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体似乎可以带来无穷无尽的乐趣，穆凯换着姿势尽了好几回兴，只觉得通体舒畅，高潮此起彼伏。等到穆凯发现怀中的异常，将对方抱转过来，才发现奇儿早已昏死了过去，他的臀间一片红白狼藉，分身上却没有半点泄出过的痕迹。

MB的素养不会如此不过关吧？或者自己真的积了太多？

──穆凯此刻并不知道，奇儿并没有过半点这类经验，被他如此折腾不昏才更奇怪。

穆凯心中生出淡淡歉意，注意到少年的花穴有些红肿，他一面小心对方的反应一面慢慢将手指伸进去，看到奇儿疼得在梦里一颤，连忙退了出来。看到指尖导出的白浊里夹着大量红丝，穆凯肯定甬道里面被擦伤了，连忙去浴室取出湿巾来帮对方清洁，又小心地抹了清凉镇痛的软膏进去。

穆凯连佣人都没招呼，自己料理完一切，倒头抱着奇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穆凯被管家敲门叫醒，睁开眼睛，身边居然没有半个人影。

「少爷，那个孩子走得挺早的。」

穆凯挥退管家，拉过地面上的衣服，钱包里分文未少；再一回头，却见床头自己的一张生活照不见了踪影。

「什么时候MB改收照片了？这夜渡资，他不要了么？」穆凯想来想去，实在想不明白。

换好衣服，穆凯看着空空的照片框，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什么？修尔，你说你们根本不知道那孩子的具体身份？」

「虽然不清楚奇儿的家庭住址什么的，可是这孩子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没错，他去年暑假还在我这里打过工呢。」修尔收拾着店面，还是尽量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好友，「你们应该会遇到吧，利物浦这么小啊。」

「修尔，如果再见到他，帮我把这个给他。」穆凯将写着自己电话的纸片递了过去，不再逗留，转身离开了酒吧。

修尔说得不错，利物浦的确是一个很小的城市，你只需要花上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开车在城中兜上整整一圈。可是，穆凯并没有打算去找奇儿。

晚风吹过，带走天边最后一丝霞光。站在圣詹姆斯墓园所在的小山丘上，可以俯瞰整个利物浦市的市容。

穆凯从来相信，这种年头决不会有什么『神秘人物』出现，发生必是合理的。如果昨夜的少年是有意接近自己，他一定会再次出现。

穆凯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嘴角带着从容笑意，开车下山。

可是直到一月以后，穆凯再没有遇到过那个少年。这让先前自信满满的穆凯有些疑惑，却还不至于占据他的太多心思。

那个少年，像是一开始无端出现那般，也就这样子无端的消失了。

穆凯坐在露台上喝茶，欣赏着眼前变化多姿的海景。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女佣人接起来，立刻走过来。

「少爷，是您老师的电话。」恭恭敬敬说完，女佣垂手退到一边。

穆凯这次回来英国，一方面是要治疗情伤；另一方面，也是想回到母校圣伯伦大学，跟随恩师珍妮弗．梅伦教授继续学习一段时间。

「老师，您好！……好的，我明天会来您的办公室报到……再见！」穆凯放下电话，吩咐道，「露蒂，帮我收拾行李，我今晚出发去圣伯伦！」

穆凯出现在校园里，正是下课时间，洒满光斑的林荫道上，来来往往都是学生：他们手里捧着各年级的课本，一路谈笑风生、眉飞色舞。

他径直朝中央花园后面的红色楼房走去，那是圣伯伦里最古老的建筑，有着中世纪繁复花纹的大理石立柱和泛着松香的陈年褐色木质走廊，只有享誉世界的学者，才有资格入主的学术楼。

推开厚重的檀木门，淡绿色的明亮房间里，靠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在给几盆嫩绿的小苗浇水。

「噢！我的孩子，你总算是回来了！」走过来抱住穆凯，喜笑颜开的珍教授在他脸颊上左右各吻了数下。

「您好，老师。」穆凯温顺地弯着腰，回吻了仅到他胸口的珍教授，「我真高兴，您看上去还是跟五年前一样，好像更年轻了！」

两人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兴致勃勃的聊着这五年来、彼此的经历和变化，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噢，一定是阿谦，我请他下课以后过来的。」

珍教授眼中一亮，起身去开门。穆凯并不在意，他端着咖啡走到窗前，斜靠在松木窗棂上，欣赏起外面的校园景致。

「老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门口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穆凯在窗口转过身，看到少年的第一眼，他的嘴角就挂上了笑意。

松松束起的黑亮长发，放下来应该是齐肩的位置；小麦色的健康皮肤，散发出少年人特有的活力和朝气；细腻光洁的额头，纤长的脖颈，明亮的眼睛，羽状的长睫，这些细微的地方，却还半点没变──面前的少年一幅乖学生的标准扮相，如果不是穆凯对他的声音还记忆犹新，大概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珍教授指着穆凯笑道，「凯是你的学长，他从下周开始就是我的助教了。我特意叫你过来配合他熟悉最近的教学进度。」

「你好，阿谦！」穆凯走过去，故意在名字上加重了语气，又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补充，「奇儿，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我吧？」

伸出手，穆凯状似亲切地握住了学弟的手，十分满意对方眼中的惊恐神色，也顺带注意到对方的眸子其实是琥珀色。

「凯，阿谦可是我现在最心爱的学生，你不可以欺负他哦！」珍教授没有注意到两人间的不协调，在一旁整理资料，一面开着玩笑。

「是的，老师。」凯笑得狡猾，像是终于逮到了狐狸的猎人。

奇儿收拾了眼底的慌乱，将手抽了回来，淡淡开口，「老师，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和凯学长和睦相处的。」

「那样最好，阿谦你先跟凯去吃午饭吧！大家多聊聊。」珍教授抬起头来，看着他俩笑道，「今天下午没课，我要回家陪老头子，你们自便哦！」

穆凯轻轻阖上珍教授办公室的门，这才大步去追早已走远的奇儿。

在通往食堂的小路上，穆凯堵住了埋头紧走的奇儿，「喂！照片还给我，『学弟』。」刻意加重的两个子，分明的嘲弄。

少年将头扭到一边，绕过他，依旧继续向前。穆凯原本跟在后面，路过一片小树林时，却突然将奇儿拽了进去。

被压在树干和身体之间，奇儿努力挣扎着。

「你干什么！放开我！」少年知道，如果穆凯此时要对他做什么，自己逃跑的机会几乎为零。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记得你那晚明明很多话啊！」穆凯轻松的单手将他的双臂锁在身后，故意在他耳边说话，微热的气息激得奇儿一颤。

“放开我……你压痛我了……”微弱的求救，却让穆凯靠得更紧。

「原来你叫‘谦’啊，奇儿是假名字吧？谐音么？」跟暧昧动作完全不搭调的内容，却让少年的瞳孔猛然一缩。

穆凯说着这话时，另一只手已经撩起阿谦的上衣摆，慢慢抚上了那细嫩腰际，「头发是染的，眼睛也是彩色眼镜。」

他的手下微微用力摩挲起来，阿谦的腰肢扭动着想要避开，「可是，那么漂亮的肤色，为什么要故意晒黑？好可惜呢！」

「我高兴！你管得着么？」阿谦红着脸反驳，慌乱间自己承认了身份。

穆凯愈发笑得开心，「小宝贝，告诉我，你费尽心机接近我，究竟有什么打算？」

「哼！猪才要告诉你！」阿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那晚之后，少年就赌气去了海边打工，并没有想到会在学校里与穆凯再次相遇。

穆凯眼中一暗，脸上笑容不减，凑在阿谦耳边的口气却变得冰冷，「我最讨厌被人算计，如果你真是如我所想的那般聪明，最好立刻说实话！否则，我不介意用最卑劣的手法逼供。」他刚说完，就动手开始应证自己的说法：阿谦的上衣被拉到交迭的臂弯处，下装眼看就要被剥落。

阿谦果然被吓坏了，当皮肤大面积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也只是抖抖索索的发呆。他紧咬着嘴唇，身体不停地哆嗦起来，却不知道挣扎反抗。

少年那种绝望莫名的表情，让一直打量着对方反应的穆凯，心中一紧。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分了？眼前这个，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学弟，现在的行为显然已经吓到了他。

穆凯松开双手，阿谦的身体立刻顺着树干滑下去，抱着膝盖紧紧缩成了一团，「混蛋，我最讨厌你，最讨厌了……」

「好了啦，算我错了，你乖乖告诉我做那件事情的原因，好不好？」穆凯心中有愧，陪在一旁诱哄起来，「我们并不认识啊，而且之前你的行为，想不让人误解也很难吧！我们又不认识……」

穆凯努力做着解释，阿谦却突然一把将毫无防备的他推倒在地，哭泣着大骂起来，「混蛋、混蛋、混蛋……穆凯你是个大混蛋！……去死啊！」

阿谦吼完，还不解恨地一脚踩在穆凯的踝关节上，如脱兔般奔了出去。

踝关节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之一，好在阿谦当时脚下留情，穆凯还只是哀哀倒地叫唤了几声。

事后，穆凯觉得很委屈：不过是逗逗学弟，难道还真会在这幕天席地里做那种事情？他穆凯算不上名士，好歹也是个君子，就算阿谦肯，他还不要呢！

穆凯原本就在圣伯伦附近有套复式公寓，自己过去收拾了一下，当夜就住了进去。周末清理东西，周一就开始上课，珍教授要去参加国外召开的学术会议，安排他替自己代的几节课，其中就有阿谦选修的『微观经济学导论』。

看着阿谦在课堂上一丝不苟地记录笔记的样子，穆凯不由得怀疑：那夜在自己身下的少年跟眼前这个人，莫非是一体的双重人格？

下课铃准时响起，学生三三两两说笑着走出课堂，穆凯抢先开口留下了阿谦。

空无一人的梯形教室里，阿谦一脸不悦地闷坐在位置上，穆凯走了过去，「这些天我看你一直对我不理不睬，还以为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说话呢。」

「助教，我只是不喜欢有人一直盯着我看。」阿谦扫他一眼。

「如果那天是我吓到了你，我向你道歉，阿谦！」穆凯事后猜想阿谦那天大概真的只是去『菲迪亚』玩乐，碰巧遇到了多疑的自己。

「老师，不用假惺惺了，您再猖狂的样子我也见识过。小树林里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在心上，可以让我走了么？」

阿谦话语的所指却激怒了穆凯，一把抓住少年的肩膀，「我跟你解释过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出来卖的？你根本没有否认自己是个MB！而且那天我喝了那么多酒……」

吼到一半，穆凯突然注意到了阿谦的异常：他眼中的绝望神色、还有微微发抖的身体，一起在泄露着此刻的阿谦心里有多害怕、有多伤心！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认识我了。」许久，还是阿谦开口打破了僵持，那双淡色眸子里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声音低低的接下去，「我接受你的道歉，让我走吧。」推开穆凯，阿谦抱起书本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是还呆愣在教室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的伤心究竟因何而来的穆凯。

※※※※※

安静的客厅里，穆凯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按下手里的遥控器，画面不停跳动在各个频道之间。

他可以理解现在的大学生会为了寻找刺激，到酒吧找人玩上几次『一夜情』；可是仔细留心阿谦的举动，又根本不像是那种放浪形骸的少年啊？

还有，自己被拿走的那张照片，又算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为了收集起来做纪念？

这个阿谦，为什么总要用那种欲语还休的表情看着自己？

太多的疑问纠缠起来，让他也陷入了迷雾重重。

穆凯无奈苦笑，刚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算不算老天爷可怜自己，故意拿来分散他的心思、转移他的痛苦？

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穆凯定了定神，接了起来。

「嗨！老朋友，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穆凯心中一喜，竟是老友彼得一家。

「哈，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才回来一个多月，还准备偷偷开车过来诺丁汉，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那么只好换我给你惊喜了！」彼得先生大笑起来，「你在利物浦的管家告诉我，你已经到了圣伯伦做助教，说不定早已经见到『惊喜』了吧？」

穆凯听得一头雾水：这跟惊喜有什么关系？

电话线的那头，传来孩子们在屋子里的嬉闹声，彼得太太在给他们讲故事。彼得很喜欢孩子，家里的四个，最小的已经满五岁，最大的应该刚开始读大学。

「好啊，那你说说。」穆凯略一思索，随口猜测，「是你的孩子来了圣伯伦么？」

「中国人是不是都能未卜先知？」彼得惊讶得大笑起来，不掩话语里的骄傲，「你当年离开英国时，托付给我的那个孩子，他真是个好小子！居然提前两年考进了圣伯伦！」

穆凯拿电话的手一紧，立刻从沙发上坐直起来。

彼得得意洋洋，「而且，也是拜在你老师的门下，那可是多么难得的机会阿。」

穆凯的心开始往下沈：上帝啊，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千万不可以是我想的那样。

「对了，他现在的名字叫『黎谦』，不过你还是可以叫他浅浅的。」

话筒从手里滑了出去，穆凯及时接住朝那边大喊，「彼得，你最近一次见这孩子，是什么时候？」

「噢，他自从三年前考入圣伯伦，有了全额的奖学金，假期又用来打工，所以几乎很少回家。」彼得想了一想，「最后一次，应该是去年圣诞节的假期吧。」

穆凯抓住话筒的手紧了又紧，一个字一个字问道，「那么，他长成什么样子了？」

「咦？我还以为你会很容易就认出他呢，他似乎在刻意保持你走时候的长发。」

「该死！我怎么会记得他那个时候的样子？」

穆凯忍不住咒骂出声，他那个时候的全部心思，都还在苏轩身上，根本不曾刻意留心身边的浅浅。

「凯，出什么事情了么？」彼得终于感觉到不对，有些担心。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凯，你目前还是他的监护人，记住20岁以前一定要照顾好他啊！」

第二章

挂断电话，穆凯皱眉走进书房，他从书柜最下面的一格里，翻出了一迭沾满灰尘的照片。一张张的彩色图像，穆凯的脑中浮现出了当时一幕幕──

「凯，为什么不可以带上浅浅？……浅浅很乖啊，浅浅可以帮你干活的……」

「凯，你回国时一定要带上这些照片，千万不要忘记浅浅啊……」

「凯，你一定要来找浅浅啊……呜……浅浅等你……」

恍若时光倒流，而那照片里的人，早已物是人非。

穆凯将照片放回桌面，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他坐在露台上，俯瞰着这个城市的夜景，慢慢将那些并不久远却依稀隔世的往事，一点一点提上心头。

五年前，英国利物浦。

浮嚣了一天的繁华都市，随着夜幕降临，渐渐沈淀下来。

这里是英格兰西海岸默西河口，英国的大工业中心和第二大商港，也是中国人最早居住地英国城市之一的利物浦。

霓虹缤纷的中心酒吧区，充斥着前来寻找夜晚欢乐生活的人们……

各种肤色、各种语言，掺杂在一起，生机和靡华交织着，一种奇异的协调……

炫目闪亮的激光灯光、疯狂作秀的表演者、醉生梦死的客人们……

嬉闹声、音乐声、笑骂声，不时从开开阖阖的玻璃店门后传出……

一丈之隔，是连路灯都没有的昏暗街道，那是属于罪恶丛生和黑暗笼罩的领域，聚集着无数只能生活在黑夜里的人们。

「臭小子，你敢跟我们抢吃的，你不想活了么！」

「上次已经给过你教训，怎么，不知道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