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教师酷学生————吉吉爱儿
吉吉爱儿  发于:2009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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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又将杨伟臣从刚爬上的天堂打回地狱!“……怎么会这样子……他明明看到的,他明明看到我了!……”抱着头,他难以相信地喃喃自语着。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既然还能辨别事物的轮廓和位置,那证明了康复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大夫安慰道,“不过,那需要时间的验证,和看他自己的造化……”


      25
      
          猎豹城寨。
          “哇噻,干得真是漂亮!一口气灌下一整瓶耶!”
          “再来再来!这次准能打破纪录!”
          昏暗而四处乱窜的灯光,震破耳膜的重金属摇滚音乐,放浪形骸的男人们……一切仿佛只是为了疯狂、堕落而设计的。
          众人围在一处堆得满是酒的地方,正在给一个男人猛灌酒。男人在酒精的催化下显然已经迷失了自我,他来者不拒,象灌水一般一瓶接着一瓶猛灌下肚。
          “让开,让开!”李非推开众人,直达男人的身前,一把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大喝一声:“杨伟臣,你在干什么?”
          杨伟臣才懒得理会他,伸手就要去抢回酒,“……干……干什么?你看不见的吗?我……我在喝酒!滚开,少来阻拦!……”
          李非再也看不下去了,执着杨伟臣的手就把他往外拖。
          “放手!……放开我!”
          “混蛋!”李非挥手就给了他一拳,执着他的衣领大喝:“这种时候了你还搞什么飞机?灵犀几乎看不见了你知道吗?”
          擦擦嘴角被打出的血迹,杨伟臣笑了笑,说,“……我当然知道。”
          就是现实太痛苦,太残酷,他才会到这里来。只有喝个酩酊大醉他才能麻醉自己,暂时忘记无情的事实。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在这里鬼混!”
         
      “……那么,我应该到哪里去鬼混?李非,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杨伟臣突然咆吼起来,“待在医院里我能干什么?除了看着他痛苦,看着他伪装出来的强颜欢笑,看着他因为不想让我担心而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究竟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天知道,我真恨不得眼睛看不见的人是我自己啊!”颓然坐在地上,他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
         
      “杨伟……”李非蹲到了地上,握着他的肩膀,“我父亲就快要死的时候,因为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利,展开了可怕而无聊的纷争,波及了我和佳一他们。佳一不幸在乱战中被一个刀子直划脸部,左眼球严重受伤,已证实失明。”他给杨伟臣说起了一段不太久之前往事。
          “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如果能把我的眼睛给他就好了。”
          “……”
          “然而结果却是,我的一个弟弟在纷争中不幸被杀死,他的眼球被接到佳一的左眼眶上……”
          杨伟臣听得愣住了。
          这对当时的李非而言是何等残酷的事情呢?他究竟是如何挺过来,如何把各方面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杨伟,那不是世界末日。不管有多么不幸,多么困难,至少你还健在,你必须让自己保持理性和冷静,只有那样你才能解决这一切,让事情有转机。”拍着杨伟臣的肩膀,李非说,“灵犀现在已经够惨的了,他几乎失去了视力,你怎么还能让他失去你?你必须站起来,成为他的支柱,成为他克服病痛、恢复健康的原动力,直到他完全好起来。”
          “……他会好起来吗?”
          “当然,那还用问吗?”毫不忧郁,李非肯定地说。
          “那就好了!不管有多么困难,只要还有人这样相信,这就够了!”


          一大早,刘玢就赶到医院里,拿来几百株鲜花把病房布置得活象殡仪馆。
          “你跟那混帐杨伟臣是不是还有一腿呀,怎么一个两个的品味都是这一调的?”被弄得快要鼻子过敏的灵犀说道。
          “哎哎哎哎,你可千万别冤枉,我跟他早就划清界线了,你要吃干醋也别吃到我身上来呀!”刘玢连声直呼冤枉。
         
      “就是呀,小犀你怎么能这样想人家呢?”杨伟臣不知什么时候也摸到病房里来。“你明知道人家自从跟了你以后就变成三贞九烈了……”说着,就差点没滴几滴眼泪出来澄清他的清白无辜。
          “诶,正牌的男主角架到,那我就识趣地闪到一边算了。阿犀你万事要小心点。杨伟,你可要看好他,不然我要你好看!”说着刘玢就闪了。
          走到床前坐下,杨伟臣说,“要不要出去活动活动?”
          “去哪里?”
          “打球。”

      26


      医院的球场其实就是一快空地上架起两个室外篮球架。没几个人会来这里打球,空荡荡的球场就只有杨伟臣和灵犀两人。
      “来,给。”杨伟臣把篮球递给灵犀,说。
      “怎么,不是你要打球吗?”拿着球,灵犀不解地问。
      “你先玩,我随后。”虽然只能看到一点点影象,但室外的光照这么好,灵犀应该可以辨别得到篮框的位置的。
      灵犀也不推搪,拿起球就往三分线走去。
      运球,拿起,右手轻轻推射,中篮!
      好漂亮的三分远射!
      “骗人!你都没有说过你会打篮球!”杨伟臣指着他大喊大叫。
      “谁骗你了,我又没有说过我不会打篮球。”灵犀反驳道,接着又接连命中了好几个球。开玩笑,他不会打球?他小学到初中的时代可是市区代表队的人呢,只是近年来比较少玩罢了。尽管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投篮的感觉还在,手形做对了,身体协调了,他就能投中篮框。

      这小子,既然那么会打球怎么不早点说?“切磋一下?”杨伟臣下挑战书说。
      “谁怕谁?”
      说着,两人就你来我往地在篮架下周旋起来。首先是灵犀进攻,杨伟臣防守。一个漂亮的假动作,灵犀原地旋转了一个大角度,甩开了对方的放手轻松上篮,可惜路线被看死,球被杨伟臣封住了。抢过球的杨伟臣几乎立即转身就射,不过很可惜球没投进,听声音就知道了。灵犀冲到他身前摘下篮板球,又一次拿到进攻权……好几个来回,双方各有胜负。

      “好小子,居然一直藏着这一手不说!不然咱们可能更早就在球场上相遇,成为命中注定的夙敌,碰撞出爱的火花呢!”某人又在那里信口雌黄了。不知打了多少个来回,杨伟臣汗如雨下,越打越兴奋,几乎早已经把灵犀眼睛看不清楚的事抛之脑后了。灵犀当然也一样。

      “废话少说,看这一球!”又是一个假动作,骗过防守,转身后仰跳投……
      “嚓!”球进了。可灵犀在落地的时候却重心不稳,脚扭了一下,痛得坐地!
      “小犀!”杨伟臣连忙跑过去,“怎么样,扭到脚了吗?”
      “……”抱着脚,灵犀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让杨伟臣误以为他伤得很严重,都痛得直发抖了,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小犀,你怎么样?”
      “……我没事。”灵犀说,“只是……我为什么会那么倒霉?……X的!”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的眼睛?
      “我好想回画室!我好想把没完成的那几幅画加工一下!我好想再去一遍美术馆!……”说着说着,灵犀居然哭了!“……真的宁愿死掉也不想象现在这个样子……”
      抱着他,杨伟臣心如刀割。
      “伟臣!”这时,李非从远处赶了过来,佳一兄弟俩跟在身后。李非嚷道:“你们俩跑到那里去溜达了,找得我们好苦!”
      佳一把灵犀扶了起来,说,“有转机了。”

      佳一的眼睛在手术后在熟人的介绍下一直都在一个老中医那里护疗。当他跟那老头说起灵犀的状况时,那老头居然说,或许他有办法治好!
      “他说了,你的情况主要是脑中的淤血作怪,导致视觉神经无法正常发挥它的作用。用中医中的针灸法可能比西医的疗效更为明显。”佳一说,“虽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到底也是个希望,不妨一试吧?”

      灵犀几乎想都没想就立刻就站了起来,“他人在哪里?”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个希望,真正的“重见光明”的希望。

      “唔……脉象太虚,气血不足,阴阳不和……唔……”抚摸着灵犀的腕脉,那个牙齿都掉得不剩几颗的老大爷摇头晃脑,煞有其事地喃喃说道。
      “还有没有便秘、月经不调?”灵犀不爽地嘟哝道。“我是来治眼的,你给我看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那些对治疗我的眼睛有个屁用!”
      也难怪他不满,因为由进门那一刻到现在,那老头少说也已经把他摸了将近两个小时,却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一点的治疗他眼睛的行为,让他不禁怀疑这只性骚扰老头真的有佳一所的那么神奇吗?

      “急什么?”老头不满了,说,“五脏六腑,行之相通也,缺一者而动全身,一脏受损,忘脏皆损……”一念到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神秘医诀,老头没几根头发的脑袋晃得更厉害了,“望、闻、问、切,医者之必须也,还没查清楚贵恙何在,又何以开处方呢?不开好处方,又何以治好你的病呢?不治好你的病,我的金字招牌又往哪里搁呢?……”

      “……”想死!真的一刀杀了他还比较痛快!“你究竟有完没完?”简直是对人类忍耐力的极限考验!
      连坐在一旁的杨伟臣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身旁的佳一道:“这个活象李非老年版的奇怪伯父,真的可以治好灵犀的病吗?”话音刚落就被李非狠狠跺了一脚。
      “这个……我也搞不清楚。”连佳一都不敢下结论了!
      “啊!!”灵犀突然惨叫了一声,那老头居然在毫无通知的情况下就拿着银针往他颈椎上刺!“弱智老头!要针灸也不会说一声啊!”
      “叫什么叫,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针灸而已!”说话间,老头已经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刺下了第二针。“想当年关云长削骨取箭时,连吭都没吭半声,还能跟别人专心对弈数番,你这才算什么呀……”一边拿着小针在别人的皮肉上刺来刺去,一边拉出长篇大段的历史典故,灵犀整个的感觉就是……生不如死!

      杨伟臣、路佳一等人则是看着老头的奇怪举动而面面相觑,不知是否应该把灵犀救出来。
      “呐,好了!”擦了擦刚进行完“手术”的双手,老头总算结束了对灵犀的酷刑,拿出纸笔就写了几个药方。
      “这些药方,有的侧重滋阴养颜,有的侧重补肾壮阳,有的侧重调经止痛……不不不,是清肝明目。都带回去,每天各煎两服,要坚持服用。”
      接过药单,杨伟臣对老头胡扯的药方的可信度实在是没信心!“还清肝明目呢,我怕喝了会死不瞑目啊……”
      “请问是不是照足您说的坚持服药灵犀的眼睛就会好起来了?”佳一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你说呢?”老头不以为然地反问,“你以为这是治什么,割痔疮么?那会当面见功的?要真的那么神奇我还不成了华佗了么?”老头不禁连声感叹现代年轻人的急功近利。“以后每星期都要来复查,没三天针灸一次。”

      “什么?还要来?”灵犀叫了起来,“……那我还是去死了算了!”

      在厨房里折腾了一整天,脸都被熏成黑色,杨伟臣太太终于把今天的药熬好了。
      “小犀,小犀,开餐咯!”喜滋滋地端着气味怪异的东西走出大厅,诱哄灵犀出来受刑。每当此时,灵犀唯一的应对方法就是——躲!“我可要告诉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现在不喝,等我把你揪出来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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