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发作的,发作了也没人想到是怎么回事。这样才能干净。”
玉平祎点头道:“一点不错。”“平经,咱们走。”郭蓁华拉上玉平经就要走。
“等等。”江梦成阻拦道。
“现在‘雷隐公子’想杀人灭口不太好吧。”郭蓁华冷笑道,直视江梦成杀气隐现的双眼。
江梦成刚要说话,一个人影闪电般冲上楼。
江过非。
第二十五章(3)
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好心情,桂花隔着水,送来馥郁的香味。
“你也是,知道有毒还沾上酒,那毒一投进酒里,皮肤粘上一点就能中毒。枉我让你小心。”叶临洲带着责怪的
口气说。
郭蓁华嘻嘻笑道:“这样不更真些。你倒是会做好人,要不是我阅人无数,还不知道你心里正高兴着呢。”
“那个自然,要是让别人带平经去那里,过非肯定会怀疑。你就不一样,看着老实,心里鬼点子多着呢。”
郭蓁华嫩红的嘴微微一翘,道:“我可是对不住过非和平经,骗了他俩。现在过非也不再想江家和玉家能放他和
平经一马,愿帮着你。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郭蓁华姿态柔媚地端起酒杯,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口,喉头美妙地“咕嘟”一声。他浅笑道:“为我吹只曲子。”
叶临洲依言取出笛子,放到唇边。
笛声如夜色般清澈,透过人的灵魂。
郭蓁华暗暗叹息。
……
“这就是图纸。”叶临洲皱眉看着看着手上的纸,低声道,“不太好办。”
一个中等个头,相貌平平的男子立在他面前,道:“必须和图上做得一样才行。”
“我去问问他,不能我也没办法。辛苦你们了。”叶临洲收起图。
男子低头道:“属下先退下了。”
“等等,听说前几天他们把一个姑娘送到齐世然那里?”
“是,那位姑娘是齐世然的女儿。”
“什么?!”
“她本名叫贞珍,到千丈楼后改名为莺吟。齐家嫌女儿被拐了丢面子,对外说女儿夭折了。莺姑娘送过去后,就
自己抹了脖子。”
这件事叶临洲也知道,说一个歌伎被送到齐世然那里,不知说了些什么话,就自刭了。
叶临洲叹道:“只怕是做父亲的太狠心,不然也不会这样。活着不比死了的强,人死了还有什么好讲的。你先回
去,万事小心。”
男子默默退出,叶临洲拿着图纸来找江过非。
江过非细细看了图纸,道:“这是奇才,做出这种东西来。”
“现在需要你做出比这个奇才更好的东西,在里面装上火药,不能让人看出来。”
“叶先生,你当我是鲁班转世吗?就是鲁班,也是强人所难。”
“你当然不是鲁班,你比鲁班更多才。虽然费些精力,但一定可以做出来。”叶临洲胸有成竹地笑道。
江过非叹道:“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你放心,我不会伤你和平经的亲人,不过给他们一个教训,叫他们不敢再和幽宇山庄作对。”叶临洲很清楚他
没精打采的原因。
江过非显得内心很矛盾,半天才说:“我自然是信你的。”
叶临洲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
第二十五章(4)
月白风清,朦胧不清。庭中池塘、假山、草木染上岑寂之感。
玉平经坐在床边,愣愣想着心事,不急于就寝,虽然身上早换上了睡衣。
江过非从床上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问道:“你心里有什么事,怎么不和我说说?”
玉平经醒过神,没听清他说些什么,江过非又问一遍。
玉平经叹道:“我心里还后怕呢,差点害了蓁华。要不是天佑好人,酒洒了出来,我还不知道呢。姐姐和你哥哥
说两句亲热地话,我就昏了头。”说完连连叹息。
江过非安慰他几句,也是心事重重。“叶先生的话我自然是信的,怕就怕事不从人愿,要是那无可奈何之时,我
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家里的人,我虽不愿再见面,但也不想出什么事。可他们非要和幽宇山庄为难,我倒也为难,不为别的,就为
郭家兄弟俩。”他还想说些什么,但难以开口。
“先帮人做好事再说吧,一饭之恩尚不能忘呢。”江过非也叹息道。
这两人自幼不受家人疼爱,但相处多年,血里沉淀的情分是难消融的。然而家人的做法令他俩太过失望伤心,其
中滋味,非亲历过的人,是难以明了的。
一觉无滋无味,第二日一大早,江过非便忙着制作精巧的物器,玉平经也为了排遣心中悲怨,成日浸淫于医术,
两人沉闷了许多。
郭蓁华见状,内心不免愧疚,但他流落青楼多年,深知世间人情,知道不拆这个鱼头,以后饥荒难打,不利于叶
临洲行事。他心里便整日思量,如何劝解二人,思来想去,若用什么伎俩,只怕会弄巧成拙,不如坦诚相对,没
准能金石为开。
于是他常常劝解两人:“他不是那种埋惯人的人,做不出什么背信的狠事,总要把事情做到十分的,别人不至于
难堪,自己也留足了面子。何况事情弄大了,招风惹人怨,他是不干的。”
“这人心是难看出个十分,但也能看出个七八分来,你们自己心里想去。他也算宅心仁厚,妙在人难得的聪明老
练,再难的事在他眼里,也不过过眼云烟,肯定能办好的,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这日,郭蓁华正和玉平经说着:“看我们四个人也能知他们兄弟是怎么样的人都是心里头清亮的人,不似有人猪
油蒙了心,浆糊迷了眼,尽干糊涂事。”
郭蓁华真心真意,倒让玉平经不好意思,道:“一口一个他,叫得好不亲热。你替他操这么多心,他是知道不知
道,要再不理会你的好,可让人看不过去了。”
郭蓁华叹道:“我是如草芥的人,微不足道,但我这颗心是有的,是活的,是热的。我固然要帮他,但也想救还
陷在火坑里的好朋友。你也清楚,那些江湖好汉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这些人到他们手里,哪还有命,我上刀山下
火海也还有罪。所以只好求你们俩帮帮他,我也不指望他能对我如庄主对暮雪,能一起饮酒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也太痴心了些,以后难保不会遇到好人,趁早收了这心才好。”
“要收这心难,天天不见他也没用,已不见他的面,我就想的不得了,三四天不见,我就昏昏如病了一般。”
正说着,江过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即他掀开帘子进屋来。江过非见到郭蓁华,笑道:“蓁华也在,多亏了你
平时陪他谈笑解闷,我这些日子忙,顾不上陪平经,结果他又向我闹性子了。”
郭蓁华疑心刚才的话让他听去了,心里含羞,说了两句话便起身走了。
江过非道:“我刚来他就走了,早知道我再晚些回来。”他接过玉平经递给他的茶,呷了几口。
“这会子回来有什么事?你东西做好了?”
“快了,好个神费时的小东西,亏他们做得出来,更亏叶先生能得到图纸。蓁华以前跟你说过个叫莺吟的女子吗
?”
“说过。说莺吟如何关心照顾他,比亲姐姐还好。”玉平经不由想起自己的姐姐,神色黯然。
“有件事一直没告诉蓁华,你找个机会跟他说说,瞒是瞒不住的。莺吟死了。”
“啊!”
江过非略略说了莺吟的事,叹道:“虎毒还不食子,怎么人却专对自己的种下手,就是害死人还看出殡也没看自
家人的理。”
玉平经哀声道:“蓁华知道后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当郭蓁华听说后,哀肠尽断,不能自己。叶临洲亲自安慰他,许诺日后为莺吟重新安排风水好的安息地。
“人死了要什么好棺材好风水?死在哪里不一样,活着的时候心不能安,死后棺木再好也不抵事。”郭蓁华泣道
。
第二十六章(1)
宇摊开信纸,细看一遍,略略点了点头,道:“这样我也能安心了,临洲做事越让人放心。”他交待些事情,便
走进卧室找郭暮雪。
郭暮雪正半卧在床上,看紫绡绣花,见他进来,也不起身。
川宇示意紫绡出去,俯下身,摸着他的头,笑道:“身子不自在么,早上也饭也不吃。”
郭暮雪趁势依在他身上,道:“你快换了衣服,她还等你呢。今天你可要跟她商量商量你俩以后的事,总这么也
不是个办法。”
川宇捏捏郭暮雪的鼻子,笑道:“嘴里说着要我走,身子却不肯。你什么时候看的那些不教人好的书?”
郭暮雪立起身,撇过脸,冷笑道:“不教人好你收在柜子干什么,还让我看见。我让你满意了……你该怪我才是
,英雄好汉是近不得个‘色’字,免得掏空了身子。”
川宇重新搂他入怀,笑道:“什么‘掏空了身子’,修养之术中还有‘房中’一术。你不喜欢我出去,我不去就
是。”
“谁不要你去。我是心里不高兴,但也不是容不得人,何况她对你非同小可,我自然会敬重她,我这头你用不着
犯难。”
川宇知道他性子,自己取了衣服换上。
“过来我瞧瞧。”
川宇依言过去,郭暮雪替他整好衣领,抚平褶皱,道:“你出去时,叫后门备好车,我今个想去母亲坟上看看。
”
“你要去上坟,不如我陪你去。”郭暮雪从不一人出门,总是由川宇陪同。
“你去忙你的好了,我自己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丢了不成。”
川宇看他脸色不好,知道他心里正气着呢,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等以后你自然明白我不是负心的人。你心
里要是不满,只说好了,我也知道这事让你受委屈。”
“受委屈的人是她,要和我并肩。”郭暮雪柔声说道,“以后我决不和你怄气,免得你为难。今天和她说,要是
觉得不好,我做小也行,都顺着她的意思。”
“雪儿为人虽骄傲些,但对人不差,她要是容不下你,我就不娶她。要是日后她欺负你,我也不偏袒她,自然会
为你做主。”
郭暮雪笑道:“你这些肉麻的话跟她说,他怕也嫌你婆婆妈妈,哪里还有庄主的样。你看上的人自然不一般,她
哪会欺负我。”可川宇一出门,他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街上繁盛热闹,川宇带着苏幽雪到本地最好的茶楼,他早包下整个茶楼。
两人气度不凡,引人注目。有人看着两人进了茶楼,忍不住道:“那男的是骆大庄主,那女的是谁?庄主夫人,
看那风韵也像。”
旁边有人道:“骆庄主的底老是个胡女,黄发碧眼的,出来不是带着面纱就是扮成个英俊后生,年纪轻轻一身的
媚态,哪里会是刚才的那位。”
“不是今年夏天才娶的那个胡女,现在就要纳妾?可看那位年纪也不算小,不过倒是少见的美人。”
“这些生意人娶上几房人女人也不足奇怪,就跟收藏古玩一样,越老越珍贵。”这话引得旁边的人一阵大笑。
苏幽雪跟着川宇上了楼,笑道:“你还是老样子,也不想想别人怎么想。”
“你要是老想着别人这么想,恐怕也看不上我。”川宇戏谑道。
“年纪越打越没个正经。”苏幽雪知道他今日要和她说成亲之事,自然是满心愿意,心情颇好,唯独不知他的妻
子如何,有些为难之处。
窗外秋日高悬,热气一个劲往屋里钻,不比夏日暑气轻。
苏幽雪用手帕扇着风,笑道:“这天白天怪热晚上怪冷,不过比那年咱俩在大漠时强。”她嘴里说着热,额头上
不见一滴汗珠。
川宇回忆起当年在大漠的情形,不由怀念起当年的青涩情意,笑道:“可不,你每天出一身的汗,还总想着……
”话未说完,便吃吃笑起来。
苏幽雪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天天找水洗澡的事,也红着脸笑。道:“你年轻时也没这么不正经,亏你的小妻子还和
你天天在一起过日子。”
她一提起郭暮雪,川宇不由皱眉道:“他今天去给母亲上坟,这么热的天,这不该让让他出来,要是晒坏了,够
叫人费心的。”言语之间,关爱之情洋溢其中。
苏幽雪道:“你现在很懂得关心人。”
“我年纪大了嘛,年轻时不懂事也就算了,现在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
“以前的事你后不后悔?”
川宇心下明白她问自己是不是后悔对那件事在意发怒。他叹道:“我后悔的是当年太要面子,不肯低头去找你,
跟你说清楚,我那天气的是自己没能保护好你,我在意是在意你被人伤害,你是我心里的珍宝,我怎么可能容忍
别人伤害你一丝一毫。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当时为什么要那么骄傲,你要杀我不过是一时生气,我何必要
等你低头认错。这些话我只对暮雪说过,对你是我第二次说。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开。”
听他这么说,苏幽雪心里感触一半是感动,一半是吃醋,看出他对郭暮雪甚是在意,忍不住问道:“我只在那天
在官府门口看过她一眼,也不真切,你又常常提起她,想必她是世间少有的贤妻。”
川宇如鹰般的眸子柔如水,语调温柔地说:“暮雪一心爱我,为了我明明很委屈也愿意,他事事体贴我,总想着
我会不会为难。他性子里带着几分傲气,平时看上去有些冷,其实这孩子心地善良单纯,别人真心对他,他就知
足。他是个苦命的孩子,一开始我不过怜惜他,所以对他比对别人多用些心,而且,因为他神色跟你有些像,我
不免望梅止渴,他知道后,宁可自尽也不愿当他是影子,倒让我更爱他。你要来,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他还
是希望你能嫁我,他知道我对你用情很深,甚至愿意让出正室的位置。”
苏幽雪道:“什么正室侧室我是不在乎的,听你说,她是极好的人,你可要对她多用些心,免得她受委屈,她年
龄比我小好多,我自然也会对她很好。”
“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你还记得那日在官府门口见到的女子是带着面纱的?她露在外面的头
发是栗色?”
“我当然记得。你妻子的母亲是外藩女子,她自然长的像胡人。”
“那个人不是暮雪。”
“这是为什么?你何必要找人冒充她?”
“是为了让人相信暮雪是可以和我成亲的。暮雪……他是个男孩子。”
此语一出,苏幽雪万分震惊,好半天醒不过神来,饶她是个闯荡江湖多年的侠女,也无法相信自己的情人会娶位