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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不管他是否有过经验,没有使用宾馆都有准备的润滑油,更是一个连白痴都不犯的错误!
自己是怎么了?
以为他是一个轻浮的人就生气?以为他或者跟别的男人有过关系就发怒?
这种陌生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
大概是毛巾的热度很舒适吧,疼痛比刚刚要减轻了,但是当谨试着要坐起来的时候,仍然痛的厉害,超极怕痛的
谨只能一边哭一边躺着不动。
高槻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在旁边喃喃的道歉。
当谨终于哭累而睡着以后,高槻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从车站前的药店里买了需要的药,高槻正要回去,却看见一辆眼熟的车停在路边,车里坐着一个忧心忡忡的男人
及一个不停抹眼泪的女人。
两个人看起来是夫妻,因为那男人不时的拍着她的背,或者搂搂她的肩膀。
高槻想起今天会误会谨,这个男人也难辞其疚,内心不由得一阵怒火,然后他装成无意的样子慢慢走近那车子,
伺机听他们说些什么。
“……小谨一定不会跑太远的,他身上没有什么钱。”
“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好担心那孩子……都是我不好,说了那种话……”
“不要哭了,小谨一定……一定能了解你并非故意的吧。”
“可是那孩子……那孩子……我对那孩子说了过分的话……”
“小谨一定会出现的啦……我们再等等吧……”
高槻恍然大悟,原来谨是自己跑出家里,而在车里担心的两个是他的父母吧!
可是,他妈妈说了些什么会让谨那么绝望那么伤心,高槻就完全不能了解了。
“还有凯伊尔……”
“……亲爱的,我们再等一个小时,如果谨还没有出现,我们就去医院看凯伊尔好了。”
“呜……怎么办,谨和凯伊尔,我哪一个也放不下心……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谨……那孩子,我应该相
信那孩子的……”
凯伊尔?耳朵竖起,将所有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却仍然满腹狐疑的高槻决定赶快回去看看谨的情况。
跑回了宾馆,令高槻诧异的是房间正中的大床上空无一人,以为谨已经走了的高槻却在看到床边散落的衣服的下
一刻听见了从浴室里传出的呜咽声。
打开浴室的门一看,曲着双腿侧跪在浴缸边缘一边哭泣一边浑身发抖的人正是谨。
“……怎么了?”
听见高槻的声音,谨回过头来,一瞬间脸上浮现安心的表情,随后放声大哭。
“我……我站不起来啦……呜呜……”
“啊?”
“好痛……脚没有力气……呜……”
“为什么不好好躺着!”话语隐藏着自己也不清楚的怒意,高槻责备着谨。
“我以为你走了……我想回家……呜……”
谨醒来的时候高槻出去买药去了,没有看到高槻,以为他已经走了,自己又被丢下的谨哭泣着挪动着麻痹的双腿
到浴室去清理身体,没想到到了浴室之后,整个人就再也没有力气的跌坐在地爬不起来。
叹了一口气,高槻走过去把他抱了起来,轻轻的放进浴缸里,然后调好水温,再把水笼头对准了他。
被水中的氯气刺激到,谨的伤口刺痛起来,而难过的皱眉。
“好了好了,再忍耐一下,我马上帮你涂药。”高槻拿来浴巾,把湿淋淋的谨包起来,抱到了床上。
“呜……好痛……”
“把腿打开,我看看伤口。”高槻拿来软管装着的药膏,看着上面的说明,回过头来看到谨还没有把腿打开,有
点讶异。“怎么了?”
“会痛啦!我才不要……”
“如果不擦药,会痛好多天,那样也没有关系吗?”
“还不是全怪你啦!谁叫你要弄痛我……你要负责啦!”胡乱的发着脾气,谨平常那张冷冰冰的面孔已经完成消
失了,而变成了不自觉撒娇任性的小孩。
“好,好……”高槻连连答应着,“那让我擦药吧,来,乖。”
“呜……”忍着痛,颤栗着打开双腿,粉红色的那里果然有一丝丝的痕迹,但正是从此处,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液
。虽然情况比一开始要好得多,但是如果不擦药任其恶化的话,大概谨还要吃许多苦头。
“如果痛就叫出来,我会很快的。”一面从软管里挤出软膏轻轻涂抹在那处,小心翼翼的动作轻柔的就像在拆除
定时炸弹一样。
“唔!”谨竭力忍住痛楚,好在高槻的动作虽然轻柔却很快,清凉的有镇痛效果的药膏涂上去之后,谨感觉好多
了。
“……好些了吗?”
“嗯。”
“对不起……”
“呜……”对高槻的道歉不晓得是回答没关系好还是不要原谅他好,谨只能抱以怨恨的呜咽声。
把谨的身体轻轻的搂在怀里,高槻的心中充满了歉意。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
“谨,那个……”
“哎?”
“你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吗?”
“咦?你……”
“刚刚在车站前,见到了……”
“见到了……谁?”
“早上见到的那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两个人很担心的说着谨的事。”
“咦咦?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
“真的!”高槻的手强调似的揉了揉谨的肩膀。“如果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让父母担心是一件不好的事哦!”
以为谨只是因为叛逆期而任性逃家的小孩,高槻凭自己的臆断就这样的说着,谁知道下一刻谨竟然极为凄惨的大
哭起来。
“我……我已经回不去了……呜……因为……因为他们以为我杀了凯伊尔……”
“凯伊尔?是谁?”
谨的心中充满了苦闷,一边伤心的抽泣着一边将事情跟高槻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这样啊……”高槻抚摸着谨的头发,温柔的抚慰他。
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谨的心里轻松了许多,连痛苦都随之减轻了不少。
“凯伊尔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好了,谨。”
“真的吗?”
“嗯,相信吧,相信是……是一种力量。”
“哎?”
“有时候,相信会有奇迹,就会有奇迹发生的。”高槻望着谨的眼睛,那里尚有少许疑惑:“相信我,相信自己
,相信奇迹吧……”
谨不知不觉的点了点头,高槻的眼睛仿佛变成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里面有很深的漩渦,一不小心就跌进去出
不来了。
“好了,乖孩子要回家了,明白吗?”
“嗯……”迷迷糊糊答应着,谨仿佛被迷惑了一样的轻轻的点着头。
之后远远尾随着仿佛丧失了知觉的谨的高槻,在看到他走近车站前的车子,然后被车子里冲出来的两人惊喜不已
的抱住,然后又哭又笑的情景之后,微微的谓叹着转身离去。
谨……
只要相信,就能得到幸福哦……
要相信这一点哦……
高槻抬起头看着天,晴朗的天空飘浮着几丝白云,在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谨的笑容。如果刚刚对谨使用的催眠
术,能使他忘记不安与害怕,那么高槻一点也不后悔,即使会被重重的责罚……
“凯伊尔没事了吧……”
六天后的早晨,也就是星期天的早上,在内山医院的加护病房里,谨正微笑着看着坐在床上玩机器人的凯伊尔询
问着一边的姐姐沙耶香。
正在整理凯伊尔的行李的沙耶香亦报以微笑的回答:“当然没事了!今天就要转去一般病房了。”
“啊……太好了……”
“让谨担心了呢!对不起!”
“不,我是真是很担心呢!姐姐!”
“凯伊尔!不要玩了!舅舅来了哟!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
“不,没关系!”说完谨就转向凯伊尔,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凯伊尔,我是舅舅哦!”
“谨舅舅!不要吵啦!这个机器超人马上就要变身了!呜呜~!”凯伊尔只是专心的玩着醒来后得到的第一份礼物
——谨所送的机器超人。
“阿谨……你好像有点变了呢!”沙耶香望着打从见面起就那么自然的笑着,与人交谈的谨,不确定的问道。
“是吗?奇怪……爸爸和妈妈也是这么说的……我,真的变了很多吗?”
“你自己没感觉吗?”
“完全没有。难道我以前是个很奇怪的孩子吗?”
“不,也不是啦……”沙耶香奇怪的歪了歪头,聪明的住口不问了。
“好了,凯伊尔,我们要转移阵地了哦!”在收拾完了之后,沙耶香冲着凯伊尔叫了一声。
“我来抱他吧,姐姐。”谨微笑着,将凯伊尔抱起,然后道:“凯伊尔!我们要换房间了哦!”
“好!”一边玩着机器人,一边用那稚嫩的声音高声的回答着,精神十足。
“太好了!凯伊尔的精神这么好!”谨笑咪咪的,在凯伊尔的脸上亲了一口。
“是呀,小孩子恢复的快嘛!”
“可是,怎么会那么不小心生病了呢?都要回美国去了,怎么会突然病了呢?姐姐也未免太不小心吧~!”
——咦?
沙耶香突然顿住了脚步,刚刚……阿谨说了什么?
“是不是呀~凯伊尔好可怜哦~!”亲昵的揉了揉凯伊尔的头顶,谨大步的走在前面。
沙耶香直觉哪里不对了……
谨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她,叫道:“姐姐!快点!你好慢吞吞哦!”
“哦!来了!”可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吧!沙耶香露出一个笑容,追了上去。
在京都附近的一座山上的古寺中,高槻正沉着的穿越了层层房屋,来到位于寺院最深处的主屋。
桧木的回廊散发出荫凉之气,尽管是在炽热的夏天,这个房间也不见一丝暑气,高槻在澄白色泽的房间外面跪下
,双手着地,以极为恭谨的语调向里面说着:“月乃宫大人,高槻来了。”
“进来吧,没有外人。”
“是。”
双手拉开了格子门,以端正的跪姿进入房间,再回身将格子门拉好,高槻向着半靠在屏风前面的中年人恭敬的行
了一礼。
披着披肩坐在被褥上的中年人似乎才午睡起来,看着高槻,清瘦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越来越……俊美了呢……凌……”
“月乃宫大人……请不要这么称呼在下。”
“此刻没有外人在,不用这么拘谨,就如同幼时那样互相称呼吧,凌。”
“是,名泽。”
“凌,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吗?”明明是中年人,却像个渴欲知道外面世界的孩子似的,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上次你回来,因为有太多人在,我都没有问你。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所以就叫你过来了。”
“名泽你……那么想知道吗?”高槻垂下了眼去……
“嗯,虽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迈出这里一步,但是能听听也是好的。”
“知道的越多,就会越痛苦……这种事,名泽你不是早有体会吗?”高槻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仿佛痛苦的
人,是自己一样。
“唉……可是……”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拂了拂披在肩膀上的头发,那里面已经夹杂了丝丝银发。“可是还是
想知道啊……”
“对不起,名泽……我真的不想告诉你。我宁可你一直以为,外面跟这里一样。”
“可是不可能一样吧。唉,算了,反正你们都是这样说。”中年人有些赌气的道:“凌,抱我出去,我要看看外
面的天空。”
“是。”高槻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掀开盖在他腿上的毯子,小腿比上次看到要萎缩的更加厉害,小腿骨都
变得像细柴枝一样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断。
小心翼翼的将中年男子抱起,用脚拉开格子门,然后将他放到廊下阴凉的地方坐着。
看着庭院里盛开的花草,名泽感叹的说:“还记得小的时候,我跟你拼了命的想进来玩,可是,现在我进来了,
却永远也出不去了……”
“名泽……”高槻痛苦的低喃着。
“我常常在想……那个时候,如果被选中的人是你……我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呢?”
“……”这是个两人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什么侍奉神族的月乃宫家……明明只是个吃人的地方不是吗?我好后悔……凌……不,凌兄,我好后悔!”握
住高槻的那支手,紧紧的捏着,名泽的脸上现出激动的表情。
“名泽!”高槻警觉的四处张望着,如果被神女那边的人听到就不好了。
冷静下来的名泽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可能,好想回到过去……回到你是高槻凌……我是
高槻名泽的时候啊……”凝望远方的天空,仿佛能见到幼小的凌和名泽在花园中玩耍的情景,而倍感辛酸。
“名泽……”当高槻正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的时候,突然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脚步声。高槻敏觉的住口,改以
恭谨的姿态后退了两步。
“月乃宫大人!”走过来的人是穿着僧侣服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不得失礼!大人正在想事情!”高槻发出了斥责的喝斥。
“高槻大人!对不起,可是……可是神女又开始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