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非卿————happy(祈福)
happy(祈福)  发于:2009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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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吗?当然不是。成鹰有能力比他照顾的更好,他应该为颜非卿高兴才是。在他心中,颜非卿是兄弟、是主人,他绝不敢存任何其他杂念的,只是呵护了多年的宝贝如今属于别人了,心里总有些不舍而已。

对面长廊上,惊雷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看着平时牙尖嘴利仿佛浑身是刺的小人怅然地做在那儿,竟有些莫名的心痛。怪了,这干他何事,可他就是看不下去。认命地不再说服自己,他走到袁微尘面前,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开口,“天不早了,你先吃饭吧!”

袁微尘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刚才傻里傻气的行为都被他看见了,还不被他嘲笑个半死。咦,不对,他怎么没有嘲笑自己,还劝自己吃饭。
被袁微尘盯的有点尴尬,惊雷干咳了两下,“以前的事,是我太鲁莽了,你不要介意。”道歉的话比想象中容易出口得多,惊雷几乎没经过大脑就出口了。
袁微尘讶异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但他心里真的很感动,好不容易发出声音,“我也有不对。”
再往下谁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对视了一会儿,惊雷忽然开口,“你不要难过了,公子重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对待过一个人,你可以放心。”
倔强的不想承认,袁微尘低声道:“我没难过,我只是睡不着。”
“别不承认了,我一眼就看了出来。”
袁微尘反射性地摸摸脸,“有那么明显吗?”
惊雷肚里暗笑,‘还不承认’,嘴里却好心地没再打击他,“也不是,只是我多留意了一下,就看出来了。”
“是吗?”袁微尘自嘲地笑了一下,“虽然一直是我在照顾他,但他一向都很冷静、镇定,我其实一直都是依赖他的,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
“说这些是不是很无聊,你不用忍受,我还没有到让人同情的地步。”
“牙尖嘴利,”惊雷皱着眉道,“你的心要是象嘴一样坚强就好了。”
“什么吗!”袁微尘几乎噘起了嘴,“我说话才不象你那么刻薄。”
“我一辈子的话都攒到你面前来说了。”
“你以为我喜欢听吗,自作多情!”
惊雷忽然咧嘴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袁微尘。”
袁微尘这才领悟他逗自己开心的用意,心里的感动又深了一层,奇怪,昨天还对人家恨之入骨,今天却……
“他们今天不会有时间出来了,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来这里之后,你一直没有出过门。”
不忍拂逆他的心意,袁微尘痛快地颔首,“好!”


吃完饭,在成鹰的诱哄下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颜非卿动动身子,觉得浑身的酸痛好了许多,心情大好。掀开被子下床,动作虽然不太灵活,不过行动总算没有大碍了。他慢慢走到门口,手刚推上门板,袁微尘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主人,你醒了?”

颜非卿推开门,立刻看到袁微尘略带担心的脸,心下不由一丝愧疚,“你等很久了?”
“没有,”袁微尘扶住了他,“上午和惊雷出去了,成公子说你在休息,让我不要打扰,我就在这里守着,怕你醒了身边没人。”
“我就知道还是你最细心了,昨天没有不开心吧?”
袁微尘心虚地摇头,“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瞒得住我吗,”颜非卿放松的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交给他支撑,“你不需要为我牺牲一辈子,就从今天开始吧!为你自己而活,不要为了我。”
袁微尘急急地辩解,“我并没有什么不甘心啊!我知道他会照顾得比我更好,可我会做许多小事,你可以留下我。”
捏捏他的脸,颜非卿笑道:“别象怨妇似的,我又没不要你,只是希望你以后多为自己活一些,有些东西不抓住会溜掉的。”
“我觉得以前的生活很好,没有什么不满的。”
“小傻瓜,想要和我厮守一辈子吗?”
“不是,我没有那种奢望,只要让我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就好了。”
颜非卿收起嬉笑的神色,“我不要。我说过很多次,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的心,”他将手按在他胸膛上,“要留给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袁微尘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怔愣间,有双手霸道地从他身边抢走了颜非卿,是成鹰,他一脸温柔地问怀里的人,“怎么起来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又不是纸做的,一捅就破。”颜非卿自然的偎入他怀里,“你不是说有事处理,这么快就好了?”
“满脑子都是你,做什么都快了。”
“贫嘴。”拍开他不老实摸索地大手,颜非卿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微尘,你一定要听进去。”
“好了,现在把时间给我。”成鹰插嘴。
“我们刚说了两句话。”颜非卿不同意。
“以后有的是机会,”成鹰低头安抚他,转身对袁微尘道:“你回避一下。”
“人还有这么赖皮的吗?”袁微尘只能在心里叹气,但面上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好认命地退下,把空间留给那对已经开始亲热起来的情侣。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可是袁微尘不得不承认,他开始安心了,有一个这么爱颜非卿的人,应该也不错,不是吗?

伸手拂过眼前黑亮的发丝,成鹰把头用力埋进颜非卿的颈中,“看得到吃不到,真是折磨人的事。”
“还不是因为你,”颜非卿用力想将他推开,“你可以回房睡。”
“不,吃不到看着也好。”
颜非卿无奈的苦笑出声,“说好让我休息的,不许反悔。”
成鹰暧昧地笑,“我也很心疼你啊!”
“别笑得这么贼,看了心底发毛。”颜非卿实在放不下心来,当然昨晚他也很享受,可事后的酸痛真让人吃不消。
成鹰讨好地揉捏他全身酸痛的肌肉,“我帮你推拿一下,会好受一些的。昨晚是剧烈了点儿,情不自禁吗,而且你那么热情……”
真的舒服多了,颜非卿忍不住吐了口气,脸却因为他的话而红起来,半翻过身,将头埋进被里,掩去一片红霞。
双手揉捏着,成鹰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触手的躯体柔软而富有弹性,他知道如果除去碍手的衣衫,那感觉更是醉人。想着想着,一双手已经自动自发地滑入衣底,大手轻抚着温热的肌肤,淡淡的清香好象由鼻端一直钻入心底,他猛吸了口气,双手不老实的沿着平坦的胸膛上移,袭向胸前的两点。

颜非卿逸出一声低吟,惊觉地回头人已经被压住,胸前双手恣意地爱抚叫他的抗议有气无力,“别……啊!”喘息着推拒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颅。这可恶的家伙,明知道他身子敏感的要命,偏偏爱把他弄得浑身酥软,无力反抗。

成鹰装作没听着,继续享用自己的大餐,不做到最后一步就行了。良心一角冒出小小的疑问,“如果忍不住了怎么办?”嘿嘿!他无辜的奸笑,“那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全身好象被人用铁锤一遍遍砸过了,提不起一丝力气,颜非卿呻吟着,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为什么不让他好好睡,还要抱着他走来走去。
“一会儿就好,我帮你洗干净了再睡。“成鹰极其心虚的声音响起。”
颜非卿终于想起害他如此之惨的罪魁祸首是谁了,色欲熏心的家伙,明知道他身体还没完全好,就贪得无厌的又做了好几次,做到后来他根本就神智不清,只是跟着欲望沉沉浮浮,等有力气了一定不饶他。

成鹰细心的低语一直徘徊在耳际,温柔的象在呵护自己的宝贝,依稀间好象听他说特地要了药来,然后一股清爽的感觉弥漫在股间。颜非卿向他怀里缩了缩,感觉成鹰的手指滑入自己的后穴,涂抹着什么,灼热的痛感似乎轻了许多。然后,颜非卿感觉自己被托了起来,擦干了身子,轻柔的放在了床上,他没有了力气,也再没有精神想什么,立刻陷入了昏睡之中。

爱怜地凝视着他的睡颜,成鹰眼里满是笑意,他起身推开门,吩咐侍从将东西收拾干净,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叫过惊雷,“我要陪他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你酌情处理,不要来打扰我。还有,”他似乎迟疑了一下,“这几天让袁微尘,嗯,少来打扰我们。”

惊雷一愕,还在琢磨他这句命令的意思,成鹰已经关上房门,陪颜非卿睡大头觉去了。“这个,”惊雷只好苦笑。


好闷,袁微尘暗自叹气,昨天和颜非卿说了不到三句话,就被成鹰赶了出来,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找颜非卿了,坏人好事毕竟良心不安。于是他就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或者坐着发呆。一向以颜非卿为中心习惯了,突然放他自由,他却不知该干什么了。

有人轻轻叩门,隔着门看那高大的影子,他自然知道是谁,只是他现在竟有些怕惊雷,心莫明地跳得飞快,而且……他猛醒,该去开门了。
惊雷看着面前似乎有点惶然的人,心里竟有些怀念那个牙尖嘴利的袁微尘了,这样沉静的袁微尘反而少了点滋味,“怎么一直呆在屋子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嗯,我想不如呆在屋子里。”
“这样很闷吧?不如你跟我一起出去走走。”
“走走?”
“我正要去门下的几家产业巡视一下,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我没事,和你一起去好了。”袁微尘真的没事可做,也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便不忍拒绝了。
两人一起除了庄院,各乘一骑,不急不慢的上路。别院离市集有一段距离,成鹰为了清静,所以选了这个地方,他们缓骑了半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人已渐渐多起来,他们也不急,就下了马步行。

第一站到的是绸布庄,听着掌柜的汇报,惊雷忽然想起了什么,等掌柜说完,立刻道:“把新到的时兴男装料子拿上来,让这位公子挑几种。”
袁微尘愣了一下,推辞道:“不用了,我有衣服。”
掌柜的笑眯眯地已经下去了,惊雷道:“没什么,反正是自己的布庄,也有裁缝,小事一桩。”
说话间,裁缝已经进了门,袁微尘不好再推辞,就老老实实地任由裁缝量了自己的尺寸。掌柜的送上了十几匹料子,袁微尘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要,惊雷不管他怎么推让,硬是挑出了四五匹,让掌柜的拿下去裁剪。

出了绸缎庄,惊雷道:“再逛一会儿,我们到泰和酒楼去吧!查完帐正好吃午饭。”
“好,一切按你的安排就行。”
“你这么随和,我反倒不习惯了。”
“说什么话,好像我是泼妇一样。”
“呵呵!”惊雷干笑一声,不再出言撩拨,
悠闲地逛过两条街,惊雷指着前面的一座高楼,道:“那就是泰和酒楼了。”
袁微尘抬眼望去,眼前是一栋气势恢宏的高大建筑,古朴大方的风格,刚近午时,已是半数客满了,“看来生意很不错。”袁微尘笑道。
“因为它的大厨做的一手好菜,为了尝到他的手艺,很多人慕名而来,不过他脾气大了些,一般人还支使不动他。”
说话间,两人已进了一楼大堂,掌柜的一见他们,立刻放下手里的算盘,快步迎上来,“右护卫,二楼的雅座还留着,您要不要过去?”
“好,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不用太丰盛,叶汶今天肯下厨么?”
掌柜的笑道:“他刚来,右护卫亲临,他怎么会不下厨呢?”
惊雷对袁微尘道:“叶汶这个人很有趣的,你想不想见见?”
袁微尘笑道:“如果方便的话,我当然想。”
“那来吧!”惊雷示意掌柜的回去做自己的事,然后领着袁微尘走过大堂,来到厨房。还没走近,已经听到里面有个大嗓门在吼,“火烧得太慢,还有,我汗都要滴进锅里了!”
“看来他正忙着呢。”惊雷伸手推开门,一股菜香立刻扑面而来。屋中间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身上围了件白布围裙,左手拿锅,右手拎着铲子,嘴里还不住吩咐,周围的人随之忙乱,整个情景怎么看怎么滑稽,袁微尘不由笑了出来。

大汉立刻回头,见是惊雷,声音小了一些,“原来是你来了,带客人来尝我的手艺了吗?好!我马上就做完这些,你点菜吧!”
袁微尘见了他面孔,不由吓了一跳,叶汶身材粗犷,嗓音洪亮,面相更是吓人,也不是说他长得多凶恶,只是五官都比别人大了一号,再配上大嗓门,说起话来好象天神降临,嗡嗡直响。

惊雷安抚地拍拍他肩,“叶汶只是面相有些吓人,其实脾气并不坏。”
叶汶呵呵笑道:“小家伙,害怕了吗?哈哈,一会儿做道拿手菜给你压惊!”他忽然一竖耳朵,募的扔下手里的铲子,“飞青,你怎么起来了?”
袁微尘只觉眼前一花,叶汶已从身前掠过。厨房里却乱开了锅,伙计们七嘴八舌地叫,“菜糊了!”“叶大厨,菜……”
叶汶似乎充耳不闻,双手扶着一个素白长袍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他本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可对手中人的态度却像小女孩捧了个瓷娃娃一样,就差闭住呼吸,以防一口气吹跑了他。

“非卿?”袁微尘忍不住跟着念了出来,“你也叫非卿?”
叶汶立刻回答,“高飞的飞,青蓝的青。”转头对怀里的人道,“这里人多,你还是在后面休息一下。”
飞青摇摇头,站定了身子,一双眼睛瞄住了离自己最近的袁微尘和惊雷,“鄙姓颜,名飞青。”他的声音很低,略带一丝沙哑,好象大病初愈,但并不柔和,似乎无论什么状况下,他都不会说出柔和的话来。

惊雷心里突然有一分不安,颜飞青依在叶汶臂上,相比叶汶,他就像柔弱的小草,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比叶汶阴冷的多。宽大的长袍裹住了他的身体,显得他更加瘦弱,换了颜非卿或者袁微尘,一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但他并不,反而让人脊背发冷。

袁微尘仿佛看呆了,这个人和颜非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也很美,飞扬的眉,细长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纤细的嘴,而且他比颜非卿多了一分艳和媚,但他没有颜非卿的柔和,反而让人觉得畏惧。虽然美,却是一种邪魅的气息,难以捉摸。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和颜非卿很象,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一定是他想错了。

惊雷轻轻握了一下袁微尘的手,“怎么了?”
袁微尘这才从冥想中走出来,不好意思地向颜飞青微笑,“失礼了,我叫袁微尘,你身体不好吗?快坐下来吧!”
惊雷拖过一边的椅子,“我是惊雷,算是叶汶的朋友。不过,以前重没听他提起你。”
叶汶扶颜飞青坐下,“我和飞青也刚认识,当然没很你说过。对了,飞青,我做的粥你吃了吗?现在饿不饿?”
叶汶近似讨好的关心,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惊雷已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明摆着是一个陷入爱情的男人!只可惜对方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
颜飞青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吧,那两位是你的朋友,不要怠慢了。”
叶汶道:“那……你自己照顾自己,我去做菜。啊!不行,厨房里油烟太大,不如你和他们一起到雅座去,我很快就好。”说毕看着惊雷和袁微尘,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惊雷道:“你放心好了。”
叶汶这才又笑开了嘴,“来,我扶你上去。”


“风有点大,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把窗子关上?”虽然觉得颜飞青身上气质很怪,但袁微尘照顾人惯了,所以仍是体贴地把窗子关上。
惊雷面无表情地道:“颜公子似乎身体欠佳,我认识几位比较好的大夫,如果需要帮忙,不要客气。”
“老毛病了,只能慢慢休养,右护卫的心意我心领了。”颜飞青客气地推辞。
袁微尘坐到惊雷身边,好奇的道:“颜公子是本地人吗?”
“不,我是机缘凑巧被叶汶所救,在他照顾之下已经快要恢复了。袁兄是南方人吧?”
“是啊!我是杭州人。”
“苏杭风光甲天下,可惜我身体不好,否则一定要去游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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