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锁狂龙 上————诺诺
诺诺  发于:2009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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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愁?
        莫狂?
        他们是同一个人。
        对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应该高兴!
        明明,喜欢莫愁;明明,也喜欢狂。可是,为什么,当两个人合成一个的时候,他却觉得满满的手足

      无措?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是喜欢得不够深?
        还是,他真的两个都不喜欢?
        为什么?
        一切,都变得茫然起来。
                     
        强健的手,猛地提起了那绝媚的人,俊美而霸气的少年,满眼的不赞同。
        在那丰厚的唇微微地张开想要开口训斥的时候,绝媚的人熟练地用红艳的唇堵了上去,纤瘦的身体揉

      进了那宽厚的胸膛里,甜媚的声音,柔柔地撒着娇:「不归,抱抱我,我冷……」
        燕不归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无奈,轻柔抚着那绝美的脸颊上红通通的掌印,然后,冷厉的眼神

      扫了一眼那满面泪痕,赤裸裸地躺着的少年,良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声,抱起了怀中腻着的人儿,慢慢地

      转身离去。
        出了门,俊美的少年脸上便冷了下来……绝美的人,知道自个儿这回做得有些过火了……赶紧用身子

      慢慢蹭着少年身下敏感的部位:「不归……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嘛……」
        少年渐渐粗重的喘息,慢慢地飘荡在客栈无人的回廊里,低吼了一声,少年恨恨地骂了一声,然后抱

      着绝美的人,进了隔壁的厢房……
        粗重的关门声,隔绝了一室的呻吟与春情……空气里,只留下了轻柔的余音。
        「独舞,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碰你……你,也不能碰谁……」
        「是,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
        而那在两人离去之后就沉入静寂的房子里,清雅的少年,满脸的悲戚。
        在绝望的时候,看着那高大的俊美少年将身上的男人提开,然后,随意地为他覆上薄被,燕不凡慢慢

      地闭上了眼睛。
        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慢慢地滑落了眼眶。
                     
        燃烧着的烛火,嘶嘶的爆着烛花,黑夜,渐渐地淡去,东方渐白。
        燕不凡静静地蜷缩着身子,听着若有若无传进耳中的呻吟声,慢慢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笑,却

      慢慢地扬上了嘴角。
        放开莫愁与狂的事情不去想,单去想自己,想鬼府,想他的父亲,他的兄长……那样,心倒不觉得痛

      楚了,神思也清明了许多。然后,就这样蜷缩在床角,坐了一个晚上。
        然后,也听了一个晚上。
        听着他们欢爱了一个晚上,心,从麻木到怨恨,从怨恨到平静。想了许多、许多……从懂事到长大,

      从鬼府到这边关小镇……一切的一切,从心的角落里慢慢地被张扬开来……
        该恨他们吗?
        他们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大哥……在这个世间,还有谁能亲过父亲、兄长?
        可是,他该恨他们。为了那些被伤害的亲人,为了他自己……
        他们父不父,兄不兄。
        父从来没有当过一天父亲。世间怎么会有给自己儿子下春药的父亲?单是这一个背叛,已经深深地伤

      害了他啊……
        兄长,没有当过一天兄长。为了得到自己的所爱,兄长只想着伤害他们,将母亲和兄弟从自己所爱的

      人身边隔绝开来,看不到、听不到、触不到,如他们所愿,他们的身边,只有彼此……
        这两个人……只爱着对方,眼睛里看得到的只有彼此……纠缠在他们之间的情缘,他一直以来都弄不

      懂,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爱的存在?可以让他们淡漠了亲情,淡漠了血缘,淡漠了礼教,想和彼此

      在一起。为了在一起,甚至不惜伤害另外的亲人。
        从小就被伤害着,所以,应该恨他们才对……
        可是,此时,却怎么也恨不起他们了……
        他们,只是想在一起,想在一起罢了……因为,他们互相喜欢着啊……喜欢,就是时时刻刻想着要在

      一起,分离一刻,就会觉得悲伤。
        人,真的可以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吗?
        喜欢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吗?
        怎么可以这么喜欢呢?
        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这么喜欢?
        其实,一开始,他是对狂与莫愁是同一个人感到震惊,可是,在水里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已经想明白

      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爹爹的举动让他无从逃避,逼得他承认。
        是男人如何?
        是女人又如何?
        她是莫愁,他是狂。
        莫愁,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狂,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不管是男人的狂,还是女人的莫愁,他们都是那么的特别,都是那么的耀眼而出众,他燕不凡何其有

      幸,竟能同时拥有这般出众的人。
        只是,他喜欢莫愁,喜欢狂,如果说,喜欢可以深到不在乎一切,那么,他为什么无法不在乎?
        莫愁和狂,分明是两个人。两个人,他们不是一样的。
        他们不一样。
        莫愁就是莫愁,狂就是狂,怎么可以是同一个?
        如果说是同一个,那么,莫愁该怎么办?狂该怎么办?
        他的爱,给了莫愁,那么,同用着一个身体的狂,他要怎么样去爱?爱着狂,同用着一个身体的莫愁

      ,他又该怎么样去爱?
        怎么样去爱那一个身体里的两颗心?他没有自信……可以当莫愁不存在过,或者当狂不存在过。一个

      是他最初的恋慕,一个是夺去了他一切的狂热。
        他无法同时面对两个人。
        如果说,狂是狂,莫愁是莫愁,那么,他还可以隐藏自己的心思,现在,他要怎么做呢?
        苦涩的笑了笑,慢慢地坐起身,拾起衣裳,慢慢地穿著,然后,站在过道上。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侧的厢房里传来的声音,让燕不凡轻轻地叹了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在意

      别人的眼光,也不懂得收敛一点,声音叫得这么响,隔着门都能听见……也只有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才能

      快乐吧……人生苦短,自个儿的日子是自个儿在过,嘴长在别人的嘴上,爱怎么说随他们,只要自个儿开

      心不就成了?
        自个儿,真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弟弟吗?怎么一个懦懦弱弱的性子,一点儿也不像呢?眼光,对上了

      对门,那是扇紧闭着的门,门里面住着莫愁和狂。
        喜欢你们,这我是知道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相守一辈子,可是,我又该怎么样面对你们呢

      ?轻柔地将脚步迈向了那扇门,手掌轻轻地触着那扇门,我应该叫你什么呢?白天里叫你
        莫愁,晚上叫你狂吗?我和你相处,难道也要分白天和夜晚吗?
        怎么可能?
        我做不到啊。
        男人与女人……不是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吗?
        污浊如泥的男人与清澄似水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做得那么好?男人的你,虽然只在黑暗里出现,可是

      ,你的狂野热烈,让我明白,你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女人的你,虽然不似平常的女人那般柔媚,偏是

      爽朗而英气,却也有着温柔的一面。
        世间,谁能瞧出你即是男人又是女人?
        其实,也不是真的无迹可循吧……只是世人蒙蔽了双眼,让自己分辨不清人的真面日。
        轻轻地将额头抵在门扉上,燕不凡轻轻的笑了,里面的人啊……你把世间所有的人,都玩弄在了股掌

      之间呢!
        为什么你白天是女人,黑夜里是男人。
        可以对我说吗?可以吗?
        为什么要同时做男人与女人?是有什么苦衷的吗?
        可以告诉我吗?莫愁,狂……那样,我兴许可以找到一个办法,可以坦然地面对你们。可以告诉我吗

      ?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瞧着紧闭的门,随着燕不凡的举动,吱呀一声地开了。燕不凡皱了皱眉头,推开房门,看着简单的厢

      房,被褥都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不在?
        轻轻地抚着那平整的褥子,燕不凡的眼眸猛地被褥子上的一抹暗黑所吸引……低下头,轻轻地嗅着那

      块暗黑的地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冲进了鼻间,是血的味道!
        血!
        秀气的眉,猛然蹙了起来,精致的面容上显出浓浓的忧虑,是莫愁的血吗?不可能,谁有这么大的本

      事令江湖中顶尖的高手受伤?更何况,这里还有另一个顶尖的高手在呢……大哥即便是沈湎在欢爱,也断

      不会失却了警觉,有敌来犯,他断不会不知道……
        是怎么一回事?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慢慢地吸气,慢慢地呼气。不凡,不能着急,不能慌了阵脚,不凡,你要慢

      慢地想,想着一切的可能,然后,从那一切的可能中,找出正确的答案。不可能是别人伤了他们的。天底

      下没有人能够伤了他们,因为,世间能与狂龙分出高下的高手,少之又少。
        而少之又少的人,即便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将人伤了去,定然是会大打出手,大战几百

      回合,那样的话,大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是他们伤了自己。
        只是,谁又会平白无故的伤了自己呢?
        以常理推论,断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女人都可以是男人了,又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常理而论呢?这里

      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想到的……
        身体轻轻地侧躺在床榻上,有些粗糙的褥子磨蹭着肌肤,鼻尖里传来褥子上印着淡淡血腥的味道。这

      一刻,他要把自己变成莫愁,变成那一个既是阳光下笑得爽朗的女人,也变成那一个在黑夜里既狂野却又

      压抑的男人。
        即要做男人,又要做女人,这是何等的痛楚?
        身体要经受多少磨难?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呢?
        黑暗的脑海里,灵光一现。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了,隐约记得,曾在鬼府的书库里,看到过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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