“白兄?”白玉堂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展昭唤他一声,倒吓了一大跳。“展某有一事相求。”展昭转过身,面对

着白玉堂:“望白兄答应。”
“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白玉堂侧过脸,生怕展昭发现自己的不妥:“有事快说。”
“展某过几日要押送粮草去渭州。”展昭顿了顿,白玉堂猛地转过身,提住展昭衣领,面露责怪之意。“望白兄

在展某离开其间,照顾一下开封府,保护包大人。”展昭也不理会,将话说完。
“如果我今日不来你就打算瞒着我悄悄走了是不?朝庭没人啦?干嘛要你去押送粮草?你这四品护卫就要干这些

事?”白玉堂不等展昭说明原委,就连珠放炮似的问了一大堆。
展昭对此早已习惯,只一一答道:“我也是今日才接到旨意。圣上派我去自然另有用意。”见白玉堂欲张口,知

他要问,于是先道:“不过请恕事关重大,不便相告。”
白玉堂一听这话,心里不禁憋气,什么“不便相告”,莫非还信不过我白玉堂,怕我走漏了风声不成?但念及展

昭定是有苦处,便忍住没有发作。“这事我不答应,我要和你一起去。”白玉堂气乎乎地说。
“白兄!”展昭坐起身,望着白玉堂。
白玉堂见展昭一本正经的模样,知道如果不顺着他,必定又有一大堆道理要听,于是连忙说:“好好,我答应你

就是。”心想:“到时候叫我兄弟来保护包大人,我一个人偷偷跟了去,还怕你把我赶回来不成?”
“多谢。”展昭冲白玉堂笑了笑,心想这白老鼠还真是难得如此听劝。白玉堂听外面已敲三更,轻声道:“睡吧

。”
于是两人背对着睡下,一夜无话。
第四章
这日,白玉堂睁开眼,屋内一片光亮,糟了,今日是猫儿押粮出发之日,居然睡过了头,可恶!刚跑出房,便见

公孙策端了锅汤:“白少侠,送展护卫吗?今早卯时便出发了,现已申时三刻,想必追不上了。”
“什么!”白玉堂叫道:“我怎会睡了如此之久?”
“展护卫今早点了您的睡穴,临行前还吩咐学生想办法让您睡到下午。”公孙策望着白玉堂的脸色渐渐憋红,进

而转紫,继续道:“学生不才,只好为少侠熏了些香,不过学生的香是特制的,绝不伤身。这不,以防万一,还

吩咐厨房为少侠炖了些汤,补补精神。”
年年打鹰,今日叫鹰啄了眼。从来只有自己戏弄别人的份,今天竟然让那只臭猫给算计了。“臭猫!”白玉堂一

拳打到墙上:“你要是少根头发,白爷爷都不会放过你!”
“白少侠。”公孙策颇不识时务,不管白玉堂盯着他的眼神凌厉地能将他刺死,反仍笑脸相迎:“展护卫临行前

说有白少侠保护包大人他也能安心在外。否则,心猿意马,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呢。”当然,最后那句并非展昭所

言,是公孙策补上的,不过效果似乎不错,白玉堂听罢竟然放下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恨恨地说:“好,我就等

到大哥他们来了再走。”
展昭领着大队人马行了数日,忽觉地动山摇,继而又下起大雨。派出的探子回报,前方雷雨,山石塌陷,后方地

震,道路已被封死,进退维谷,人马皆动弹不得。
展昭无奈,只得下令等雨小些后,再向前行。
谁知过了两日,雨势仍不见小,这可急了粮草官:“展大人,这延误粮饷可是死罪,如今道路已是难行,倘若还

不日夜兼程,恐怕……涂将军军令森严,下官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敢误了他的粮饷啊。”
展昭也知粮饷不可延误,军令他倒不怕,只是军情紧急,朝庭的援军已先从其他地方调了过去,如此一来,怀远

粮饷必然不够,倘若不及时送去,后果不堪设想。
展昭提着剑,走出帐篷,也顾不得雷雨交加:“既然山石堵住道路,展某在前开路,尔等跟上。”
展昭平生遇敌无数,可这与天斗却还是少有。用内力震开几块堵住道路的大石后,大军便加紧前行。天色阴暗,

虽是白昼,却如夜晚一般。雨顺着展昭的发丝滑下,看不太清,展昭只好凭着超常的听力,判断石从何处滚下,

从而先去阻止。小石子倒还罢了,稍微大些的,本就重,又从高处滑下,用剑阻挡实在不易,任他展昭武功再高

,也拼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时,突然一巨石滑下,倘不理会必定砸死路上的将士。展昭虽没把握,也只

好上前阻挡,倘若不济,非死即伤。几个士兵看得真切,不禁惊呼。展昭托着那巨石滑了十几尺,终于停下。
一场拼斗后,展昭几乎耗尽了气力,勉强跨上马背,谁料还没坐稳,便精疲力竭,摔下马来。
“展大人!”几个卫士将展昭扶起,雨依旧冰冷,展昭却觉得脸上有几点温热,睁眼一看,扶着他的卫士正落泪

呢。展昭一笑:“快些……”还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等展昭醒来,雨已停了,自己躺在粮车之上,阳光照着,暖暖的,甚是舒服。望了望四周,俱是帐篷,才觉不妥

,莫非已到了军营?突然一只陌生的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展昭一惊,虽说身子还虚,但能离自己如此之近,却

不被发觉,不知是何人,回头一看,竟是涂善。
“展大人可还睡得舒服?”涂善见展昭一脸错愕,冷笑道。
“展昭见过将军。”展昭忙欲起身,可他不知自己已昏迷了数日,又无仔细照料,没好好进过米水,竟连站的力

气都没有了,一翻身便瘫了下去。
涂善此次万万没想到押运粮草来的竟是展昭,那随他来的粮草官进帐禀报说展大人病了,至今昏迷不醒时,涂善

还以为是那官儿混说,冲出中军帐,见展昭躺于粮车之上,连夜的露气还未消散,朝日含情,浮光于展昭身上徘

徊,折射出七彩光,天地为他盖上霓虹,似要乘霞光而去。
涂善轻轻走上前,挥退左右,生怕惊扰了他,替他诊了诊脉,知无大碍,只是内力消耗过多,身子虚弱,偏又缺

乏照料所致。忙给他服下一颗随身携带的九花玉露丸,见展昭虽面色苍白,却被朝日染上红晕,若芙蕖出渌波,

不禁愣住,手不由得伸过去,替他捋捋青丝,唬得左右的卫士不敢上前抬展昭入帐。
又见展昭身子一软,涂善早上前将他扶住。“多谢涂将军。”展昭欲推开他,却没有气力。
涂善此时已觉失态,自己竟因展昭险些军威尽失,于是吩咐道:“来人,扶展护卫入帐,请随军郎中诊治。”
待展昭被众人抬下后,初见的欣喜已过,涂善心下思量:“圣上派展昭押送粮草,此事决不简单。虽不知圣上用

意何在,但十之八九不是好事。多半是圣上对我生疑,让展昭前来监视或牵制于我,只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

,区区一个展昭又能奈我何?莫非令有部属?但我近日已多加小心,诸事都无差迟,圣上如何会突然起疑?前日

收到信,说府上也平安,只是莫名其妙死了一个小厮,莫非与此事有关?不可能,一个小厮有什么好疑心的,除

非……”涂善思至此不禁皱眉:“那展昭也想必也是来者不善,既然如此,不如先给他个下马威。”
于是涂善升帐议事,命那粮草官入帐,面无表情,冷笑道:“粮草原定昨日到达,为何今早才到?”
那粮草官原本见涂善善待展昭,以为逃过一劫,此时听得这话,早已吓得冷汗直流,吞吞吐吐道:“是……是因

为沿途遇大雨,道路堵塞,泥泞不堪……展大人……展大人他又因开路而生了重病……属下……属下已日夜兼程

……”
“这么说来展护卫已尽了力,那么延误粮草……”涂善瞟了那双腿发软,几乎趴在地上的人:“就是你的过失了

?”
“属下……属下也已尽力……”那人战战兢兢地答。
涂善哪里听他辩解,只冷冷地问:“延误粮饷,该当何罪?”
“启禀将军,依军法当斩。”一旁的都虞候答到。
涂善冷笑一声:“军法如山,本将军若不斩你,今后以何治军?”于是手一挥:“拉出去。”

第五章
展昭躺在帐内,琢磨着圣上交代的事该如何着手,原本打算见机行事,如今到了,竟越发觉得艰难。不禁庆幸用

计将那只白老鼠困在了开封,此事决不能将他牵连。只是恐怕连展昭自己都未察觉,那抚过心底难以捉摸的一丝

不快竟是失落。
隐约听得帐外有些哭闹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那哭声中似乎还夹着自己的名字,展昭大惊,连忙下床,虽然

四肢依旧无力,但也提了剑,摇曳着走向帐外。才勉强行了几步,涂善已掀帘而入。
“展护卫。”涂善上前扶住展昭:“你身子还虚,怎的就下床了?”
“外面发生何事!”展昭非但没甩开他,反倒一把将他拉住,脸色越发显得惨白。
涂善见展昭握住自己的手,便不着痕迹地将另一只手也覆上去,笑而不语,欲将他扶回床上,可展昭哪里肯动,

只原地立着。
“没什么,不过是斩了个小小的押粮官。”涂善笑道,只静静看着展昭。
“什么!”展昭只觉一阵眩晕,想必是怒气攻心,却也只得强压着:“敢问他身犯何罪?”
“延误粮饷,本将军依军法处置了。”涂善说得云淡风清,见展昭身体颤动了一下,便勾住他的腰:“展护卫还

是好生将息吧。”展昭的腰不是美人软棉棉的水蛇腰,更不是壮汉硬梆梆的熊腰。他的腰纤而不细,柔韧有度,

毋须如柳腰款摆,亦毋须故作劲松挺拔,似仲夏的梧桐一般,默默而立,绿阴重重,自有一段风韵。
“此次押送粮饷的是展某。”展昭心下虽明白涂善是杀鸡吓猴,却忍不住一腔悲痛,双眉紧蹙:“涂将军要治罪

也该治展某,为何迁怒于无辜之人?”
“展护卫此言差矣。”涂善放开展昭,自己坐下:“展护卫身为御前侍卫,圣上派您前来绝非为押送粮草如此简

单,必定另有要务,本将军不斩你,说明本将军心中有圣上,此其一。其二,展护卫已为开路重病昏迷,可谓鞠

躬尽瘁,所以押送的主要责任必然落在副手身上,然他竟敢有所懈怠,以至延误,岂是无辜之人?展护卫,治军

作战,需的是赏罚分明,而非妇人之仁啊。”
“你……”展昭遭涂善一阵抢白,又惊又气,惊的是他竟直言不讳,道出自己此行另有目的,气的是他心狠手辣

,草菅人命。可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大局为重,于是强作平静:“涂将军,圣虑深远,岂是能擅自揣摩的?”
涂善见展昭心平气和,不由得叹道,好你个展昭,本想激你一下,套套话,你倒反将我一军,只可惜这里不是朝

堂,你也只能逞口舌之能。于是笑道:“既然如此,展护卫押粮任务已达,打算何时返京啊?我也好安排车马盘

缠。”
“涂将军不必急着赶展某走。实不相瞒,圣上派展某确实另有任务。”展昭勉强露出一丝浅笑:“涂将军不必多

虑,圣上道展某身为武官,却没见过行军作战,于是特让我来……长长见识。”
涂善一闻不由心下大怒,这展昭当他三岁小儿么,竟然用这种话来匡他。但一想,与其赶展昭走,让他半路溜回

,行踪不定,倒不如将他留下,也好堤防。何况,涂善瞥了展昭一眼,他若不与自己作对,能朝夕相处,也是快

事。于是只道:“展护卫,这里不是开封府,丑话说在前头,倘若你犯了军法,本将军绝不轻饶。”
“那是自然。”展昭淡淡应道。
夜间,涂善心下十分纳闷,倘若圣上真要查自己,理应暗查,为何要派展昭前来打草惊蛇,莫非真是自己多疑了

?不会,断不会如此简单。可圣上究竟是何用意?想起展昭日间说的“圣虑深远”,不由得叹了口气。
想起展昭,涂善紧锁的眉头反倒舒展开了,思前想后,此乃军营,不管他究竟有何目的,自己只要小心行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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