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之一 青风伴狐眠(出书版) BY 林佩
  发于:2011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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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为何,二当家的听了白狐寒气入骨的承诺,却不可思议地有种放下心来的轻松。

白狐将青风轻轻柔柔的放在地下,眉头饱含着隐忧,非常仔细地检视着刀子没入的地方。

冷月走上前,忧急地道:「我立刻去请欧阳先生前来做处置!」

欧阳先生是飞花的师父,号为扁鹊在世,就住在这附近,冷月想想,还是请信任的医者来救治青风比较放心。

白狐虽然曾有一帖病符就抑制下飞花心疾病的纪录,但他终究只是个使符念咒的术师,冷月怎样都不放心。

白狐却瞪了他一眼,摆摆手说不用,眼里不喻而明地表示别多管闲事。

「幸好偏了点,避免掉一刀穿心的结果。」清冷的眸里漾起朦胧的水意,「幸好……幸好……」

声音里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恐惧。

左手反握住刀柄,咬破了右手食指,在血液渗出指间的瞬间,白狐在虚空中画了一道符。

只见含着异香的血液顺着手指的路径结了张符网,浮在伤口的上方处。

手一扬,刀子抽抛到一旁,在伤口即将随着刀势喷洒血雨之际,白狐迅速将浮沉在上方的血符按压在伤口处,奇

迹似地阻住大量失血的危险性。

二当家、冷月、怒雪三人禁不住张大了口,看着白狐使着道术救伤的这一幕,连原本对白狐抱持怀疑态度的两个

年轻人,也将不信任丢到了九霄外,开始认为这只狐狸真的是一位大罗金仙。

淡银眼眸中的冰焰终于稍稍化解,就在这时,一只纸折的小鸟翩然归来,白狐轻嘘一声,抬头望向二当家。

「跟着纸鸟走。」他说道,态度平淡自若地,「它是我的纸使,会带着你们找到飞花。」

「嗄?」二当家看看纸鸟,这脆弱的小东西?

「跟着它,当纸鸟在某个定点飞绕三圈时,就是飞花的所在之处。找到飞花后你们见机行事,两天后我将带着青

风找到你们。」

不带感情地指示着,一点都不理会他们心里满满的疑问。

最后一个字凝音未消,白狐已经低头再次睇视着青风苍白若蜡的容颜,其余三人已完全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纸鸟开始振翅高飞,二当家见状,连告辞的话都来不及说,招呼了冷月、怒雪,策马就朝鸟儿的方向去。

横抱起青风起身,白狐心底升起了怜惜、疼宠的心情,那是迥异于爱护妹妹玉狐的情绪。

人世间载浮载沉了千年之久,除了手足间相依为命的亲情,还有对师父流水真人的景仰敬慕,青风是唯一一个从

初见起就再也逐不出脑海的人。

白狐也感到无比地茫然迷惑,为何向来清心寡欲的自己,竟然会对这凡间男子如斯地迷恋?

这真是个怎么想、怎么参都参不透的玄密。

走上大街,见怀里的男子正紧闭着双眼,彷佛深深地沉睡着,自己也不自觉地放宽了心。

刚才压印上胸口的那道符护住了心脉、麻痹了知觉,免除了创口那原本痛彻心肺的苦楚。

只是,这样还不够,想要将青风的命从阎罗王那里抢回来,还得使出一帖更猛更猛,可能会让青风怨上自己一辈

子的道术。

想着那招从未在任何人身上使用过的道术,白狐扬了个苦笑,快步找到最近的一家客栈。

店小二迎了上来,白狐不等他问,立即开口要求──

「给我一间最安静、最舒适的房间!」

店小二虽然觉得白衣文士抱着一个病恹恹的男人很是奇怪,但是看两人衣着精致,像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也不多

问什么,殷勤领着客人走到后进间,专为达官贵人所准备的单间院落。

「爷,您看这间房还可以吧!贵是贵了一点,但是与主栋的房间隔开,特别优雅舒适。」

白狐环视一遍,见帘子、幛幔都极为干净,很是满意,将青风放在铺着柔软床垫的榻上,转身给了小二一锭金子

「我要包下这间院落三天,这期间除非我传唤,不准任何人踏入这块地方,听懂了吗?」

白狐冷着脸交代。

店小二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金子,眼都直了。这金子即使要包下这房一个月都绰绰有余,看样子,自己可从这房钱

中扣下不少打赏费了。

白狐手一挥,明显表示要店小二出去,别再打扰了。门关上后,他回到床前,开始解开青风的衣服。

沉静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剥除青风身上的束缚,彷佛对待着一尊美丽却又极易破碎的瓷器。

面对难得乖顺的容颜,白狐反而有些不习惯,忍不住想念起平常那个冷漠、会瞪人,甚至将自己揍得流鼻血的易

怒男子。

「喂,阿风,我已经脱光了你的衣服啰!」白狐的态度少了往常那种欠揍的轻浮,等着青风起身踢他一脚。

昏迷中的重伤者理所当然动也不动。

「再不理我,我就要做出更过分的事了。」

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戳戳几乎丧失生气的脸庞,轻薄的言词配上担忧的神情,不融洽的矛盾。

忍不住又叹息,这个阿风,尽管对着自己生气、咒骂,但总也好过眼下这般的无动于衷。

动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着,不符合文弱外表的精壮体魄立时曝露出来。身为九尾狐族的一员,天生就拥有兽类剽

悍结实的体型,毫无冗赘的肌肉在宽大衣袍的掩饰下,遮盖得极为彻底。

老实说,要是青风知道白狐拥有一身足以凌驾自己的力道与体格,他怎么可能会放任这只狐动不动就爬上自己的

床呢?想也知道太危险了。

春日傍晚,倾斜的阳光透过敞开向院落的窗户射进,带着些许寒意的东风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床边的帐幕,两

道漂亮的躯体渐渐地贴合在一起,营造出了一种异样的yin

mi气氛。

传递着兽类高昂的体温给身下冰冷的肌肤时,白狐也同时咬破了中指,特意拉扯的伤口开始汨汨地滴出含着异香

的血珠,在宝贵的液体流下来之前,他滑指启开青风闭紧的齿间。

让自己的血液担负起蠕动青风口内津液的任务,手指为了唤醒失去的意识,开始缠绕住柔软湿滑的舌瓣。

白狐让自己的唇暂时倚在对方的耳边,以一贯魔魅又戏谑的口吻,彷佛挑逗似地吐着气息。

「乖乖的,阿风……吮我的血……」

像是诱哄着不吃药的孩子,白狐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抚着青风的头发,心疼又无奈地亲着对方刚毅俊美的脸颊,

试着将自己的话语一字不漏地灌入他的耳里。

也许是渗入舌下的狐血起了作用,青风眼睫轻轻地动了一下。

虽然对方没有睁开眼,但是白狐却欣喜地发现,埋入口中的指尖有着被软舌缠覆舔吮的感觉。

这个呆头男知不知道他为了求生存无意识的动作,将撩起自己克制在仙家修行下,属于兽类一族的欲望?

若是他知道为了把一条几乎跨入鬼门关的小命拉回来,自己将在他身上使用道家密传的房中术,会不会在醒来后

恨着说死了倒好?

白狐又是一笑。

虽然一切都是顺水推舟、虽然身下的男人早在初见时,便轻易地唤醒了自己以为早已逝去的欲望,虽然一切都来

得太快,顺利得连自己都知道这是上天赐下,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能彻底将阿风拆吃入腹,将他的灵与肉、魂与魄都啃噬殆尽的机会─

当青风涣散的意识逐渐回笼之际,虽然睁不开眼睛,四肢也沉重得如同被千斤重的镣铐给锁囚住,他仍能隐约觉

出周围的变化。

一团烈火般的炽热包裹着自己,烧灼肌肤的体温饱满着柔软让人上瘾的触感,温暖得足以骚动体内隐藏的小小火

苗。

是白狐那家伙又蹭上床搂着自己了吗?青风模模糊糊地猜测,今早他抱着自己的感觉特别舒服,散发麝香的体温

不再因衣物有所阻隔,直接洋溢在空气里,渗入鼻腔后化成某道淫乱的邀请。

还不够,青风在心底叹息,光只是包围在火里的感觉还不够满足体内的渴求,得到的温暖愈多,害怕空虚的情感

也愈为加重,他想,可不可以要得更多?

忍不住将这空虚藉由语言发泄出来,轻哼一下,才发现嘴里的舌头正与某样温火的东西纠缠着,铁锈味充盈整个

口腔,咸咸的液体由侵入嘴里的柔滑物不断溢出,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开始尝试用舌头将口内的异物推挤。

「阿风乖……继续吃……」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邪佞语调近在耳边响起,青风的神志像是被根针刺似地立即警醒了。

只是身体的感觉比不上意识回魂的迅速,他费了好大一番工夫,终于成功地抬起了眼帘。

怎么了?又是白狐另一次恶劣的玩笑吗?那张狂狷到近乎邪魅的脸紧贴着,灼烫的气息袭上毫无防备的自己,身

体上从未尝过的温润触感,舍不得推开,却是两人寸缕未着相拥一起的结果。

「你终于醒了……长老们说的没错,狐血果真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白狐宽慰地说,徐徐抽出经历青风一番洗

礼的手指。

几乎无法聚焦的绿眸好不容易抓住白狐的表情,受伤的肉体让平常张着防护盾的精神也变得虚弱,白狐心疼地抚

着他的脸,放肆的表情比记忆中的更为柔和。

「你瞧你,这次伤的可真重,连瞪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抱怨着。

青风心里却是好大的疑问。

他想不起来两人到底是为什么会赤身露体地抱在一起?这跟自己伤得重不重有什么关系?自己又为何虚软地任他

摆布?

他努力地回想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画面,忍不住一颤,刀锋刺入肉里的剧痛感觉再度回来。

他应该早已死去了,兵刃穿透身体的记忆是如此真实。

想说话,想询问一切的经过,想知道飞花是否平安的回到了风云堂,更想知道两人为何会如此暧昧、诱惑地相拥

在这陌生的房里,为什么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像是理解绿眼中饱含的疑问,白狐用低低柔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解释,搔刮欲望的气息带着糖蜜般地呵宠溶化在心

底。

「听着,阿风,我是来自青丘山的千年九尾狐,现在为了挽回你一命,不得不做出会让你不舒服的事……」

─九尾狐?那不是传说中具有绝世姿容、盖世智能的妖兽吗?白狐,你是开玩笑还是说正经的?你会做出什么让

我不舒服的事?

「算我求你,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一定要将我度给你的阳精全部吮尽。」

─为什么求我?阳精又是什么?

「我所有的精、血、气、神,只要你能够吃到的,全部都给我吃进去,一滴都不要剩。」

─你到底要我吃什么?是治我伤的药物吗?你所谓的精、血、气、神,又该怎么吃呢?

「享用我,喝我的血,饮我的气,承受我的阳神,分担我的生命;一定要活过来,因为我不想再虚度岁月,等待

你下次投胎的日子……」

─生命该怎么分担?白狐,你是说就算我死了,来世也躲不过你的纠缠?

搞不懂,搞不懂这只臭狐狸究竟在说什么,命不是由天注定的吗?几乎是进入棺材的人了,眼前这只狐狸再怎么

神通广大,也不能跟天争吧!

他用不信任的绿眼回视闪着千万情感的淡眸。

「相信我,阿风……」

保证着什么地喃出一句话,接下来一对形状优美的唇瓣,就覆上了青风依旧苍白冷淡的嘴,柔软的舌尖灵活地挑

开玉关、侵略华池,亲密的举动吓煞了身下的人,睁大眼,无法反应,也无能反应。

只不过,青风很快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吻了。

从两相胶着的唇齿中,白狐度过一阵又一阵檀香般温暖的气息,顺口而下,通入了五脏六腑,让身体整个充盈在

活泼泼的暖流中,连窒碍难转的经脉因这度气的结果,都导引到了百关气畅的程度。

这感觉,怎么会这么舒服呢?登天似的极致享受……

躯体里涌起的热意如海涛般将自身的意识一分分地燃烧殆尽,他不懂,明明是一个治伤度气的动作,这个冶惑的

男人啊,怎么这么轻易就勾起自己漫天袭地的情欲?青风根本找不出答案。

交织在两人间的气息愈来愈紊乱,白狐的手轻拂过对方毫无抗拒能力的身体,指尖、手掌掠过之处都挑过长串的

火焰,让青风的思绪任由一片意乱情迷的空白所占满,根本察觉不出眼下的自己已面临了危急存亡之秋。

「阴气几乎夺尽了你的阳精,在你阴阳失衡前,我必须藉由房中之法,引度自己的全阳之气到你身上,以补救你

的损伤。」

宛似爱语般的轻轻呢喃,说的却全是听不懂的话,随着白狐令人脸红心跳的抚摸,下滑过全然的私密之处,赧红

与羞愤的色彩添上了全身,连一双深如寒渊的碧眸都氤氲着从没人见过的失神。

陌生的痛楚蓦地自身下传来,他的神智也终于清明地回来,难忍的闷哼却被白狐心知肚明地没入嘴里。

看着青风的绿眸带着怒意与气愤,怜惜似地,他加重了亲吻的力道,转移身下已几近汗湿躯体的注意力。

夜意浸润的房间里,粗浊的喘气是唯一凌驾过心跳的声音,月光遍洒的空间处,压制其上的精壮身躯开始徐徐律

动起腰身……

更加灼热、带着更多力量的气息自底下交合之处上涌,是惊涛骇浪般的侵袭,掩盖住原本难以忍受的剧痛,青风

的手渐渐恢复了力气,攀抓住身上结实的肩膀,想着刚才白狐交代过的话。

「将我度给你的阳气全部吮尽……」

呵,难不成这种亲密的交媾也是狐狸救命的法门之一吗?

虽然过去这几日饱受臭狐狸的调笑轻薄,但是青风一直认为对方只是为了惹怒自己,才会故意开无聊的玩笑。

毕竟,两个男人从事这等亲密情事是不符合伦常、不见容于礼教的事,所以,他从来未把白狐挑逗的话语当真。

可是,白狐竟然愿意做出如此牺牲,只为了救回自己蚍蜉般的性命,为什么?经过这一次彼此的交付,两人之间

的关系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跟这只狐狸啊,有点害怕,又有点想……

随着白狐带着律动却又淫秽难耐的动作,力气与精神一点一滴地回到自己的身体,不断上升的酥麻感也蚕食掉了

凝聚的理智。

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肉体逐渐加深了动作,互相缠咬的唇舌,让彼此汗湿的皮肤染满了情欲的色泽。

满室的绮丽温香……

夜半醒来,察觉到身周的气息比以往冷、也比以往寂寞。

青风自嘲地想,不到十天的工夫,他就习惯了每晚入睡时蜷在白狐的怀抱里,那种异样的体温,比任何人都来得

昂扬高热,若是冰天雪地的北国里,这样火炙般的温暖应该很受用吧!

一场治伤的欢爱持续了好久,从傍晚延续到初更时分,虽以治病为由,却旖旎得让人上瘾。

自己虽非初经人事,但是,白狐喃喃魅乱的低语,饱含情欲的雾泽双眼,抚慰似地落在身上灼烫的雨吻,回想起

来,竟然血脉贲张,久久不能自已。

好矛盾,明明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在找到了充足的理由后,尽情放纵自己耽溺于冶艳的肉欲,是一把白狐燃

起,却由自己提供脂薪的爱焰。

闭上眼想了想,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久前紧搂着自己的身躯,比臆测来得矫健壮硕的肌肉,当时他无力

的手掌轻触于其上时,甚至感觉得到白狐肌肤下流动不绝的力量。

原来一直错看了这只狐狸。

此时此刻,那只狐狸到哪儿去了?他有些怨怼、有些担心,早在两人交欢亲热的途中,他就发现到白狐的异样─

承受欢爱的身体在狐狸倾泄了无数次的欲望洪流之后,精神愈来愈好,气血也更加调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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