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顾柔柔就觉的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就见解君遥在她面前微笑着:「早安,柔柔。」
难得一早就能看见解君遥,顾柔柔开心的向解君遥道了声早安,满脸欣喜的跟随解君遥下楼去用餐。
用完餐后,两人就到庭院去看花,当顾柔柔仍沉醉在如幻梦般的两人世界时,解君遥的问话,瞬间打碎了她的梦境
,一把将她推回了现实。
「柔柔,之前你说过有我的光碟和照片,能送给我吗?」
「不行。」顾柔柔微笑道,也明白自己的美梦是该醒了。
解君遥闻言尽力不生气,继续微笑道:「柔柔,那你何时才能送我呢?」
顾柔柔努力止住心里梦醒后想大哭的念头,维持表面的平静说道:「当你正式成为我的丈夫的那一刻。」
解君遥明白他的美男计彻底浪费掉了,但不是败在设计的环节,而是高估了自己的耐性,原本这是自己最擅长的,
如今却是最难使的诡计,「那让我看看是什么吧。」
「恩,等我通知人拿来给你看。」
解君遥看着顾柔柔拿起手机背着他按着号码叫人拿东西来,他趁机向旁人使了眼色,打算要人跟踪待会来此的人。
没多久,来了一个像是快递的人,压低了帽沿,送来了约手掌大小与厚度的纸袋交给顾柔柔后,转身便走了。
顾柔柔打开看了一下,很干脆的将整袋交给了解君遥,温柔道:「君遥,你觉的要去那里谈比较好呢?」
解君遥接手后,转身率先走往屋内二楼的书房,脸色阴狠道:「你复制很多份分放在各处吗?」不得不佩服这女人
慎密的心思,居然不是放在自宅中,而是复制一大堆放在他人的家中,这样自己也难以轻易的找人下手去偷取了。
走在后头的顾柔柔看不见解君遥的脸,微微得意的点点头道:「当然,以防万一啊。」
一瞬间,解君遥连灭口的心思都有了。
走进书房关上房门后,解君遥边将光碟放进电脑里播放,一边倒出袋里的相片来看。
顾柔柔也没催,只是静静的一旁看着,倒是解君遥的脸色变了又变,难看极了。
光碟是早已看过的,而且是最清晰的第一版,解君遥也就不惊讶,当年早被勒索的麻痹了,可是手中的相片却是不
得不在意的。
顾柔柔错认了解君遥在乎的东西,微笑道:「只要你和我订婚,相片和底片连同复制的可以全数都给你,不过光碟
要等你和我结婚后才能给你。」结婚后,靠着自己的身家背景加上解氏总裁,也就是未来公公的压力,还会怕解君
遥不乖乖的当她的好丈夫吗?
所以将这些东西送给他,作个顺水人情也是不错的。
那光碟是好几年前的事,早就安排好若是压不住爆发出来时走的后路,解君遥根本就不怕,而这些照片,名声差的
不能再差的他,岂会在意多这一椿,可是他不能不在意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啊…
一旦曝光,不仅是报章媒体恶意渲染,连他父亲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何墨云。
理所当然的认为父亲的一切日后就是他的,从未花心力培养自己的势力与心腹,如今他手上可是毫无半点能耐能对
抗他父亲,保护何墨云…他的生活过的实在是太过安逸了!
沉默片刻后,解君遥冷冷的回道:「你可以回去安排订婚的事了。」
顾柔柔的照片,让他霎时间明白了一切,也知道自己对何墨云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一直以为只是尽力在扮演好情
人,好伴侣的自己,实际上已是深陷在男人的温柔里,如今更是为了那人心甘情愿的走入圈套。
痛也说不出口·十七
顾柔柔坐在床上,像是没生气的人,声音空洞而无感的道:「是啊…谁要你来招惹我,白白多花了五年的时间…」
说到最后嘴边已露出一抹嘲笑,整个人看起来总算有点精神了。
被说到痛处与最悔恨的地方,解君遥恼羞成怒道:「够了!」
「不够!永远都说不够!」顾柔柔再也止不了内心的悔恨,歇斯底里的对着解君遥大喊着:「为了你的错误,你是
浪费了五年,可我呢?顾氏财团没了,最疼我的父亲也自杀了,连我现要都要跟着死!」
说到最后,顾柔柔再也保持不住冷静,双眼气的发红整个人就要扑向解君遥,大有将人生吞活剥之势,一旁的守卫
连忙制止了几近疯狂的顾柔柔,将她的双手反折箝制于后。
解君遥阴鸷的直视眼前曾是他的妻子,更是他二个孩子的母亲,冷漠的说道:「你自己的贪心,导致而后的结果,
怨不得人。」
顾柔柔闻言大笑,却是笑的带满苦涩与嘲讽,「别说的你像圣人一样,一点独占欲也没有,你和我根本就是同种人
,为了想要的东西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今日是我手段不够狠心头软,才失了先机让你有机可趁而翻身!」也是因
为打从心理不相信,解君遥竟会去爱上那个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否则五年前怎可能那么轻易就给了解
君遥所有的照片和底片。
从进来听到顾柔柔的话开始,尤其是这一段话,解君遥知道她是不可能会悔改了,觉的再谈下去也没意义,冷寒着
脸转身就走出卧室。
站在一楼客厅,解君遥思考着如何处理顾柔柔。
他很想叫人解决掉她好一劳永逸,可是一想到日后何墨云如果突然间问起了一句孩子的母亲呢?
他的何墨云很重视家人,若是知道他能狠毒无情到六亲不认的地步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解君遥烦躁的点了一支烟
,跟门口的守卫交待道:「好好守着,别出差错,让人跑了。」
「是,请老板慢走。」两名守卫躬身开门送走了解君遥。
☆☆
一大早,解君遥就发现他的胃又在痛了,精神状态也极差,连续好几天只睡三、四小时,似乎对身体影响很大,可
是他不能休息,之前累积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父亲最近开始有动作,让他不能像之前一样能随意放下工作,
就去找情人。
好不容易才将阻碍清掉的,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那些人回来挡他的路。
苦撑着病体工作的解君遥,不仅注意力差,工作也毫无进度可言,甩甩头想驱逐一阵阵袭击而来的晕眩感,反而更
加重头的重量。
此刻的解君遥更加痛恨年少轻狂的自己,不用体温计,他也知道他一定是发烧了,打了电话叫人来接自己,放下电
话,不久便被一片黑暗袭卷而去。
半梦半醒间,解君遥知道自己已被送到医院治疗,几次想伸手去拿手机,却是无功而返,虚弱的身体,别说抬不起
手,连话也说不出,醒来没多久又是一阵昏沉而睡去。
睡了二、三天,解君遥终于有力气坐起,虽然全身酸软无力,也好过一直昏睡。
解君遥坐起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人拿他的手机过来,拿到手后,看着身旁的新情人问道:「这几天有什么变化吗?
」该说是假情人,比较正确。
他与这一对双胞胎姐弟相遇是偶然的,那晚的他说不出任何挽留何墨云的话,车子一开便到附近的酒吧买醉,结果
喝了不少酒意识却是无比清晰的他,也不想再喝下去,付了钱便离开酒吧,走没几步就在附近堆满杂物的暗巷外听
到了哭闹嘶喊声。
平日的他绝不会管这种闲事,但那天的他心情奇差无比,只想找人打架出气,如同预料的在暗巷尽头见到一群人在
欺侮着弱小。
没想到会遇到轮奸戏,不过戏还没到重头,便被他打断了,那群没得逞的人当然不可能打的到他,他可是已学会出
门要带保镳这件事,那群人最后被打跑了,而他也不打算久待,但他的裤管却被一个娇弱的少年拉住不放,无法提
脚离去,另一个衣服被撕烂的少女全身沾满白液,早已昏去。
为了摆脱麻烦,他第一次当好人,帮助对他毫无益处的姐弟出医疗费去医院治疗,趁机甩掉后也不再过问。
隔了二天,那对双胞胎却找来公司,那时的他早已恢复平日的冷血模样,连理也不想去理她们,不过她们的毅力是
他所料想不到的,日日前来等候,数日后他决定一次说清楚,便见了面谈话。
那次的见面,解君遥第一次看清楚人,那是一对非常相像的双胞胎,姐姐展纭晴,弟弟展柏安,或许是年纪经,弟
弟的面貌同姐姐一样美丽柔弱而动人,乍看下分不清是男是女。也明白了被缠住的原因,简言之,她们出了孤儿院
以来只有遇到坏人,而他是第一个伸手帮助他们的好人,姐弟决定要留在他身边报答恩情。
解君遥只觉的好人真是当不得,第一次当好人就被人赖着不走,他才不信现在的人有什么报恩的观念,分明是看他
有钱想吃定他,便道:「我不留废物,要想报答我,先得有一技之长再说。」就以训练为名,扔的远远去吃苦,让
他们知难而去,再见已是相隔二年多的时候了。
再次相见,已不见两人眼中初见时的卑弱,而是坚毅的令人赞叹眼神,连解君遥也没预料到会有此转变,该说是早
忘了这两人的存在。两人也已将稚嫩的外表蜕下,带着美丽而柔弱的外表更是让人怜惜万分。
解君遥心中盘算,若是好好利用,或许能带来无尽的利益,也就安排姐弟俩在身边工作,顺便他要了解,两人口中
的报恩到底是有几分真实。
这一留,解君遥只能说那间孤儿院的人教的真好啊,两人当真忠心耿耿,听他所令行事,不过他也发现了展柏安的
眼神渐渐不再像初见时的清澈而无欲,尤其发现了他对何墨云在乎的程度不寻常时,更是表现明显,他不点破,但
他也不可能会允许有人敢随意妄想!
痛也说不出口·十八
展纭晴回道:「目前看来动作还不大,可能在等待时机吧…」柔柔的语调,悦耳的嗓音,二十三岁的她,看似柔弱
的女子,其心思可是比其弟坚硬许多。
想要的没听到,解君遥心中不无失落,仍是怀着希望的问道:「那墨云那边呢?」
「弟弟传回的消息中,没什么异变。」
展纭晴见解君遥沉默而黯然的神情,关心的问道:「解先生醒来后有那边不舒服的吗?要不要叫主治医师来看看呢
?」
「不需要,你出去作你的事,我想自己安静的休息,除非有要事,否则你不用再来了。」解君遥不想有人来烦,他
此刻只想静一静,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作比较好。
展纭晴看顾解君遥也不是第一次,自然不会紧张他一个人怎办,也明白解君遥此刻心思杂乱只想独处,也就起身告
辞了。
她才不会像弟弟一样笨,将一片真心,尽往无底洞丢,不仅不被领情,还被狠狠的刺伤,弄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拿起手机,解君遥连忙查看有无何墨云打来的电话或是简讯,可里面除了之前他传给何墨云的回条外,就没有新增
的了。
解君遥紧闭双眼,将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只觉心头有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压着他喘不过气,他都快
没信心了,何墨云究竟置他于何处呢?
那男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回台北后,白天工作忙,又怕吵到情人只敢传简讯,问问人在作什么,可是传来的都是简单几个字,等到有空回家
休息想打电话都半夜了,如果哪一天他忙的忘了传讯,那人就是连个只字片语也不会传来…
日复一日,慢慢的解君遥感觉到好似只有自己一头热,两人相遇后,男人就不像以前一样时常关怀的问着自己的一
切…只有偶尔的一、二句,偶尔的温柔……
他真的好不安,情人对他是不是不再有情意,是不是只是配合着他,敷衍着他呢…会不会只是因为不讨厌…会不会
只是……顿时,解君遥只觉心里一阵抽痛,惊慌莫名,拿起手机就是想拨电话给对方确认。
听到熟悉的音乐铃声响起,解君遥才惊觉自己作了什么事,一急之下就挂断了电话,挂断了又想到自己这样反覆的
行为,情人会不会误解什么。
可是他没勇气再打电话过去,一听到朝思暮想的声音,他一定会忍不住而一直逼问着对方的想法…要是对方不耐烦
自己的纠缠,说出了他最不想听的话该怎办呢?
不安与不信任的想法,一直盘旋在解君遥的脑海中,患得患失的心态,让他直觉的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但他不能被
击倒,否则他过去努力的一切就如镜花水月什么都没了,这样的结果又怎能让他甘愿接受呢!
展纭晴没想到解君遥会越来越像铁人,才醒来的隔天就要出院来上班,连医生的好言相劝都阻止不了他的行动。
解君遥不用人说,他也明白自己这样逞强的结果,没几天一定再度入院的,可没事作的他满脑的负面想法,迟早会
让他作出不该作的事…
他好恨自己为何没早点看清想要的是什么,醉生梦死的年少,成了此刻他眼前最大的阻碍!
还是高中学生时的解君遥,没人约束的他又仗着有钱,吃喝嫖赌样样来,父母忙于事业,只要没闹出大事伤及形象
,根本就不管这儿子在外有多胡来。
年少轻狂的他也不明白这样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想要甩开心中的烦燥而轻松的过日
。最后只考了间三流的大学,父母依旧是不管,解君遥也就越堕落,终于碰了最不该碰的毒品。
一开始迷恋于它带来的迷幻般的快感,渐渐的又觉的刺激不够,便跟同好玩起了性爱派对,结果玩的好几天彻夜不
归门,依旧是没人管。
打开家门仍是管家恭敬的候在门旁,空空荡荡的家里,什么改变也没有,解君遥只觉得整个人更加的烦闷,连家里
也没踏进一步,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为追求更多快感的解君遥,变本加厉的玩着,大伙也跟着起哄,引起吸食过量而中毒昏迷,及时送医终于抢救回一
条命,不过接肿而来的并发症和毒瘾发作,让解君遥痛不堪忍,躺在病床上大半年,父母也只来二次,一次是为了
他送医上报,花了大笔金钱压下的事,一次是为了那片光碟被勒索的事。
躺在单人病房中的解君遥,看着身旁看顾的陌生专业医护人员,一瞬间只觉这样作贱自己的他,是多么的好笑与悲
凉,父母的言语中没有一句是关于他身体的问候,有的全是花了多少钱,浪费多少时间就为了收拾他作的蠢事。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他只是想有个人对他真诚关心与问候,可是身边来来往往五颜六色的人,就是没一个人给
的了,即使是生他的父母,也不愿给。
出院后又在家休养了半年,不过身体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健康,外表看不出来,但只要过度疲劳或是没穿暖,冷风
一扇便是发高烧收场。
尔后便听从父母的安排去国外读书,学成归国工作后,除了不断换女友的绯闻让父母亲念到不想管外,解君遥已懂
得生活规律而自制,不再笨到拿身体开玩笑了。
到公司工作后,徵了几个秘书都不满意,某次会议的报告上让他看中了何墨云的能力,便以高薪向下属调来当秘书
,而后的表现比他预期的还要精彩,令他相当的赞赏,不自觉的更加倚頼,间接加重了对方的工作。
初见何墨云,只觉的此人平凡又无趣,除了工作外大概也一无是处,才会在公司连个花边新闻也没有,但相处久了
,渐渐的发现何墨云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并不如外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外表无奇的惊奇箱一样,打开后惊喜一个接
一个。
自从习惯饮食清淡后,外食的油腻让他趋之远避,一次出差让他尝到何墨云的手艺,从此再也不能忘怀,总想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