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诅咒我,行吗?”
如月费尽力气,说出这句话来。
“我如果死了……如果你不再爱我话,我就可能会死掉。”
正宗说出他的真心之言。
如月的脸上闪过一抹乌云。
“你在担心五十岚吗?”
正宗的唇在如月的耳边。
“刚才有联络,他已经被送到家了。我虽然说明天要处分他们,但我想还是由我来解决就行。”
正宗说着,并一手抚着沁着汗的如月额头。
如月很意外,原来正宗有意把这件事在医院内处理归案。
“首先要先斩副院长的头,然后留下愿意效忠院长的人。”
正宗说话的口吻,很机械化。
“……这是有政治上的考量……吗?”
如月难过的问。
如月想起哥哥五十岚,他舔着自己干巴巴的唇,正宗随之用他的手把如月的舌与唇拮起。
“你……”
“不过你与五十岚是有很深远的关系。”
如月的心头一震。
如月根本不会把认真的哥哥,与政治权利斗争联想在一起,就算有涉及,五十岚仍然是个很超群的医生。如月到
现在为止,还无法判断正宗在手术室中发生钳子松掉一事,是否会影响副院长派系之间箭靶,但就窜改资料这桩
,已涉及犯罪行为是不变的事实。
“我……”
如月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五十岚已不能免除自己犯下的罪过。
但如月没有裁决五十岚的权力,如月为了保护正宗,把悠关亲生哥哥职位进退的谈话过程录了音。如月可以否定
副院长对自己的谴责,但自己出卖兄长是事实。
五十岚与正宗之间,在做权力的斗争,而在这场斗争中,如月可以不顾自己的伦理与正义,选择了正宗这个男人
。
如月也无法说出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或错。
“你不要垂头丧气,我会吃醋哦。”
如月望望被唾液濡湿的手划过他脸庞的正宗。
“正宗大夫,我想辞去医院的工作。”
正宗很不解的反问如月道。
“是为什么?”
“……我早就有此打算,不管这次的事是否顺利,我都不想待在医院了。”
如月又回想起在副院长室见到五十岚的表情。
哥哥对如月这种胳膊往外弯的表现,一定很不谅解。虽然这件事自头至尾都是副院长策划的,但如月仍有去意。
当然,远离医疗体系,也可以方便避开政治性抗争。只是,当被人问及自己是否为了要保住地位,在所不惜可以
把亲兄弟牺牲掉时,如月就穷于应付。
“不行!我不准你辞掉!”
正宗的语气,十分坚决。
“……早知道把你背叛我的证据,继续佯装不知的好。这样一来,就可以把那些家伙一个个除掉!”
听这听着,如月惧怕的闭上他的双眼。
如月现在终于明白。
正宗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计划把正宗除掉的副院长,正宗反而狡猾的反过来利用他,这一切只为了要把如月占为己有。
但正宗却失算,因为如月没有选择哥哥,而选择了他。
“大夫……你是说真的吗?”
正宗的手,轻轻摸着如月困惑的唇。
“我说过我是醋劲很强的人,就算要你偿上一条命,我也不怕。”
正宗摆明着再怎么卑鄙的手段都不在乎,他只想控制如月、占有如月。
如月猛的想起正宗说过——恋人同志,充其量只是口头上的约定而已——这句话充分显露出正宗不安的一面。
“……而且,再说我还有话必须要向你告白的。我保证这些话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如月越听,心里越扭成一团。
“对五十岚在医院的去留问题,我不会为难他。”
男人大大的手掌,撕摩着如月瑟缩的双颊。
“因为我也把他看成是我的哥哥。”
如月眨着有些不可思议的瞳眸,因为他认为正宗只是在说一桩冷笑话。
“因为我和如月你,已不是陌生人关系。”正宗边呢喃,边吻着如月的耳垂。如月激动的忘了自己还在注射点滴
,竟伸手去揍正宗的斜腹部。
“……你为什么动不动就出手打人?”正宗的脸上,丝毫没有不快,而且还让如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我请你不要尽说些扯蛋的话吧!”正宗微微笑着,轻巧的潜入如月薄薄的衬衫,滑入他的下腹部。
“你不要动我!”正宗不依,他硬硬的手指赫然来到如月的性器处。
“我会出手打你哦!”当正宗慢慢的握住如月的阴茎时,如月果真出拳挥打着正宗的头,而且,正巧击中。
“哇!痛死我了!我不是叫你别再打我吗?”
笑笑说着,正宗把脸埋在如月的脖子上。
“那你的手就不要乱摸……!”
“我可能生性带有虐待狂倾向。”
如月不可置信的看着说这话的正宗。后者又开始用他伶俐的舌尖蠢蠢欲动。
“如月,你听我说!我的告白!”
“……我看也不是什么好听的,我不想听。”
正宗仍继续说下去。
“你记得第一次陪你开刀时的事吗?连我也因为紧张,把手都用刷子刷红了。”
如月当然记得。
初次执手术刀,在又紧张又恐惧的心情下,就是正宗一句衷心之言点醒了芒无头绪的如月,连如月相当景仰的外
科医生都会紧张,对如月有巨大的鼓舞作用。
“其实那都不是真的。”
如月听了,眼里闪过不安。
“抱歉我这么说。因为过去不管是开什么刀,我从来没有紧张过。”
当然包括正宗第一次为病人开刀时,也一样。
正宗用低沉的声音,静静的诉说。
“对爸爸们的事,我也是用相同的态度,即使内心已十分明白许多的事,我也从来不带感情。”
正宗慢慢道出心中的话。
“我把别人的肚子,看成是一件物品,就算手术失败致他于死地,我只当成是一种体验,完全无动于衷。所以,
对冰冷的内脏,我也不害怕。”
正宗什么都不怕。
却听的如月寒毛悚然。
在正宗的字典里,畏惧或害怕的字眼,是不存在的。
因为正宗自呱呱落地后,就在没有母爱的情况下长大成人。
所以,正宗怎么会懂人际关系、恋爱或失恋等这些感情。
如月到此刻才明白,何以待在正宗的身边,他总是会存在有不安及不踏实的感觉,答案终于揭晓。
原来正宗是个没有爱的男人,他既是不会爱人,也不懂得要被别人爱。
但令人可怕的是,这个男人却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
既然凡事都不能感动他的心,又何畏惧之有?
“……你会不喜欢我吗?”
正宗小声问着,如月摇摇头。放弃回答。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经过短暂的沉默,如月悠悠开了口。
“我和五十岚大夫是亲兄弟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既然知道,那时又为什么?”
“……”
对如月的质问,在他屁股边摩挲的手忽然停顿下来。
如月料想正宗听了之后,一定会勃然大怒,但他只是不高兴的移开视线。
如月费解的盯着正宗。
“……如月,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肉体吧?”
“你说什么?”
如月不明白正宗这句话的意思。
“我现在想起来,还一肚子火!”
正宗把怒气加在抱着如月的手臂上。
“你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呜呜!”
正宗不顾如月的哀叫,使力握住他的阳具,如月忘了这里是处理室。
即使现在看不到护士的人影,但隔壁及走廊,仍有大批的人在工作。
“你看重五十岚胜于我吧?也许你现在还会因为背叛自己的哥哥,后悔的要死……”
被正宗用拇指揉着龟头,如月就情不自禁用他白皙的脚踢着床单。
在如月身畔低语呢喃的正宗,俨然是在闹别扭脾气的小孩子,看样子,他不仅只是要为难如月而作罢。
他是在闹情绪吗?
还是当真?
如月圆睁着双眼,看着完全出乎自己预料之外的发展状况。
“大夫……你快把手放开……呀呀!”
“我不!”
“正宗大夫!你怎么这样?”
“别罗嗦!我可不许任何人对你这么做!”
对正宗毫无诚意又失衡的话,如月无计可施。
正宗的唇在如月的脖颈间吸吮着,如月又是在阵阵痛楚中,享受着另一波酥麻快感。
男人吐着重重的气,舔着如月的锁骨。
“……你明白吗?如月……”
正宗的指尖,轻轻划过如月的脸的轮廓,正宗保持距离碰触如月的唇的手在微微颤抖。
“正……”
正宗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如月仍可以微微看出,在正宗自嘲的笑容中,还是会自然流露出一丝温情。
“我的手在抖。”正宗很坦诚的表示,但话中却盛满着幸福意味。
“想到我要替你开刀,手指就会抖。”这是第一次,如月明白这是正宗很慎重的告白。
“……你是说你要替我开刀?”
“对,就看你是否已做好心理准备。”如月当然很放心,可以把这件任务交到这男人的手上。他用笑让对方安心
。正宗看到如月信任他的笑,感到很欣慰。如月看到有些惊慌的正宗,他用瘦瘦的手盖住自己无法抑制的笑。
“你会不安吗?如月。”正宗很认真的问如月。
“我在开刀时,手有可能也会发抖哟。”如月伸长脖子,在正宗的指尖轻轻吻了吻。正宗见状,更是不解。如月
就用很放心的口吻鼓励正宗,说。
“我不怕,我相信你。”
正宗听了如月这句话,才放轻松。他放开握住如月性器的手,开始在下腹部及胸前爱抚。
“万一有个不测,我会在美国或其他国家,替你找好处理尸体技术最高超的公司。在几年前,我就看过好象在英
国,经过防腐处理而土葬的死尸,再三十年后仍未腐臭的报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月听的早已鸡皮疙瘩掉满地。
不过,对自己死后,正宗会那么用心用防腐剂来处理自己尸体的真诚心态,让如月觉得,今生今世夫复何求?
除了当外科医生的医术之外,这男人还知道许多别人不及且深具危险性的医学常识。
“如果我死了,就请用火葬方式。不过,我倒不担心这些,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很顺利完成我的开刀手术。”
正宗很爱怜的把手放在如月柔软的口腔内。
如月听话的把嘴张开,在两唇交缠,发出湿湿的声音中,如月为方便正宗得逞,还反射性的把下巴抬高。
“……恩恩……”
两片舌头发着煽情的淫意声。
虽然深怕隔墙有耳,然如月却愿意依偎在正宗温暖的怀抱中。
“你的嘴里好温馨。”
男人的声音与吐气,对如月都是不可挡的魅力。
正宗的呼吸,就近在身边。
“我的吻很甜蜜吧?”
如月陶醉的点点头。
就算多么眷恋这种拥抱,毕竟还是在医院内,也许该适可而止。轻轻的把正宗的身体推开,但再次碰到他唇的正
宗,又向如月的下肢伸过去。
“你……不要这样嘛……”
正宗对如月抛下很柔情的笑。
“你不用担心,被其他的护士碰你,我虽是有些不情愿,但那是工作需要啦。”
在正宗的话里,可以感觉的出如月自己的开刀,也是有其危险性存在。
当正宗的视线,逗留在如月的阴毛地带,他俩在相视后,正宗还露齿对如月浅浅一笑。
“我会替你剃的很干净。”
穿着白衣的正宗右手,拿着一把闪亮的剃刀,且脸上显露的是得意忘形的表情。
如月用力握紧拳头,便对着一向不知自我检点的正宗的眼睛,重重挥过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